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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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抬头看他一瞬间,江识野手腕就被攥住了。
像几天前——哦不几年前,岑肆把击剑塞到自己手上一样,轻轻的拉力,岑肆的手指在自己手背上快速裹了一圈儿。
也就几秒,手便松开,留下一个黑色的吉他拨片。
和三年前不同的是,岑肆的手凉到不符合夏天。但塞到掌心里的吉他拨片却热乎乎地,像冬天火焰里掉落的滚烫鳞甲。
江识野着实是被烫了下。
“你拨片还在沙发上,我睡觉时不小心压到了。”岑肆说,没提自己当时出了一身冷汗,拨片不知怎么就紧紧贴在手臂下方,在昏沉的梦里他以为那是人的指甲,抓着他问他疼不疼。
等醒来后他把手臂上的拨片抠下来攥到手心愣神,看房间没有吉他,心一揪,意识到江识野进来过。
那自己当时在干嘛?在发病,在睡觉,还是在说胡话?他药效没过对一切毫无感知,所幸这会儿看江识野反应一切正常,应该没露什么破绽。
他改用贱兮兮的口吻半试探半玩笑:
“僵尸,来看我了就光明正大承认。”
岑肆词汇量有限,殊不知“光明正大”这个词没带脑子时就用过。江识野明显一怔,看着手中的拨片低声否定:“我看你干嘛,就是来拿吉他的。”
“这样喔。”岑肆点头。
语气戏谑到江识野想揍他。这自恋狂,还不信吗。
他明明说的就是实话,可拨片都罩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他迟钝地想起,自己费尽周折拿完吉他后,根本没弹。
阳光从窗后溜走,楼梯间暗下来。江识野有些走神,却发现岑肆也在若有所思,偏暗的环境下他的脸就显得很苍白,好像刚刚洒在脸上的琥珀色阳光只是一种伪装。
一个胖胖的年轻男子匆匆跑来,是阿浪,神色甚至有些惊慌。
他的那声“四哥”和岑肆的“僵尸”几乎是同时响起。
岑肆淡淡地瞟了眼阿浪一眼,后者立刻噤声。他准备下楼,江识野忙收脚,背贴墙壁贴得更紧。
两双脚都站到第三级,江识野听到岑肆对自己说:“我睡觉时你别来看我,我醒了就会找你。”
等江识野意识到岑肆语气有多么自然而这句话又有多么奇怪时,他已经站在了楼下,江识野看到阿浪扶了一下他的手臂,又被岑肆撇开。
“四哥,房车在外面。”阿浪语气匆匆。
“我没事。”岑肆小声对他道,又转头对江识野笑了下,“我去车上洗个澡换身衣服。”
江识野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问:“干嘛要换衣服。”
“出汗了。”
岑肆说完就走,复又想起什么,脚步顿住:“你去涂个花露水再下来吧。”
江识野一愣,手蜷了蜷:“你看到我被咬了?”
“什么?”岑肆瞥他一眼,“我是看你一向招蚊子,接下来不是要在你们后面那个竹园录节目吗。”
他走了,江识野却困在那个随口的“一向”里,久久出不来。
…
虽说在竹园录,但嘉宾依然就是看看书。
按照小王师傅的教学计划,这两天纯理论,过几天开始学手法,至于临床参与,那还任重道远。
如此慢的节奏,节目组竟毫无意见。毕竟他们拍的重点也不是头疗,而是嘉宾互动的氛围感。
今儿下午还有嘉宾串门。
“青梅竹马”的麦克和古娜。
麦克是中澳混血,高中去国外读书,后面在网飞做原创动画编剧。古娜则是音乐剧演员。他们自小认识,只是自麦克高中出国后联系淡了些。
麦克是闲不住的人,上午学太极,下午就来头头是道了,竹影掩映,他看无论是头疗师还是嘉宾都昏昏欲睡的,便号召玩游戏。
“什么游戏?”
“先围在一起吧!”麦克招呼,“我们人也不少,来玩‘我有你没有’怎么样?”
第27章 Verse。法语巧合
一提议玩游戏,夏飞忙双手赞成,转头看小王:“小王师傅,怎么样,休息下?”
小王还在端架子:“下午学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不就是把脑袋分五个区域吗。”
“……这不是重点,主要是今天说的侧部三个穴位,悬颅,率谷和浮白,你们找准……”
“找准了找准了。”
小王心道经络模型都没让你碰,就看著书上的图解怎么可能找准。还没说教,编导先来提醒:“师傅我们还是想有点节目效果的哈,人麦克古娜过来,不可能让他们一直陪着看书吧……”
他这才意识到玩游戏是固定流程。
难怪下午好端端的非要来室外拍摄。
竹园能营造一个清幽惬意的氛围,四个嘉宾悠闲散坐着,不来点互动确实说不过去。夏飞问小王也只是图个镜头下的形式,见他点头后便看向大剌剌瘫在唯一一个躺椅上的岑肆:“来吗四哥。”
“嗯。”岑肆从椅子上坐直。他一看书就爱犯困,意外发了个病后更加倦怠,此刻很需要提神洗脑。
“Cool,那你们也来?”麦克指着在镜头堆旁看戏的小米和小白。
等米白王三个头疗师和四位嘉宾都围着石桌坐好,岑肆还嫌人不够多:“再来个吧,凑个双。”
本在帮吕欧清洗洗头台的江识野便也被编导喊了进来。
江识野前面一直没来小竹园,想到岑肆的话,莫名有股逆反心思作祟,要远离录制现场。
仿佛躲人避嫌,害怕验证什么。
但现在,他还是被迫进入了镜头,裹着股接地气的六神味道。
岑肆好像很钟爱这种味道,忙挪动着最占位置的躺椅,留下一个空缺让搬着板凳的江识野塞进来。坐下时,花露水提神洗脑的独特气味混入他才洗过澡的雪松沐浴露里,交织氤氲着,又冲进江识野鼻间。
这股味道很特别,却不特殊。江识野带着点文青骚包地觉得它像一个夏天的固定模板,虽然他并不能理解这个不受控制的想法。
麦克提议玩的游戏是“我有你没有”,每人轮流说一个自己拥有的技能,或经历的事。
其他人如果没做过,就伸直一根手指;如果做过,手势就保持不变。
直到谁伸直的手指达到八根,就干一杯苦荞茶。
这游戏其实也是节目组先安排好的,如果玩家够诚实,它能很好的增进了解打开话题,话说多了甚至可以吃到瓜。
游戏开始。麦克打头阵:
“我用四国语言骂过人。”
他仗着自己混血儿多语种环境的福利,笃信其他七人都没做过。
果然,除了他,大家都默默伸出一根手指。
“哪四国啊,表演一下呗。”古娜说。
“中英法,还有我们澳洲那边的土著语言。都是trash talk*,我就不在镜头前说了。”麦克笑。
“澳洲土著话好特别!”夏飞说,“中英法其实还好,四哥也会法语呢。”
“啊?”麦克望着对面的岑肆,很惊讶,“你也会法语?”
古娜拿伸着的食指亲昵的戳了下麦克的手臂:“人法语很厉害吧,戛纳电影节那次,他接受那些法媒采访都不用翻译的,还能用法语讲武侠文化,被央六报道过。”
“哦哦这个我好像也有印象。”小米插话,“但楼霁山错失戛纳最佳男主,好可惜啊。”
“也不可惜吧,还这么年轻,”古娜也望向岑肆,“都叫你四哥,其实你才21岁吧?《归》是荧屏首秀,比不过七十多岁的坦普尔太正常了,不过拿了最佳导演,已经很成功了……”
麦克问岑肆:“你就因为提名戛纳专程学的法语?”
“不是。”岑肆否定。
然后就没说话了。
他不想延续话题,麦克看出来后便不再追问,干脆用法语打了个招呼:“Enchante*。 ”
岑肆笑了下,回了同样的话。
三个音节,一个鼻化元音,重音在最后一点,岑肆低声念出来,利落却又沉沉地,听着比他的中文不知绅士了多少倍,像是浑厚的大提琴。
江识野抿起嘴来。
他看着自己举起的食指,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戳了下岑肆的手臂。
等岑肆偏头看他,他却又沉默了。
该怎么说呢?
说好巧自己似乎也会点法语?
问你知道我是怎么会的吗?
这关系着空白的三年记忆,江识野不知该如何不着痕迹地试探。岑肆刚说的Enchante仍然余音绕梁地灌在脑海,跳到某根筋上让它一抽。
在轮到小米说“我养过小蜥蜴”的背景音里,江识野冷不丁对岑肆小声冒出句:“Bonjour*。”
“……”
弱智的打招呼一嘴瓢滑出来,江识野就后悔了。
……我他妈说了啥?
好傻逼啊。
这种时候如果对方能逢尴化无,装作听不见是最好的。
不过岑肆只会尬上浇油。
果然。
他直接噗嗤一声笑得低头。
江识野登时脸红上耳,有些生气。
本来他也只是打了个法语招呼,有些傻罢了。
但岑肆这反应像有人在他耳边放了个屁。
岑肆举起象征没养过小蜥蜴的第二根手指,把它抵在唇边试图抑制住笑意,着实是没压住,肩膀都在抖。
江识野也举起了第二根手指,恨不得用这两根手指那欠扁扬起的嘴巴夹住。
过了会儿,他才听到耳边滑了句很轻地:“Bonjour; mon cheri*。”
“……”
江识野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接下来轮到古娜:
“我来个劲爆的哈。”
大家捧场地:“哇偶——”
古娜潇洒地甩了甩头发,等视线都聚焦到她身上才说:“我和我同居的人接吻过。”
大家这下真捧场了,眼睛亮起来:“哇偶!”
“别误会啊,女的。”古娜看着麦克解释,“我室友,那时候还小,我俩都喝醉了,就不小心接吻了哈哈。”
大家都在笑,夏飞愤慨道:“你们这,每一个都得让我伸手指啊。”
“我没为难你们啊,这个不是单身的或者谈过恋爱就做过吧。”古娜委屈道。
“姐姐你这限制这么大,又是同居又是接吻,可不是小朋友谈恋爱噢。”夏飞说,“而且我们也没那么多醉酒室友啊。”
古娜叉着腰笑,环顾四周,“所以我想看看还有没有谁这么不单纯呀。”
古娜觉得最多存在头疗师做过“同居接吻”这种事,所以她看到小米没伸出第三根手指时并不讶异。
直到大家都发现,全场还有一个人没伸出手指。
还伸着两根手指的岑肆,余光扫着江识野已经举到三的手,眸光深敛。
两秒后,在游戏还没评判出结果前,他扬起手,鼻间讽刺地轻哼一声,率先喝了口桌上的苦荞茶。
作者有话要说:
*Trash talk:垃圾话
*Enchante:类似很高兴见到你的意思*Bonjour; mon cheri :大概就是“hello; my dear”的意思下章是V章了哈,推一下另一个破镜重圆预收【预收《镜头外我就不当你哥了》文案】笑面虎X冷面狼
——
游霁是一个刚出道没水花没资本的乐队贝斯手,公司安排他参加一档亲情直播综艺,叫《曾一起长大》。
经纪人一脸激动:
“这综艺就是观察几对明星兄弟姐妹们的相处方式,游霁,我才知道你是游暝的亲弟弟!”
好久没听这名儿,游霁擦弦的手都一紧。
姓氏原因,他知道自己和这知名导演的关系迟早会被扒出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他也无法告诉经纪人自己和游暝连一个户口本都不在,压根儿没血缘关系。
游霁第一次拒绝了公司安排,然而拒绝无用,抗争三天,他还是被迫拨通了那人的电话。
虽然恨死了游暝,他低沉的声音响起那一刻,游霁仍挤出了招牌笑容,好像和他关系很好,温柔亲切地喊了声:“哥。”
…
游霁想好了这人无法拒绝的说辞。
从他满18岁第一晚开始,游暝就欠他,两人都知道。
没想到这杀手锏都没抛出去,游暝便同意了参加综艺。
还是那副熟悉的冷淡语气,嗯几声,只在最后多说一句:“所以我们又要住一起。”
像在问,像在陈述。听他说话游霁总是想一巴掌呼过去。
“游暝,别想多了。”
游暝问:“户籍关系,亲情综艺,观察嘉宾想观察到什么?”
游霁笑眯眯地说:“自然是想看兄友弟恭,听我叫你哥。”
对方把电话挂了。
…
后来游霁疏忽了。镜头之下的确是家庭和睦兄友弟恭,镜头之外游暝直接把他扔在台球桌上吻。
再后来,镜头之下也瞒不住了,直播弹幕不停在刷的是:【小太阳贝斯手和高冷导演,我爱了!】
【这亲情综艺,我怎么像在看恋综。】
【磕游家兄弟的cp,我悖德吗】
游霁看着游暝,心想他才不在乎悖德,不然他也不会喜欢晚上听他喊他哥,更不会跳脱他们游氏的大网跑去做一个还挺危险的纪录片导演;至于自己,就更不在乎了,本就只是替了身份的游家假次子。
人人都说游霁长得乖脾气暖,把他当绵羊,怕是只有彼此知道,台球抽烟打拳,都是他教的他哥,他其实爱弹最摇滚爆裂拉断弦的贝斯,拥有最不听话的脾气和最厌世的脸,不然他也不会把游家真少爷迷成这般样子,还是两次。
———
假暖男真暴戾贝斯手X面冷腹黑纪录片导演年龄差6岁,主受,文名攻视角
*韩国有档亲情综艺叫《户籍mate》,轻仿它们的模式【预收《病美人和偏执反派先婚后爱》文案】偏执纯情狗攻X钓系冷情猫受
应云碎穿越了。
他本是国际知名策展人,奈何缠绵病榻,在床上看了本娱乐圈豪门文,对里面的大反派迟燎印象深刻。
迟燎强势矜冷,阴鸷疯批。番外才揭示,他最开始其实是个纯情小奶狗。
导致他黑化的,便是在刚进圈的一档艺术体验类直播综艺里,和一个富二代炮灰小演员睡了一晚。
应云碎就穿成了这炮灰。
并且已经睡了。
如果没有意外,他会在迟燎问出“你不要我了吗”后,毫不留情地告诉他“本来就没要过你”。
随即被黑化的迟燎设计复仇,惨烈破产,家破人亡。
应云碎心戚戚。
此时,追上来的迟燎拽住他的衣角,脸上的神情脆弱顺从到了极致,仿佛是一触即碎的薄冰。
“你不要我了吗。”
应云碎冷汗直冒:“怎么可能。”
“那就好。”迟燎松了口气,笑得很奶。
然后应云碎就听到他不容拒绝的声音。
“……那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应云碎:?
…
《发现艺术》里,所有人看应云碎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只知道他又糊身体又差,却不想他举手投足都自带风情,撩不自知。
还能把当代艺术史和视觉人类学信手拈来,头头是道;面对相当抽象的理论,也能随手点出相关艺术品和阐述的概念;甚至能通过灯光、空间感、展墙质地背景色,对参观展馆提出专业评价;嘉宾和观众都惊了。
这什么专业人士啊!
然而等主角攻暗戳戳向他示好后,第二天,他手上就戴了枚戒指。
迟燎拉紧应云碎的手,满脸不耐:“没看见人已婚吗?”
…
迟燎知道应云碎对自己没有真情。
他只能做到始终把他裹在视线里,悄无声息地断绝应云碎能离开的一切途径。
像养一只想逃又逃不了、娇贵受伤的猫。
直到放在心尖上的恋人被发现是抱来的假少爷,全身被红酒淋湿,瑟瑟发抖地缩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