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尖宠-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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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渺到英国三个月后; 在一次次的商量中; 最后纪伯耀妥协,同意了白厘让纪渺去上封闭式舞蹈学校的决定。
纪渺没有任何异议,欣然接受。
白厘和Rick结婚纪念日那天,他们特地把纪渺从学校里接出来; 一起去餐厅吃饭庆祝。
Rick是英法混血; 既有着英国人的礼貌绅士; 骨子里又有法国人的浪漫自由。
纪渺倒是挺喜欢她这个外国继父,两人很谈得来。
白厘自然很欣慰。
Rick是头婚,而自己不可能给他生孩子,所以纪渺算是她和Rick唯一的孩子。
酒过三巡,Rick这个老外继父,感情充沛地提议,让纪渺加入英国国籍。
白厘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想到陈正来英国后,他们两个有很大概率会选择定居在这里,入籍是早晚的事。
另一方面,拥有了英国国籍,纪渺以后参加比赛和演出,办签证会更方便。
横竖让纪渺加入英国国籍没有坏处,白厘就同意了Rick的提议。
纪渺自然是随便,不会有任何异议。
到了英国后,纪渺唯一放心不下,也时常联系的就是宋修。
祖孙俩一打电话就停不下来。
宋修为此专门去开通了国际漫游的优惠套餐,但电话费还是居高不下。
保姆笑话说,宋老师一个月的退休工资全都用来打电话了。
封闭式舞蹈学校并没有纪渺过去以为的那么恐怖。
除了课程排得比较满,无事不能随意进出学校外,学校的管理比起国内反而更松散。
没课的时候,她就呆在寝室里。
白厘舍得花钱,几万英镑眼睛眨也不眨地扔进去。
学校的设施环境好得没话说,一人一间带卫浴的独立寝室。
站在寝室阳台就能看见学校的景观湖。
天气暖的时候,湖面上的天鹅悠哉地划水。
纪渺光看天鹅就能看上一天,拍了很多照片发朋友圈。
陆宇飞在底下评论,让她多看看,争取把天鹅研究透彻了,有助于她跳天鹅湖。
罗励问天鹅这玩意儿怎么那么呆,只会划水,白瞎了那对大翅膀。
纪渺回他,天鹅是会飞的,但她们学校的天鹅在换羽季时被剪掉了几根飞羽,剪掉后就再也飞不起来了。
陈正从不评论,但纪渺发的每一个动态他都会第一时间点赞。
这天纪渺连上了一天的基本功课,整个人累到虚脱。
回到寝室后连澡都不洗,趴在床上昏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固执的手机铃声终于把她从沉睡中吵醒。
看了眼来电号码,纪渺没有任何犹豫,像过去无数次直接挂断。
但对方这次很执着,纪渺挂一次他打一次。
往常纪渺会接一下,随便说两句话挂断,对方也就不会再打来。
但今天她实在太累,没力气敷衍他,于是干脆把手机关机,眼不见心不烦。
纪渺这一觉睡到了天色擦黑。
直到寝室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她睡懵了的意识才逐渐回归。
她下床,脚步晃晃悠悠地去开门。
乍看到他们老师和一脸急切的白厘时,纪渺一瞬间清醒,随即心里升腾起不详的预感。
当白厘哭着说出“外婆”两个字,其他什么话都还没说,纪渺脑子里“轰”地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一时间失聪了好几秒。
白厘就站在她面前,声音却遥远得不真实。
纪渺以为自己听错了,也希望自己听错了,可她总会恢复听力。
白厘哭着说:“渺渺……外婆……外婆……没了……”
凌晨一架航班从伦敦中转赫尔辛基,在将近二十四小时的飞行后终于落地京城。
白厘和Rick走在前面,两人推着行李,低头说着话,表情同样悲痛。
跟在他们身后的人,黑色冲锋衣的衣领拉到顶遮住削尖下巴,黑色鸭舌帽和墨镜遮住大半张脸。
全身上下,除了黑色之外,唯有一头深棕色的漂亮长发披散至腰间。
她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一路低头看着地面,看不清脸上神色。
三个人刚走出接机口,就看见来接他们的人。
白厘先走过去和对方打招呼。
陈正和白厘简单说了几句话后,视线就一直停留在那抹黑色身影上。
但她从始至终低垂着脑袋,没往他的方向看上一眼。
就在陈正抬脚向她走过去时,身后有人突然掠过,比他快一步走到她身边。
“渺渺——”
听到熟悉的声音,纪渺抬起头。
直到陆宇飞走到她跟前,她似乎才认出他来。
两人站得离陈正他们有点距离,听不见在说什么。
最后纪渺头抵在陆宇飞胸口,肩膀抽动得厉害。
陆宇飞没抱她,只抬手在她帽顶揉了揉。
白厘夫妇坐陈正的车,纪渺坐陆宇飞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同时开出机场。
陆宇飞朝后视镜中瞥了眼。
纪渺没摘墨镜,坐在后座上低垂着脑袋。
虽然一言不发,但她手里的纸巾湿了一张又一张。
陆宇飞没怎么劝她别哭,只默默地叹气。
宋修是在陈正给纪渺打一下午电话的那段时间里走的。
现在已经被送去殡仪馆,等明天进行告别仪式,事后会随纪渺外公葬在京城的陵园。
其实在纪渺去了英国后,宋修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住了两回院也不见好,纪伯耀就把她接到京城。
找了国内外专家会诊,尝试了几种治疗方案,但都收效甚微。
最后宋修撑不住折腾,主动要求放弃治疗。
她不想把自己搞到最后,连一点体面和尊严都没有。
这段时间,在宋修的授意下,没人把她生病的事告诉纪渺。她每天依然乐呵呵地给她最爱的宝贝打电话。
其实按照专家的说法,宋修的病情发展,是能撑过今年年底的。她打算暑假等纪渺回国,再当面告诉她。
纪渺虽然任性脾气大,但她很听宋修的话,宋修相信她会接受事实。
可谁也没想到,宋修的病情会突然恶化。
从休克昏迷到离开,没有给纪伯耀他们任何准备的时间。
打电话通知白厘让他们马上回国,也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快下高架时,陆宇飞收到陈正发来的定位。
车停在酒店地下停车库,把纪渺送到后陆宇飞就回去了。
他怕纪渺不愿坐陈正的车才来接机。
纪伯耀已经在包厢里等他们。
白厘他们到了后,纪伯耀先和她商量了一下明天的事。
聊完后纪伯耀让服务员上菜,但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和胃口。
看着沉重的气氛,纪伯耀叹了口气道:“都吃吧,明天一大早就得过去。从早到晚会很忙,没什么时间休息。”
白厘也说:“是啊,再怎么样,也得吃东西。”
她特别对纪渺说:“从上机到现在,你什么也没吃,身体会受不了。”
身侧一道目光落在纪渺身上。
从来到包厢到现在,纪渺安静地坐在位置上。
低垂着头,帽子和墨镜将她所有的表情和情绪全都掩藏起来。
但她泛红的鼻尖和偶尔的抽泣暴露了她有多伤心难受。
一勺子蛋羹舀了放在纪渺面前的碗里,陈正轻声劝:“多少吃一点。”
纪渺没动,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
包厢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
现在除了宋修,这对小情侣也牵动了在座所有人的心。
没人说话,只有空凋工作的低分贝噪音。
低头默不作声了很久,纪渺才动了动,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拿起面前的筷子。
见她开始吃东西,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陈正又给她夹了点别的她爱吃的菜,她虽然吃的不多,但总算吃了一点。
吃完饭,白厘他们就下榻在吃饭的酒店里。
因为明天一大早就要过去,纪渺没必要跟着纪伯耀回家来回跑,于是跟白厘他们一起住酒店。
门外响起敲门声时,纪渺正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把明天穿的衣物准备出来。
她好像根本没听见敲门声,继续手里的动作。
连续敲了三次后,门外的人刷了房卡推门进来。
纪渺没管他,把衣服挂在衣橱里后,拿着洗漱包和睡衣走进浴室。
纪渺洗了很久,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陈正还在房间里。
原本摊开在地毯上的行李箱已经收起放在一边,她要用的那些东西,按照她的习惯被规整地摆放在外面。
床头柜上多了个加湿器,正泊泊地往外冒着白雾。
纪渺蹙了下鼻尖,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
“京城最近天气干燥,你刚过来不习惯,薰衣草有助于睡眠。”
陈正说着从纪渺手里接过她换下来的衣服,另只手将她吹得凌乱的鬓发勾至耳后。
纪渺没做无畏的坚持,任由他拿走衣服。
但陈正想要把她往怀里拉时,她躲开了。
陈正收回手,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后,才走到一边叠衣服。
纪渺坐在床沿低头给陆宇飞发消息,告诉他明天给外婆送行的时间。
头顶落下一片灰色阴影。
不等纪渺抬头,陈正已经蹲下身,双臂撑在床沿,目光自下而上地看着她。
自从纪渺去了英国,整整三个多月的时间,他们没再见过面。
给她打视频电话,她也没让他看过几眼。
陈正抬手,指腹轻擦过纪渺红肿不堪的眼皮,哭红的鼻尖,没什么血色的唇畔……
总是清冷一片的眸子里,盛满了她。
作者有话说:
感谢所有人的喜欢,今日双更,祝看文愉快~
第63章 我要去(二更)
陈正没在纪渺房间呆很久。
她刚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 恐怕在飞机上没怎么睡。
陈正不忍心,在纪渺躺上床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在殡仪馆外碰面。
纪伯耀陪着白厘去办手续,半个多小时后他们被允许进入追悼厅。
因为发生得太突然; 宋修的很多学生来不及赶过来,只有在京城和离得近的学生到了追悼会现场。
追悼会由宋修过去执教的大学安排; 学校领导,宋修的学生和白厘一一致词。
纪渺一开始情绪还算稳定,一想要哭,就逼自己做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不错过别人眼中的宋修。
而且她也不想让宋修担心她,她无力改变现实; 至少可以让外婆没有牵挂地离开。
最后当她看见她最爱的外婆躺在那里; 穿着她最爱的那件墨绿色旗袍,胸口别着红石榴胸针。
可她再也无法开口说话,无法叫她“宝贝儿”,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条件地支持她。
纪渺突然就崩溃了。
纪渺差点哭晕过去,全靠身边的陆宇飞托扶着,才没有倒下。
绕遗体三圈时; 纪渺腿软得连一步都走不动。
在此起彼伏的哭声中; 纪渺死死抓着陆宇飞的衣襟,埋在他怀里悲恸地痛哭。
陆宇飞的黑西服上被纪渺的眼泪湿了一次又一次。
外婆要被推走时; 纪渺拉住不肯放; 白厘他们怎么劝都没用。
最后是陈正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
纪渺的情绪太激动了,怕她出事,纪伯耀让陆宇飞他们把她带到外面车里。
纪渺已经哭不出声音,哭得太厉害; 声带暂时性受损; 但泪水依然没有尽头地往下流。
陈正和陆宇飞陪着她坐在车里。
陈正坐在驾驶位; 发动车打了点空调。
陆宇飞陪纪渺坐在后座。
纪渺用手捂住眼睛,泪水不断从指缝间溢出来。
除了纪渺的抽泣声,车里另外两人都默不作声。
陈正望着挡风玻璃上映出的纪渺的脸,眉峰始终紧蹙。
陆宇飞自己也是眼睛红红的,想劝纪渺几句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张了好几次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这种时候,谁劝也没用,得纪渺自己想通了走出来。
但宋修对于纪渺来说,实在太重要了,无人可以替代。
更何况她连宋修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前一天还在打电话,突然人就没了。
对纪渺来说这个打击太沉重了。
纪伯耀打电话给陈正,火化完后他们要送骨灰去陵园。
他问纪渺的情况怎么样,实在不行就别让她去了。
陈正回头看了眼纪渺,犹豫着开口时,却见她放下手,不断做着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要……去……”她闭了下眼睛,又是一串泪珠滑落,“送她。”
在陵园时,纪渺的情绪平复了很多,但依然要靠陆宇飞扶着。
落葬结束,大部分人散去,只剩下纪伯耀他们几个人。
纪渺一直被陆宇飞搂在怀里,陈正几次想把人接过来,一看到纪渺难受的表情,只能作罢。
从陵园出来后,回了纪家别墅,陆宇飞没跟着去。
宋修留下的房子和资产,虽然不多,但白厘还是一笔笔列出来,和纪伯耀商量了一番。
他们决定把钱捐去宋修执教过的学校,再由纪家添一点,以宋修的名义修栋教学楼。
至于苏市的那套老宅留给照顾了宋修很多年,膝下无子嗣的保姆。
陈正来到三楼晒台。
纪渺坐在晒台上那只和苏市一模一样的躺椅上。
纪渺从小就很喜欢苏市阳台上的躺椅,宋修在网上找了很久才找到差不多的,专门给纪渺订了一只。
但其实纪渺在京城时很少坐,在这里她有很多事要忙,时间总是不够用。
不像在苏市,时间可以尽情地用来发呆浪费。
四月京城的天气不好不坏,阴天,温度偏低。
三楼没开空调,晒台有点冷。
陈正脱下外套,轻轻搭在纪渺肩膀上。
纪渺没回头,目光无神地看着晒台外。
陈正坐在她身边,伸手揽在她肩上,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偏头在她发顶和额角亲了亲。
他双手反复搓着纪渺的手臂,温声说:“再哭眼睛就没了,外婆看到会难受的。”
纪渺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哭了,从英国得知消息到现在,纪渺的泪就没有停过。
她毫不怀疑,再哭下去,眼睛会哭瞎。
可是……
鼻尖一阵酸楚,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眶滑落。
陈正心口钝痛,赶紧将纪渺抱进怀里。
纪渺哽咽着说:“外婆……不在了……我再也……再也……看不见她了。”
陈正都快心疼死了,纪渺是他的心头肉,她一哭,他比她更难受千倍万倍。
“渺渺,”陈正边拍着她的后背边安慰她,“外婆只是换了个地方生活,你看不见她,但她能看见你。只有你好好地,她才能安心。”
两天两夜没睡,纪渺终于撑不住昏睡在陈正怀里。
纪渺从白天睡到晚上,除了偶尔会在睡梦中抽泣两声,睡得还算安稳。
半夜醒过来,发现房间里亮着昏暗的台灯。
她一醒,陈正就发现了,快步走到床边查看她情况。
除了眼睛有点肿之外,睡了一觉,她脸色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不少。
陈正压在眉眼里的郁色终于散去一些。
“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纪渺虚弱地摇了下头。
她吃不下,硬逼着吃也没用,只会让她心里腻烦。陈正也就没劝。
陈正脱了鞋上床,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纪渺瞥了眼书桌的方向,电脑屏幕亮着微弱的光。
“很忙吗?”
“这学期多选了几门课。”陈正淡声解释。
因为对绩点有要求,人大政法的交换生资格普遍大三才够格申请。
而陈正为了大二就能出去,把大三半个学期的课程全都压缩到了大二。
即使他再厉害,突然多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