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病的日常生活[无限]-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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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给可怜的城主点蜡,郁久霏已经调整好表情,又恭敬地拿出了心理学基础,接着认真召唤了城主出来。
黑色的雾逐渐弥漫开来,黑白卡牌上的骷髅头忽然缓缓动了起来,一点点长出皮肉,随后整张卡牌刹那间消散在郁久霏手中。
第一次点开boss掉落物都有非常炫酷的特效,郁久霏每次都看得非常震撼,有种终于玩到了大型游戏的震撼感。
城主一身黑袍出现在房子里,她没有掏镰刀,灰白色的脸其实很精致漂亮,拍出来都不用修,直接就能当电影海报,头发又黑又长,几乎跟黑色的袍子融为一体。
郁久霏缓缓张大了嘴巴,不是跟城主针锋相对,她第一次被这种类似等身SD娃娃的漂亮boss给惊艳到了,恨不得喊一句“姐姐我可以”。
当然,初见的时候如果姐姐不是拎刀砍她就更好了。
有城主在,温度本就不太高的偏房忽然更冷了,还好郁久霏身上还穿着郁娘子的嫁衣。
郁久霏从城主的美貌中回过神来,赶忙将书推了过去:“因为不知道城主您喜欢什么,但是之前您很好奇为什么我两次的计划都能成功,所以我先选了心理学基础,对人的心理大概有个了解后,再学习别的就很容易理解了。”
她不担心城主学会了就动手噶她,人心要是这么好操控的东西,历史上就不会一直出现朝代更迭的事。
城主伸出同样灰白色的手,拿过桌上厚厚的书本,翻开目录看了一下,说:“比起你上次给我的,这个好像没什么用。”
上回郁久霏给她带的是《马克思主义》,天才的书册跟人才的总结归纳,确实不太一样,不是有所贬低,而是宏观与微观的问题。
郁久霏解释道:“知识没有贵贱,上回给城主的书是从社会角度出发,更像是拿到了大部分数据后进行的分析,而心理学就像是对个人的了解方法,无论一个城市里有多少人,在他们组成城市人口之前,他们应该先是自己,所以要把控人心流向,就得明白每个人心里在想什么。”
城主似懂非懂,反正就是感觉很高大上的样子。
她收起了书本,直接揣到自己的袖子里,随后说:“你给我带书,是想我帮忙,说吧。”
语气非常肯定,这套流程她很熟悉,曾经离开副本被带出去,也是这么被玩家讨好的,对方给出足够的诚意,她可以随便帮点忙。
要不说人家是杀戮都市的城主呢,这太爽快了。
郁久霏有些羞涩:“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抽到的这个角色需要在三天后的晚上,出去一趟,但是呢,这个副本有点恐怖,出去的话,是违反了规矩,会被关小黑屋,那就算通关失败了,可又不能不去。”
说着郁久霏自己也很纠结,她还想不好自己要怎么过去,只是想着,有城主在的话,她至少可以多一层保障,比如说她偷偷出去不会被人发现。
城主明白了郁久霏的意思,直接拿出一张纯黑的卡牌递过去:“这是能力隐藏,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说完,城主直接变回黑白死神卡牌的模样回到了郁久霏的背包里,完全不拖泥带水。
“诶?”郁久霏完全没反应过来,城主太上道了,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城主!
甚至考虑到了郁久霏是个圣母病,不需要杀戮跟死亡的能力,她真的,郁久霏哭死,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城主啊!
纯黑的卡牌跟城主的掉落物一样大小,不过黑到完全不会反光,盯着久了,精神会稍微有些恍惚,好像连自己都要藏进卡牌中的黑暗一样。
郁久霏激动地拿着卡牌,完全不敢相信:“城主、城主把隐藏卡牌给我了!”
或许是城主本性的原因,郁久霏总觉得比当时拿到了沈西聆的各色镜子还激动,毕竟城主是上来就喊打喊杀的boss。
楼十一也很意外:“她居然直接就给你了,虽说我们boss确实可以用这种方式暂时让玩家获得能力,不过她真的太痛快了。”
给出能力的行为相当于是默认玩家使用,就像沈西聆在郁久霏离开时会给出一面镜子,这种能力的复制是暂时的,却可以最大程度保住玩家的性命。
郁久霏有些激动,好半天才冷静下来,她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等等,城主给了卡牌就回去了,可这个怎么用啊?难道真要像魔法少女一样吗?”
之前沈西聆给的镜子都被郁久霏拿来当盾牌用,主要是那个形状比较顺手,卡牌当盾牌就不是很顺手了,而且她是是要躲起来,不是要跟人干架!
城主跑得又特别快,楼十一不知道,沈西聆没回来,郁久霏干脆让楼十一给沈西聆去个邮件,自己则是问一下四一四,系统应该什么都知道才对。
四一四时刻都在,它直接回答:“城主的隐藏能力非常强大,该存在的时候它始终存在,不该存在的时候谁都找不到它,就像在杀戮都市里一样。”
听完四一四的回复,郁久霏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这个隐藏能力,还是人工智能的。”
“不,意思是你可以直接告诉卡牌你想存在还是不存在,就像你使用租借的翅膀道具一样。”四一四无语地回答,每次它跟郁久霏说话都觉得自己简直过于智能,人类真愚蠢。
“哦!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谢谢你四四!”郁久霏对着游戏卡亲了一下,算是对四一四的感谢。
四一四拒绝了郁久霏的昵称并且丢回去一个“呵”字,高冷且阴阳怪气。
郁久霏是个自娱自乐的,完全没管四一四的抗拒,以后在她这里,昵称就是四四了,多好听啊,一听就知道是一家人。
知道卡牌怎么用,郁久霏就放心下来,此时沈西聆也回复了邮件,跟四一四说的一样,想着要隐身,卡牌的能力就会启动,像翅膀道具一样,非常简单。
来的时间还早,郁久霏有些饿了,想出去找点东西吃,可是她记得婆子说,院子里只有一个厨房,平时得是正房的使用完才能轮到偏房用,不过正房的姨太太本身是不进去的,她的丫鬟会使用。
整个院子就四个人,连个做饭的厨师都没有,正房吃饭是让丫鬟做,好不好吃其次,主要是彰显她不一样的身份。
在丫鬟不用厨房的时候,两个偏房的小妾就可以自己去厨房做饭吃,除了厨房,整个院子就连澡房、热水、洗衣房、晾衣架都得先供应正房,挑剩下的才会轮到偏房里的人。
郁久霏倒不是没了这些就过不下去,现在沈西聆不在,万一又被刁难,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脱身。
思来想去,郁久霏想着试一试自己的新卡牌,于是收起本子,手里捏着卡牌往外走。
院子里没其他人,正房跟偏房里的动静听不出来里面的人在做什么,此时刚好是下午准备晚饭跟夜间洗澡水的时间,厨房里升起了炊烟,丫鬟在里面热火朝天地忙活着。
想着手里的卡牌,郁久霏光明正大地往里走,还偷拿了一根黄瓜,丫鬟全程没给她眼神,连个疑惑的反应都没有,完全没发现有人在这里。
卡牌效果好得过分,郁久霏开心起来,又拿了点馒头跟捏好的菜包饭,溜溜达达回到前院。
另外两个姨太太一直没出来,郁久霏有些好奇,想着卡牌功能强大,就偷偷摸去了正房,想看看姨太太长什么样。
跟郁久霏分到的那个空荡偏房不同,正房里明显多了很多居住痕迹,里面的空间比偏房大很多,还带了偏厅,里面放着贵妃榻跟茶几,可能平时正房太太喜欢喝茶。
郁久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位,想找正房太太在哪里,找了半天,最终发现,人在卧房的梳妆台前梳头,一头长发夹着一点银丝,从头发看,人其实不年轻了,或许是在沈老爷年轻时就进门的姨太太,年华老去容颜不再,就像被打入冷宫一样。
正房姨太太一下一下梳着头,明明已经梳得很顺了,还是一直梳,像那种……只会重复一个动作的NPC。
房间里看不出有什么线索,郁久霏就又去了西偏房,对方的布局跟郁久霏那边刚好反过来,仿佛做了镜像翻转。
偏房姨太太傻愣愣地坐在镜子前,没在梳头,不过她给自己做了很漂亮的发型,头上有珠花跟簪子,耳环、口红、手镯,一应俱全,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也不是日常在家里穿的。
不知道为什么,郁久霏觉得她好像盛装打扮等某个不会来的人,她知道对方不会来,也知道自己等不到,却依旧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个熬下去的念想。
两个姨太太都神神叨叨的,郁久霏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跟楼十一说:“总觉得这个院子从上到下都不正常,像……小时候看的恐怖电影。”
在还没离开福利院的时候,院长偶尔会放一些电影给孩子们看,毕竟孩子们从小失去了父母,总不能以后出去念书了,连电影电视剧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外面的人说不定怎么嘲笑看低这些孩子。
郁久霏记得其中的电影就有《雷雨》,那就是个所有人都在发疯的宅院,你疯完我疯,好像只有这样发疯才能勉强活下去。
当时郁久霏还问了老师,问为什么那些人在宅院里过得这么不好,为什么不走呢?
老师回答说:“有很多原因吧,家族、金钱、富裕的生活,人喊着痛苦啊、疯狂啊,其实也没真的疯,他们还知道自己活着是需要钱的,所以不走。”
福利院里的孤儿从小就知道钱是王八蛋、也是好东西,每个人活下去都需要钱,他们被丢在外面,多数原因也是因为没有钱。
电影《雷雨》差不多就是郁久霏对大宅院唯一的印象了,现在看到了两个姨太太的模样,倒是觉得跟电影里的夫人差不多,吃穿不愁,却活得像鬼。
楼十一听郁久霏说着小时候的电影跟房间里发疯都不一样的女人,最后说:“每个人都知道什么样的生活对自己最好,却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向死而生。”
人们这样那样的不得已,不过是一个“钱”字,但凡她们有钱,哪里还会看沈老爷一眼?
是嫌日子过得太好非得来这不阴不阳的地方受罪?
就像每一个被困在原生家庭里的孩子,她们一辈子可能都没有勇气走出那个家,因为她们不知道,走出去是不是更好的生活,躲在家里,好像可以活着,就一切都可以忍受。
郁久霏长叹一口气,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时代的限制不是可以炸毁的牢笼,宅院里的人,只要不走出去,就改变不了。
正房的丫鬟做了晚饭还烧了热水,手脚麻利地端去给正房太太吃,偏房太太却是不吃晚饭的,或许是年纪大了,为了维持身材,不敢吃。
天黑后偏房太太自己去烧了水,在房间里认真洗澡洗头,把自己收拾得妥妥贴贴。
在正房里的姨太太就不那么顺利了,她吃了饭就开始发疯,一个劲问老爷为什么不来看她呢?是不是因为她老了?
丫鬟孔武有力,一个人就制住了正房太太,压着她进木桶里洗澡。
听见声音后郁久霏出来看看什么情况,却见偏房太太也站在门口,脸上都是习以为常的平静。
郁久霏犹豫了一下,走到西偏房的门口,轻声问:“太太那样……没事吧?”
偏房太太扫了郁久霏一眼,没回答:“你是新进门的?”
“是……”郁久霏回答得有些别扭,她总觉得这么回答了好像特别没有自己的人格,像个附属品。
“呵,那你这辈子,大概就跟我们一样了,不过也好,没见过真正的好日子,才安得下心在这熬着。”偏房太太冷笑,眼角眉梢都是讥讽。
郁久霏不能理解她的意思:“没见过真正的好日子,是指去伺候老爷吗?”
白天听婆子说规矩,好像老爷的侍妾都留不长,大概睡个十天八天,等从平妻那学好规矩,差不多就腻了。
结果偏房太太说:“何止呢?那是人上人的生活啊,你见过几十万的宝石吗?老爷说买就买,有名分的太太,或者受宠的时候,灯红酒绿、挥金如土,随手赏给丫鬟的东西都够普通人家吃上好几年,没有人能拒绝那样的生活。”
但这些都是沈家的,不是小妾的,甚至不是主母跟平妻的,她们没有资格拥有沈家的任何东西,主母跟平妻嫁入沈家,走的是老规矩,娘家筹备了足够女儿在别人家生活一辈子的嫁妆。
老话说,嫁女儿得给女儿准备十里红妆,这是女儿的底气,更是在告诉新郎,他们家的女儿受宠,就算是嫁到你们家,吃穿用度用的都是自家的钱,没花你们家一分钱,你们不能亏待他们的女儿。
而且,古时候的嫁妆是独属于新娘一个人的财产,丈夫也不能动,如果新娘去世了,嫁妆会留给自己的孩子,丈夫家依旧不能动,将来得搭在孩子的聘礼或者嫁妆中再给出去。
沈家主母跟平妻有跟沈老爷平起平坐的底气,是嫁妆跟娘家给的,没文化的姬妾却以为她们只是更受老爷宠爱,以为老爷给了自己一点钱,就可以被爱一辈子。
郁久霏不知道怎么把这些因果缘由说给偏房太太听,况且,人家日子过得好好的,没有离开的想法,外面世道不好,在宅子里说不定有命活,出去就不知道了。
偏房太太不去管郁久霏有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你知道吗?她啊,其实是早些年受老爷宠爱的姨太太,如果论大小排,她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糟糠之妻,只是她出身不好,老爷始终没给她名分,她现在甚至不能说是沈老爷的姨太太,哦对了,她的儿子,也被老爷抢走了,所以后来她就疯疯癫癫的。”
付出了半辈子的女人,一无所有,连寄以希望的儿子都被夺走了,难怪会发疯。
正房里的姨太太还在嘶吼,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话,可能她也没说什么,就是发泄一般喊出来,不这样她太痛苦了。
郁久霏思索半晌,问:“那现在,老爷的院子那边,是什么样的排行啊?婆子只跟我说了主母和两个平妻。”
听了郁久霏的话,偏房太太冷笑着回答:“看来你也是个想来攀高枝的,也不看看自己住哪里来了,让你来这里,就是你这辈子都见不到老爷的意思,一辈子都见不上的人,打听有什么用?”
说完,偏房太太一甩袖子就回了房间,嘭一声关上门,没一会儿,里面的蜡烛熄灭,只剩翻身时床板的吱呀声。
没办法,人家不愿意说,郁久霏就只能暂时按下疑惑,接着去正房门口,刚好看见在屋子里把水撒得到处都是的正房太太,丫鬟在旁边已经被她淋了一身水,却依旧麻木着脸给她洗澡,搓背的力气大到几乎可以把姨太太的皮给搓下来。
郁久霏看着姨太太背后的青紫,忍不住说:“那个……我是新进门的姨太太,要不,我来给她洗吧?”
正房太太在洗澡,楼十一没跟过来,他在院子里的被褥上趴着睡觉,从丫鬟的位置看不到他。
丫鬟冷眼看着郁久霏:“不用讨好她,她不会管着你们,随便你们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赶紧回去吧,说不定哪天老爷愿意见你。”
“话不是这么说,”郁久霏没管她的拒绝,直接撸起袖子走进门,一把抢了丫鬟的毛巾,“嬷嬷说了,我虽然是新进门的太太,本身是没名分的,伺候正房太太是我的职责,你不能剥夺我工作的权力。”
“……”丫鬟跟看傻子一样看她,直接伸手去拉郁久霏捏在手里的毛巾,她力气比府里很多小厮都大,结果死活没抢过来,顿时气得松了手,结果没看到郁久霏因为使劲往后倒,顿时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