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上,女帝回来撒个娇-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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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你没要说的？”镜千夜站在妖王面前问道。
还是没反应。
镜千夜转头看穆云卿，“看来它是忌讳你。”
穆云卿点头：“可能。”
随后他左右看了一眼，在脚下缭绕的灵烟中，看到了一个不大的石柱。
看起来最多有镜千夜的腿弯高，在那妖王的巨爪之下，隐藏得很好。
指尖一动，一抹白芒瞬间到了那石柱之前，“我数到三，就会斩下去，一……”
“你不要欺妖太甚。”
威严的声音里带着剧烈的怒意。
看来是真恼了，连「汝、吾」都不说了。
穆云卿没说话，也没有收回「无尘剑」。
“谁让你不理我了？”镜千夜理所当然道：“那我们只能用一点别的手段了。”
第434章 契约妖王
一片虚空之中，巨大的妖兽即使是匍匐在地面上，一个人站在那里也不过它的脚趾高罢了。
镜千夜抬头看着，心里忍不住地想，这真的是自己当年把它镇压在这里的吗？
她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总觉得和他怕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汝未到神境。”妖王似是已经平静了下来。
镜千夜漫不经心的说：“你上次是说要我到神境再来这里找你的，但是呢，有人想杀我，我只好提前来见你了。”
“万一我真的被杀了，你可就不知道还要再等上多少年才能再见到下一个我呢。”
妖王：“……”
“汝想怎么样？”
镜千夜轻描淡写地说道：“也没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快一点晋升到神境。”
妖王再次沉默了好一会儿，“办法有一个，不过……”
“不过什么？”镜千夜问。
妖王道：“不过汝确定要吗？”
镜千夜抬手屈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吗？”
妖王：“……”
当然会……
不过我们是宿敌，我会告诉你这些吗？
镜千夜不等它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后果，那就算了。”
这个时候穆云卿在一旁突然说道：“也可以用另一个方法。”
镜千夜好奇：“什么方法？”
妖王的心头一颤，总觉得这个方法对自己的不良后果更严重。
穆云卿看着妖王：“给你两条路。”
“第一，成为千夜的契约妖兽。”
“第二，我用阵法把你身上所有的灵气转移出来。”
妖王气笑了，“汝觉得可以拿下吾吗？”
穆云卿不为所动，“上次我或许没有办法，这次倒是可以试一试。”
“想必，你对我的实力也有一定的了解。”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天地法则是不会允许汝这样做的。”妖王心头大骇，它当然知道这个人的实力。
如果是全盛的自己对上这个，自有一战之力，至少保全自己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是现在的它，妖力受束缚，打起来只有输。
穆云卿淡淡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允不允许呢？”
“用你的灵气让千夜晋升到神境，而不让天地法则察觉，这一点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想不想试试看？”
妖王半天没吭声。
因为它知道，眼前这个人说到，就可以做到。
用自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收纳为己有的灵气，拱手相让，它怎么可能愿意？
上次他们的到来已经破坏了它辛苦的成果，把许多储存灵器的天材地宝搜刮一空，让它这些天都没能好好的修炼。
要不然，再不用多久它就可以打破禁制，离开这个压制了它几千万年的地方了。
可是现在他们再一次横插一刀，这让妖王几乎后悔死了，把秘境开启的「钥匙」送给镜千夜。
穆云卿等了一会儿，“看来你是不想选择了，那我替你选择一次吧。”
说完，指尖微动。
妖王只觉得离自己很近的那个小小的兵器陡然变得冷冽起来，浓浓的寒意竟然能渗透它坚硬的毛皮，让它的骨肉都隐隐作痛。
这是什么？
比当年那人的红色长剑给它的感觉更加危险。
“等等。”
「无尘」削向石柱的去势一顿。
穆云卿看它：“改变主意了？”
妖王似是狠狠的喘了口气：“吾乃妖兽之王，吾的存在必定是受天地法则允许的，如果吾成了契约妖兽，天地法则定会降临。”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要是心甘情愿的契约就行了。”穆云卿淡淡的说道。
妖王又一次沉默了，许久后，它问了一句：“如果契约成功，吾是不是就可以离开此地了？”
穆云卿道：“自然。”
妖王巨大的头颅在这一刻突然动了一下，虽然幅度很小，但因为它太大了，所以像是一座大山颤抖了下。
“吾想与汝契约，而非她。”
穆云卿的眉头微蹙。
妖王又道：“汝是看着吾们争斗了多年，吾不愿与签订契约。”
穆云卿：“这个由不得你。”
“云卿。”镜千夜在一旁拉住他的衣袖，“我已经有了阿雪和阿隐。”
“这头与我争斗了那么多年的妖王，我也不想要。”
穆云卿垂眸思量了片刻，最终点了下头，“也好。”
话音落下，他一步踏前，指点虚空，转瞬间一个契约法阵便出现了。
随后他修长的指尖再次一动，「无尘」倏然动了，化作一个虚影隐入了妖王的额心。
穆云卿轻喝道：“放松。”
想要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妖王开始逐渐放弃抵御。
它知道这些久远的时间，已经磨平了它太多的棱角。
它还记得，当年那个人散尽全身的灵气与神魂把它压制在这里的时候，曾说过：我等你被漫长的岁月磨平棱角，磨去兽性，到那时你自然可以离开这里。
原来是这样的吗？
所以这是她早就计算好的？
突然有一缕红色的光芒自它的禁锢之处脱离而出，在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之际，隐没入了镜千夜头顶。
镜千夜只觉得头脑猛然嗡鸣了一下，眼前的环境骤然变了。
妖王没有了。
身边的高大身影也不见了。
周围一片寂静，像是有狂风刮过，却感觉不到风的方向。
镜千夜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木屋，这个场景曾在她的梦境中出现过。
这里就是曾经的她所居住的地方。
镜千夜眨了下眼睛，木屋还在，看来自己又进入了梦境中。
她走过去，打开门看到里面放着的一个炼丹炉，只是炼丹炉旁边的身影并不在。
镜千夜转身向四周看去，在远处的一个河流边看到了那人。
那人垂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镜千夜有些好奇，到了跟前发现他正在溪水里打捞着什么。
站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发觉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镜千夜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却发现自己就这样穿过了他的衣袖。
镜千夜一怔，看着自己的手。
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怎么会碰不到人呢？
第435章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就在这时，正在打捞什么的人突然顿住了，他猛然抬头看向镜千夜。
他眼底明明是一片漠然，镜千夜却莫名心头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因为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处，空落落地，“你在这里，对吗？”
他的声音有些淡淡嘶哑，像是太久没有说话而造成的。
没有任何回应。
男人伸开手，在他手中是一条三寸长的红色线丝。
只一眼镜千夜就知道，那是她剑穗上的一根。
这个剑穗还是眼前的人给她炼制的，只可惜她只用了一天。
在那一天大战开始，她与妖王同归于尽。
只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一根剑穗。
她刚想到这里，便被那根剑穗吸了进去。
下一刻她便感觉到那人把她缠绕到了中指之间，继续打捞，“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重生的。”
随后镜千夜就听到一声轻响，也不知道他碰到了什么，镜千夜努力转头看过去。
她便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石头，拳头大小，被那人握在手中，一股寒意自他手中传到了镜千夜的身上，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他要做什么？
这是什么石头，好眼熟。
男人回到木屋，镜千夜这才发现木屋里的丹炉和原来的有所不同。
男人把手中的黑色石头放入炉中炼制了许久，最后制成了一个黑色牌子，上面绘制着一个繁琐的法阵。
他握着它来到了一个荒芜的地方。
伸手一掌推出，在虚空中轰出一个漩涡般的入口，他没有迟疑的走了进去。
在那里镇压着一头巨大妖兽，只是那妖兽似是受了很重的伤，全身的皮毛被鲜红的血染红，奄奄一息的匍匐在地上。
男人走到它的面前，手一抬把那个黑色的牌子丢向巨兽的额头，不见了。
随后他开始布阵。
那个阵法极其复杂繁琐，镜千夜还是第一次见他布置一个法阵需要那么久的时间。
终于阵法完成，他解下那根中指上缠绕的那根剑穗，把它放入阵中。
法阵在他的催动之下，有什么自那妖兽身上丝丝缕缕的没入阵法，进入那根红色剑穗。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也没有什么进入阵法。
男人指尖飞快变动，正在这时，奄奄一息的巨大妖兽竟然醒了过来。
“你想复活那个人？”
男人不为所动，指尖不停。
妖兽再说道：“不可能的，她已经死了。”
“就算你是神，也不可能复活一个破碎的神魂。”
它的话音刚落，就见男人取了一滴心头血落在了那根剑穗之上，接着他又取出一个红镯，还有一片红色的布，看起来像是她曾经穿着的那件红衣上的。
做完这些，男人的脸色白得吓人。
“你疯了？”妖兽震惊道：“你竟然用自己的血来饲养那破碎不堪的神魂？”
“你不怕坠落凡尘吗？”
然而对面的男人依旧没有一丝动静，直到做完手中所有动作，他的唇边溢出一抹血，看来起极为狼狈。
但是嘴角却勾了起来。
巨大的妖兽感受着那破碎的神魂一点点的凝聚，虽然依不全，但是足够可以活下去了。
它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好好，这样吾就可以重见天日……”
下一瞬间它便因伤陷入了沉睡中。
男人走了过来，他想抬手再碰一碰那根红色剑穗，几次抬手，却最终没有落下去。
他喘了口气，喃喃道：“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
镜千夜猛得睁开眼睛，心神还留在梦境中。
想到那人苍白的脸色，镜千夜赶紧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妖王化成了一头及腰高的白色妖兽，站在穆云卿身前。
妖王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像是闭着的时间太久，已经忘了怎么用眼睛视物。
不过这并不妨碍它行动。
穆云卿的手中，握着一块黑色牌子，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全身的气息像是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镜千夜心疼得难受，快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云卿，我在这里。”
腰间的紧固，让穆云卿回了些神，他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怔了许久，才抬手轻轻的握上去。
一点点转头，想看看身后的人。
镜千夜干脆移动脚步来到他的身前，“云卿看着我，我被你救了，我重生了，我们又见面了，我们在一起了，从现在开始，谁都无法把我们分开。”
穆云卿看着眼前的人，陷入的情绪这才缓缓回神。
“千夜……”
镜千夜看着他的眼睛，“我在。”
穆云卿伸手把她揽入怀中，紧紧得抱住，不留一丝空隙。
镜千夜被他勒得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了，然而她却没有动。
她知道在他眼中，现在的他们是重逢，是失而复得。
妖王「看着」他们两个人，默默后退了两步。
看了看这个困住它不知道多少个千万年的空间，心头怅然。
原来不只是它变了。
他们两个也都变了。
如果是曾经的她，见到它一定会直接取剑要它性命。
如果是曾经的他，是不可能这样与一个女子抱在一起的，毕竟他是曾经的虚界之主，是这片天地的神。
神是不能插手人妖之间的战争的，当年他违背了天地法则的意愿，又把自己的一滴心头血修复那人的神魂，所以才会被迫轮回。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会再次遇到。
妖王突然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或许就是那些修士所说的缘吧。
这份缘早在几千万年前就已经定下了。
另一边，穆云卿不停的唤着镜千夜的名字。
镜千夜不厌其烦的回答他的每一次呼唤。
许久，久到妖王就要以为他们不打算离开这里的时，穆云卿才放开了怀中的人。
镜千夜看着他的眼睛，“云卿，还好吗？”
他的情绪似是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点了下头，声音嘶哑：“没事了。”
镜千夜还是不放心，“真的没事的？”
穆云卿再次点头，“真的。”
“好吧。”镜千夜握着他的手，“有事一定要与我讲，知道吗？”
穆云卿：“好。”
镜千夜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妖王，“你们契约成功了吗？”
穆云卿紧握着她的手，没说话。
第436章 剑穗
妖王闻言，「看」过来。
“成功了，不过他想再次成神，就不那么容易了，除非我能成为真正的妖神。”
镜千夜蓦然转头看过去，便撞进了那人的深眸里。
他知道。
可是他还是契约了妖王。
为什么？
穆云卿抬手拂上她的发顶，一如既往的轻柔。
“别担心，没事的。”
镜千夜想到他用心头血为自己修补神魂，眼眶就不由泛红，鼻子发酸。
曾经的他为了自己丢了神血。
前世的他为了自己丢了性命。
自己做了什么呢？
曾经的自己是不懂，前世的自己是不敢，自欺欺人，还害他受伤。
“穆云卿，你是不是傻？”
“那个时候的我，好像并没有那么喜欢你。”
“你明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脸颊，镜千夜心疼得胸口都喘不过气来了。
她知道他为自己付出了很多，可是比起自己知道的，他付出的更多。
穆云卿一瞬间慌了，抹掉她眼角的泪水，“别哭。”
镜千夜控制不住眼泪的掉落，只是眼着迷蒙双眼，看着他问：“为什么呀？根本不值得啊！不值得！”
她想不通。
曾经的自己，前世的自己都不值得他这么做。
穆云卿擦着怎么也擦不完的泪水，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只是反反复复的说着两个字：“值得、值得、值得……”
镜千夜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曾经的她是为铲除妖兽而生，不懂任何情感。
前世的她又因家中变故，导致她性情多疑，一心只想走向最高的位置。
妖兽最终被赶进了秘境中，妖王也被压制。
她一心想要的那个位置，同样得到了。
而这些的背后，都有一个男人在。
直到这一刻，镜千夜才知道，原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自己欠下了他那么多。
哭湿了他胸前的衣襟，镜千夜才总算止住了汹涌的泪水，泪眼婆娑的抬头亲吻他的嘴角，带着全心全意的虔诚和信仰。
穆云卿环着她腰的手，骨节泛白，承受着这一吻。
妖王很干脆地趴在地上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