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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小楼一夜听春雨-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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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早得很呢,现在才未正三刻,芍药宴不到晚上不会散的。”
  “那我要困死了。”凌霜皱着脸道。
  “让人带你去睡一觉好了。”秦翊道:“你又不是宰予,怕什么昼寝。”
  “我不是宰予,我娘可比孔夫子还严格呢,要是知道我在芍药宴睡觉,皮不剥了我的才怪呢。”凌霜道:“这花信宴真没意思,我等不及当尼姑了。”
  秦翊被她逗笑了。
  “行吧,看在猪价看涨的份上,我帮你想个办法吧。”
  …
  其实对于娴月来说,芍药宴也是味同嚼蜡,想见的人见不到,不想见的满坑满谷,她索性连马球赛都没去看,一直待在芍药园里描花样。
  她画画其实平常,毕竟没有身体和精力去苦练,但胜在眼光独到,描的花样也新奇,不落俗套,她平时不怎么结识同龄的女孩子,入京来唯一的朋友就是云夫人。
  其实女孩子们也怕她,实在是美貌得过了分,见她不如卿云平易近人,也都不来结交了。
  今天画画的时候,倒是有些女孩子在旁边看,也和她攀谈几句,大概是因为大家都要尘埃落定了,所以都心境平和了起来。
  但娴月不怎么理她们,只是淡淡的,画了一会儿,看凌霜又不见了,起身去找她。
  她也知道凌霜一定去看马球了,找了出去,听风楼上人不少,她也懒得过去,要是以前,她是不介意让人看看什么是烟云罗的。如今却对什么都没多少兴趣似的。
  自己想想,也真是太没出息了。
  桃染倒是机灵,看到了如意在听风楼不远处的一处小楼下面,正摘花呢。
  她年纪小,玩心也重,文远侯府当年远征安南,带回来许多京城没有的奇花异草,有些她也是第一次见,正准备摘了去斗草呢,就被娴月叫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你小姐呢?”娴月问她。
  “小姐睡觉去了。”
  “睡觉?”
  娴月挑起眉毛,凌霜这家伙,干的事真是一般人想都想不出来,怎么能怪娘经常收拾她。
  “是啊,小姐在里面睡觉,我在门口守着,不过侯爷叫我不要跟人说来着,问起来就说小姐回去看芍药了。”
  “侯爷?”娴月敏锐得很。
  她没管如意一下子嗫嚅起来,其实以前这主仆俩是不怕她的,但烟云罗的事之后,如意肯定也觉得她和娄二奶奶是一派了,都在操心把凌霜嫁出去的事。
  信任建立起来很难,摧毁却异常容易。
  娴月没再问如意,而是轻手轻脚,自己走进了院子里。
  如果说有什么时刻,让她更笃定了自己的选择,就是现在了。
  如意和她小姐是一个性格,常不顾后果,所以大概不知道,一个小姐在外面做客,还是芍药宴这种人客众多的大宴席,自己跑去睡觉,被发现了是个什么风评。
  好在这问题有人替凌霜操心了。
  这小院子大概是个不常用的书房,只有一排三间小房。离芍药园近,有什么动静可以立刻赶过去。
  但也因此不够隐蔽,随便来个什么人,都可能闯进来,把凌霜睡觉的事传扬得人尽皆知。
  而秦翊解决了这件事。
  没人能闯进这里,知道凌霜在里面睡觉。
  因为文远侯府的主人,秦翊秦侯爷,就坐在门外守着。
  就像那场马球赛多半也是他给凌霜弄的一样,芍药宴里人人想不敢想的目标,娴月选的四王孙里的头名,秦翊秦侯爷,正若无其事地扮演一个守卫,给她守门。
  大概正如娘所说,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天生成的,像个残酷的玩笑。
  会等到深夜三更的贺云章,正撞上会给凌霜守门的秦翊,总要做一个选择出来。
  世上的事总是如此,彩云易散琉璃脆,再好的事,总不能圆满。
  好在是她娄娴月来做这个选择。


第104章 卿云
  芍药宴的第二天,娴月直接就没去。
  当天晚上其实卿云就有所察觉,论机敏,她其实是不如凌霜和娴月的,但竟然是她第一个发现娴月的意兴阑珊。
  凌霜和娄二奶奶是一样的性格,善辩,也爱辩,直来直往,很多话说了也就说了,不会再放在心里,但很多心里话,也是那时候带出来的。
  卿云没法不观察起娴月来。
  凌霜的那句话太重了。
  她点破娴月把烟云罗让给她的事时,说了句“你当我是卿云那么好打发?”,后面吵出了结果之后,她们谁都没在意。
  但卿云听了进去。
  凌霜说这句话,是为娴月悄悄拿贺云章送的烟云罗给她做衣服,还不让她知道,偷偷让了。
  而凌霜言下之意,是娴月也让过卿云一次,只是卿云傻,好打发,所以到现在都没发现。
  但她听见了这句话,就没法再让自己不发现了。
  芍药宴的一整天,她都在想这件事。
  当然,她是娄二奶奶用心培养出来的完美女儿,就算心中悬着事,也能在夫人们面前进退得体,连清河郡主第一次见她,也夸赞她是“难得的好孩子”,老太妃更不用说,所有女孩子里面,最喜欢的就是她。
  但她心中其实心事重重。
  大概这也是要成为当家主母的必经之路,毕竟,芍药宴上,哪个夫人不是心中有无数悬而未决的内宅事务,面上却仍然八风不动进退合宜的。
  她不像凌霜找到机会就溜走,也不像娴月完全放弃了在夫人们心中的形象,她耐耐心心在午宴之后敷衍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找到夫人们牌局激战正酣的时候,能有点自己的时间,来好好找一下这个答案。
  黄娘子本来进来回话,是为了马车的事,晚上看天色是要下雨的,今天来得匆忙,只有小姐的车是油壁车,黄娘子问娄二奶奶是从家里再喊辆车来,还是雇两顶轿子,送夫人老爷回去。
  娄二奶奶正打牌打得兴起,随口道:“就雇两顶轿子好了,横竖不是小姐坐。咱们老皮老脸的,怕什么。”
  顿时满桌夫人们都笑了,赵夫人也道:“我也真服了你这张嘴了,亏娄二爷怎么忍得了你。”
  “他忍我?
  我还忍他呢,天天诸事不管,只管娇惯孩子们,看看凌霜,都惯成什么样了。”
  “哪里,我看凌霜好得很呢,不然郡主娘娘那么喜欢。”赵夫人立刻道。
  今天郡主娘娘叫凌霜过去同坐,最开心的人,除了娄家自己人,也就是赵夫人了。
  一直以来,她是力挺卿云的,虽然娄家二房的门户一直被诟病,连赵侯爷自己也偶有怨言,赵景倒是看不出来,但也不甚热衷,毕竟卿云也不是王孙公子趋之若鹜的那一款,美是美的,但缺点风情,又一看就是会直言劝谏的那种,跟她在一起没法随心所欲。
  京中夫人虽然看她面子,不怎么说,但背地里还是管娄二奶奶“商家女”
  “商家女”地叫个不停。
  娄二奶奶性格要强,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有点太过趋炎附势了,都说她一心要把三个女儿都送进王孙家里。
  偏偏凌霜是最不争气的,坏事出了一件又一件,李璟的事刚消停,又出了程筠的事,连赵侯爷都听说了,皱着眉说:“听人说卿云有个妹妹,很不像话。”
  赵夫人为此悬心几天,都没什么好脸色,只是知道娄二奶奶护短,所以也没有在她面前露出来。
  原本娄二奶奶回京前,三房的关系和赵家是极好的,定了卿云之后,彼此的心就淡了。
  但前些天娄三奶奶又来串门,说了些捕风捉影的话,说是凌霜闯了什么大祸,被关在家中,赵夫人尽管不十分信,但心里也对卿云这个不成器的妹妹十分厌烦。
  本来准备等娄二奶奶从扬州回京,再好好跟她说说,让她约束一下这个女儿的。
  谁知道峰回路转,娄三奶奶说的“大丑事”没有发生,娄二奶奶还隐约透出点风声来,说凌霜有个意外之喜,谁也想不到的。
  赵夫人只当她是夸张了,五分好事说成十分,没想到芍药宴上,这个意外之喜一招石破天惊,简直比她想的还好上千百倍。
  秦家的门第,是连赵家都要仰望的,清河郡主说是闭门修佛,其实不是眼高于顶是什么?
  老太妃的海棠宴,遍请京城贵妇,她都敢托病不来,她不来海棠宴,但老太妃还要来她的芍药宴,给她这个面子。可见秦家的霸道。
  而秦家选择了娄凌霜。
  赵夫人是恨不得立刻就回去把这消息告诉赵侯爷去,让他这两天话里话外在说娄家的不好,多半是袁姨娘那个贱人在那挑拨离间,赵侯爷如今十天倒有八天是宿在她房里的,枕头风也不知道吹了多少,实在让人生气。
  今天她回去说了这消息,倒要看看老爷听了怎么好意思。
  哪怕最后秦家和凌霜的事不成,凌霜的身份都会因此水涨船高,只要不再出别的事,嫁个王孙是稳了的。
  再加上娴月的张敬程,这三姐妹真要一代人就把娄家二房带进京中王侯圈子的上流了。
  赵夫人都夸了,其余人自然纷纷附和,娄二奶奶表面仍然抱怨凌霜,其实心里早就比喝了蜜还开心了。
  黄娘子看众人热闹起来,也就含笑退下去了,但她来不及开心,就在门口被月香叫住了。
  “黄娘子请等一下,小姐要见你。”
  黄娘子心中忐忑,要是平时,她一定不觉得有什么,但早上刚吵过那一场,但凡主仆性格总是互补的,卿云无私,月香就有点小气,娴月弯弯绕多,桃染就很勇,凌霜爱闯祸,嘴又硬,但如意每次被逮到,就第一个招供,竹筒倒豆子,审都不用审了。
  而娄二奶奶心直口快,黄娘子却心重,早上的话,她也记住了。
  她知道卿云要问她什么。
  果然卿云早找好一个隐蔽的去处,就在芍药园的一处凉亭里,周围没有景致,不担心有人逛到这里,四周都是开败了的春兰花,视野开阔,有人靠近一下子就看见了。
  卿云把月香和玉蓉都放出去外面守着,单独盘问黄娘子。
  黄娘子也知道今日多半是要被审出来的,但为了替娄二奶奶兜着,还是明知故问地笑道:“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呀?”
  “也没别的事,有件事要请教下四娘。”
  卿云还朝黄娘子让了一让坐,小凉亭的石桌上放着两盅茶,显然今天不交代是不行了。
  黄娘子心中一瞬间换过一万个念头,知道不说是不成的,但说多少,说到哪里,怎么说才能让她信,都是需要斟酌再斟酌的。
  她面上不动,仍然坐下来,道:“大小姐太客气了,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论理,四娘你是娘的心腹,有事我不该越过娘问你,也让你难做,但这事我也不好直接问娘,上次说话急了,和娘争执了一下,娘伤心了几天。四娘你比我周全得多,所以先请教你。要是你觉得没什么,那我就直接去问娘了。”她娓娓道来。
  黄四娘听得心中叹服。
  听听这口气,温柔中又带着股当家做主的强硬,言下之意,要是黄四娘不和盘托出,她就要直接去问娄二奶奶了,到时候万一冲撞起来,让黄四娘如何不内疚?
  黄四娘顿时明白,这已经不是她能瞒得住的事,不仅她,娄二奶奶恐怕也瞒不住。只能叹了口气道:“小姐但问无妨。”
  “我记得元宵节那天,娘让做的衣服,都是松香色琥珀杏黄色的,但当初买的时候,云锦似乎不止那些颜色,也有适合娴月的妃色和大红,怎么做出来的衣裳,就只剩那些颜色了呢?”
  黄四娘不由得有点赧然,其实从她的本心,也觉得娄二奶奶做的这事不太对,其他事偏心尤可,元宵节可是三位小姐第一次在京中亮相,事关一生大事,做的衣裳却都是适合卿云的颜色,这怎么合适呢?
  果然娴月就全程裹着那大红猩猩毡的披风,事后虽然不说,但连着几天,黄四娘见到她都有些心虚。
  “想是夫人为了大小姐考虑,毕竟就算按年龄来,也应该是先紧着大小姐的。
  倒不是从此就不管二小姐和三小姐了,不信小姐你看,这次不就先紧着三小姐吗?”黄四娘斟酌着措辞道。
  “我问的不是这个。”卿云道:“家中买衣料,做衣裳,一直都是四娘你负责,我记得你心中也有一笔账,凡事都清清楚楚。娘是什么时候定下来只做这几个清淡颜色的?”
  她这话问得似乎无关紧要,黄四娘也有点迟疑,看她的架势,不像只是随便问问。
  但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扯谎,又辜负了两人之间的信任似的。
  毕竟卿云这个大小姐,是娄家未来的希望,她这个管家娘子,以后也有的是需要和她配合的时候。
  所以黄四娘略一思索,就坦诚答道:“我记得是初九裁衣,定下来的。”
  卿云神色不动。
  “多谢四娘了。”
  黄四娘没想到她真只为了问这个,心中有些忐忑,但见卿云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只好先退下去了。
  她走了之后,月香和玉蓉才过来,月香见自家小姐脸上神色晦暗,问道:“小姐,怎么了?四娘怎么说?”
  “她没说什么。”卿云道。
  事实上,黄娘子已经把她想知道的说了。
  她们来京中参加的第一宴是梅花宴,也是卿云第一次露面,赵夫人对她表示了赞许,那天正是初八。
  娘从来做事雷厉风行,如果是觉得要先照顾自己,那从一开始压根就不会买其他颜色的云锦,而不是到初九才定下元宵节的衣服颜色。
  况且元宵节相看,是年轻男女,不过灯节上遥遥相望而已,没有交谈。
  花信宴才是给夫人们了解女孩子的,元宵节的衣裳出彩,为的是给王孙公子相看。
  娴月好看,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扬州也是有名的美人,踏青游园,娘从来不担心她抢了自己风头。
  要是担心,最开始就不会订红色的云锦了,说句“红色的今年订不到”,不就行了,还省得偏心带出痕迹来。为什么订了,却又不做呢?
  是买了红色云锦之后,初九之前,这段时间里,有什么事改变了娘的想法。
  不是夫人,因为夫人不在乎娴月的美貌,是王孙,而且不是为了所有王孙,因为如果是为了所有王孙都不被娴月吸引走,忽略了卿云,最开始就不会订红色的云锦。
  是回京到初九之间,有个王孙,看上了娴月,而娄二奶奶知道了这个消息,施展她的长袖善舞,想将他换给她偏爱的大女儿。
  对于卿云来说,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
  芍药宴第二天,娴月直接告了病。
  但卿云也没去。
  娴月没去是明的,她向来身体不好,偶尔生了病,歇几天不出门也是常事,但芍药宴是盛事中的盛事,哪怕病了,只要能出门,强撑着都要参加的。
  况且娴月身体不好的名声已经被三房放出去了,这下更坐实了。
  娄二奶奶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本来也心虚,毕竟刚劝了娴月放弃贺云章那边,连贺云章送的衣料都想拿来给凌霜用了,虽然是娴月自己的决定,但也是她的暗示下做的。
  但她毕竟是娴月的母亲,劝道:“还是收拾一下,去坐坐吧,就是累了,提前回来就是,不去总不好。
  虽然张敬程家没有长辈在,但他知道了总不太好。”
  娴月只淡淡道:“我是病秧子的事,他们又不是不知道,等嫁了再嫌弃,不如现在让他们知道个明明白白。”
  娄二奶奶也知道劝不动她,只能预备带卿云和凌霜过去,凌霜道:“那我也不去了,我在家陪娴月。”
  “你敢。”娄二奶奶道:“为了你这芍药宴费了我多少心血,你还敢给我不去,不如拿绳子来勒死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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