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噢,骚瑞。”
“那应该怎么复合啊,你那个追妻火葬场是怎么复合的。”
“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复合了。”
“那万一解释不清楚呢?”
“那就不解释。”阿浪看岑肆一眼,“四哥,你不能用电视剧的模板来给你兄弟出谋划策。每个人的感情经历是不一样的。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只要两情相悦,抱一下就能擦枪走火。你要让你兄弟主动点,没有什么是上床不能解决的问题。”
岑肆点头:“有道理……那万一兄弟还有很多顾虑呢?而且……万一老婆觉得他没以前厉害了咋办。”
阿浪耸肩:“那就有点难办咯,最怕的就是舔回来的不是以前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了。”
后视镜早就看不到人了,岑肆还盯着。“这样啊。”
…
这天下午五点多,忙了一天的江识野背着吉他,搭上了庆市去云城的高铁。
按照岑肆发的地址去往某影视基地。
是柚姐来接的他。
时值夏天,影视基地也打挤,有好几个剧组同时拍摄。人多又乱,各种机器满满当当,房车排成一条龙。
“你先去房车里,阿肆的戏其实不方便探班,待会儿夜戏群演了我再带你去看看。但你还是要把口罩带着哈,咱伪装助理身份。”
江识野说好。
其实自己都不太清楚来这里的意义。
身处拍摄基地很不一样,他能明显感觉到一种混乱嘈杂和等级秩序裹在其中。有人拿着对讲机大声讲话,有人无头苍蝇般奔波,有人身后一个大团队,有人房车就一骑绝尘的豪华。
等柚姐把他带上那辆房车,他才知道这就是岑肆的。
这人拍个戏竟然还要换一辆……
他上车,望着车窗外的忙碌人群无所事事。
恰巧柚姐也无所事事:“你带了吉他,要不弹首歌听听?”
“好。”江识野把吉他取出来。
柚姐眼睛一亮:“诶,你这吉他颜色挺鲜艳啊,都不像你气质。”
摇滚金属色,江识野的这把吉他很高调。
他买下它的原因很简单。
14岁时陈醉阴差阳错送的吉他,也是这个颜色,也是这般又酷又骚。
那把吉他是他音乐的启蒙,是他18岁前最重要的东西。
最后被易斌砸得体无完肤。
所以失忆后醒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斥巨资买了把“替身”。
江识野没讲自己和陈醉的渊源,没想到柚姐却叹道:“你这吉他风格,都让我想起了陈醉。她虽然是民谣女王,就喜欢金灿灿的东西,我听说她家都布置得很金。”
江识野笑了:“是,陈醉是我……”他想了想,找了个稍微贴切的词,“女神吧。”
“哇,你还有女神啊,没看出来。”
不只是偶像意义上的女神,是真广义意义上的女神。陈醉的出现于江识野就像下凡和救赎。素昧平生,却带着把吉他说他有天赋,说要送给他。
那个时候江识野都没玩过音乐,是陈醉让他找到了生活中的光。他在广场,还傻傻地以为只是个吐槽自己儿子的陌生阿姨,吕欧说她像明星,江识野没说话,心里却只想,她像妈妈。
大概只有妈妈才会这么温柔了。
于是他喜欢听Dream Pop,因为是陈醉喜欢的音乐风格;陈醉喜欢左手边调音右手直接扫弦,他便也这样。虽然陈醉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但他最开始想当歌手的愿望,却只是单纯想当面有机会感谢她。
如果她没去世的话。
“难怪你和阿肆关系这么好。”柚姐看着江识野用左手调音时,若有所思地喃喃道,“那阿肆知不知道你喜欢他的——”
她没说完,江识野手机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QAQ
关于陈醉,大家可以再看看第二十五章 ,毕竟我更新曼陀罗,又慢又拖又陀螺,大家可能都忘了她是谁了
第40章 Verse。拐角月亮
手机是陈征打的。
作为VEC的经纪人之一; 陈征的同事其实在两年前就见过江识野。
江识野毛遂自荐,发了一段原创单曲的demo,他们听了; 确实可以,也去那个Swirl的酒吧看了现场,模样也好。
但还是把他拒了。
毕竟他们是VEC。
19岁的人把签约这事儿想得很理想化,然而VEC考虑的因素很多。
江识野太过素人,酒吧那点人气算什么; 他相当于是一点粉丝基础都没有。
娱乐圈不缺好看的人; 也不缺声音好的人。
缺的是能保持讨论度的人,音乐红不红又最看玄学; 公司是不会浪费时间去推一个纯草根的。
当时其实有让江识野去参加选秀刷脸; 可以安排内推名额。
不想这小孩果断拒绝。
理由是每天要给恋人按摩。
如此儿女情长; 还有恋爱史; 雷中之雷; 陈征的同事自然就和他友好分手了。
江识野好像也并不觉得可惜。
然而命运如此神奇,两年后,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恋爱脑出现在了一个综艺里。VEC又和旗下歌手AK打着解约官司; 本定好的某备案网剧宣传曲一时空悬无人唱。
他们当然可以让其他歌手来救场; 但这首歌对音域要求较高; 商人又踩准实事。
瞅着江识野酒吧唱1783的视频流出; 瞅着他和岑肆的CP热度如火如荼; 瞅着人气基础就来了。
于是这首宣传曲的橄榄枝; 就抛给了他。
让他先试唱发段demo; 效果好就来京城录音。
VEC很精; 这种素人的热度往往昙花一现,他们并不急着签约; 视后期反馈。
简单的说,把江识野现在的小热度压榨到最大化。
但在电话里,陈征还是尽展话术,画着大饼。
还没画圆,江识野就表示同意。
他并不知道自己与VEC的旧缘,此时此刻坐在房车里,只记得岑肆也是VEC的,让他某一瞬产生一个想法。
如果自己抓住了这次机会,最后成为了VEC的签约艺人,那和岑肆在某种层面,就是一样的。
不谈内心自己都搞不清的情愫,至少会少一点那种在他旁边就黯淡的自卑感?
挂了电话,加了联系方式,之前和柚姐的聊天便无法再续上。
“怎么了,打这么久?”
江识野坦诚相告,想到吕欧嘱咐谨防骗子,又想到柚姐也是VEC的经纪人,便问:“你认识陈征吗。”
“好像有点印象,但不熟,公司太多人了。”柚姐模棱两可地回答。
她根本不认识。
她和阿浪都不算VEC的人,而是岑家的人。助理和经纪人更只像头衔,处理的消息也远远不限于娱乐圈。
这不是个容易的差事,尤其是她们家二少爷喜欢瞎折腾,管不了,让人头大,有时也让人心疼。
临近八点,影视基地的天空镀上一层深灰的暮色。
时候差不多了,柚姐带着江识野去往犯罪片《无法配送》的片场。
江识野戴着口罩,成功混入各种闲杂人等里。他还是第一次进入片场,很新奇。就见各种设备拥护下,至少五十名群演都身着统一的外卖服,整整齐齐地站在废旧工厂空地上,钢筋泥土和压抑的暮色衬托下,鲜明方正的黄色呈现出一种艺术美感的诡异荒谬画面,宛如□□现场。
“这场戏是阿肆演的慕先生要在这群外卖员里挑选杀手,就男二。”柚姐说,“阿肆演的是个变态。”
江识野点头,心想外卖员招谁惹谁。
“他在哪儿?”
柚姐虚虚一指另一边:“看到没。”
江识野偏头,立马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靠着大摇臂站着。众星捧月般身边簇拥着好几个人,一人在给他理头发,一人在给他补妆,一人在给他整西装衣角,一人在旁边讲戏。男人个高腿长,冷峻的侧脸显眼而突出,带了个斯文败类的眼镜,做了个大背头的发型,于是额头和眉骨的轮廓露出来,轻而易举撑起晚霞,脸上还萦着一片大摇臂切割的光影,时而眯眼时而低头轻笑一下,镜片反光,暮色随着表情晃动,流动的暮色。
江识野的心脏猛然像被人用力按压了下。
血液向四肢散开,处处酥麻。
从不戴眼镜的人突然戴上眼镜是什么体验?
看惯了穿运动服的人蓦然穿上西装是什么体验?
江识野能够想象岑肆一身白的样子,击剑服的白,热烈的动态的白。却无法想象他穿上西装的样子,一身黑,雍容的病态的黑。尤其是当他闲庭信步穿梭在外卖员群中挑选杀手时,像黄色海洋里一抹黑色的墨,扩散出巨大的花般的阴影。江识野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双黑色的腿,迈步大而缓,西裤修身,绷起的褶皱会呼吸,像镜片反射的光影一样流动着,勾勒大腿和小腿的轮廓。
那一瞬的体验,大概就像躺了许久的无波海面突然鲸跃在旁,毫无波澜的心情被猛然一溅,风起云涌。不久后,他会把这一刻的感受叫做惊艳;而此时,他只想,真他妈骚。
尤其是岑肆演的变态后面开始拿枪盲狙,鲜血溅到镜片,血液的红,皮肤的白,衣服的黑。
太骚了。
几个小时后,这场戏终于精益求精地拍完,场务喊着“慕先生请全剧组吃夜宵啦”,江识野回房车,慕先生紧随其后。
“我演的怎么样?”慕先生很嘚瑟。
江识野根本没关注这人演的啥。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几小时在看啥。
“挺好的。”
岑肆笑着西装外套脱了,白衬衫和黑色西裤,领口还溅点血,无边眼镜左镜片的血迹也还在,看上去更加衣冠禽兽。
禽兽把盒饭放到桌上,摘下眼镜,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小帕,慢条斯理地擦着镜片,还轻轻吹了吹。
江识野感觉脖子一痒。
岑肆又把眼镜戴上。
镜片罩上,却不像是隔绝两人的视线,反而像放大镜,把四目相对的目光放大。江识野没来由心烦,感觉岑肆的目光都他妈从一对变成两对。
“你不能把它取下吗。”
“不要。”
“为啥。”
“我觉得好看。”
“那你睡觉都把它戴着。”
这话把岑肆逗乐,他又捏着眼镜腿摘下,手臂一伸一翻,眼镜转眼就架到了江识野脸上。
“那你戴。”
单手准确地给对面人戴上眼镜不是件容易的事,江识野都不知岑肆是怎么做到的,眼镜腿都没有怼到脸就已经架到了耳边。
它没度数,他却一阵头晕眼花。
他暴躁取下:“幼不幼稚。”
岑肆又笑,转头倒水。
他总是把倒水喝水的时间耗得很长。江识野虽然并没往他那儿看,却能隐隐猜到他是在吃药,就像他经常打开薄荷糖盒的包装一样。
岑肆好像特意养成了个技能,不动声色又大摇大摆地吃药。
经过一晚,江识野任督二脉便打开,什么都懂了。
“你下午干啥了。”岑肆突然开口,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修身西裤绷起,一副审问的架势,“把我鸽子都放了,阿野哥一定很好玩吧?”
“……”江识野白他一眼,“没怎么玩,陪我发小妹妹看电影。”
看完就立马来了,鬼知道他有多么马不停蹄。
岑肆哼笑一声:“我电影你都没看过,还陪妹妹看?”
江识野白他两眼:“你在电影里,她在电影外,能一样吗……而且现在不就在看吗。”
鬼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
岑肆扬了下眉,二郎腿下锃亮的皮鞋讨嫌地晃荡着,晃了一会儿,他才说:“你发小妹妹好像挺喜欢你。”
“是吧。”江识野情不自禁也坐到了沙发上,这个沙发大,离岑肆隔着两个屁股的距离。
“我算是救过她。”
“救过?”
“嗯,小时候她差点儿被狗咬了,我拿着个棍子去引,最后她没被咬,我被咬了。”
岑肆微微皱眉:“多大的时候?”
“十二岁吧。”
江识野说的很简单,省去一切前因后果。
那时他还是枫城西街小孩被孤立的对象,小孩都喜欢去一个荒废的露天溜冰场玩,他也喜欢,虽然别人是一个团体,他是一个人。
那儿可以听到修高铁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很有韵律。年幼的江识野发现修高铁的声音在不同路段是不一样的,不只是音色,还有音高,他脑子里甚至能蹦出哆来咪。
而那天他便听到了狗叫,看到吕小鸥被两只疯狗狂追。
溜冰场全是小孩,大家都吓坏了。江识野也吓坏了,但他行动比脑子快,从他一个人的角落里捞起个棍子就去了。
最后他被咬了腿,是吕小鸥爸妈抱着他去的医院。
也是因为这他认识了吕欧。
岑肆眉皱得很深:“你都没给我说过。”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没给任何人说过。”江识野手指滑着沙发皮,淡淡回答。
他不是个喜欢纠结过去的人——失忆后恢复的除外,毕竟他的过去丑陋的乏善可陈,又不爱说话。
不过在岑肆这,他又总是莫名多说几句:“因为这事,我发小妹妹总喜欢找我黏我,其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感谢还是喜欢。”
“傻逼。”岑肆讥笑一声。
江识野一耳就听出岑肆骂的是自己。
他侧头望着他。
“僵尸,妹妹分得清,是你分不清吧。”岑肆很直接。
划着沙发皮的手指停住:“那你说怎么分清。”
怎么分清感激还是喜欢。
一直想知道答案。
“说不清楚,我光是看眼睛就看得出来。”岑肆收回二郎腿。
他思索了片刻,声音很沉,语速放缓,就像念台词般动听,“我觉得感激就是,你欠了他人情就想马上还。喜欢就是,你欠了他人情,却还是不停地继续欠。大概就这样吧。”
车窗外,对面影视棚的灯光还亮着,陡然在江识野心里一晃。
手指深深地陷进沙发皮里。
半晌。
“有道理。”
探班结束,江识野打算坐深夜的高铁回庆市。大概潜意识是真想不停欠人情,还指望着岑肆挽留他。
不过要去住酒店的岑肆并没挽留,只说送他去车站。
光明能让一切藏于阴影,黑暗却让隐瞒无处遁形。夜色越深他身上的疲惫和虚弱就会被越放大。
至少在江识野眼中是这样。
车往前缓缓行驶,岑肆本在翻剧本,最后放下,仰头靠着沙发:“僵尸,弹会儿琴听听,我想眯个觉。”
“……”所以让我背吉他是来安眠的吗?
江识野默默地拿起吉他,架好:“想听什么。”
“随便,舒缓点的。”
于是江识野指弹了首陈醉的《拐角月亮》,这首曲子就像名字里的月亮一样温柔,尤其是用吉他纯音弹出来的时候。
岑肆呼了口气,闭上眼。
江识野手指拨着弦,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觉得眼前的场景很熟悉。
和岑肆住在一起的时候,他训练了一晚,也会让自己弹琴。
吗?
这个念头冒出的很没征兆。不像记忆,不像疑问,就像是拐角处的月亮,一个隐藏却一直存在、能在某处突然看到的,像事实一样的推想。
即便他去京城根本没有吉他。
循环弹了三遍,车站就到了。
岑肆果然已经睡着了,江识野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脑补,还是音乐真有这治愈魔力,他感觉岑肆的呼吸安稳了很多。
下车的时候他看了眼这人的脸。
鬼使神差地,他把眼镜小心翼翼架上他脸上。
他盯了两秒。
这么一张脸。
江识野心里没来由一阵欢喜。
这么一张脸。
他突然觉得,排除生病,这人进娱乐圈,的确也不是一件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