大昭第一公主-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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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名单,这怎么看都是一桩不划算的买卖。
南宫浩然这时候还想跟赵禾装傻;一脸无辜地看着赵禾,“不知道公主殿下在说什么;我南宫浩然也就只是一俗人,在看见那么多银子时;难免动了别的心思。不过眼下,公主殿下既然没有遭遇到什么损失,那我应该也不算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公主此番过来,这般咄咄逼人,是否有些太过了?”
赵禾在听了他这话时,心里都已经忍不住开始骂娘。
这人还真是很能装,她当初真是瞎了眼,还是耳朵聋了;竟然还觉得此人弹琴时;自有一股出尘的气场。
“看来南宫二公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赵禾让人搬来了凳子;她昨晚没怎么休息好,现在人都觉得疲倦。等到坐下来后,赵禾脸上的神情看起来这才松缓了许多,“我对于南宫二公子这江湖上的虚名是从何而来很是好奇,于是就让人去查了查。”
赵禾当然不是在今日才让人去查南宫浩然,当初她和马锦玉一起发现南宫浩然的秘密时,那位孙家蕙娘和南宫浩然的关系,马锦玉骂了一句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后,赵禾和马锦玉两人事后都让人去查了南宫浩然。
不查不知道,调查的结果现在迟了两天送到赵禾手中后,赵禾便忍不住挑眉了。
好家伙,原来营销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挺有用的,还是这种洗脑式营销。
赵禾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朝自己身后伸手。
南越立马将一叠看起来有些年份的信纸交到赵禾手中。
赵禾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南宫浩然,后者细微的反应,都被她收于眼底。
“这信纸南宫二公子熟悉吗?”赵禾笑眯眯问。
她原本只是猜想,若是手里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又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忽然就直接点名了南宫浩然?
只不过后者比她想象中要倔强很多,即便是死到临头,也能把身上虚伪的架子端得八风不动。
南宫浩然还没有说话,南宫商白已经认出来赵禾手里的信封是南宫家独有的,“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这东西他们没有随身携带,如今能出现在赵禾手中,显然赵禾已经去过了他们府上。“我们南宫家的东西,难道你们说想拿就拿吗?”
赵禾眼里带着点冷意,“如果涉嫌勾结朝中大臣,包庇私铸铜钱,这么大的案子,官府凭什么不能查封你们南宫剑庄?我手中的东西,便是官府查封后带回来的证物。”
赵禾一点也没否认自己就是让人去查了南宫剑庄,甚至现在都还直接将里面翻了个底朝天。
这一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多,就连前一秒还在质问赵禾的南宫商白也没能反应过来。
勾结?
他们南宫剑庄什么时候跟朝廷的人有联系?
“胡说八道!”南宫商白涨红了脸,他虽然是南宫剑庄的庄主,但一门心思都在练剑上,平日里出门几乎都是跟武林人切磋,大家都是比武,不是用嘴皮子吵架,这就导致了南宫商白在跟人争辩时,语言匮乏,非常苍白。
赵禾:“我胡说八道?”赵禾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虽然她很想继续坐着,但坐下来的高度太低,让她不能有俯瞰众生的感觉,“你说,这与君山就在你们南宫剑庄的西面,距离也不算特别远,有人在这里夜以继日地私铸铜钱,你们居然一点觉察都没有?这合理吗?南宫家是什么江湖上的小门小派吗?这些端倪竟然从未有人觉察?还是说,这就是你们南宫剑庄的人早就默认的,甚至还帮忙打掩护?”
赵禾这话出口后,周围跟南宫家的人捆绑在一块儿的江湖人,讨论声瞬间变得更大。
“卧槽,这听起来好有道理!我真是被阴了?”
“老子还真是被你们这两个狗东西利用了?”
“好哇,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会被你们两个小儿耍得团团转。”
“真是武林第一公子?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道貌岸然,什么玩意儿?我看是武林第一伪君子!”
……
南宫商白的眼中出现一抹愣怔,他是完全想不到赵禾今日这番话的。世人都知道他是掌管南宫剑庄的人,却是不怎么知道剑庄上下的打点几乎都是他弟弟在掌管,而他每日里除了练剑之外,几乎根本不过问剑庄的事。
如今南宫商白听着赵禾口中的控诉,他觉得陌生极了。
但即便如此,南宫商白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弟弟真会做出勾结朝中大臣的这事情。
南宫商白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在赵禾手中的那些令人眼熟的信件。
赵禾注意到他目光,不由扯了扯嘴角,这么看起来南宫商白还真是不知道他宠溺的那个好弟弟究竟背着他都做了些什么。而如今,南宫浩然居然一声不吭。
赵禾忽然有点好奇在南宫浩然的心底,他那位弟控的兄长究竟有多少分量。一想到这里,赵禾伸手点了点南宫商白,“把他放了。”
有看守的武安军将南宫商白背手的麻绳解开,不过南宫商白被封的内力却没有有人给他解开。
赵禾将手中的那叠看起来年份不一的信件递给南宫商白,她没掩饰自己已经看过里面的内容,“可能南宫大公子看了后,就知道我刚才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南宫商白迟疑着伸手接过,而这时候,之前一直保持缄默的南宫浩然忽然大喝一声,挣扎着就要冲上来,将赵禾递给南宫商白的那些信件抢走。
谁都没想到南宫浩然刚才竟是在一直反冲筋脉,只求速解被封的内力,就算是明知道此番行动必然会让筋脉受损,也要逆天而为。
看守他的人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变故,一下慌了手脚,真让南宫浩然从地上一跃而起。
赵禾闻此惊变,抬头朝南宫浩然的方向看了眼,但也就只是一眼,似乎并没有因为后者的暴起而感到害怕,“南越。”
就在赵禾这话脱口时,她身后站着的人飞快掠出,一掌击在南宫浩然的肩头,迫使南宫浩然不得不后退了好几步,顿时又离得南宫商白远了些。
马锦玉其实才会距离南宫浩然这群俘虏最近的人,但刚才南宫浩然暴起时,她压根就没反应过来。直到马锦玉看见南越出手制服了南宫浩然时,她心头大为震撼。
其实现在不仅仅是马锦玉一个人震撼,刚才跟南宫浩然绑在一起的那些人,也被南越的反应速度惊了一番。
他们现在都见过南越出手,知道他身手好,但没想到南越的反应速度也是一流的,至少像是遇见刚才那样的突发情况,他们所有人都还在愣怔出神时,南越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应对。甚至,他们的表现都还不如现在又已经坐在了位置上的赵禾,明明身上半点武功也不会,可刚才所有人都看见赵禾愣是没有退一步。
这种胆色,即便是在武林人中也少有。
赵禾似乎并不意外南宫浩然会这么快就被制服,能冲破封闭的内力穴道,势必是要自损八百,南宫浩然已是强弩之末,南越制服他轻而易举。
“放开我。”这时候南宫浩然终于开口,虽然压着他的人是南越,但他冲着的对象却是赵禾。
赵禾欣赏着他的表情,摇摇头,“放开你然后让你去销毁证据吗?”
南宫浩然红了眼睛,“你到底想干什么!”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可能赵禾早已经在他的目光中死了几百次。
南宫浩然越是暴躁,就衬托着现在坐在椅子上的赵禾越是胸有成竹。
这场面还真是有些看了令人感到复杂。
赵禾早换了一身衣裳,先前的黑色劲装被扔下,如今她又变成了大昭的富贵花,穿着一身云雁细锦衣,百褶如意月裙,因为还在山里温度低,外面罩了一件梅花纹纱袍,一支金晃晃的缠枝丫钗,耳边是一对同色的金铃,倒是意外跟她腕间的手环对上。
这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富家大小姐的夏日避暑出游的打扮,但周围的环境,却又显得那么不同寻常,所以眼下的场面,变得有些滑稽。
若是这时候面前还有一小几,再沏一壶茶,赵禾的样子简直过于气定神闲。
此刻在听到南宫浩然的嘶吼时,赵禾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在紧要关头,煽动身边的人跟你一起制造混乱,你究竟是想要我把命留在这里呢,还是只是说,想给杨家的人示警?”
赵禾是笑着问出这话的,但话里的意思,却是足够让周围所有人身上都出一身冷汗。
谋杀皇亲国戚,这可不是什么小罪。
尤其是这一群开始被南宫浩然蛊惑的江湖人,现在听着赵禾这话时,脸色难看至极,以至于南宫浩然还没回答时,他们一个个地飞快开口,恨不得立马将自己从这一次的事件中摘出去,不然,自己又不是什么九尾狐,哪里有那么多条命来嚯嚯?
“公主明鉴,草民真没有想要谋害公主的意图!”
“都是南宫浩然欺骗我们,我们只想拿了黄金就走,可没想过要伤害公主啊!”
“这一切都是南宫浩然的安排!真的跟我们没一点关系啊……”
……
南宫浩然:“蠢货。”
他的指向性很明显,骂的就是那些先前跟在他身后想要私吞银两的那群人。
“现在都跟我一条绳上,你们以为现在说两句话这么着急跟我撇清关系,她就会信你们?”南宫浩然笑出声,显然这时候还有人跟自己陪葬,让他感到还挺高兴。
这话自然又引来一阵骂骂咧咧。
赵禾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现在太吵了。
就在她刚做了这动作时,那群还在跟南宫浩然激情对骂的江湖人忽然一下安静下来,一个个都期待地看着赵禾,希望她这时候能说点什么,让他们安心。
可赵禾注定是要令他们失望,赵禾只是看着南宫浩然,“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这时候,南宫商白忽然像是泄气一般,手中那些信件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他整个人也像是受了巨大打击,被抽了精气神,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不敢相信,动了动唇,想问,最后却什么都没问。
南宫浩然自然也注意到这一幕,他前一秒对着旁人的嚣张和疯狂像是在这一瞬间全都被收敛起来一样,不知道是不愿意,还是不敢在南宫商白的面前再放肆,即便现在后者一句话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南宫浩然看着赵禾,终于低下头,“我没想过要杀你。”只不过想制造一点混乱,让与君山的银子不会那么顺利被输送出去。
“你死了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这如今谁不知道当今那位膝下就只有一位公主,若是你真在与君山出事,那位怕不是直接派兵踏平此地,这对我们来说,很危险。”
若是赵靖真注意到与君山,那私铸铜钱的秘密可就瞒不住了。可没想到沈必窥见了那么一点与君山的秘密,赵禾最后竟然还找到了地方,事情最后才变得不可控起来。
赵禾抬头看着南宫浩然:“你很有野心。”
若是没有野心,也不会跟杨鸿杰这样的人合作。赵禾笃定当初是南宫浩然主动接触杨鸿杰的人,就凭着南宫剑庄在此地的影响力,觉察到与君山的异常并不是什么难事。
南宫浩然知道眼下自己是没了翻身的机会,他没想到赵禾的反应这么快,居然还留了后手,竟然在早几日前就已经让人去搜查了自己老巢,这一局是他输了。
“是我有野心,但所有的事情,都跟兄长无关。公主明察秋毫,理应清楚。”南宫浩然说。
赵禾不为所动,“我怎么清楚?万一这是你们兄弟二人的合谋呢?”说着,她看向了南宫商白。
南宫商白没有任何反应,他此刻都还沉浸在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跟朝廷重臣勾结的事实里,反应不过来。可南宫浩然脸上明显露出一丝焦躁,显然他压根不想让南宫商白被牵扯进来,“我说了,这跟他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
赵禾不吭声。
南宫浩然紧皱眉头,他忽然明白过来赵禾的意思。赵禾都派人调查了他们家,怎么可能不知道南宫商白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论是询问他们家的下人,还是江湖上跟南宫商白相熟的人,一打听都知道南宫商白就是个武痴,整日里脑袋里装着的除了练剑,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弟弟,哪里还有别的精力去跟什么朝廷的人勾结?眼下说什么不相信他们兄弟两人,分明就是在忽悠他。
“若公主肯放了兄长,我愿意跟告诉公主,跟杨家人在一条船上的是谁。”南宫浩然说。
赵禾等的的确是这句话,与君山日日私铸铜钱,杨鸿杰若是聪明的话,不会自己来将这些铜钱撒入市场,若是能有一中间人,若是这铜钱在市面流通时真被人觉察,他也能断尾求生。即便是查到了来源,但他只要先一步将人灭口,谁都找不到与君山大本营。而中间商死了一个,日后再找便是。
赵禾此刻终于翘了翘唇角,那样子看起来不是什么表面敷衍笑一笑,“谈谈?”她说。
南宫浩然被带进了最大的那顶帐篷中,赵禾坐在主位,她没让南宫浩然坐下,后者仍旧是被绑着进来。
“这是公主跟人谈谈的态度吗?”南宫浩然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绳索,开口问。
赵禾斜了他一眼,伸出手指头摇了摇,叹气,“二公子,你这人设装的时间太长,是不是都忘了什么才是正常人?正常人不会觉得一个俘虏能跟普通人有相同的待遇,我让你进来,已经给足了你面子。”
南宫浩然:“……”
“你不说,我也能知道,只是花费的时间多一点。”赵禾声音冷了下来,她觉得这人是真不识时务,“一刻钟,说完,说详细。我满意,你兄长可自行离去,我不满意,你兄长陪你殉葬。”
南宫浩然面上一急,他没先到赵禾居然也是会出尔反尔,“你!”
“反正说出去,你们兄弟二人同流合污,显然比你兄长一个人清清白白来得让人信服。”赵禾轻描淡写说。
南宫浩然:“……”事到如今,他觉得自己这才真正看清了一点赵禾是什么样的人,她压根就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软心肠的一般小娘子,想要骗到赵禾,天方夜谭。南宫浩然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道:“当年我父亲过世后,兄长接管剑庄,但兄长对于庶务一窍不通,那些年,南宫家没落得很快。不过兄长无能为力,后来干脆放任自流。”
赵禾挑眉,她倒是听马锦玉先前跟自己念叨过几句关于南宫家的事,南宫浩然算是他哥哥一手带大,两兄弟之间的感情很好,就拿上一次福德山庄比武招亲的事来说,南宫商白怎么会不知道家中那位寄人篱下的孙家小姐,其实一直暗暗爱慕着自家弟弟?可南宫商白没想要这样的女子嫁入家中,当听闻马锦玉这边的消息后,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赶来福德山庄,为自家弟弟撑腰。
“几年前,我初入江湖,离开剑庄后,一路过来,便看见与君山有不少人出入,那时候是杨鸿杰在此地豢养私兵,被我发现。后来我跟上去,混了进去,才知道这里的铜矿一直都在,只不过从朝廷的,变成了杨家的。”南宫浩然平静说。
他当时没有直接告发,也没有想要去找杨鸿杰,而是装作无意间制作了一些小麻烦,毕竟与君山周围也不是一直荒芜无人经过,而这些小麻烦,都让南宫浩然用剑庄的人“恰好”处理。从此后,南宫剑庄进入了杨鸿杰的视野。
此后,南宫浩然这才站出来,主动找上杨鸿杰安排在与君山的管事,接洽谈合作。
“我要的东西跟他们并不冲突,甚至说,我想要的也有利于与君山的秘密的掩埋,他们自然会答应。”南宫浩然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