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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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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识野低头看了眼穿着白色击剑服的自己,也满意地笑了,眼里一道红一道绿的,分外璀璨:“怎么样。”
  岑肆没应,就这么看着他,像陷入了沉思。
  那一瞬他的表情显得很柔和,又很冷峻,像远远欣赏一道属于自己又不完全属于的风景。
  “四仔,我怎么样?”
  “嗯?”岑肆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什么。”
  “……我怎么样。”
  岑肆揉了揉后颈,勾起的嘴角扬得更深:“帅死了。”
  轮到江识野给岑肆穿。
  和他的扭扭捏捏不同,岑肆就大摇大摆地伸着手,挂着一副我就是手脚不利索的木偶摆布形态。
  江识野照猫画虎地给他一步步穿上。
  贴紧最后的上衣衣领,江识野眼睛用力眨了两下。
  眼眶又要红了。
  太没出息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想哭。
  可是穿着击剑服的岑肆和两年前世锦赛的他完全重叠,江识野的记忆里甚至还不是两年前,它们是那么明晰深刻地印在21岁的脑子里。
  相爱离开失忆重逢,他走了那么久,才能再次又让那个在赛场上冲他笑过来、带他冲进雨帘的白色身影,高挑利落又嚣张冷峻的男子佩剑冠军,又回到他身边。他的世界冠军。
  江识野深呼吸了口,去摸岑肆的喉结,然后身体再迈进一步。
  击剑服很厚,江识野只有贴得非常紧,才能把里面的材质层层挤压,才能感受到他们是胸贴着胸,坚硬,脸抵着脸,滚烫。
  他就喊了他一声四仔,岑肆呼吸立马就重了。
  江识野声音有些哑,裹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你刚刚说错了,我来这儿不是想让你给我穿击剑服。”江识野慢慢说,像酒一样的嗓,裹了一圈岑肆做过无数次的甜蜜梦乡,“是我想看你穿击剑服。”
  岑肆本极重的呼吸一滞。
  睫毛飞快地颤。
  “我喜欢看你穿击剑服,”
  江识野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告白了,他这么含蓄的人,在岑肆这儿,总是脑子跟不上嘴巴,“我总觉得你天生就是击剑冠军。等你病好后——”
  他还没说完,刚刚还说击剑馆是神圣之地的岑肆突然猛地拽着他的脑袋。
  嘴唇长驱直入地吮过来,像要把他吞了,像要把他咬碎,磨着舌根,剑拔弩张。江识野喉结一下一下地滚着,抱紧他的背,击剑运动员的背。
  但岑肆却又突然把他推开,极其温柔地掐了下他的后颈,拍了拍,眯起眼笑道:“乖,别再说这种蠢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Assieds…toi:法语,坐下*给宝们说下,我换了个文名,因为养生综艺的part已经结束,四也在逐渐脱离影帝这个人设了,所以改了个偏核心梗的,感觉也比较配这个封面哈哈哈。
  以及很抱歉更新时间总是很不稳定,最近有些忙,我大概都是在每晚十点到一点左右更新,如果当天没来得及更后面一定会补一章字数多点儿的,非常谢谢大家追到这里


第80章 Verse。击剑馆里
  “乖; 别再说这种蠢话了。”
  岑肆肤白唇薄个高,击剑服总会把他的气场衬托得十分冷冽。
  说完这句话后更是像裹上一层冰。
  哪怕他还挂着个笑容,但那深深的眼睛却幽暗得捉摸不透。
  江识野目光也跟着瞬间黯淡:“为什么。”
  “为什么?”岑肆不敢相信江识野还会问下去; 非要往他雷区蹦。
  他往后退了两步,有股不耐烦的劲儿猛地窜上来,压抑不下来,“你还问我为什么?”
  刚刚的暧昧缱绻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岑肆表情越来越淡; 嘴角都懒得扯了; 下颌线绷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尽量调整情绪。但江识野似乎很没有眼力见儿,仍盯着他点头重复:“对; 我就问你为什么。”
  “僵尸你他妈烦不烦?”岑肆果然就炸了; “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见江识野只沉默地蹲下身拿起地上的击剑; 他讥讽地哼笑一声; “行; 那我告诉你,我病了,我退出国家队了; 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什么狗屁天生的击剑冠军; 你要是喜欢冠军你等我死——”
  哔——
  裁判器左边的绿灯突然闪烁。
  江识野举起手中的击剑; 右臂伸直。
  细长的剑刃直直地戳向岑肆的左胸。
  绿灯照亮岑肆僵住的脸。
  “你想说什么。”江识野表情寡淡; 声音如霜; “你想说我要是喜欢冠军; 等你死后我再找一个吗。”
  哔——
  “你说我说蠢话; 那你觉得你说的是人话吗岑肆?”
  江识野击剑刺得很用力。
  被叫了名字的人身体都忍不住轻轻一晃。
  上次听见他叫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
  18岁,肮脏的出租屋; 靠着墙发烧的人,手中的撑衣杆。
  上次被击剑刺中、听到裁判器的声音是什么时候?
  20岁,匈牙利的击剑馆,朝朝暮暮的短信,日日夜夜的汗。
  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他一阵恍惚,眼眶刹那间红成一片,又被绿灯染成透明的光。
  “那我该怎么说?江识野,我难道再对你做一次承诺吗?我上次就输了!”
  岑肆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顶级的容貌、家世和天赋,好东西都占全了,好像没有什么能凌驾于他之上。
  结果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才发现,摧毁一个人那么简单,夺去健康就够了。
  此刻他所有不甘愤懑的情绪都涌了出来,歇斯底里地大吼,侧颈的筋脉凸起。
  “全世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病了,我做什么不好,偏偏还当他吗运动员,我现在和废人有什么区别?你知道我有多厌恶当什么傻逼影帝吗?你知道我之前有多想死吗?我要不是——”
  “你要不是惦记我?你想说这个吗?”江识野的哭腔也越来越重,却怒目瞪着他,打断,“岑肆,你真惦记我,真在乎我的感受,你就不可能在明知自己可能会死在手术台的情况下,同意我的告白。”
  这话利刃地刮过岑肆耳畔。
  他彻底愣住,嘴唇颤抖。
  “你……”
  “对,我知道了。”江识野说。
  没人会想到,江识野会半夜爬起来,把那一摞厚厚的匈牙利语病历,一句一句拿翻译器翻。
  病历专业名词太多,翻译器也太过程式化,他连蒙带猜,连搜带查地去研究。
  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那会儿是凌晨几点他已经记不清,反正心里拧得喘不过气,想哭都哭不出来。直到身旁一直在沉睡的岑肆突然毫无征兆地爬起。
  下床去客厅吃药。
  江识野早就猜到他半夜会爬起来吃药了。
  他一直觉得奇怪,综艺那会儿岑肆很容易累,喜欢躺在沙发上睡觉,还总说胡话。
  他可是第一天就意外昏迷的人。
  可自打他俩官宣在一起后,他却像好了很多,跟着自己走那么多行程也从没掉链子过,还能开车。
  岑扬说岑肆少吃点药可能会很痛苦,他也没见着。
  直到给易敏打电话那晚,他闻到了他手中的胶囊味道。
  可为什么他一直没问没阻拦呢?
  之前是没抓到现行,自己睡得沉,岑肆挑在这个时间,他明白他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而且江识野也懦弱地,下意识想逃避。
  虽然逃避没有任何意义。
  吃了药后岑肆躺回来,江识野又闭上眼。
  一片黑暗中能感觉冰凉的指腹轻轻地滑过右眼尾,又温柔地抹了下额头。
  江识野睫毛拼命地颤,岑肆都没发现,他很快就收手,蜷起身体,像叹气一样艰难地呼吸了一口,就归为无声无息。
  憋了那么久的江识野这才哭了,也是无声无息的。
  此刻他的眼泪也慢慢淌在白色的击剑服领口:“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你们家人都让我好好陪你,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你哥总说半年……岑肆,我不问你别的,我就问你,你答应和我谈恋爱,是不是也是把我当工具人,根本没想过未来?”
  “不是的僵尸。”岑肆立马说,看江识野哭了又没脾气了,忙慌慌忙忙走过去,大拇指笨拙地给他擦泪。
  虽然他也在哭。
  “不是的。”
  岑肆脑袋里的东西像个定时炸弹,贸然切除的危险性太大,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保守治疗也只是尽量缓解疼痛。
  关键是它的成长是不可逆的,总会逐渐蔓延,压迫神经,影响正常生活。
  以岑肆的性格,他不可能等到自己看不清或是路都走不稳再任人摆布,这条路走到尽头反正也是离开,干脆还是找个时机把它切了。
  概率是玄学,人总要冒险嘛。
  22岁动手术是他定的时间,不早了,他比任何人都有数自己是什么状态,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很差,仗着越来越大的药量伪装起健康人的皮囊罢了。
  他也不想吃那么多,不是为了在江识野面前逞强,只是真忍不住。真发病的时候他痛不欲生,医生能给他开,就是心疼,也无奈。
  既然他总会在半年后走上手术台,他想至少现在要过得体面一点。
  所以说再拍一部电影,《无法配送》的慕先生就是大病初愈后黑化的反派,他希望这是一个好兆头。
  所以再接一部综艺,还个人情,尝试个新的娱乐圈玩法,再说这可打得是养生综艺的噱头,说不定真能养生呢。
  所以说和前任复合。
  江识野以前是个多么含蓄内敛的人啊,他却那么主动地冲自己告白了。岑肆本就是自私鬼,怎么狠得下心拒绝?
  最开始他是犹豫的,但后面想到他反正失忆了,最大的包袱也放下了。
  失忆了,少了那么大段感情积淀,那就不会那么爱自己。
  哪怕自己真没活下去,他抽身也快。
  岑肆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一如既往只考虑自己,顶多顾他的,就是想借着自己娱乐圈的资源带江识野快快火起来,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大明星。
  他好像也只能做这些了,说是为江识野,其实也还在为自己,填上自己最后的遗憾,弥补自己曾经的亏欠。
  他一直就是个利己主义者。
  后面他的心思当然就变了,好像第一天就变了,他的爱是叠加的,江识野的爱也是双倍的。只要和江识野多待一天,他就舍不得让他抽身,总觉得必须活下去了。
  倒也不是说爱情多么伟大,只是源于人生最简单的意义与情趣,单纯地悲观主义变乐观而已。
  “我想过未来,僵尸,我想过未来。”空旷的击剑馆里,岑肆不停地给他擦眼泪,但江识野的泪停不下来,“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你总是想得很多。其实我现在做手术的成功率已经挺高了,我肯定会好的……我只是,不确定到时候会不会有后遗症而已。”
  “……有多高。”
  “嗯?”
  “成功率有多高。”
  “就是你进去前是百分之零,出来就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岑肆手掌去贴他的脸,“你信我好不好?”
  岑肆每次让江识野信他的时候,江识野都是信的。
  他也不会辜负。
  但这会儿江识野还是说不出话来,心里还是揪着,难受着,“我恨死你了岑肆。”手里的击剑不停地戳岑肆的身上,裁判器一直在响。
  岑肆又忍不住笑了:“你别戳了,要不我俩来场击剑?”
  他退后,也拿起另一把击剑,那是注定要从自己手上挥洒的银芒。
  两人没戴面罩,因为待会儿拍照是要露脸的,虽然这会脸都哭花了。
  他们各自站在剑道一头,两个高挑的身影,毫无敌意的目光,完全亲密的对手。
  击剑赛道长14米,他们从15岁第一次在体校见面,已经彼此经历过六年。这六年或许有对方陪伴,也或许没有,但心里总有个位置。但江识野歌词里14米的爱河走得不仅仅是六年,或长或远,而此刻只需要相爱的两人三四步便可跨近,三四步就可以彼此相拥。
  于是两边电缆线还没怎么延长,
  红灯和绿灯已经同时亮起。
  击剑刺向彼此的胸口,裁判器的哔声像是什么少儿不宜的词汇隐晦奏响。两人对视一眼,火花迸溅。
  啪啪两声,剑都掉在了地上,叠在一起。
  像又再次接吻的他们。
  这里是神圣之地运动场,所以只会落下最神圣也最粗暴,最迅疾又最漫长的吻,汗水和泪水交织的吻,酸得咸,咸得甜。江识野的手陷进岑肆头发里,还哭着,抽抽搭搭地问他:“你为什么有信心能病好,却没有信心能回到赛场。”
  岑肆不说话,脸埋进他的侧颈,像只猎豹一样咬着关键的位置。
  所以江识野的声音也刚好落进耳畔。
  “你能回去的,以前你总是让我信你,这次你信我好吗。你一定会重回世界第一……”
  “岑肆,你信不信我?”
  岑肆。
  平舌的岑,平舌的肆,远远比不上江识野三个字读起来意味深长,可它利落干脆,能以最简单的方式念出来,拗口又直接。岑肆知道,自己的梦想、傲气和价值,也都在江识野念的这个名字,这句话里了。
  他肩膀突然剧烈抖动,哭得停不下来。
  “……我信。”
  过了会儿。
  江识野都不哭了,也站酸了。
  岑肆竟然还在哭,鼻涕眼泪都蹭到自己脖子上。
  江视野眨了眨眼。
  犹豫了下,他微微踮起脚,摸着岑肆的后脑勺,把他慢慢带到自己怀里。
  手又移向后颈,轻轻地掐,安慰道:
  “乖,别哭了。”
  这话像是戳中了岑肆的任督二脉,他又剧烈一抖。
  猛抬起头。
  泪眼婆娑一张脸。
  却皱起眉来。
  他把江识野按回正常高度,把他脑袋塞到自己胸口,不太爽的语气:“谁叫你学我的。”
  “……”


第81章 Verse。失败尝试
  四点半; 《潮流芭莎》的工作人员过来时,正看到两人若无其事地坐在地板上。
  岑肆哭了一会儿缓解情绪后,便没落下任何痕迹。此刻又端着一副“男人绝不可能掉眼泪”的冷酷样; 完全就是当年世锦赛的他,凌冽邦邦。
  不像江识野,眼睛都还是红的。明明他比岑肆先停止哭哭啼啼,但眼睛就是一直红着。
  体质问题。
  这副样子太明显。大家都忍不住征询又好奇地看着他,碍于岑肆在这; 又不敢开口。
  但化妆师给他补妆的时候就没办法了; 无奈道:“再等一会吧。”
  眼眶通红,眼睛湿润润的; 睫毛还都有水儿呢。
  江识野尴尬至极; 瞪岑肆。
  岑肆便理着击剑服的衣领淡淡解释:“不好意思啊; 我刚把他弄哭了。”
  “……”
  说的好像没啥错。
  但听起来就是别扭。工作人员再次意味深长地望着江识野。
  江识野又瞪岑肆。
  过了好一会儿等红失禁恢复正常; 他们才正式开工。
  有别于羽毛球场突出阳光; 击剑馆里的拍摄要素更着重阴影,击剑服绷起的褶皱都黑白对比强烈,两人前前后后坐坐躺躺拍了很多组; 对抗啦教学啦暧昧互动啦——
  比如相拥躺在昏暗的地板上; 光线处只有两把放在一起的击剑和交缠的双脚;或是岑肆手持; 另一手捏着剑刃; 剑身微弯; 从江识野颈后往前绕。细长的剑像是微微勒着江识野喉咙; 江识野仰头; 任着岑肆唇贴过他眼尾的疤。
  很多都羞耻到江识野不好意思去看原片。
  等一切拍完; 已是晚上。岑肆请工作人员吃饭。
  都是年轻人,气氛便很轻松。包间里有麦; 他们起哄着让江识野唱一首。
  江识野大大方方地唱了,CETA的歌,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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