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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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其实毫无共同话题。
活动的轨迹自始至终都不一样,一些可以透露的个人经历也在五天的同居相处里说得七七八八,其他交流都是涉及具体场景的琐碎,比如吃饭、洗澡。
此刻这种并没有特定环境的散漫散步,江识野敏锐地发现就连岑肆也有些词穷。
他自己更是个哑巴。
不过大概是相处有段时间了,倒也不觉得尴尬。两人沉默地往前。
这个方位的路江识野还没走过,和归星路那一带不一样的烟火气,每个文艺的小店铺几乎都有歇脚纳凉的人,街道两旁栽着瘦瘦高高的白蜡树,茂密到遮住天穹过滤阳光,停在路边的车窗都铺着一层绿影,然后渐渐覆盖上他和岑肆并肩而行的影子。
岑肆突然喊他:“僵尸。”
“嗯?”江识野余光又瞟回下巴,渐渐往上移了点儿。
“给我唱首歌听听。”
“?”
江识野瞪大眼,终于直白地看向人脸了。
岑肆一副理直气壮的认真表情。
江识野鼻子里出了口气,说:“你想得倒挺美。”
“真的,我一般走路都听歌的,今天忘带耳机了——诶,你是不是没有手机配套的耳机。”
那倒是,江识野一直忙着也没去买,他还是有对有线耳机的,说:“我有的。”
“你有Oirpods吗。”
“……没。”
“下次买个Oirpods,降噪比较好,主要是和手机配套的要方便些。”
江识野乖巧哦了声。
他才不会买呢,没钱。也并不觉得Oirpods和五十块钱的耳机有什么本质区别,品牌效应罢了。
“嗯,那现在给我唱首歌听听。”
“……”
“快点,你想想你现在是在给世界冠军唱歌,是不是就很乐意了?”
江识野嘀咕,“你才进国家队,离世界冠军还早得很。”
“迟早的事儿。”岑肆很自信,自信到不愿让人纠结,只挑眉看向他,“那你不想给我唱?”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是这散步唱什么歌啊,场景也不对吧……好吧,对象也不对。
但江识野还是皱着眉不耐烦地问:“你想听啥。”
“你会唱民谣不,在街道边适合听民谣。”
江识野想了想:“我只会唱陈醉的。”
岑肆看了他一眼。
又别开头,面无表情地说:“OK,那就唱她的。”
江识野轻轻哼唱起来。
他唱得很小声,觉得有些丢脸,很怕路人听见,倒像是专门给岑肆唱的。
两人的脚慢慢悠悠踩着干净又有些碎叶的街道,很快就变成了相同的步伐,合着一样的节拍。
江识野唱着唱着脸就有些红了。真的挺尴尬,给一个人唱歌这种事儿,他上次做类似的活动还是给吕欧。
但感觉完全不一样。
至于为什么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吕欧不是有钱人?可能是因为给吕欧唱的都是些咋咋呼呼的片段?可能是因为那时是在室内现在在街道?
反正就是不一样,尤其是岑肆好像听得很投入,比吕欧更适合当个听众。
他竟越唱心跳越快。
其实吧,他也早就知道这地点这时间给人清唱很怪,但自从那天岑肆说什么“我们回我家,现在也是你家”,且自己也确实搬进了他家后,江识野心态就起了变化。
岑肆提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他都能接受。
大概这就是感激吧。
树影绰绰,歌声浅浅,他竟唱了一路。直到到了宜家大门前,他才住了嘴。
岑肆随身拿着瓶矿泉水,一直没喝,这会儿才拧开瓶盖,递给江识野,漫不经心地问:“你喜欢听陈醉的歌啊?”
江识野点头,接过就喝了:“嗯,她对我影响很大。怎么了?”喝完他伸手,意思是岑肆把瓶盖给他,但岑肆又把水瓶拿过去了。
“没什么。”岑肆仰头接着他的水继续喝。
但嘴唇没挨到瓶口。
透明的水液倾倒出来像裹着一注阳光才进入他的喉咙,江识野看他像早就渴了,喉结一下一下迅速地滚着,突然移开目光,望着地,听见岑肆用被水润过的嗓又说:“她对我影响也挺大。”
两人走进宜家。
江识野以前从没逛过这个商场。
此刻仿佛来到一整座天堂。
他对家具、或者是生活好物有迷之癖好,本来只是想买些锅碗的,但这儿实在是太大太有逛头,后面他就觉得瓢盆也需要,还有些看上去贼方便的收纳盒,目测很大气的花瓶;以及什么打沫器、洗刷球、玻璃清洁器……最后连垃圾桶都想多买俩。
每看上一样,他就征询地望岑肆一眼:“你觉得家里需不需要……”
岑肆在后面推购物车,双臂懒懒散散压在上面,看上去甚至有些困了,不等他说完就点点下巴,意思是放。
江识野就喜滋滋地又往购物车里搁了一件。
“再买些衣架吧,我们两个人。”岑肆说。
江识野点头。
脑海里莫名闪过早上收衣服时看到自己内裤和岑肆内裤晾在一起的场景,很平常,却又很不平常。
“还有拖鞋,冬天的没有多的,可以也现在顺便买了。”
江识野又点头,把刚刚诡异的画面给压下去。
拖鞋有做活动,两双两双绑在一起卖,一个灰一个黑,江识野看款式简约便也选的这,多一双留给岑肆什么家人也没关系。
正放下时听到旁边一个女声说:
“我是灰色的你是黑色的好不?”
后面的男方正笑着说好。
他抬头。旁边是一对同样选拖鞋的年轻小情侣,看年龄似乎大学都还没毕业,说什么新家房东的,应该是一起租了个房。
江识野愣住。
这难道是情侣拖鞋吗……
发呆之际小情侣也走了,女方继续挑选,什么都感兴趣地摸一摸,男方就在后面慢悠悠地推购物车,偶尔把扔进车里的东西又拿出来看一看。
江识野觉得这个场景诡异得眼熟,转头看推车的岑肆,他正把刚刚砸进购物车的拖鞋握在手中,说:“我喜欢黑色,到时候你穿灰色。”
“……”
江识野速速别过头去。
后面他又在床具区碰到了这对小情侣。
当时他们离这个专区很近,岑肆念叨逛街累死了,得休息一下,宜家的床可以试躺就带着他过来。
“你试试这床好舒服。”岑肆说。
他躺在一个深蓝色的被子上面,江识野看他那样子好像真的很舒服,没耐住也坐了过去,用手和屁股感受了下。
岑肆平躺着戳了戳他的手腕,问他要不要也躺下试试。
江识野低头看着他,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岑肆角度。
他再次转头,一咬牙,往下倒。
刚躺下,就发现旁边床试躺着那对小情侣!
他腾地又立刻坐起来、哦不,站起来了,揉着头发匆匆说:“我们又不买床,还是走吧。”
“行吧。”岑肆就恋恋不舍地又起来了。
那对情侣看这个厚脸皮蹭床的人起来了,竟然也跟着起来了,男方推车,女方走前。
江识野不知自己啥时候和女方是站在同一横坐标的,心里更浮躁,干脆往回对推车的岑肆说:“我来推车吧,你也可以找找有什么缺的。”
他走过去推,然而岑肆没让,倒像是两人一起推车,手指都在那把手上碰了下。
岑肆:“我没什么缺的,主要是你缺,而且你也比我清楚家里缺啥。”
家里。
他声音不大,但小情侣还是听见了,睨了他俩一眼。
这对情侣也早就注意到他们了,成双帅哥一向显眼,又是这种一起逛宜家的搭配。
此刻他们确定了内心的猜测,或许是身边男性情侣不多,目光忍不住有一丝打量。虽然很快消失,但敏感如江识野,还是感觉到了。
冤枉啊。
他想起自己前面也一直在说什么家里家里,此刻才回过味儿,这话多不对劲。
理所应当地雀占鸠巢就罢了,怎么还搞得像自己是和另一只鸠在一起了!
他的心思陡然乱了。
宜家有许多装修很好的样板房,岑肆问他要不要看看,还可以去里面坐坐,那明明是江识野最感兴趣的地方,此刻也连忙摇头:“差不多了,我们回家吧。”
“……回你的家。”他补一句。
“不在这里面吃饭了?这里面是瑞典口味。”
“不了,我对瑞典不感兴趣。”
岑肆笑了笑:“行,那结账吧。”
回去是打的车,江识野靠窗坐,岑肆抱着硕大的购物袋也坐上了后排,紧挨着江识野坐下,购物袋则放在自己旁边。
他一点儿私人距离的界限感都没有,两腿分开,大腿蹭着江识野的大腿。江识野望着窗,浮躁的心情更浮躁,又莫名有些踏实,心想这人行为举止真的很直男。
不对……
自己不他妈也是恐同直男吗?
自己到底是不是?
到家已过饭点,岑肆说点个外卖,但江识野买了那么多餐具和厨房神器,一整个跃跃欲试的状态。
他说:“我做吧,你想吃什么。”
岑肆立马回:“牛排。”
“……”江识野蔫了,“你怎么又想吃牛排。”
“因为你做的好吃。”岑肆往沙发上砸去。
他起来太早,而且有个固定的生物钟,这会儿放在训练日就是他的午睡时间,有些困,“我睡会,你做好了叫我。”
他没给人多说的余地,江识野只得说好。
其实牛排之余也可以做其他他想做的菜,但他总觉得只给自己做就没意思了,他甚至都没兴致再加菜。
他默默地把那些神器收拾好,还是拿出了昨天的煎锅。
煎牛排时他心想,岑肆其实不怎么挑,买的就是超市里的速冻牛排这富二代好像也很满意,出人意外。想着想着他又看了眼那伸在沙发外的腿,又心想,妈的,这人跟腱好长。
跟腱长度和运动能力是呈正比的,正常人一般15厘米,江识野23,已经算相当优秀了,这人目测比自己还长得多,他甚至想去量一下……煎锅刺啦刺啦地冒油,江识野回过神来,拍了下自己脑袋。
今天怎么老是在想他。
哦不对,是搬进这里后。
怎么老是在想他。
吃过饭江识野本还想着和岑肆怎么相处,却接到一个电话。
是CC,说Swirl后台要重新整理改装一下,得清理很多废品,让他来帮忙。
江识野有一种大失所望和如释重负共同交织的情绪。
他面不改色地告诉岑肆,岑肆则直接皱起了眉:“我好不容易今天没训练,你不陪我玩会儿?”
江识野突然就笑了,什么情绪都没了,只说:“你是小孩子么。”
他灵机一动:“你要跟着我去吗。”
“懒得,没劲。”岑肆一口回绝。
江识野点头。
他也知道岑肆不可能陪自己,都不懂刚怎么脑子发热问这么一句。
他去穿鞋,后者突然吱声。“僵尸,你唱歌我才去,你搬东西我去干嘛,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像解释、像补充。
江识野又笑笑,说:“我知道的。”
然而Swirl后台比想象中难整,七点多他给岑肆发短信说不回来吃晚饭,让他自己解决。忙完九点多了,老板又说请大家喝酒,大家都同意,江识野也就没办法扫兴拒绝。
但也没喝太多,只能算微醺。
回来时已经十点四十了。以为岑肆睡了,没想到却看到他正在PVC地板上拿着击剑步法训练。
江识野站在门口。
可能是酒精让脑子反应慢,就呆呆地看着。
也没喝多少啊,突然有些晕了。
步法训练是击剑里最基础也最重要的部分,重复且枯燥,但江识野不知咋回事儿,就看了很久,后来是岑肆注意到他了。
“回来了?”
“嗯。”江识野这才走过去,“你怎么没睡?”
“你说呢,还不是等你回家。”
江识野一愣。
心脏一下子涨涨的。
“不过我本来今天也不困。”岑肆收剑,像古代骑士那样拿着,这才仔细地看他一眼。
他也有些愣:“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儿。”江识野知道岑肆有运动员的“清高”,厌恶酒精,“你闻出来了?”
“还好,猜的。”
岑肆是看出来的,感觉这会儿的江识野有些不一样,气质软了些,眼尾也有点点红,特别是那条疤,被落地窗的光芒一勾勒,魅惑的色彩。
他冷不丁问:“僵尸,你想不想学击剑?”
江识野再次一愣,重复:“学击剑?”
“你真的喝酒喝迟钝了啊……”岑肆笑了,“我就说酒精害人吧。来不来试试玩玩击剑?”
江识野缓慢地眨了下眼。
他的目光在击剑上滑动着,却只想到了岑肆那又长又细的跟腱,最后凭着本能说:“好。”
话音一落,岑肆直接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到自己身前,踩在坚硬的运动地板上。
他把自己的击剑塞到江识野手上,摆弄着他的手指,教着他怎么拿,然后就从背后虚虚地握住他的手。
两人手臂一起伸长,一道笔直的剑光。
“感受一下。”他低声说。
话语落到耳边,江识野的呼吸刹那间变得很热,背后是岑肆的胸,和他呼吸一样热的身体。
他突然想回头。
又不敢。
就这么保持了这个动作很久,岑肆才收手站到了旁边,一腿曲向前,一腿伸直,给他示范弓步:“你试试。”
江识野有模学样
他也有运动天赋,弓步很标准。但岑肆似乎怎么瞧着都不满意,双手去握住他的小腿,给他摆一摆,又扶了下他的肩,说要正。好奇怪,他是真的不喜欢酒精味儿,饶是连他哥,每次谈完生意回来,他都嫌弃得不行。此刻却觉得江识野身上的味道很吸引人,一把比击剑更让他想去握住的剑。
他最后说:“核心收紧。”
“核心在哪儿。”江识野问。
他真没醉,他确信,但好像脑子里的一部分没了,被身旁这个绕来绕去的人搞没了,被落地窗外的夜色搞没了,被手里冰冷的击剑搞没了,反正就是话不过脑子了。
岑肆笑了,手指戳了戳他的腰:“这儿。”
江识野身体一绷,转头直直地望着他。
他的眼睛很亮,瞳仁特别黑,像一池幽深的水,一眨一眨却又比小狗还单纯,可是旁边还有条疤,那么挑着,像很多无法言说的隐秘都藏在这儿。
岑肆的目光突然抽不出去了,嗓子涩得很。
他终于明白了。网上说的肢体接触,应该是现在这种。
就是接触后,目光仍旧还在接触的接触。
“再教你一次?”他轻轻问。
江识野却像反应过来了自己刚刚目光的不妥,摇摇头,站直:“算了,太麻烦了,而且我恐同。”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呢?岑肆低头笑了下,呼吸就落于江识野脖颈之间,江识野缩了下脖子,岑肆便已经又站在了他身后。
他伸长手臂轻轻抓住他的手腕,抬起伸直问:“你真的恐同?”
江识野点头如捣蒜。
岑肆极轻地挑了下眉:“那你恐我不?”
江识野摇头如浪鼓。
他脑子发懵,也没去琢磨岑肆这两句话里的逻辑关系,只听见岑肆又一次轻笑,裹着他的手。击剑伸长,手臂叠在一起,银光泻于两人眉宇。
“那就行。”岑肆说。
后面的时间暂停了,两人没再说话,但光是击剑里最简单的一个动作,岑肆就教了江识野二十分钟。江识野都不知道啥时候结束的,只记得岑肆身上的味道和呼吸的节奏,只记得自己一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