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尖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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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陈正笑起来,“纪渺你知道吗,有人天生洞察力和敏锐性超群,能抽丝剥茧,从无序的信息中找到正确答案。并且,这种能力是天生的。”
就算她没学过这些,只要拿起书,看到这些字,也能从字里行间推断出其中的重点内容。
怕她不信,陈正把她做过的卷子拿来做分析。
“题干上你圈的几乎全是解题关键信息,包括隐藏条件你也都找出来了。要不是你基础薄弱,这种难度的卷子对你来说不难。”
纪渺看了眼卷子,皱眉道:“这是市里统考卷,难度很大,我没考及格。”
“我说了,那是因为你基础薄弱,就算你知道什么是重点,但你没有工具,不会运用它们,”陈正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你在以前的学校是不是……经常不去上课?”
“艺术院校以专业课为主,不太注重文化课,只要我说去练舞,老师就不会管我。”
一个学期过去,她甚至连各科老师的脸都认不全。
“基础薄弱……”陈正轻喃,“是可以补上的。”
纪渺从陈正手里拿走卷子,看了眼又悻悻然地放回原位,“半年后就高考,哪儿还有时间补基础……”
陈正看着纪渺,“如果我说时间够呢?”
纪渺放试卷的动作一顿,而后一点点抬起头。
她从没听他说过这么多话,更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激动的表情,还是为了她的事。
少年漂亮的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欣喜。
陈正:“高三分班考前你复习了吧?用了多久?”
“在外婆家看了点,原本想回家后继续看,但后来……”她顿了顿,偷偷瞄了他一眼,“后来就没看。”
那时陈正刚搬来,她心情烦躁,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根本不可能好好复习。
陈正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他很快调节过来。
“你在以前的学校根本没好好学,所以相当于你只用暑假一个月时间,就能考进京大附中前两百名。”
“两百名……很难吗?”她真诚发问。
“至少不简单,”陈正笑了下,“陆宇飞好像……二百五?”
纪渺跟着笑起来。
“纪渺,”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嘴角边挂着丝浅淡的笑意,“想知道京大附中的前一百有多难吗?”
纪渺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想。”
说完在陈正的诧异中她又补了句,“但我想体验下前五十的快乐。”
“好,”他目光深深地将她看进眼里,“我带你去体验快乐。”
虽然陈正答应了要帮她复习基础,还说要在这学期末就把她成绩提到年级前五十。但纪渺心里始终不踏实,倒不是不相信这位大神的能力,别说五十,就是年级前十,他也未必做不到。
只是……她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
一切没有缘由的好,都会成为心理负担。
没想到这个心理负担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在这段时间里,她不止一次想开口拒绝他的辅导,可每回要说出口前又会刹住车。
不得不说,年级前五十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她承认自己见识浅薄,虚荣心作祟,她渴望得到那样的快乐。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既能得到快乐又能心安理得的办法——
没有缘由的好会产生心里负担,那就让这份好变得有所图。
晚上纪渺没让家政阿姨过来,自己订外卖。
陈正从外卖员手里接过几大包外卖,眉心随之蹙起。
“烧烤,小龙虾,炸鸡,你喜欢吃什么?”纪渺脸上堆满了笑,“都不喜欢的话我再点别的?”
“你喜欢吃什么?”陈正不答反问。
“都喜欢。”
“我也都喜欢。”
“那我们口味还挺像,”她笑意盈盈,“我口味重,火锅串串螺蛳粉我统统都喜欢,我爸和芸姨不喜欢,陆宇飞吃不了辣。以后我们俩一起去吃吧?”
陈正没应声。
“你不愿意吗?”
他抬眸,一瞬不瞬地看了她很久,嗓音又低又沉,“愿意。”
拆外卖包装时,纪渺看到某样东西,突然问陈正:“你十八岁生日过了吗?”
闻言,陈正抬眸看向她。
“陈正,你……”她换了种问法,“成年了吧?”
陈正的视线从她的脸移到她手上。
“店家搞活动送的,”纪渺将啤酒拿出来,“喝吗?”
陈正盯着啤酒不说话。
“你要是不喝,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半夜就偷偷给喝了,你那晚见识过我喝醉的样子吗?陆宇飞说我会发疯,有多疯?不要命一样吗?”
陈正眉头渐渐深锁。
“我那天到底对你……”
他几乎是蛮横地从她手里夺过啤酒瓶,拉开易拉罐在杯子里倒满一大杯。
“炸鸡配啤酒。”纪渺笑嘻嘻地把手边炸鸡推到他面前。
纪渺以为自己的酒量已经差到极点,没想到陈正不逞多让。
喝到第三瓶啤酒时,他的眼神虽然没变,但反应明显慢了半拍。
酒意被他压在狭长眼尾,可他肤色冷白,根本隐藏不了眼尾那点红。
喝了酒的陈正,和平时不太一样。
脸上会出现很多生动的表情。
认真思考时会蹙起眉峰失神,生气时抿紧嘴角一言不发,高兴时也会发自内心地笑。
纪渺呆呆地看着。
直到陈正扆崋扬起唇角冲着她笑,她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他看了太久。
纪渺红着脸尴尬地移开视线,心里暗暗道还好他喝醉了。
“你醉了?”陈正突然问。
纪渺举起手里的果汁,“我喝的是饮料,怎么会醉。”
“你没醉,为什么会对我笑?”陈正目光幽深,低声说,“你笑起来很甜,很好看。”
纪渺一怔,半饷才开口:“我过去不经常对你笑吗?”
陈正缓缓摇头,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沮丧。
“那我以后经常对你笑好不好?”
“好。”
“除了笑,你还希望我给你什么?”
“你,”陈正指了下纪渺,又指向自己,“要给我?”
“对,”纪渺趁热打铁,循循善诱,“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灼热起来,“要什么都可以吗?”
纪渺被他眼里的滚烫蛰了一下,下意识想回避这个由自己先开始的话题。
但她又是外卖又是偷偷买酒,就是为了趁机套陈正的话。
事情已经顺利进展到一半,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于是她一狠心,咬了咬牙道:“对,什么都可以。”
“我想要的东西很多很多,”他笑起来,“纪渺,你确定你愿意给吗?”
“我……”虽然不知道他要什么,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和眼神里所蕴藏的深意,都让她没来由地感到心慌。
和昨晚上他替自己擦后背时的某种感觉如出一辙。
陈正内敛沉稳,他把自己的心思隐藏得太深,所以当他偶尔泄露出一点真实的内心,反而会令人心惊肉跳,惴惴不安。
仿佛窥伺到了他的某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就会被他杀人灭口。
陈正突然站起身,把正在沉思的纪渺吓了一跳。
他走到她身边,一手撑在桌沿,一手搭在她身后椅背上,“很晚了,上楼去吧。”
“你把拐杖给我,我自己上去。”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他靠得她太近,混合着薄荷清香的酒气喷洒在她脸上。
潮湿的,温热的,好闻的……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微微发烫。
谁知陈正根本不搭理她,直接抓住她两只手腕,将它们拉到自己后脖上。
他熟门熟路地抱起她,口气坚决,“我抱你上去。”
纪渺不打算和喝醉的人计较。
再者,她刚才其实早就搜索过一圈,根本不见拐杖的影子,也不知道他放哪儿去了。
“你到底为了什么?”上楼时,她继续刚才的话题,“答应我爸照顾我,又愿意辅导我功课,就连准备的每一样早餐都是我爱吃的,你做这些总有原因吧?我不喜欢欠人情,特别是你。你告诉我,我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陈正把纪渺抱进房间,让她躺在床上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绅士地退开。
他维持着俯身的姿势,双手撑在她两侧耳畔,被酒意浸染的眸子不断在她脸上梭巡。
“你要纪家的资产?还是我爸爸手上的人脉资源?”她坦然地说出心里话,“其实你不需要用我来讨好他。你想要的这些我都不要,都可以给你,未来也不会再问你要回来。以后的日子,我们甚至可以像这几天一样友好地相处。”
他轻声问:“那你呢,你要什么?”
她目光低垂,抿着嘴角不肯说。
“你要什么?”他固执地问,“陆宇飞说你根本不喜欢跳舞。”
他偏头看了眼她受伤的脚,“你做出那么疯狂的事,就是为了逃避艺考。所以纪渺,你到底喜欢什么,你想做什么?”
她不说话,只紧咬住下唇。
像是怕吓着她,他轻声细语地问:“从在医院开始,为什么不再对我冷漠,甚至允许我靠你这么近?”
她抬眸,放大的瞳孔里交织着震惊和慌乱。
原来他早已看透她的小伎俩。
陈正:“因为你想要做的事,只有我能帮,对吗?”
修长手指勾起手边她的一簇黑发,一圈圈地缠绕在指尖。
就像那是他套在她身上的细链,而她是他蓄谋已久才捕获的猎物。
“想要年级前五十的快乐很容易,”清冷淡漠消失无踪,他的眼里是满到快要溢出的宠溺,“渺渺,我能给你的快?华乐,远远不止这些。”
*
又是叫一大堆外卖,又是灌他酒,废了半天劲儿,纪渺依然没能套出陈正的话。
甚至无法理解他那句,“我能给你的快乐远远不止这些”是什么意思。
但她很快就将这些抛注脑后。
她向来恩怨分明,他既然帮了自己,现在或未来,陈正要什么,只要她能给得起,绝对不会欠他。
家政阿姨来了两天,终于见着了主人家另一个孩子。
见到纪渺第一眼就惊呼“这家基因了不得,生的孩子个个顶天的漂亮”。
纪渺不仅不解释,反而顺着阿姨的话问:“那是我哥好看还是我好看?”
阿姨一个劲点头说“都好看。”
一旁的陈正帮着阿姨端菜,听到纪渺的话差点把手里盘子砸了。
这两天阿姨和陈正说不上两句话,心里憋得慌,碰到纪渺是个自来熟,于是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她脸不红心不跳,一口一个“我哥”,叫得自然亲切,仿佛两人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很好的亲兄妹。
就连阿姨走后,她也没改过来。
无论他在做什么,她只要一声“陈正哥哥”,他便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围着她转。
一篇早该交的竞赛论文,拖到指导老师都打来电话催。
把他一天的计划全盘打乱。
最后陈正不得不想了个法子治她,她每叫一遍“哥哥”,就往她的复习清单上添上一笔。
眼看清单越来越长,她才不得不闭嘴投降。
但很快她又不服气起来,嫌他布置的任务太多,被逼急了,就甩脸。
好在她态度虽差,卷子做得还算漂亮。
陈正仔细看完她做的各科卷子,不仅把刚给她加上去的学习计划删了,更是把原先制定了的也去掉了好几项。
“我聪明吧?”她一点也不谦虚。
陈正见怪不怪,淡笑着附和,“聪明。”
“那这次统考我能考进前五十吗?”
“你的目标只是这次统考吗?”
“当然不是,”她说,“但如果我统考能进前五十,也许他们就不会非逼着我艺考。”
“可你的脚……”
“脚受伤了可以恢复,”她脸上笑容渐渐消失,“错过今年的艺考,还可以参加明年的。”
陈正在沙发前放了个小圆桌,沙发和桌子都比他的书桌矮一大截。
纪渺趴在桌上,双手撑着脸,视线自下而上看向陈正,好奇地问:“从小到大,有人逼你做过什么吗?”
陈正没回答,盯着电脑屏幕的目光却有些失神。
“没有吗?”她羡慕道,“你那么优秀,无论从事哪个行业,都能做到最好,所以你有无数的选择。不像我,也许只能靠跳舞才能考上大学。”
陈正侧身看向她。
纪渺将桌上的笔夹在指尖,普普通通的一支笔,在纤柔指尖被转出各种纷繁帅气的花样。
“我不喜欢跳舞,但我想上大学。”她的脸上有自负,有倔强,也有憧憬。
“这么多年我尝试过无数方法,和他们吵,和他们闹,离家出走,歇斯底里地发疯,但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因为我有天赋,我的人生中好像就只有跳舞这一条路可以走。”
她知道他们没错,以她的自身条件和未来发展,跳舞这条路能把她带到这世上很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们考虑了很多,但唯独没有考虑她的想法。
这么多年,但凡有一次,他们在乎过她的想法,她对跳舞也许就不会有这么深重的怨念和抵触。
指尖转动的笔缓缓停住后被她压在掌心下,她很认真地问他:“陈正,你会帮我吗?”
他是京大附中学年大榜永远的第一,他的统考卷是全市高校的模板,他更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学习方法。
他说得没错,她想要做的事,只有他能帮她做到。
“帮你考上大学?”
“还有半年时间,”她说,“在那之后的事我可以自己来。”
“如果……”他犹豫了下才说,“结果不是你想要的呢?”
“不可能!”她一口否决,眼里眸光闪烁,“我相信你,更相信我自己。我一定会考上大学,而且一定是我想要念的大学!”
“陈正,”她向他?蒊伸出手,再一次郑重地问他,“你愿意帮我吗?”
陈正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手上。
这只手不仅会跳舞,会扔充电宝,也会转笔。
会从一大堆的假设条件中解开最后的答案。
谁说她天生就该跳舞?
她可以做她喜欢的任何事。
“我早就说过,”他拿起桌上的笔,轻轻放在她手心,同时将她五指合拢,他把她的手和笔一同包裹在自己手中。不同于他以往给人的平和淡然,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狂妄自傲,“纪渺,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
纪渺想考大学的口号喊得有多响,现实就有多残酷。
陈正能靠经验预测下一次统考的难易程度,甚至能大致确定考试范围。但高考的不可确定性太多,除了对知识点的掌握,心态更重要。
他可以帮她补上薄弱点,但半年后的考场上,只有她一个人孤军奋战。
能够稳住心态的唯一办法就只有——不打无准备之战。
就算是陈正也没有捷径走,只能不断刷题,将各种题型难点融会贯通。
纪渺的基础太薄弱,要补的知识点一大堆,卷子更是像雪花片一样地堆在她面前。
无论她叫多少遍“陈正哥哥”也没用。
晚上纪渺边坐在书桌前题海战术,边和陆宇飞免提打电话。
“渺渺,你们家老纪出差还没回来呢?”
“嗯。”
“芸姨也不在?”
“嗯。”
陆宇飞忍了半天终于还是犹犹豫豫地问出口:“那你们这些天有没有做什么……就是这个那个……那个这个……不太好的……”
“没有!”纪渺斩钉截铁地否认。
“没有?”陆宇飞急了,“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吗你就说没有?”
“你问什么都是没有!”
“看来你把陈正收拾服帖了?”
“服帖是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