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苹果-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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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棉摇摇头。出门之前全副武装,被他从头到脚几乎裹成了颗粽子,又是厚围巾又是厚手套,能冷才怪。
她说:“你有多久没回过小邱河了”
靳川的语气很平静,“之前,出去了就没打算再回来。我不喜欢这儿。”
简单的几个字,轻描淡写概括完他整个苍凉残酷的童年。朵棉心里有点难受,握住他手的指不自觉收紧。
靳川仰头看了眼头顶的天,忽然很淡地勾了下唇,说:“但是之后不是遇到你了么。得让我妈见见你,她肯定高兴。”
朵棉沉默了会儿,说:“以后,每年我们都一起回来看你妈妈吧。”
靳川侧目,看向她,没有言声。
“等gi结束,把奖杯也拿回来给她看看。”朵棉笑了笑,“她那么爱你,看到你现在这么有出息,这么厉害,肯定会更高兴的。”
靳川勾嘴角,“好。”
两人看完靳小兰之后,便没有在小邱河作任何停留,当天晚上便飞回了j市。颠簸劳累一整天,朵棉累得眼皮子都在打架,顾不上别的,洗完澡倒头就睡。
靳川难得很老实,把她往怀里一搂,没有别的动作。
然而刚闭眼不到三分钟,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朵棉咕哝着抓抓头发,从枕头底下抓起手机,接起来,“喂妈妈。”说完,对靳川竖起食指,示意他别说话。
靳川在黑暗中安静地看着她。
朵母:“干什么呢。”
她含混不清地应:“睡觉。”
“这才十点钟不到就睡了”朵母有些惊讶。
“嗯,最近训练比较辛苦。”
“自己注意休息,不要熬夜,少吃点烧烤火锅什么的,对身体不好。”朵母担心女儿累垮了身体,叮嘱着,“都一个月没回家了,先说好,元旦必须回来,你爷爷奶奶都想你了。”
“嗯嗯。好的。”又简单说了几句,朵棉把电话挂断,拱啊拱,钻进被窝继续s粽子。
这时,被他从身后抱住。耳畔紧贴着响起一个声音,语气低柔得可怕:“棉棉。”
“唔”她懒懒软软地应了句。
“元旦我送你回去。”
“唔。”
“顺便买点东西看望一下你妈妈。”
“唔。”
“嗯。”
“”等等等。
欸欸欸
朵棉一下睁开了眼睛。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元旦放假,基地里瞬间空了一半,这些职业选手们虽然来自全国各地,但也有少部分是j市本地或周边地区的,遇着三天小假期,能回家的当然还是要回家看看。
作为一只本地棉,朵棉理所当然成了回家大军的一员。
不过,她回家并不是一个人。
旁边还跟了某大只
早上九点多,柔柔的阳光洒遍城市的每个角落,黑色轿跑在马路上飞驰,穿城。
朵棉第n次往旁边偷瞄。
虽然之前已经打电话跟妈妈汇报过了但还是好紧张妈妈虽然没有生气也没用骂她,但那反应明显也不是高兴吧肯定觉得她恋爱谈早了想想也是,才刚上大学进入战队,就跟战队的队长勾搭啊呸,恋上了,也不知道等下会不会为难他啊
朵棉忧心忡忡地思索着。几秒后,她忽然伸出手,十分郑重其事地放在了靳川肩膀上,表情肃穆。
前头刚好是个红灯。
靳川停车,转眸,目光落在那张精致严肃的小脸上。
她说:“不要紧张。”
“”靳川挑起一边眉毛。
“我妈妈人很好的”说到这里,朵棉顿了下,片刻才又接着道,“她可能比较严肃,但是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用怕她。”
靳川笑了下,手指轻轻捏她脸,“嗯。”
数分钟后,靳川的车驶入了朵棉家的小区,公共停车位正好还有位置,他把车停过去,熄火,下车。
两人一起上楼。朵棉背着小挎包,靳川两手都没闲着,大包小包,拎满各种养生营养品。
走出电梯,朵棉在自家大门前站定,刚要拿钥匙,面前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猝不及防的打照面。
朵棉整个人一呆。
朵母脸上的表情倒很镇定,看看女儿,再看看女儿身后那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笑了下,“来得挺早的。”
靳川弯起唇,淡道:“阿姨好,我是靳川。”
朵母很随意地点了下头,“进来吧。”说完余光一瞥,扫见靳川手里的一大堆东西,蹙眉,低声数落朵棉:“你这孩子,那么多东西怎么也不帮人家拎一下。”
“”朵棉囧,小声支吾:“我说要帮忙的,他不让我拎。”
朵母戳她脑门儿。
“没事儿阿姨。”靳川笑,“这些东西不沉。”
朵母也笑,“我们家没什么讲究,你不用这么客气。”说完退回屋子里,“外面冷,来,进屋。”
进了屋,正式会面才算开始。
朵母牵着朵棉在沙发上坐下,靳川坐对面。朵棉看看微笑的朵母,又看看淡笑的靳川,觉得这阵仗真奇怪,简直跟法官审犯人没什么区别。
片刻,朵母把倒好的清茶推到靳川面前,说:“茶。”
靳川回得很礼貌:“谢谢阿姨。”说完,垂眸,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朵棉坐在对面盯着他看。他出门的时候外面套了件大衣,进了暖气房,大衣一脱,里面就是一件偏休闲的黑灰色西装,这副打扮,再配上他喝茶的仪态,朵棉脑子里顿时冒出了四个字:赏心悦目。
长得好看果然很百搭。
她忽然在想,要是这人不是个电竞选手,正经八百念完建筑系毕业,也相当符合都市精英的形象。
朵棉迷迷糊糊地想着。
这时,朵母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说:“靳川,我要是没记错,你以前高中和棉棉在一个班吧。”
靳川答:“是的。”
“你现在在念哪个大学”
“b大,建筑系。和朵棉一样。”
“”朵母眼中闪过一丝微讶的光,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你和她一个高中,一个大学,还在一个战队”
“是的。”
朵母若有所思地眯了下眼睛,点头,有意无意看了眼朵棉:“嗯,那我大概明白了。”
“”她脑袋越垂越低,窘迫地咬了咬唇。
屋子里有须臾的安静。
然后朵母忽然笑了起来,说:“我听棉棉说,你们俩在谈恋爱其实吧,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荷尔蒙分泌旺盛,谈个恋爱处处对象,都很正常。不过,我很惊讶的是,你居然会主动提出要跟我见面。”
对于这次所谓的见家长,朵母其实并没有太上心,这个社会,二十来岁的小年轻谈恋爱,再正常不过,谈一段时间就分手,也再正常不过。
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大部分连什么是真正的爱情都不明白。
不必当真。
“你们先坐。我去买点菜,中午一起吃饭吧。”说完,朵母便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就这样
朵棉有点错愕地抬起头。
突的,一个低沉嗓音很平稳地响起:“阿姨,您请留步。”
朵母身形微顿,转过头,似乎有些惊讶。
朵棉的目光也看过去。
靳川站起了身。他那张向来冷淡散漫的脸,此时,难得多了一丝名为“认真”的表情。他平静地交代:“我叫靳川,老家在北方,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外婆来到了j市。ys战队担任队长,从业近四年,国内赛事拿过三次冠军,国际赛事,代表中国拿过两次冠军,在圈子里小有一些成就。”
听完这些话,朵母落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的目光,逐渐笔直。开始真正认真地聆听。
朵棉微微瞪大了眼。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用这种语气,如此完整而正式地阐述自己的过去。
“我父母很早就没了,家里亲人就一个外婆。”靳川笑了下,“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所以我比同龄人要早熟,其他人还在滚铁环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想法子帮外婆赚钱了,在不违法的前提下,我什么事都肯干,什么苦都肯吃。”
“一直以来,我做任何事都有明确的目的性,从来不在任何无关紧要的人或事上浪费时间和精力。所以我认定的,就不会变。”
“”朵母有些被震住了,微皱眉,好一会儿才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认定了您的女儿,就是一辈子的事。我希望您能认可我们这段感情。”
“我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她。”他视线落在朵棉身上,目光深邃如海,继续:“胜过所有。”
“”她眼眶微湿,抬手,捂住了嘴。
那首歌名是遥不可及的你的歌,里面有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
“我从前相信,
这世上有一个温暖的人,
只为我悲喜,
为我阻挡着人间的锋利。
为了找到你,我从未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朵棉忽然觉得自己何其幸运。这世上,多少爱情无疾而终,多少故事有头无尾,而她在少年时,就找到了那个遥不可及的人。
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但至少她可以确定,自己的青春无比璀璨。
gi给中国区的决赛名额只有两个,国内各大战队为了这两个名额,全都拼尽全力。ys的全体成员便已归队,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开始了为期四个月的全封闭式集训。
就连刚和女友订完婚的shen,也抛下了未婚妻,搬入基地,和队员们同吃同住,共同应战。
认真备战的结果,是中国区预选赛中,ys获得了第一,不负众望地拿下gi决赛名额。而另一个拿到决赛名额的中国队伍,则是老牌战队cri。
七月中旬,两支战队代表中国,在各自经理和教练的带领下乘上了往德国柏林的飞机,参加gi全球总决赛。
柏林,位于德国东北部,是德国的首都和最大城市,也是德国政治、文化、交通及经济中心。鸟瞰柏林,整座城市被森林、湖泊环绕,仿佛沉浸在一片绿色海洋中,施普雷河从南面缓缓流过市区。
经过近三十个钟头的飞行,ys乘坐的航班终于在泰格尔机场降落,队员们身着印有显著五星红旗标志的ys队服,走下飞机,坐巴士去取托运来的行李。
朵棉把遮阳帽摘下来,搓搓胳膊,“怎么有点冷。”
“之前不是让你带一件薄外套么”森森数落她,“柏林这个月的最高气温只有23摄氏度,你都不看天气预报么”
朵棉囧,“忘了。”
“真不知道说你这天然呆什么好。”大山翻了个白眼,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扔给她,“接着。”
“谢啦阿山”朵棉笑着,举起手就去接。
然而,这件外套被人拦截在了半空中。
靳川面无表情地抓住那件衣服,顿都没顿一下就扔还给大山。然后脱下自己的,抖开,随手搭在朵棉肩上。
她脸微红,小声说:“谢谢。”
他没说什么,只是侧头,冷冷淡淡地看向大山。后者知道自个儿犯了蠢,吐吐舌头,缩着脖子跑一边儿去了。
晚上在酒店,朵棉洗完澡,穿着小兔子睡裙躺在床上看手机,一会儿刷刷朋友圈,一会儿刷刷微博。
她id名为“ysae”的账号,粉丝已经有一百二十万。这些粉丝,三成和她跟靳川的c粉重合,余下的七成,就是她这几个月打大赛小赛预选赛吸来的。
粉丝们有男有女。女粉丝喜欢她,大部分是因为她长得可爱,男粉丝喜欢她,则是佩服她在突击手位置上的造诣。
在gi中国区的几场预选赛上,她甚至在其中一场,对敌方的伤害量超过了靳川,拿到了全队v。
这件事在当时又上了一次热搜,标题为“ae v”。
经此一役,朵棉彻底靠实力摆脱了“
oken女友”这一尴尬的身份,当初骂她、造谣她走后门靠男人的黑粉们被啪啪打脸,赞美掩盖过了诋毁。
朵棉一边吃棒棒糖,一边刷评论。
“ae你好可爱,我好喜欢你大哭我要娶你嗷呜”
朵棉想了想,敲字:我也喜欢你哦爱你
“柏林天气比j市冷哦,你一定要多带点衣服让
oken照顾好你啊。怎么办好怕我家呆果感冒流泪”
朵棉干咳了声,敲字:嗯,好像已经有点感冒了不过我已经吃了药啦别担心爱你
随即翻了几个牌,朵棉棒棒糖也吃完了,放下手机,看看洗手间。嗯进去蛮久了吧怎么还没有出来
她跳下床,光着脚过去敲了敲门,“砰砰”,“老大”
“嗯。”里面传出靳川的声音。
“你洗完了么”她问,“我吃完糖了,想进来刷牙。”
“嗯。”
朵棉拧开门把就进去了。
宽肩窄腰大长腿嗯没穿衣服没穿裤子,连毛巾都没围一块儿
她脸“唰”的一下红得底朝天,手一抖,赶紧捂住眼睛噔噔噔撤退,嘴里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洗手间的地上有水迹。
朵棉撤退的途中,悲剧了她光秃秃的脚丫打了个滑,低呼一声,整个人瞬间往后栽倒下去。
靳川一惊,飞快伸手接住她,然而她后栽的势头太猛,直接带着他也往地上摔。他怕她摔疼,在落下的瞬间拿身体当肉垫,整个把她托住。
短短几秒钟,两人以一个极其滑稽暧昧的姿势摔在洗手间地。
“受伤没有”靳川垂眸在她脸上打量。
“没有。”朵棉脸还是红的,视线不经意往他腹肌往下一扫长针眼长针眼她赶紧闭上眼,窘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手忙脚乱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结巴道:“你、你先穿衣服,我我等下再来刷牙。”
说完就又准备开溜。
半步都没迈出去,腰间一紧,被两只手臂从背后抱住。
靳川抱住她,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往上一提,把她放到了洗脸台上。他勾起她滚烫的小脸,贴近她,低声:“刚吃过糖”
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道熏得她脑子晕乎乎的。
呆呆地点头。
然后下巴被抬起,她眨眨眼,他咬住了她粉软的唇瓣。
过了几分钟。
“等一下。”小家伙整个人都要熟透了,手推着他,声音也软软的,“过几天就是比赛,不要那个吧会不会影响你状态。”
靳川亲她下巴,嗓音低哑:“不会。”
她眼睛雾蒙蒙的,“真的吗”
“身心愉悦,状态才好。”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总决赛正式打响的当天,比赛前二十分钟,shen在后台最后一次跟大家开会。
“一定要记住在三分钟内完成初高级物资过渡,高级物资空投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争取,决赛圈之前一定不能有任何人员损失。记住没”
大家点点头。
shen神色严肃:“还是那句话,战术是死的,比赛是活的,全程严格执行
oken安排的所有任务,随机应变。”
“嗯。”大家郑重点头。
“ok。”shen笑,把口香糖分给四位队员,“各就各位。”
朵棉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心跳趋于平稳,拆开糖纸,把口香糖放进嘴里。然后跟着靳川大山森森一道,走向了前台竞技区。
门一开,一个偌大的暗色空间映入视野。
数十台顶级电脑设备四台为一组,由隔音玻璃隔开,陈列在开阔的电竞区域,此时距离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