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傻妃-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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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说法,不光是北堂玄奕不能接受,就连北堂修也不能接受,怎么可能会是过敏呢,如果是过敏为什么那么长的时间之内都没有过敏,反而是在召见使臣的时候就过敏了呢?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有些蹊跷。
耶律景烟和宇文惜翰紧绷着的唇角忽然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笑得异常灿烂的瞪着北堂玄奕,目光中凶光暗涌,似乎在嘲笑着他的愚蠢,也像是骤然发难的前兆。
“真的只是过敏吗?不是下毒?”
北堂修挑了挑眉,语气里面有些不可置信,他也觉得过敏这样的说法真的是太过苍白无力了,他被折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说到底竟然只是过敏,这样的结果他真的一点都不能接受。
“回皇上,微臣等已经里里外外将御书房里的物品都检查了一遍,真的没有发现任何毒药的痕迹,皇上忽然病发,真的只是过敏。”
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御医胡子抖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答道。
“真的所有的物品都检查过了,就连那些插在花瓶中的鲜花也都检查过了?”
北堂修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继续追问道。
穆流苏的心猛的揪紧,有些紧张,脸上却依旧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微微低垂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蝴蝶颤动的翅膀,乖巧的坐在太后的身边,凝视着自己包扎得厚厚的手。
“微臣等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几位御医心里有些害怕,脊背似乎有阵阵阴风吹过,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答道,他们摸不准皇上的心思,也不能胡乱的随便拿一种毒药去糊弄。
银面公子和耶律景烟是出了名的人精,这样拙劣的手段骗不了他们,如果真的被拆穿之后只会让人更加难堪。
穆流苏悬着的心又悄悄的放回了肚子里,脑子却在飞速的转着,不明白那些药粉怎么忽然就不见了,或许是被花rui里面的花粉给遮盖住了,反应变质了,所以才会不见的吧。
她倒不是怕弄到那些粉末会危及她的生命,她做得那么隐秘,又是北堂修自己摸到她的长发上去的,就算御医要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去。她担心的是她的举动会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皇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一切就这样吧。”
太后忽然出声说道,眼睛看向北堂修,有些祈求的光芒,“耶律皇子,银面公子,今日的事情冒犯各位了,还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皇上忽然病发,痛苦成那个模样,太子身为人子也是关心他父皇的伤势,念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还请两位使臣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这只是一个误会。”
“你们先退下吧。”
北堂修锐利如同鹰隼的眸子里阴霾阵阵,心里有一股怒火却发不出来,只得硬生生的憋着,让那些御医退下去了。
“在下谢过太后娘娘之前对我们的维护,让我们免去遭受牢狱之灾的痛苦,我们感激不尽。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们感激太后娘娘深明大义,为维护两国利益做出的贡献,可是这件事情事关国家的尊严和颜面,如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善了了,以后必定所有的人都觉得北狄国和醉城是软弱可欺的了,这股歪风邪气如此滋长下去,谁还会将北狄国和醉城放在眼里?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试问一下,若是北堂太子在北狄或者醉城也遭受同样的待遇,他还会这么好说话吗?”
耶律景烟和宇文惜翰却不肯善罢甘休,两人脸上都是凛冽严肃的神情,直勾勾的看着北堂修,死死纠缠,“皇上,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样咄咄逼人的眼神,那誓不罢休的语气,让北堂修的眉又紧紧的蹙了起来,“不知道耶律皇子和银面公子想要怎样的交代?这样吧,朕今天晚上让太子在东宫摆设酒宴,为两位道歉怎样?”
耶律景烟扯着唇笑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嘲讽,“皇上这算什么?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你当北狄国和醉城这么好欺负呢?只是摆设酒宴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皇上别费那个心思了,绝对不可能的。”
宇文惜翰也站出来,语气同样坚定不容更改,“的确,如果查出来是我们下毒毒害了皇上,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已经在天牢里面了,不,更加惨,要么已经被送上断头台,要么就被押回自己的国家送上断头台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皇上,还是面对事实的好,一个醉城或许兵力有限,可是再加上北狄国的兵马,那么就算是玄月国再强大,再骁勇善战,也抵挡不了千军万马吧?”
开门见山的话语,近乎威胁了,让北堂修脸色都有些变了。
“那耶律皇子和银面公子意欲何为?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何不就此揭过呢?得饶人处且饶人。”
北堂修脸上依旧噙着浅淡的笑容,不怒自威,虽然是淡淡陈述的语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原来玄月国的风气就是如此,真是让我们见识了,做错了事情就百般抵赖,强硬的将自己的意念加诸到别人的身上去。不说也罢,只是我耶律景烟在这里放下狠话,若是皇上执意不给我满意的交代,他日北狄的铁蹄一定会踏平玄月的国土!”
带着嗜血杀意的声音幽幽的在室内回响着,让所有玄月国的人脸色陡然剧变。
“大胆!就冲着你这句话,朕可以砍了你的头!”
北堂修听着这狂妄不可一世的话,威严的脸色陡的阴沉了下来,严厉的喝道。
“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请问玄月皇上你有什么资格砍了我的头?就因为本皇子说了实话,可是是你们欺人太甚在先,难道我们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却连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权力都没有吗?”
耶律景烟眼睛通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像盛怒的狮子,丝毫不肯退让半分。
“银面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欺负了去吗?醉城同样是个兵力强大人民富庶的国家,何须怕他不成?”
耶律景烟看着宇文惜翰,怂恿道。
“在下自然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去的,玄月皇上,这原本就是你们理亏在先,你们看怎么处理吧,要是把周边的国家都得罪光了,就算你们的兵力再强盛,也抵挡不住周围那么多国家的进gong吧?那么多的使臣在您的寿辰上面被砍成重伤,差点一命呜呼,幕后的凶手都还没有揪出来,贵国的太子又要将使臣压入天牢,你就不怕天下人的唾沫将你们淹死了吗?”
宇文惜翰脸色也是阴霾阵阵,那双锐利的眸子里折射出波涛诡谲般的利芒,毫不客气的质问道,那副鱼死网破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室内的空气陡的变得很低,凉嗖嗖的阴风好像从地底冒出来一样,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蔓延着,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底。
北堂玄奕背后的冷汗像泉水一样冒个不停,心揪得紧紧的,冷意在全身蔓延开来,冷得他几乎没有办法动弹,他就那样僵直的坐着,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知道自己今天真的不太好过了。
原本想要借着今天的事情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的,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急转直下,一步步的将他逼入了僵局之中,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父皇会不会将他打入绝望的深渊。
“那耶律皇子和银面公子想要怎样的交代?”
良久的沉默之后,北堂修冷硬坚毅的嘴唇终于动了动,声音似乎努力的隐忍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耶律景烟和宇文惜翰眼神交织在一起,压低声音商量着什么,达成一致意见之后忽然诡异妖娆的笑了起来,平静的,字字清晰的开口说道,“很简单,我们要北堂太子当众跪下来,斟茶向我们道歉。”
那样狂妄至极的话,让北堂玄奕和北堂修的脸色都变了,青一阵紫一阵的,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不可能,你们做梦!”
北堂玄奕像炸了毛的刺猬跳了起来,想也不想就冷声拒绝道,让他下跪斟茶道歉,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怎么能够做得到?不可能的,他做不到!
这两人真是欺人太甚了。
“做不到?这点都做不到,那你之前要将我们压入天牢怎么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开得了口?既然当初你敢招惹我们,就应该想到必须要承受的后果。这件事情只能这么解决,你道歉也得道歉,不道歉也得道歉,否则你们就等着醉城和北狄国的铁蹄将整个玄月国踏平吧!”
耶律景烟笑得冰冷残忍,像心狠手辣的恶魔,冷幽幽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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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你这是在威胁吗?真是好笑,你以为这里是北狄国,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本殿堂堂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跪下来向你斟茶认错?”
北堂玄奕从来都是眼睛长在天上的人,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通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冷笑着反问道,一点都不愿意妥协。
“最后不也是没有将你怎么样吗,你这样咄咄逼人算什么样子?让千万铁蹄踏平玄月国土,你们有那个本事吗?还真当玄月国就那么好欺负吗?想要本殿跪下来斟茶认错绝对不可能,就算是砍断了本殿的头颅本殿也绝对不会朝着你们屈膝下跪,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殿内的空气陡的变得很寒冷,几乎要凝固住了,阴沉沉的压抑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激烈的眼神厮杀着,想要将对方弄死。
耶律景烟和宇文惜翰瞪着怒火中烧的北堂玄奕,忽然冷笑着,“皇上,我们的狠话撂在这里了,要是不给我们满意的交代,就是血洗了玄月国,我们也能做得出来,你自己掂量看着吧。”
那修长玉立的两人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面色冷若冰霜,衣袖无风自动,随时准备一场厮杀。
北堂修有些头疼,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狠狠的瞪了北堂玄奕一眼,混账东西,竟然给他弄出这么大的难题来,给他们下跪道歉整个玄月国还要不要面子了,这样的消息传出去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如果不下跪道歉,那么这两尊大佛又不肯善罢甘休。
他心里气得快要吐血了,威严的脸上却只能维持着一副温和的笑容,平静的说道,“耶律皇子和银面公子先不要动怒,且听朕一言如何?”
他是打定主意绝对不可能让北堂玄奕跪下来斟茶道歉的,什么都可以妥协,就是这条他绝对不会同意。
耶律景烟和宇文惜翰晶亮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瞪着主位上坐着的北堂修,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下跪道歉的确是太过了一些,朕知道今日是太子太过急切,让两位使臣受到委屈了,这样吧,让太子给你们斟茶道歉,这是必须的。太子做事莽莽撞撞,不计后果,差点酿成大错也绝对不可轻饶,朕将让他停止手中所有的权力,让他闭门思过一个月,这样也算是给他惩罚了,这总算可以了吧。”
北堂修嘴里虽然说着商量的话,可是声音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耶律景烟和宇文惜翰靠得很近,压低声音商量着什么,脸上浮起了轻蔑的笑容,鄙夷的瞪了北堂玄奕一眼,而后才轻轻咳嗽了两声,傲然的说道,“看在皇上和皇太后的份上,也只好这样了,只是这样的事情我们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北堂修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下来,冷沉着一张脸瞪着北堂玄奕,忍着内心滔天的怒火沉声说道,“还不快去斟茶给耶律皇子和银面公子道歉,哪有你这样唐突贵客的。”
“是。”
北堂玄奕心里的怒火像翻滚的海浪一样汹涌澎湃,差点要将他淹没了,拳头不自觉的收紧,指甲将掌心掐得流出了鲜血,敏感的疼痛席卷了全身。
即使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有皇上的命令,他也只能乖乖的遵从皇上的命令,亲自斟茶给耶律景烟和宇文惜翰道歉,承认他的错误,一场僵持了很久的风波终于停止了。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折腾了一天了,都散了吧。”
北堂修显然已经有些疲惫,那张威严的脸上还有几道抓痕在,怎么看都有些狼狈。
耶律景烟依旧站在殿中央,认真的重复着之前的事情,“皇上,在下想要迎娶雅宁公主为妻,还请皇上成全。北狄也愿意借着和亲之举,化干戈为玉帛,平息玄月和北狄的战火,让人民安居乐业。”
“在下对沁雨公主一见倾心,迫切的想要娶她为妻,请皇上将沁雨公主许配给我。醉城愿意和玄月结为秦晋之好,互通贸易,共同繁荣。”
宇文惜翰也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说出来,俊朗的脸上一片严肃认真,语气恭敬却又不失谄媚。
北堂玄奕听着两个人的话,只觉得一阵阵的怒气往上涌,气得快要吐血了,浑身被怒火包围着,几乎可以将人燃烧成灰烬,虚伪无耻到极致的小人。之前还怒气冲冲的说要让铁蹄踏平玄月的国土,才过了短短的一小会又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说什么平息战火共同繁荣,呸!
“这些事情改日再说吧,朕累了,不想再为这些事情操心,都退了吧。”
北堂修眉宇之间涌起了浓浓的疲惫,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皇上。”
太后忽然站起来轻轻唤了一声,脸上浮起了几分心疼,看着这个被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帝王,心里复杂得没有办法形容。
“母后还有什么事情吗?”
北堂修看着太后满脸心疼的样子,想到之前对她做的事情又有些内疚,不由得放缓了声音。
“国事虽然很重要,可是皇上龙体也很重要,皇上保重身体吧。”
太后沉默了一下,才缓缓的说道,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真诚的关切。
“朕知道了,一定会保重好身体的,母后放心吧。母后也好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看到太后还是像之前一样关心他,北堂修眼睛里浮起了一丝暖意,声音里也多了几分真诚。
太后点点头,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了偏殿,缓缓的朝着宁寿宫的方向走去。北堂德润和穆流苏跟在她的身后,安静乖巧的一句话都不说。
快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北堂德润牵着穆流苏的手,朝着前面的太后轻声说道,“皇奶奶,孙儿和流苏先回王府去了,改日再进宫来看望皇奶奶,您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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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们回去吧,流苏手上的伤口还要好好处理才对,不要让伤口感染了。”
太后细心的叮嘱道,挥了挥手让两人回去了。
穆流苏和北堂德润目送着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远了之后才收回目光,默默的走出了皇宫,坐着马车回到了敬亲王府。
“流苏,我们今晚去落花轩睡。”
北堂德润深深的看着穆流苏,眼睛里闪过了几分心疼,声音温和像三月的春风,吹得她冰冷的心瞬间回暖。
“恩。”
穆流苏轻轻的应了一声,乖巧的靠在北堂德润的怀里,慢慢的朝着落花轩走去,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和侍卫,就那样安静的走着,来到了四周被水环绕的落花轩。
“手还疼吗?”
北堂德润眼睛有些僵直,看着妻子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一颗心宛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