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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楼一夜听春雨-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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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文绮这也不过是学的当年宫廷争宠的手段罢了,把赵景和满京城的人当皇帝来待了,不管真相如何,只要赵景起了疑窦,卿云就是输……”
  “我不信没有生路。”凌霜道:“如意,去跟我娘说,说我有点累了,晚饭不吃了,先睡了。让卿云陪她睡一夜,明早一起去海棠宴。拿灯油来,我和蔡婳要看一夜的书。”
  “行吧,我也舍命陪君子吧。”蔡婳无奈笑道:“你说你,要是把这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什么荀文绮,会是你的对手吗?京中王孙不是随便你挑选?”
  “干正事呢,别打岔。”凌霜冷冷道:“什么破王孙不王孙,赵景倒是王孙,不照样被人耍得团团转,眼看是夫妻了,仍然是别人一句话就可以毁掉信任,整天仰人鼻息,这样的姻缘,我不结也罢。”
  “那你还这么着急?”蔡婳笑道。
  她性格里其实有着凉薄的底子,之所以为卿云的事着急,也是看凌霜的面子。
  “卿云在走这条路,也是她唯一的路,我虽然不赞同,但仍然会为她保驾护航,这就是做姐妹的意义。”凌霜道:“不说了,看书吧。”
  …
  第二天凌晨,娴月匆匆起身。
  她有事挂在心上,一夜睡不安稳,匆匆起床挽了个头发,素妆就出了门,云夫人留不住,只能让红燕跟着她,娴月本来准备上轿回家,但看正厅似乎有眼生的侍女在来往,猜想多半是贺南祯在家。
  “是贺少爷吗?”她问红燕。
  “是。”红燕答道,迟疑道:“可是是……”
  娴月哪里管这些,直接裹上披风,道“桃染,去请贺少爷在偏厅见面,就说我有一句话要问他。”
  她平时滴水不漏,除了自己匆忙,其实大礼还是守的,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也只敢隔着屏风相见,她和贺南祯素无往来,并不熟悉,在屏风后的绣墩上坐下,看见外面人影摇晃,是官靴的脚步声,高挑身影,穿朱红锦袍,像是要去上朝。
  “原不该打扰贺少爷,但实在有一件要紧的事,要请问贺少爷。”
  她抿了抿唇,真是棘手的情况,饶是她平时八面玲珑,也不知道该如何提及,沉默半晌,道:“实在是事急为难,事关人性命,请饶恕我失礼……”
  她声音听起来极焦急,几乎带着点哽咽,名满京城的美人,这样的弱势,正常男子,早就甘为驱使了。
  但对方语气竟然这样平静。
  “直说无妨。”
  “有个传言……”她斟酌着开口:“是关于我家的……论理我不该说这事,但我知道贺少爷和世间俗流不同,不会人云亦云……”
  “如果你说的是令姐和李璟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屏风外的声音淡漠开口。
  娴月大惊。
  “事关闺阁声誉,请贺少爷慎言。”娴月冷声道,意识到失态后,想要挽回,道:“我知道贺少爷不是庸碌之辈,也不是捕风捉影冤枉好人的人,此事日后自会真相大白……”
  “但有个问题。”屏风外的声音淡淡道。
  “什么问题?”娴月不解。
  屏风外伸出来一只手,极修长,肤色冷而白,看得出是仕宦公子,养尊处优,屏风上绣着一整棵的桃花与云雀,被他一推,一扇扇折叠起来,在花鸟之后。
  露出来的人,俊美,穿着朱红锦袍,也确实是贺少爷,却并不是贺南祯。
  四王孙中从一开始就被娴月淘汰的贺云章,穿着锦袍,站在屏风后,平静地看着她。
  娴月大惊,闺阁女儿不见外男,她本能地起身想往后退,但她毕竟是娄家的女儿,想看她惊慌失措,未免太小看了她。
  “不愧是荀文绮的表兄,真是好礼节。”
  她抿紧唇,素面的脸上,五官仍然艳如桃李,昂首道:“既然是这个贺少爷,那就劳烦贺大人你去给荀文绮传一句话,就说娄娴月说了,今日之事,我娄家必定加倍奉还。”
  “怎么奉还?”贺云章倒也不生气,还淡淡道:“也写一首情诗,去栽赃她吗?”
  娴月神色惊讶。
  “此事事关内帷,不是我们外面男子可以置喙的,但我送娄小姐一句话,内帷的事,生路,往往也藏在内帷里。”他平静道。
  “男女大防,再待下去恐怕有损小姐声誉,失礼了。”他倾身朝娴月行了一礼:“请恕我先告退了。”
  娴月楞在原地,看着他扬长而去。
  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贺云章,好像就是如今饱受争议的捕雀处的长官,名义上是挂在秦翊的御前侍奉里,其实是官家的心腹,捕风捉影,就是常人对他们的嘲讽。
  以他的手段,大概真能解决这件事,生路也许就藏在他那句劝告里。
  娴月没想到,等到她匆匆回了府,凌霜已经出门了。只剩蔡婳还在房间里看着书,见她进来,道:“凌霜要我告诉你两句话,一句话是‘她想到破解的办法了’。”
  “还有一句话呢?”娴月问道。
  “等着看好戏吧。”蔡婳道。
  奇怪的是,她说着这样痛快的话,脸上却并无笑意。


第27章 射覆
  男客的曲水流觞宴,比老太妃的海棠宴是早一点的,一是勤勉才是读书的道理,二是老太妃确实上了年纪,参加海棠宴的夫人小姐们也都养尊处优,所以一般都是日上三竿才开始宴席的。
  但今年老太妃学的是云夫人的方法,海棠宴在山上,就在永安寺里举办,地方大,又敞亮,还有一株上了百年的老海棠,花开的时候如同堆霞一般。
  曲水流觞则在山下,就借着永安寺的泉水,在山下的花林里举办,这一处就叫做流泉别苑,以前也是皇家园林,后来赏赐给了郑国公,今年主办曲水流觞宴的正是如今御前的红人贺云章,他是捕雀处出身,自然十分严整。
  将流泉别苑提前修缮了一番,因为与会的有许多王公贵族,所以十分严密,四处有人巡逻,只有王孙子弟能进入,随从都留在二院以外。
  正宴还未开始,贺云章在观花台和琼液池两处摆下酒宴,招待王孙。
  秦翊和贺南祯自然在琼液池,远远看见姚文龙带着个穿着新斓衫的书生来了,贺南祯冷笑道:“好戏要开场了。”
  京中王孙中,分为两派,秦翊和贺南祯两人就是一派,超脱于一切王孙之上,赵景赵修又是一派,姚家是新贵,姚文龙也新弄了一派,自然不敢惹秦翊和贺南祯,但对赵景赵修是时有挑衅。
  果然赵景一见姚文龙背后的书生,眼中杀气顿生。
  “怎么这么冷清啊。”姚文龙笑嘻嘻地道:“大家喝酒呀,我还特地带了人来给大家讲笑话呢,这位是李璟仁兄……”
  他一坐下后,席上气氛更紧张,正要开席,只见一个穿着朱色锦袍的人影匆匆赶来。
  这少年十分面生,但看衣着服饰,看冠带,也十分富贵,生得极为俊美,几乎有点女相,身形十分高挑,手上还拿着马鞭,笑道:“差点晚了,各位原谅一下。”
  他自称姓魏,像是生性十分洒脱,在席上并没有熟人,索性挤在姚文龙旁边坐下了,笑道:“姚公子,我上次跑马宴见你骑马摔了,后来好些了吧。”
  贺南祯不知为何,侧身去看了看,转过脸来朝秦翊笑了笑,他日常爱装神弄鬼打谜语,秦翊并不理他。
  酒席热闹起来,行酒令,划拳,十分热闹,有人也谈论起诗词来。
  话题渐渐说开了,只见那姓魏的陌生少年看似洒脱,却时不时看看外面天色,姚文龙不解,问道:“魏兄有事?”
  “没事没事,就是想起家里的事罢了……”少年叹了口气,把话题引开了,过了一阵,却和众人一齐取笑起赵景来:“赵景兄好艳福,不是谁都有这么好的姻缘的。”
  “你说什么呢?”
  赵修心虚,以为他是讽刺自己哥哥,蹭地站了起来。
  “我没说什么呀?”少年一脸无辜:“不是听说要四角俱全吗?所以恭喜赵家两位兄弟……”
  “娄娴月可真是美人。”有人便插话道:“元宵节你们看了没……”
  “别说元宵节,马球宴我也看过啊。”少年接话道:“不过妄议闺阁小姐可是不对,大家喝酒……”
  姚文龙在旁边冷笑。
  “闺阁小姐自然金贵,但也要自己尊重才行。整日抛头露面,不知是什么道理……”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有赵景一派的人便嘲讽道。
  “你说什么?”姚文龙的跟班也不甘示弱。
  说到这里,姚文龙顿时笑了起来,看了一眼身边穿着斓衫的李璟,笑道:“大家都消消火,说到这,我身边这位李兄身上,倒有一件大新闻呢……”
  “什么新闻?”那陌生少年很捧姚文龙的样子,也看李璟:“我看李兄也有点面犯桃花,怕不是在走桃花运吧。”
  李璟大笑,他其实生得颇为漂亮,但眼神太活泛了,显得有点心术不正,听了便笑道:“快别说了,我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的,姚兄别害我了。”
  “怎么不信,说出来听听嘛。”
  那少年拱火,众人也都拱火,眼看着赵家兄弟的脸色越来越冷,李璟终于慢悠悠开口了,喝了一口酒,清了清嗓子,道:“说起来,还是桃花宴上的事呢。
  当时我随我们翰林院长官张大人去观马球,也上场打了两棒,谁知道就惹了一件大事,早知道就不去了,真是造孽……”
  “什么事什么事?”众人都追问。
  “当日黄昏,我本来是想回去的,但因为有一件公事,想私下请教张大人,就留下了。
  谁知道就在晚宴前不久,有一个极貌美的丫鬟找到我,递给我一方手帕,上面写着一首情诗,还说她家小姐看中我的才华,约了我三更一起赏月论诗,就约在桃花林东南角上。”
  “后来呢,你去了没有?”少年问道。
  “我怎么敢去,咱们是读书人,淫辱女眷,非君子所为,当然不敢去了。”李璟正色道。
  众人都起哄,说可惜了,也有人说起艳遇多半有诈,那少年却嚷道:“不信不信,一定是李兄平日里话本戏文看多了,乱编出来的,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马球宴我也在,怎么没人看上我呢。”
  他戏谑得好笑,众人都笑起来,有人便取笑他不如李璟生得俊,姚文龙故意道:“什么俊不俊,明明是看上李兄诗文写得好。”
  李璟被众人七嘴八舌围在中间,涨红了脸,道:“什么乱编的,我可有证据。”
  “什么证据?”众人追问。
  李璟直接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来,众人一片哗然,立即传看起来,原来上面写的是半阙词:“髻拥春云松玉钗,眉淡秋山羞镜台。海棠开未开?粉郎来未来?”
  勾引之意十分明显,而且字体娟秀,确实是大家闺秀的字体,帕子更是上好的蚕丝锦,绣工也精巧,众人本来有三分信,见了帕子倒有七分信了。
  众人传阅帕子,传到赵景那,他直接扔去一边,脸色黑沉如墨,但却并不发作。
  少年都是把帕子端详一阵,看了又看,姚文龙笑他:“魏兄也想要个三更半夜一起赏月念诗的佳人吧。”
  “什么佳人,淫奔无耻之徒罢了。”有人就道:“这样的货色,也不知道最后要害谁家的子弟,娶了这种□□,绿帽子可有得戴了。”
  “是啊是啊,李兄快说出是哪家的小姐,也算做好事了,救了别人,免得去做活乌龟……”
  “快说快说。”姚文龙也催促:“李兄不如干脆挑明了,大家都好奇呢……”
  “哎哎,这种事怎么好明说的,大家不过是猜度罢了。”有爱开玩笑的就说:“横竖大家都看过情诗了,见过字迹了,以后定亲前,先要看看女方的字迹,不就知道了吗?”
  “字迹还不保险,还是说出名字……”有人恨得咬牙切齿:“这样的□□,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才罢。”
  李璟被众人起哄,吵得头昏脑涨,借口说去净手,众人哪里肯放,一定要他说出是谁家小姐,李璟好不容易脱身,那少年又拿过帕子,跟上道:“我去跟着李兄去,别让他跑了。”
  众人都大笑,李璟无奈,道:“等我回来,一定说出那小姐是谁。”众人连连鼓掌,喝彩不已,十分期待。
  李璟离了座,去到后面格子间里,净手出来,见那姓魏的少年果然等在外面,以为他是想问那女子名字,笑道:“兄台也太急切了,我实话说了吧,就是……”
  “我知道是谁,是娄家的对吧。”少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李璟还浑然不觉,笑道:“你怎么知道,实话告诉你吧,就是娄家大小姐娄卿云,赵景还以为她多冰清玉洁呢,也不过是只活乌龟罢了……”
  他话音未落,就发出“哎唷”一声,因为少年直接一个手刀,砍在他颈侧,将他砍晕过去。
  在李璟和姚文龙的闹剧刚开始时,秦翊就已经离席了。
  这事情在他看来实在无聊,姚文龙整天带着李璟四处宣扬,不过是刺激赵景罢了。
  横竖他身份尊贵,中途离席也没人敢管,正在后面庭院里看着外面的花木,只见一个人扛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仔细一看,正是席上那姓魏的陌生少年,扛着个巨大的麻袋,他看似瘦弱,身体却十分强壮。
  秦翊常年在御前行走,十分敏锐,顿时下去拦住了他,道:“你扛着什么?”
  少年只是笑:“不是什么,只是个玩意罢了。”
  “胡说。”秦翊直接扣住他手腕:“京中并没有姓魏的王孙,你究竟是谁?”
  少年见瞒不住他,索性笑了,道:“跑马会秦侯爷赢了我半个马身,这么快就忘了?”
  秦翊这才想起为什么觉得他有些熟悉。
  “是你?”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凭你是谁,没有从曲水流觞会上绑走人的道理。”
  少年想挣脱,并不是他的对手,被秦翊反制住,他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个办法。
  “这样吧,秦侯爷,我们今天再来个赌约吧。”
  少年昂着头,虽然被制住,却并不慌乱,神色反而带着点傲气。他扬起手中李璟的那块丝帕,道:“刚好我也有个问题要请教秦侯爷,听说侯爷天资极高,过目不忘,侯爷母亲清河郡主娘娘又常年供佛,这丝帕上的诗词,每个字都可以在佛经中找到,请问侯爷,能猜到是哪篇佛经吗?”
  秦翊神色漠然,扫了一眼那帕子上的情诗。
  “海棠开未开,粉郎来未来。”他念了一遍,很快就猜到:“简单,是琉璃经第四卷 ,第十二篇。” 
  “秦侯爷果然厉害。”少年赞道。
  秦翊心神一动,隐约猜到了点什么,但他是王侯子弟,这些闺阁事他是不管的。少年见他神色动了,也知道他明白了一些。
  “你后面麻袋里,是那个叫李璟的书生吧。”秦翊对他不似之前戒备:“你究竟是谁,报出名字,别让我审你。”
  “这就要说到我和侯爷的赌约了。”少年淡淡道:“听说曲水流觞会有各种酒令,其中最难的是射覆,是最古老的谜语。我和侯爷就赌射覆吧。”
  所谓射覆,最开始是将一个东西覆在碗下,让人去猜,猜中就叫射中了。
  演化至今,一般是把四周乃至席上所有之物当作谜底,并不需要覆盖起来。
  但一般会留一个题干,让人去猜,两样东西一般可以用一个典故联系起来。
  比如用一句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两者都在酒席周围,出题人说落花,猜题人就要猜流水,诗词典故多且泛滥,所以常常猜不中,又难又无趣,渐渐就没人玩了。
  但对于真正的聪明人而言,这反而是最好玩的游戏。
  秦翊果然动心。
  “射什么,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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