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傻妃-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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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东西,何事慌慌张张的?这里是宁寿宫,哪里轮得到你来撒野?要是冲撞了太后娘娘有你好看的,还不快点滚出去!”
德妃怒目圆瞪,指着那丫鬟怒喝道,浑身充斥着凛冽的怒气。
“娘娘,出大事了,刑部尚书府的夫人和康家大小姐哭着闹到了德馨宫来了,一定要找敬亲王妃讨个公道,说是有天大的冤情,奴婢被逼得没有办法,所以来请示娘娘,要怎么做?”
那宫女被德妃怒喝一声,吓得身子止不住哆嗦了起来,却依旧硬着头皮说道。
气喘吁吁的一句话,像一记惊雷炸开,宁寿宫内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投注到穆流苏的身上,不屑的,幸灾乐祸的,挑衅的,不解的应有尽有。
穆流苏握着北堂德润的手,听着那宫女战战兢兢的话语,嘴角噙着一丝完美的弧度,低垂着的头,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眼睛里的寒意像极地的冰川,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嘲讽讥诮在眼睛里闪过,她在心里冷冷的笑了,终于来了吗,康映雪终于沉不住气了吗?
北堂德润温润的眸光里一如既往的信任,轻轻的捏着她,低低的在她的耳边说道,“一切有我。”
宁寿宫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穆流苏的身上,想要看出什么来,可是看到的只是她恬淡的笑容,澄澈的眸光一眼就看得到底,那么明亮,宛若一无所知一般。
“德妃,今日是润儿和流苏进宫谢恩的好日子,你存的什么心,竟然容许这等低贱的宫女随意的污蔑流苏,反了天了!”
一连窜的意外让原本心情很好的太后也忍不住火冒三丈,眼里跳跃着熊熊的怒火,严厉的瞪着德妃,恨不得在她的身上剜出一个洞来,“是不是觉得润儿父母不在了,认为他好欺负,所有的脏水都要泼到流苏的身上去?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森寒没有一丝温度的质问,让德妃的脸变得惨白,委屈的辩解道,“母后,不管臣妾的事情,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啊,皇奶奶,母妃一直在这里,她那么喜欢皇嫂,怎么可能是她给皇嫂添堵呢,一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了。”
北堂运尧看到自己母妃被训斥,不平的站出来为母亲辩解道。
太后凛冽的眸子像尖锐的针一样落在德妃的身上,没有说话,冷冷的笑了两声,“是吗?”
“混账东西,谁让你擅闯宁寿宫的,还不快点滚回去!敬亲王妃温柔娴淑,通情达理,怎么可能做出伤害映雪的事情来,别拿点绿豆大的事情来让太后恶心。”
德妃狠狠的瞪着跪在地上双腿不住哆嗦的宫女,不悦的喝道。
“母后,真的不是臣妾,能够看到敬亲王爷成亲,臣妾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给王妃添堵呢,您冤枉臣妾了。”
德妃毫不留情的挨了一顿骂,心里恨得怒火滔天,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轻声的辩解道。
“让她滚出去,省得坏了哀家的好心情。你们在自己宫里怎么闹哀家不管,谁要是敢给流苏和润儿泼脏水,哀家绝对不会轻饶。”
太后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冰冷嗜血的话语传来,不会有人觉得她是在说笑。
“流苏,润儿,别为一些小事影响了你们的心情,先回府去吧。”
太后看得北堂德润和穆流苏的时候,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轻声的说道。
“皇奶奶,这个时候流苏和王爷怎么能离开呢?若是我们离开了,在刑部尚书夫人和康小姐面前岂不是成了畏罪潜逃了吗?”
穆流苏忽然抬眸,眼睛里一片坚毅,红唇微微动了动,认真的说道。
“启禀太后,皇上,德妃娘娘,刑部尚书夫人和康小姐要闹,是因为康小姐说,她的脸被敬王妃毁了,所以才想要德妃娘娘为康小姐做主的。”
那小宫女虽然害怕得要死,双腿不住的颤抖,却依旧硬着头皮,将最重要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脸毁了?”
太后的脸上的怒气凝滞住,眼睛里面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
“映雪的脸毁了?”
德妃听到宫女的话,身子忽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身后的宫女扶住了她。
“你在说谎是不是?映雪好端端的,脸怎么可能毁了,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否则本宫绝饶不了你!”
德妃脸上浮现着心痛的表情,瞳孔里面一片猩红,指着那宫女声嘶力竭的喝道。
那宫女背后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滴答一声摔落在光洁可鉴的地板上,眼睛里的恐惧是那么的明显,瑟缩着,身体抖如筛糠。
“德妃,注意你的仪态言行。不要丢了朕的脸。”
北堂修心里一阵厌烦,忍不住出声说道,锐利如同鹰隼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暗芒,不由得转过去看了一眼冷静得像置身事外的穆流苏,嘴角勾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
“母后,既然事情都已经闹成这样了,不如就将刑部尚书夫人和康小姐宣进来,看她们怎么说,你看怎么样?若真的是流苏伤了康小姐,少不得要受到应有的惩罚,若是康小姐诬陷流苏,也让她自食苦果,你看怎么样?”
威严的声音透着至高无上的压力,虽然像是商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流苏,你觉得呢?”
太后眸中涌起了阵阵忧虑,看了穆流苏一眼,轻声的问道。
“皇奶奶,流苏也觉得还是让康小姐和刑部尚书府的夫人进来当面对质比较好。我不想莫名其妙的背上一个心狠手辣的罪名。”
穆流苏精致绝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声音很轻却很坚定,那双眼睛璀璨得像是天上的星辰,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皇奶奶,润儿也相信绝对不是流苏毁了康小姐的脸。我倒是想知道,康小姐究竟存了怎样的私心,竟然要污蔑流苏。”
北堂德润脸上出现了一抹薄怒,琥珀色的眼睛竟然染上了一丝通红,恨声说道。
“既然如此,就将刑部尚书家的夫人和康小姐进带来吧。”
太后铁青的声音传了出来,眼睛里透着寒彻骨的阴霾,刑部尚书夫人和康映雪最好别耍什么小心眼,否则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去带刑部尚书夫人和康小姐到宁寿宫来。”
北堂修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冷冰冰的吩咐道。
“是。”
那宫女如蒙大赦般的退了出去,飞快的走远了。
德妃,媚妃,柳妃,淑妃眼底染上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看着倾国倾城的穆流苏,环抱着胸,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好戏。
今日来宁寿宫还真是来对了,可以看到这么多的好戏。
要是真是穆流苏毁了康映雪的脸,皇上只怕会更不待见北堂德润和穆流苏了吧,还有太后,就算有心包庇,穆流苏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苏贵妃明媚如水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薄雾,用饱含着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好似带着浓浓的担心。那样浓烈的目光,让穆流苏不由得觉得奇怪。
“润儿,流苏,坐到皇奶奶身边来。”
太后忍住心里熊熊的怒火,脸色一片阴霾,犹如暴风雨欲来的海面,阴沉沉的,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北堂修坐在主位上,冰封一样的目光扫了一眼那些妃子,最后落在穆流苏的脸上,笑得异常温和。
“刑部尚书夫人和康小姐觐见!”
太监尖细的声音穿透了宁寿宫,穆流苏眼神陡的变得冰冷,一抹残酷飞快的闪过。
刑部尚书夫人和康映雪眼睛通红的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妇(臣女)参见皇上,太后及各位娘娘,参见各位王爷。”
“站起来回话。”
太后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传了过来,清凌凌寒澈澈。
康夫人和康映雪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穆流苏的脸上,眼睛通红,宛若可以滴出血来,像凶狠的猛兽,稍微不注意便冲上来将穆流苏撕碎了。
血海深仇般的恨意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明目张胆,蓄势待发。
穆流苏无所畏惧的迎视着康映雪几乎要杀人般的目光,宛若春花初绽般的脸上泛起了倾国倾城的笑容,优雅的冲着康映雪点了点头,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大家闺秀般的气质。
“康夫人,康小姐,你们有什么冤屈,速速说来。”
太后坐在高位上,眼睛里有着丝丝的厌恶,语气也十分的不友好。
“太后娘娘,请您一定要为臣妇做主啊,臣妇女儿的脸,竟然被敬王妃毁了,她日后要怎么嫁人啊?”
康夫人说着,眼泪啪啪的掉下来,哭得悲伤而绝望,颤抖的手指着穆流苏,强烈的恨意明目张胆的写在脸上,恨不得将穆流苏碎尸万段了,“都是她,穆流苏,害得臣妇的女儿毁容了,是她,求太后,皇上和各位娘娘一定要给小女讨回一个公道啊。小女自幼知书达理,性情温和,从来都不会与人为恶,谁知道敬王妃竟是这么狠心,竟然毁掉了小女的容貌。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容貌了,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让她以后怎么嫁人啊?臣妇咽不下这口气,若是不能为小女讨回一个公道,臣妇宁愿一头撞死在宁寿宫这铜柱上,就是做鬼也要缠着敬王妃,永世不让她安宁!”
恶毒的话语,铿锵有力的在宁寿宫的正殿内响了起来,有一种振聋发聩的味道。伤心欲绝的话语,发自肺腑的疼痛,带着十足的感染力,听起来是那么真实,一点都不像作假。
“嫂嫂,你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皇上和太后都是圣明之人,自然会秉公处理的。”
德妃娇媚的眼睛里闪过变幻莫测的光芒,脸上却带着一片心疼,轻声的劝慰道,又试探的看了穆流苏一眼,诺诺的说道,“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呢。”
“映雪的脸已经毁了,绝对不会有什么误会的。前天的时候穆小姐和映雪在京城有名的胭脂水粉铺子里遇到了,我们映雪还热情的约了敬王妃吃饭喝茶,谁知道回来的第二天脸部开始红肿发烫,到今天早上的时候,整张脸溃烂不堪,不能见人啊。”
康夫人嘤嘤的哭了起来,眼睛里蔓延着阵阵绝望,抱着女儿大哭了起来,“映雪,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那么命苦呢。”
“把脸上的面纱掀开,让哀家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毁容了。”
太后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波澜。
她怎么会不知道,康映雪喜欢的是丞相府的二公子秦如风,她心里恨流苏,想要使阴招来对付流苏也不是不可能的。她不会因为康夫人可怜兮兮的哭闹就觉得一切都是流苏的错。
康映雪浑身颤抖着,眼角的泪水滚滚掉落,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她不要掀开面纱,真要是将毁掉的脸露出来,今日京城第一丑女的名声就伴随着她再也挥之不去了。
“不敢?还是没有毁容,既然都敢到宁寿宫来告状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掀开面纱。”
太后眼睛里的冷意像极地的冰川,怎么都化不开。
康映雪伤心欲绝,也将穆流苏恨之入骨,在太后威严的眸光注视下,终于缓缓的掀开了面纱的一边,露出了半边溃烂的狰狞恐怖的脸颊来。
触目惊心,就连太后都被吓了一跳。
“求太后为臣女做主啊,都是穆流苏,都是她在臣女的酒里下了毒药,才会害得臣女毁容的。”
康映雪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如同豺狼一般狠戾的目光瞪着穆流苏,似乎想要将她碎尸万段了一般,她好恨,恨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狡猾,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阴谋,不当场拆穿,却不着痕迹的摆了她一道。
“流苏啊,本宫的侄女跟你无冤无仇,你怎么会有那么狠的心,竟然将她的脸毁去了?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德妃的眸中充满了心痛和失望,瞪着穆流苏,恨声说道。
“真是看不出来,才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就这么心狠手辣,日后还了得啊?康小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这么硬生生的毁了,以后要怎么办啊,真是可怜。”
媚妃啧啧了两声,欣赏着自己染得一片鲜红的蔻丹指甲,无限怜悯的说道。
“谁让人家爹爹是玄月国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呢,后台硬着呢,又有谁敢动她呢?不然她怎么敢在京城横着走呢?”
柳妃邪魅的眼波流转间,红唇轻轻动着,酥甜的声音让人听了骨头都软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长得倒是倾国倾城的模样,谁知道皮囊下面的一颗心却黑了,流脓了,看来孩子小时候果然应该有母亲教导才行。”
淑妃轻轻的叹息一声,惋惜的说道。
穆流苏听着这些冷嘲热讽,勾起唇冷冷的笑了,澄澈的眸子里寒光乍现,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康小姐,你说的可属实?”
北堂修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威严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声音不怒自威。
“回皇上话,臣女所言句句属实。都是她害得臣女毁了容,求皇上为民女做主,讨回一个公道。”
康映雪哭得稀里哗啦的,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可怜兮兮的说道。
“流苏,康小姐所说的是否属实?”
北堂修将视线落在穆流苏的身上,淡淡的问道。
“臣妇前天在胭脂铺里的确碰见了康小姐,我们也确实在酒楼里一起吃了一顿饭。可是,我从来没有下毒毒害过康小姐,也没有让康小姐毁容。”
“胡说,明明就是你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穆流苏,我恨你!”
康映雪眼睛里面几乎要冒出火来,指着穆流苏声嘶力竭的吼道,她恨这个女人,她一定要亲手将穆流苏推入地狱。
穆流苏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明明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直到现在还死不悔改,恶心先告状!康映雪这个女人真够不要脸的!
她轻轻的笑了起来,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可是,康小姐,我什么时候害得你毁容了?做事情是需要证据的,没有证据那就是诬陷,根据玄月国的刑律,诬陷王妃可是要入狱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就是你,你在我酒里下了毒药,我的丫鬟都可以作证的,皇上,您可以传臣女的丫鬟来问话,就是她害得臣女毁容的。”
康映雪的眼底闪烁着疯狂的恨意,恨不得将穆流苏剁成碎片拿去喂狗了。这个女人毁掉她的容貌,她就夺走这个女人的生命,贱人!
穆流苏冷冷的嗤笑一声,“你的丫鬟可以作证?怎么作证,告诉皇上说亲眼看到我将毒药放进你的酒里吗?既然你的丫鬟知道你酒里有毒药,当时为什么不说而是让你将有毒药的酒喝下去?康小姐,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
康映雪面纱下面的脸狰狞的扭曲在一起,杀气腾腾的瞪着穆流苏,“你能说会道,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我说不过你。可是我的脸是从和你吃过一顿饭之后才会变成这样的,而你在那酒楼里吃饭却没事,这样还不足以说明是你下毒的吗?”
“这么荒谬的推理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康小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下毒了,你都说了,是第二天的时候才发现脸肿胀发烫的,当时我在成亲,我怎么出去害你的?什么证据都没有就不要乱喷,免得惹人讨厌。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穆流苏脊梁挺得直直的,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