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皇后命-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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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脚步声,哥哥与嫂嫂入洞房了,她屏气凝神看哥哥挑红盖头。
陈莲珠此时才有些紧张,两只手交叠放在一起,思忖该以什么表情面对林嘉言,盖头忽地被揭开。
男子站在面前,穿一袭正红色金丝绣四季如意纹镶边的锦袍,头戴镶珠金冠,腰间束白玉带。不知是否屋内红烛高燃之故,他脸颊上也有些绯色,此番含笑看着她,竟是分外迷人。
陈莲珠的脸忍不住红了,慢慢低下头去。
姜老夫人打趣:“生得跟仙子似的,难怪嘉言非你不娶,瞧瞧这张脸哟。”
“可不是呢,跟嘉言坐一起,就是对璧人。”
林纨纨也趁机笑话哥哥:“哥哥昨晚都没睡好,今日总算可以好好歇息了。”
林秀清却看林纨纨一眼:“真是小孩子,啥都不知,洞房之夜歇息什么?”说完又觉不妥,哈哈一笑,“算了,我们走吧,让他们小俩口说说话。”
林纨纨摇头:“不走,等他们喝合卺酒。”
可等林嘉言跟陈莲珠对喝完了,林纨纨还是没走,到陈莲珠身边坐下,甜甜道:“嫂嫂!”
陈莲珠的脸更红了,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林秀清道:“这孩子,快点!”走上去,一把将林纨纨拖走。
姜夫人把门带上,一时洞房就剩二人。
静悄悄的,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陈莲珠手指捏了又放,放了又捏,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道:“林公子……”
林嘉言却忽然挨着她坐下。
后面的话她咽了回去。
“还叫什么公子。”林嘉言近距离看着陈莲珠,而后伸手把她头上的凤冠取下,“很重吧?”
“还好,能撑住。”
姑娘家矜持,但林嘉言日日梦见她,到底有些心急,去拉住陈莲珠的手。
这一碰,才发现她手心都是汗。
他嘴角翘了起来。
陈莲珠把手一缩,没能缩回,只好任由他握着。
嫁衣艳丽,领口广袖用金线绣着牡丹凤凰,衬得陈莲珠肤白如玉,还有姑娘身上的香气,时不时钻入鼻尖,林嘉言感觉自己也慢慢出汗了,他稍许松开手:“刚才纨纨没有说错,我昨夜几乎是一夜未睡。”
她有些惊讶:“看不出来。”
林嘉言用她的手指去触摸脸颊:“怕太憔悴,母亲用了些梨花粉遮掩。”
陈莲珠就笑了:“难怪呢。”
看见她笑,林嘉言的心里就好像塞满了蜜:“你知道我为何没睡?”
这下陈莲珠的脸又开始发烫,半响道:“其实我也未曾睡好,与你一样,也是用胭脂遮掩。”
林嘉言的手指紧了紧:“在想我不成?”
陈莲珠不答。
姑娘含羞带怯,林嘉言大着胆子将她揽在怀里。
只是这么稍许的靠近,他的脸就跟火烧云一样,感觉一颗心怦怦直跳,仿佛要蹦出体外。
洞房做什么,二人都已了解过,是以陈莲珠也没有抗拒,就是耳朵都止不住发红。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上官凝的声音:“……知远,出来招呼宾客了!”
林嘉言下意识松开手。
可浑身都在恋恋不舍,不过今日宾客众多,是不该停留在此,他道:“等我回来。”
陈莲珠嗯一声。
林嘉言推开门出去。
上官凝往他嘴里塞了药:“解酒的,等会虽有我替你挡酒,或多或少你都要喝点……”回头看一眼洞房,“别着急,以后有得是时间。”拽着他就去前院。
林纨纨怕嫂嫂饿,叫厨房把几样点心,羹汤送去。
与此同时,宫里也有贺礼到,皇上,皇太后,并三位皇子都分别送了东西,皇太后尤其之多,足足有两箱。
皇太后一向看重林家,林纨纨不稀奇,她是没想到陆昭人不在京都,礼物没少,且还很用心,竟是送了哥哥王僧荣的画作,与陶澄的字。
难道是他临走时吩咐东宫管事的?
林纨纨伸手托腮,不知他在文州如何了?希望他平安无事。
正想着,绿芳跑过来道:“太吓人了,公子在一桌一桌的敬酒,奴婢看过去,真是密密麻麻的人,公子不知会不会醉倒呢。”
“应不会吧,不是有大表哥跟上官表哥吗?”这两个人都会喝酒,再说,这些宾客就算看在父亲的面子,也不至于将哥哥灌得烂醉,不过林纨纨也有些不放心,偷偷跑去前院观察。
结果发现哥哥没怎么喝,倒是姜修简直是一坛子一坛子的下肚,最后扶着墙角吐得稀里哗啦。
反正哥哥没事,林纨纨拔脚离开。
林嘉言原只有些微熏,然而待洗净换好中衣再看到陈莲珠时,他感觉自己是真的醉了。
他的妻子也洗浴过,一头青丝垂肩,着绯色中衣,素白着一张小脸,坐在床上等他。
林嘉言感觉在梦里般,走过去将陈莲珠抱在怀里。
男子身上是清爽的气味,陈莲珠手抵在他胸口,心如小鹿乱撞:“你,你如何?没有醉吧?”
“没有,但又好像醉了。”林嘉言盯着她的唇,慢慢凑近。
陈莲珠不由自主将眼睛闭上。
双唇贴近时,二人都感觉脑中一片空白,身子忍不住有些战栗。
许久,林嘉言开始尝试着深入。
先是唇,后是贝齿,再是……
陈莲珠虽聪明,此时却笨拙极了,但林嘉言也好不到哪去,二人像个初初学步的孩子般,碰碰撞撞。
好一会,他才离开她的唇。
陈莲珠半阖着眼,不好意思抬头。
他手指轻抚她唇角:“莲珠。”
原先也叫过一次,这回却更浓情,陈莲珠睫毛一阵乱颤,不知怎么回应。
“莲珠。”他又叫一声,旋即俯下身,把她平放在床上。
男子的气息将她笼罩住,陈莲珠闭上眼,手却难以安放,一会摆在胸前,一会握在一起,一会摊在两边。
林嘉言见状在她耳边道:“抱住我就好。”
她心尖一颤,缓缓伸手。
杏云在外面伺候着,竟是一直不曾听到多少声音,便是有,也只是寥寥数声便静寂了。
倒是时间很长,待到夜深方才要水。
陈老夫人派来的嬷嬷曾教她,再难受也要忍着,过去了就好了,但刚才却谈不上难受,陈莲珠想着林嘉言的温柔,对他更添了一份喜欢。二人相拥而眠时,她轻轻唤了声夫君。
林嘉言揉揉她乌发问:“怎么?”
“无事,”她闭着眼睛道,“只是想,你往后就是我的夫君了。”
那是肯定的话语,林嘉言低头亲吻她额头:“嗯,你也是我的娘子了。”
她再不会只出现在梦里,而是日夜相伴,一生相随。?
第44章
次日,林纨纨早早到正房等着哥哥嫂嫂。
不多时,就见林嘉言与陈莲珠联袂而来,前者神清气爽,眼角眉梢都是喜意,见到她,也没有松开手。
反倒是陈莲珠害羞,偷偷把手抽出。
“嫂嫂!”林纨纨叫得异常响亮,她想喊已经很久。
“嗯,”陈莲珠答应一声,“纨纨,你起那么早吗?”她竟是比小姑子晚了。
“睡不着,想早些看到嫂嫂!”林纨纨甜甜的笑。
陈莲珠脸微红。
林嘉言打趣:“她是在等你的见面礼呢。”
陈莲珠就笑了,她当然已经准备好,不过还未到时候。
老夫人与林镜清夫妇陆续过来。
丫环准备好茶,林嘉言就领着妻子跪在锦垫上给三位长辈敬茶。
听儿媳妇叫她母亲,姜玉真喝完茶,满脸笑容的道:“快些起来,别将膝盖弄疼了。”昨日二人深夜才睡,精神本来就不好,“等用完早饭,你们再去歇息会。”
林嘉言倒不困,就是怕陈莲珠累,笑着道好。
老夫人叫陈莲珠过去,没有送匣子之类,只将两只绿莹莹的手镯套在她手上:“这是你曾祖母留下的,我一直不舍得戴,你戴倒是漂亮极了。”
“这如何使得?”陈莲珠受宠若惊,“祖母,我怕磕坏。”
镯子有些沉,水头十分之好。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那就今日戴着,往后怎么保管,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是送给你了。”
推却也不好,陈莲珠道:“多谢祖母。”
姜玉真是送了四对簪子,四对耳铛,林镜清则是送了一副稀有的墨锭。
轮到陈莲珠给林纨纨见面礼,却是两只亲手绣的荷包,还有两对珠花。
林嘉言瞄一眼:“你只给我做了一双鞋子。”起床时已经穿在脚上,可妹妹居然有两只荷包。
哥哥这是吃味不成,林纨纨噗嗤一声。
陈莲珠低声道:“下回给你再做。”
林嘉言当然是开玩笑的,只听到这答案仍很欢喜,拉拉她的手:“不用,府里有绣娘,有这时间你不如看书,延趣阁的书有那么多呢。”
她一定更喜欢这些。
陈莲珠嘴角翘起:“你每晚办公务也在延趣阁吗?那我……”脸色忽地一红。
“你陪着当然最好。”
二人低声细语,林纨纨原本想亲近陈莲珠的,反倒是不好意思。
三日后,陈莲珠回门,林府又备厚礼,陈老夫人一看就知道这孙女儿讨林家喜欢,自然是对陈莲珠百般温和。
因早前说过要去还愿。
老夫人带着林纨纨,姜玉真还有这新入门没多久的孙媳妇一起去了灵辉寺。
“之前祖母,母亲来给哥哥求姻缘签,签子灵验无比,就是说哥哥要娶嫂子呢。”林纨纨偷偷解释给陈莲珠听,“所以说,嫂嫂跟我们有缘,乃老天注定。”
陈莲珠笑,揉揉她的脑袋:“是以你才对我那么好?”
“那倒不是,我是一见你就喜欢你。”林纨纨靠在陈莲珠身上,忽地一叹,“哥哥总算去翰林院了。”
林嘉言在家时,他二人简直是时刻黏一起,林纨纨连一丝空隙都找不到,便是此刻,嫂嫂身上也有哥哥衣袍上的墨香味,可见哥哥早上临别时,也没少与她亲近。
陈莲珠不知说什么,脸色微红。
不过林纨纨绝非嫉妒,而是实实在在替哥哥高兴,甚至是有些羡慕。
前世她成亲可是没有丝毫的欢喜啊。
林纨纨侧头看向窗外,她倒是真的想求个姻缘签呢,只这年纪怕是要被祖母她们笑掉大牙。
到得灵辉寺,老夫人的本意就不是还愿,飞快拜完就带着孙儿媳去见送子观音。
在送子观音面前,送得香火钱也最多。
看老人家一脸虔诚,陈莲珠顺从的多拜了几拜。
为此林纨纨又有些担心了,祖母这急吼吼的样子,也不知会不会吓到嫂嫂。再说了,每个人的身体不一样,万一嫂嫂这一年未能怀上怎么办?
像嘉善公主就是等了四五年呢。
犯愁了片刻,她忽然醒悟过来,有哥哥在怕这些作甚,自有哥哥去应付祖母。
嫂嫂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林纨纨拉着陈莲珠去吃了美味的斋饭。
却说文州。
纪珂的计划是利用往前的人脉,乃至二皇子一派,当然包括徐家,打入文州官员内部,寻找纰漏。将准备好的部分精铁,马匹运往别处,那别处不是寻常之地,而是神兵营统领许松石的老家潍州。
他要将陆昭,还有支持陆昭的人一网打尽。
所有的事情都在秘密进行。
等东西运送到位后,纪珂委托的官员立刻向皇上上奏疏,称陆昭私吞军需,意欲谋反,且上呈许松石写予陆昭的一份信件,内容详实,连日子都已定好,在明年十月起事。
字迹确认是许松石的无疑。
皇上震怒,立刻命大理寺彻查。
太后险些没晕过去。
上一次云城的事只涉及斩杀官员,这回竟还涉及谋反,太后吃了两颗保心丸方才冷静下来。
去见皇上后,皇上表示并不相信,说已命大理寺官员去文州将陆昭带回。
“你这是押他回京吧?”太后追问道,“什么谋反,一听便是有人构陷。啊,是不是纪珂?那老东西果然不安分,可他孙子罪有应得,凭什么动我昭儿……”
“母后。”皇上扬声道,“等昭儿回来,自然一清二楚。”
太后不依不饶还是说了半天才走。
去文州的乃是大理寺左少卿蒋昆,去年陪同陆昭去云城,今年却是要押陆昭入京审问。
只没想到这储君殿下毫不惊慌,甚至在途中还购置了一副精美的马具与一把宝剑,蒋昆就觉得此趟纪珂大费周章,许是要鸡飞蛋打。
果不出所料,陆昭还没到京都,许松石那边首先开始反击,将顺天府前不久关押的一人提出。
那人交代,曾去许松石家中偷窃过宣纸,笔墨,还有许松石平日练习的书法。
这就耐人寻味了,许松石一介武将,书法并不值钱,老实说,也就堪堪入目,偷来何用?顺天知府命人大刑伺候,那人不得已告知,说有人高价收买,但交易时不见相貌,无从知晓身份。
后来陆昭回到京都,拿出的证据却是震惊了京都百官。
四月十八日,文州同知收受两箱白银,将库中百斤精铁运送出城,走水路行往潍州。
四月二十日,文州辖下知县运精铁至文州,填补库存。
四月二十一日,渭城知府胁迫当地马商,谎报马匹数,混淆视听,故意延误时间,令陆昭久留文州。
四月二十六日,文州卫指挥佥事傅维因妻女被扣,打算承认运送精铁,马匹是他听陆昭之令,送往潍州意图谋反。
五月二日。
五月八日。
一直到五月底皆有记录,且每桩事都有人证,其中最关键之处在于傅维——他的妻女已被陆昭救出,被提问时,傅维当即就供出威胁他的幕后之人,大理寺顺藤摸瓜,找到了纪珂的大女婿头上。
而文州的官员也没能幸免,虽说知府不曾参与,但手下官员胡作非为,知府也被摘了乌纱帽。
在这一案中,纪珂的门生纷纷被拔除,包括他的两位女婿。
其中还有个意外收获,纪珂的一位女婿见徐家见死不救,竟是把徐彦明招了出来。
说徐彦明先联系的他。
其实是徐彦辉,他故意留了一线,想威胁徐彦辉出手,结果这徐彦辉何其狠毒,竟是命人在狱中对那女婿严刑拷打,活生生将他给打死。
死人当然是最安全的。
纪珂终究年老,看徐彦辉气势汹汹,偃旗息鼓,牺牲了两位女婿。
至于陆昭,纪珂更是觉得胆寒。
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城府竟如此之深,他派遣人手入文州,哪里知道他竟在各个路口都先行埋伏了,甚至是每位官员的府邸门口,也少不了他的眼线。
真不愧是张蕣华的儿子!
纪珂明白,再不收手,他们纪家,恐怕是要全军覆灭。
不过徐彦明既涉事其中,太后怎能放过?在文德殿厉声与皇上道:“人是死了,但他说的话,大理寺官员哪一个没有听见?皇上这是要装作耳聋不成?这徐彦明胆大包天,竟敢陷害储君,天地不容!”
说得是徐彦明,太后的矛头何尝不是对着徐家。
皇上捏着眉心,半响道:“死无对证,难道要他们去审魂魄不成?不过徐彦明与这些官员来往频繁,总是不妥,朕便撤了他的职,母后看如何?”
徐彦明的职务并就不高,撤职有什么用,不过看儿子退了一步,太后没有逼太紧:“也罢了。”旋即转头看向孙儿,“昭儿,辛苦你了,无端端被这些狗官诬陷,真是晦气,走,去祖母那里坐坐。”
陆昭答应一声,准备向皇上告辞。
皇上看着他,忽地问:“你怎么会提前在各处埋伏人手?”
“儿臣听闻北狄蠢蠢欲动,此次又是涉及军需,怕有细作混入。”陆昭顿一顿,“明成三年,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