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糖-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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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进门时遇到的那位二爷外;无论长辈还是晚辈;看到商之巡时总会带着妥帖的笑容;仿佛是避之不及却又不得不面对的蛇蝎。
连带的;他们对苏听然也是客客气气的。
这不由让苏听然想到之前有关商之巡的传闻,据说他是商家这一辈最心狠手辣的人,为了上位不惜将自己的大伯弄进精神病院。
可传闻中的商之巡似乎和苏听然认识的那位完全不同。
想当初,苏听然第一眼见到商之巡时,也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
没想到时间一晃,她和商之巡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
有些事情经不起细究,比如对于这段婚事,商之巡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在意的局外人一般。
和商家比起来,周家就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
所以当初周家和商家联姻这件事,商家还有很多人并不赞成。但这是早年定下来的亲事,商老爷子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商之巡跟在商老爷子身边长大,最听老爷子的话,所以当时对于这门婚事他并无任何异议。那时候的他的确对于男女之情不感兴趣,也很相当地认为结婚不过是他在这家里必须完成的任务。
无论如何都要结婚,让老爷子开心是最终重要的一件事。
商之巡完全对得起老爷子对他的喜爱。
自从父母离世,商之巡跟在老爷子的身边,几乎从未忤逆过老爷子的意愿,所以他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
后来商之巡能够掌管商氏集团,除了本身的能力以外,有商老爷子的支持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中午的宴席上,老爷子特地点名商之巡,让他赶紧生个大胖小子,好让他闭眼前抱一把重孙。
商之巡搀扶着老爷子,满脸妥帖笑容回应。
这样的商之巡在苏听然看来是十分陌生的。
仿佛他有无数张面孔,在不同的人面前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不过苏听然倒也能够理解,社交嘛,每个人都会有一层伪装。所以苏听然就很讨厌面对这种场合。
整个宴席,苏听然无聊地吃着席间的食物,都很美味,色香味俱全,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吃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商之巡大概也发现了苏听然的些许沉默,抓着她的手捏了捏,亲昵地在她耳边询问:“不合胃口?”
苏听然摇摇头:“挺好吃的呀。”
商之巡坐在苏听然的身旁,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几乎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
席间觥筹交错,他挑了颗国产的大樱桃递到苏听然的唇边。苏听然也没多想,一口咬下,甜甜蜜蜜的滋味让人心情好不少。
“甜么?”他问。
“嗯。”
等苏听然吃完了,商之巡顺势将手掌心放在她唇边,示意她将核吐在他手中。很自然流畅的动作,他并非刻意举动,完全是下意识地宠溺着她。
可这动作苏听然看来还挺别扭。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仿佛商之巡是在刻意秀恩爱似的。
苏听然最终没将口中的樱桃核吐在商之巡的掌心,她推开他的手,问他:“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
“累了?”
苏听然点点头。
于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商之巡牵着苏听然的手准备离席。
这一站起来,他们两个人瞬间成为众人的焦点。商之巡不在意那些眼光,对老爷子说带苏听然去休息。老爷子满脸慈眉善目的,让苏听然这个时候别累着。
苏听然一脸尴尬,好像说得她跟怀孕了似的。
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扑面而来各种花香。园林建筑的细腻,廊上每个镂空雕花都不一样。这里真是大得离谱。
这里的整体格局都是中式风格,和别墅里的现代风格形成鲜明对比。
走了好几分钟,商之巡最后带苏听然去了他自幼生活的房间。
这两年商之巡虽然搬出了祖宅,但他的房间一直保持着原样,并且有佣人随时打扫。
上楼,硬底鞋踩在红木地板上会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带着独特的韵味。
实木门一关,商之巡伸手圈着苏听然在自己的怀里,问她:“怎么闷闷不乐的?”
苏听然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是好是坏,有点矛盾。
她仰着头看着商之巡,神色较之前在席间看起来要轻松一些。
今天大厅和院子里都摆了酒席,苏听然闲着无聊数了数,有二十桌。拿一桌十个人头来算,最少也有两百个人了。
那么多人当中,商之巡无疑是最受宠爱的,因为他被安排坐在商老爷子的身旁。
可是外面那么多人,苏听然越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
现在到了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苏听然倒觉得更惬意。
“你们家人好多啊。”
“吓着你了?”
“那倒是没有。”
中午商之巡陪着老爷子浅尝了几口酒,难得和苏听然说话时气息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他没再多说什么,缠绵的吻直接落了下来,像是在安抚苏听然。
苏听然沉浸在他带着酒香的这个吻里,整个也像是要醉了似的。一个中午苏听然也几次想尝尝酒味,可商之巡一直拦着,一口也不给她喝。
商之巡太清楚苏听然这酒量差又爱贪杯的毛病,这就算了,醉后还特别能磨人。
“我还要去陪着爷爷,你自己在房间里休息?”
商之巡说着又亲了亲苏听然的唇角,告诉她:“别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
商之巡走后,苏听然无所事事地在他的房间参观了起来。
说是房间,但完全比得上一般人家里的三室一厅了。商之巡房间的面积很大,里面配备书房、衣帽间和卧室,也有浴室,只不过每个房间都是互通的。
由于设计的巧妙,最里面的卧室并不会被看到,也确保了隐私。
商之巡成长的痕迹在这个房间里有迹可循,他似乎是个念旧的人,书架上还放着小学读过的课本。
苏听然随手翻了翻,发现书本上面商之巡的字迹。那会儿他估计还小,落笔重,每个字都是端端正正的。不像现在龙飞凤舞的的行草,狂放不羁。
走到里面一些的衣帽间,这里还留有商之巡以前穿过的衣服,看着都还挺新。
最后才是卧室。
卧室的布局十分简单,只一张实木大床。大床上铺着深灰色的床上用品,目测十分柔软。
推开卧室阳台的门,就是一个大露台,邻水而建,水池里还有不少金鱼在游来游去。
天色有些阴沉下来,阳光被乌云遮挡,似要下雨的迹象。
倒真的落下雨滴,在水面上形成一道道波纹。
苏听然进了屋,关上阳台门,走到商之巡的床上躺着。
即便商之巡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房间里生活,可这里似乎依然留有他身上浓郁的气息。
苏听然的确有些小困,毕竟昨晚没怎么睡好,一大早又被拉起来做晨间运动。
在昏暗的房间,伴随着外头的落雨,她躺在商之巡这张从小睡到大的实木床上缓缓睡去。
再醒来时,不知今夕何夕。苏听然有一瞬间还挺懵,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外头下着大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在窗户玻璃上,天色昏沉得不像话。
苏听然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眼,居然已经下午四点多,她这一觉睡得还挺长。
隐隐约约的,苏听然好像听到了外面传来商之巡的声音。她从床上坐起来,刚睡醒,人还是不是特别清醒,于是发了一会儿呆。
商之巡这会儿估计是在外面的书房里,因为声音听着有些远。
“她不是周听而,是苏听然。”商之巡不知道在同谁解释。
“怎么?还被狸猫换太子了?”
商之巡说:“还真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狸猫。”
“我听你这语气倒是不见恼怒,还以为你会大发雷霆。”
“恼怒什么?”商之巡低低笑了声,“多有趣。”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64章
苏听然真不是有意偷听的。
可他们的对话就这么毫无保留地传进她的耳朵;半点不避讳。
“就这么有趣?听说你一连将近一周没有踏足过集团,这不像你的作风。”
商之巡笑得更爽朗:“行了,小猫估计要醒了。”
他迫不及待去逗猫。
这将近一周的时间;商之巡唯一的乐趣便是逗猫,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上班。
逗得猫儿缠在自己的身上喵呜叫;逗得猫儿颤栗着退缩。猫儿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生物;被逗急了会咬人,他的肩膀上现在还留有一排牙印,后背还有不少抓痕。
不怪苏听然总是大骂商之巡是变态,别人被咬了被抓会生气;但他不恼;反倒兴致更盛。
外面很快没有了交谈声,苏听然屈膝抱着腿坐在床上,看着商之巡走进卧室。
商之巡不知何时换了一套衣服,不再是上午来时的西装笔挺;此时一身休闲的白衣黑裤;衬得整个人多了一丝亲和感。
这套衣服今天苏听然在这里的衣帽间看过,似乎是他学生时代的风格;像个在校的大学生,竟然也透出了少年气。
商之巡的模样的确撑得起任何服饰,什么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好看;也像是会变换风格和气质似的。
“醒了?”商之巡走过来坐在床沿拉起苏听然的手;“还困吗?”
睡太久了;人跟醉了似的。
苏听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一般;整个人呆呆地看着商之巡;不想说话;长长的眼睫上下扇了扇。
她这副刚睡醒的样子简直呆萌得不像话;与她今天这副英气的装扮形成鲜明反差。
商之巡顺势将苏听然揽到自己的怀里,人入了他的怀,更娇小得不像话。
“爷爷让晚上在祖宅住下。”
苏听然闻言,脸上并无什么变化。
她其实不太想待在这里。
不料商之巡又说:“晚上宅子里放烟花。”
苏听然这下倒是目光一亮:“真的呀?”
一整天了,商之巡终于见苏听然的脸上有了一抹亮色,宠溺地问她:“喜欢烟花?”
“嗯,烟花多好看呀。”
商之巡捏了捏苏听然的脸:“你今天有眼福,请了国内最著名的烟花设计大师,专门为老爷子八十岁的寿辰设计了作品《寿比南山》。”
苏听然听过商之巡口中这位大师的名字,整个人更加精神了:“太厉害了吧!这种人我以为只存在传说当中!”
事实上,今天中午来寿宴的也有不少名流人士,只不过苏听然都不认识他们的面孔罢了。若是让她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她反应不会比现在惊讶少。
商之巡说:“这点你倒是同老爷子很像,老爷子喜欢烟花,每年除夕夜他守着时间要放烟花。他说焰火越烧越旺,来年则会更加蒸蒸日上,欣欣向荣。”
“你爷爷是不是挺迷信的?”刚睡醒的原因,苏听然的语气有些娇软,她想起了上午在湖边听到那些小丫头所说的人形貔貅。
“人活到这个年纪了,或多或少有点。”
自商之巡有记忆起,家里一直供有神佛。早些年商老爷子倒也没有那么信佛,但自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他的心里便需要一些寄托。
有一年商之巡生病,低烧一直不退,做了各项检查,看过各个专家,依旧不见好转。没有办法,家里便去请了道士做法。
商之巡那会儿也很小,莫约七八岁左右的年纪,他不哭也不闹,只是呆呆坐着,还乖乖喝了一道符水。
不知是真显灵了还是走运,第二天商之巡的便不再发低烧。
随着这些年年纪的增长,老爷子见的东西越多,就越是信神佛,手上常年佩戴着一串佛珠,也会念点经。
说到迷信这件事,常年居住在山上乡里的人则会更信一些。
苏听然自幼在乡下见过最多的便是村民请龙王。
住在山上的人种果树种庄稼,讲的是靠天吃饭。
有几年干旱,整整半年不落一颗雨,这对田地里的庄稼和果树无疑是致命的天灾。
农历的七八月,滚烫火辣的太阳似乎把大地撕扯出了一层皮,别说是庄稼奄奄一息,就连人们的生活用水都成了一个大问题。
实在没有办法,山里的村民便会一起去庙里祈雨,也就是请龙王。
苏听然那时候小,最喜欢凑这些热闹。
后来第二天还真的下雨了。
很多人却不知那是政府花钱特地选择合适的时机进行的人工降雨。
苏听然又问商之巡:“那你呢?迷信吗?”
商之巡说自己并不信神佛,但会有敬畏心。
这个世间万物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讲出个理所当然,宁可信其有。
这会儿苏听然完全清醒了,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转头掐住商之巡的脖颈,目露凶光:“你刚才在外面说话我听到了,你说谁是小狸猫呢?”
商之巡顺势靠在床头,任由苏听然对自己打打闹闹,呼吸慢慢就变得急促了一些。
这种显而易见的答案不需要他回答,他只是笑看着她。
苏听然心里其实有些不是滋味。
她一贯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可今天在商家先是听到那些小辈说起的八卦,又不小心听到商之巡用那种二世祖的语气谈论她是一只小狸猫。
仿佛她就像是一个随手可以玩乐的宠物,他觉得有趣了就放在身边玩一玩,无趣了随时一脚踢开。
先动心的人很吃亏。
可看着商之巡脸上的温柔,苏听然又一头栽了进去,贪婪着这份宠溺。
商之巡的的确确是宠溺苏听然的,至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她那样让他一颗心被牵着走。她开口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无条件的满足。
这分喜欢毫无道理可言,他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下午苏听然在睡觉,他来来回回进屋好几趟,也看了她好一会儿。知道她困,所以没有吵醒她。
一颗心却痒难耐,很想把她弄醒,到底是忍着。
商之巡深邃的眼眸黏在苏听然的身上,伸手扶着她的腰,问她:“饿不饿?你中午没吃多少。”
苏听然摇头说自己不饿。
睡了一个下午,也没有什么运动,感觉中午吃的还没怎么消化。
商之巡却说:“可是,我饿了。”
他的声线俨然开始变得暗哑,蕴藏着意味不明。
等待的时间太久了,难免有些饥肠辘辘。
苏听然意识到自己要被当成食物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双手撑在床上想逃,被商之巡抓住脚腕。
他骨节明晰的手指并拢将她的脚腕包裹着,轻轻一扯,苏听然整个人趴在床沿。
商之巡随后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翻过来,又一把拽到他的怀里。
苏听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面团,被他折腾来折腾去,关键是她毫无反击之力。
“先让我吃点甜点怎么样?”商之巡的吻蜻蜓点水般落在苏听然的唇上。
苏听然立即捂住自己的唇,声线嗡嗡嗡的:“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商之巡的吻顺势落在她的手背上:“那得看是哪里的甜食。”
苏听然秒懂商之巡这话里的话,还不等她阻挠,商之巡已经自顾自地享用甜食。
甜筒冰淇淋怎么吃才最好吃呢。
先是将最上面的奶油用舌尖轻舐,唤醒味蕾,再大口包裹。
外头的雨声渐渐变小,原本房间内昏暗的光线也逐渐明亮了一些。
冰淇淋化成了水,往下滴出黏腻的糖汁。
让苏听然意外的是,商之巡竟然真的只是尝了一口甜品。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经过这些天没日没夜的相处下来,苏听然很清楚这并不是他的一贯的作风。
商之巡含着笑意看着苏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