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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大理寺考公宝典-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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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枝微微怔住。明月升上来了,朗月入怀,却也似抱了一斛春晖,心头有一股热意不自觉涌了上来。
  杨枝抱膝坐在方石上,静静与月夜相伴。隔篱只间隙闻一两下水声,余时亦很寂静,在这寂静之中,半里之外另一汤池中的鼎沸人声依稀传来,好像另一个世间。
  不知就这样安静了多久,柳轶尘忽然笑问:“今日怎么话这般少了?”
  杨枝轻道:“今日觉得特别开心,心里填的满满的,只想一个人独自回味,便连一点往外说的欲望都没有了。”
  “你这人当真自私,岂不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乐事不享,快活减半?”柳轶尘语声中带着笑。
  “前一句我知道,是《孟子》里的,后一句又是什么出处?”
  柳轶尘一笑:“我。”
  “不要脸!”
  柳轶尘浑不在意,又道:“我就大度多了,我给你说说我最快活的时刻吧。”
  “你说。”
  然话未落,忽听隔篱外传来一声轻呼,柳轶尘当即从水中跳出,外裳都未来得及披,就向篱外奔来:“怎么了?”
  “没什么,方才有一只虫子爬进了我……啊!”抬目觑见他光/着的上身,不由惊呼一声,抬手蒙上了眼:“不要脸!”双颊登时一片绯红,在月光下仿佛醉酒,更添艳色。
  柳轶尘不觉想起那夜她饮了千金渡来自己衙房中的情形,脚下更不自觉往前趋了几步,回过神来时已离她只有尺许的距离,明知她不会当真有什么事,还是掩饰着清了清喉咙,多此一举地问了句:“没、没事吧?”脚下却似钉住了一般,挪不开步子,就那么隔着半块方石,怔怔望着她。
  其实她不过一惊之下本能反应,心中到底不如闺阁贵女一般满怀羞怯,反隐隐带了一丝好奇,转瞬的宁定之后,于不经意间悄悄张开一点指缝,窥见了他的脸、他光luo的肩膀。
  经水洗后的面庞格外清澈,玉山也不过如此。淋漓的温泉水顺着脸颊往下,描出姣好的线条,往日的清冷荡然无存,代之的是不可言说的yu色。
  宽阔肩膀更添了几分力量,她一直知道他并不如身着宽袍时看起来那般消瘦,彼时在东宫外院,那臂膀的劲力她亦曾贴身感受过,然而那时纵是湿衣,到底还有一层遮挡,及至后来拔镖,也不过露出他肌肤的一角。此刻褪去那遮挡,完完整整袒露在她面前,还是让她不期然一惊。
  “你看了我身子,还说我不要脸,是什么道理?”柳轶尘怔怔看了她良久,才从干涸的喉咙里挣出一句话,喉结轻翻,一句话带着沙哑的笑意。
  “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人看吗?”
  柳轶尘低笑:“我不怕啊,你只管大大方方看便是,不必那般偷偷摸摸。”
  “谁偷偷摸摸了!”杨枝道,索性撤了手,当真睁目与他相对。
  柳轶尘不过一句玩笑,没想到她当真如此洒脱,与她四目相对,自己反而微微红了脸。她额前的碎发已然半干,那股因水的垂坠而带来的厚重感渐渐退去,显得她一双眼也轻盈了许多,无端有了几分挑/逗的意味。
  柳轶尘眸底微深,不自觉舔了舔唇:“从方才到现在,你已骂了我三遍不要脸了。其实这脸皮,我从来是不当一回事的。”说话间他躬下身子,水珠顺着他脖颈滑下来,滴在那方石上,在这寂静中闻来有一种令人心惊的响,好像每一滴水都能凿出一个窟窿。
  湿热的气息将杨枝笼罩,那种熟悉而陌生的湿热气息,让她整张脸、整个人都灼烧起来。
  柳轶尘脑中亦有一根弦崩到了极限,凉风拂过已然冷却的温泉水,却带不走他身体的灼热。反而益发觉得有一头猛兽将冲破栅栏而出。
  几乎是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与她相距只有咫尺,明月华光之下,能清晰觑见她脸上的细小绒毛:“方才是你叫我过来的。”
  男性的气息刹那将她笼罩,那是带着一点危险的气息。虽然他们曾有过更亲密的接触,但此际清风明月、四野花香而两人半身湿漉的情境下,那一点危险在无限放大,有一种置身桃源的绮丽与魔幻,只余彼此的五感,一切旁的都不作数了。
  “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吗?”微哑的声音就在耳畔,好像舔舐着她的耳廓,酥麻之感如水晕一般在心底一圈一圈激烈荡开。
  作者有话说:
  '1'丰姿都雅,目秀眉清,唇红齿白,言语温柔——《封神演义》里写伯邑考的。
  '2'每个朝代一石米的重量都不一样,我们取100斤哈。


第七十章 
  杨枝不知何时搂上了他的脖颈; 扬唇挑衅般一笑:“谁说我要送神了?”
  湖丝的细腻光滑擦着他仍然湿漉的肌肤,勾起了一阵陌生而畅快的战栗,然而这畅快还不够; 远远不够……他本意只是想逗逗她; 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 胸中那只野兽左右奔逃,拼命撞击着他的胸腔。
  双唇相触的那一刻; 他觉得整座山都在震动; 都在燃烧。
  一声焰火忽然在她身后的山下炸开,天地皆寂; 那一点喧闹之声便格外惹耳。杨枝从情/热中醒转; 轻轻呢喃一声; 松了勾住他脖颈的手。
  一声焰火之后紧接着又是一声,杨枝心思彻底被勾走,连吻也三心二意起来。
  他犹不甘心般趁势追击了一瞬,无奈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下; 松开了她。她急急转过身; 次第火光恰伴着啸声窜上云霄,在黛蓝天空上如倏然散开的宝石,绚烂到迷眼。从半山腰处望去; 更有种九天翻覆、银河散落人间的不真切感。
  杨枝兴奋地看着那焰火; 眼底绽出光芒。
  她不是未见过焰火,只是那时飘零; 与此时心境到底不同。没想到这样的圆满之时; 还有焰火助兴。
  老天待她真好。
  老天本天却在一旁闷闷不乐; 被打断的欢愉堵在胸口; 悒悒难输——谁让他们这么准时的; 说戌正便戌正放!
  山下领着人放焰火的黄鹤不觉打了个喷嚏——春捂秋冻,还是不能穿少了,这时节容易伤寒!
  “二郎,你知道这是什么节日吗?此地民俗倒与别地不同,竟在这时候放起焰火来!”一转身,见他黑着一张脸,愣了一瞬,好半天都未反应过来。
  柳轶尘恨恨掷下两字:“愚民。”
  黄鹤:你说谁?
  “你说什么?”杨枝仿佛听见了两个字,却又不确信。
  柳轶尘这才从自己的情绪中微微脱身出来,不想搅了她的好心情,收了脸上的阴云,问:“好看吗?”
  杨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悒悒情绪所为何因,冲他弯眼一笑,半哄般低低撂下一句:“没你好看。”又飞快转过脸。
  远处的焰火光辉像一下子照到了近前,原本沉着的一张脸子几乎不受控制地展开,眼角眉梢还带了点幼稚的得意。
  片刻前的沉悒荡然无存。
  好一会,才微扬下颌,清了清嗓子,邀功般道:“我让他们放的。今日求亲,没有爆竹,也得有焰火。”
  杨枝惊讶转头,几乎看到了他得意摇摆着的尾巴。
  见他仍光着上身,忍不住问:“你冷不冷?要不要去穿上衣裳,或者再泡一会?”入夜后凉意来袭,一阵风过,她都不自觉抱了抱胳膊,他这般光着膀子……
  “没事我不冷……”柳轶尘道,话未落,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杨枝忍着笑:“冷不冷也不知道,别一回汤泡了,将水泡进了脑子里。”
  她的笑如第一/次一样,如每一次一样,在他的心头撩开涟漪。他盯着她半晌,微微转过脸,极快极轻地吐出几个字。
  恰好一朵焰火伴着山下人的震天叫好在空中炸开,将他那句一闪即逝的话消盖于无形。
  杨枝却听见了。他说的是“你懂什么,我这是色令智昏。”唇角不自觉高高扬起,连眉尾亦染了绯色。
  在杨枝的几番催促之下,柳轶尘终于回到汤池内,又泡了片刻,方擦干身子出来,换上干净的布衣。
  出来时顺带将那个食盒提了出来,放在杨枝身侧,亦在方石上坐了下来。远处焰火已歇,只余明月繁星。
  柳轶尘打开方盒,顺手捻了块核桃酥出来,轻轻咬了一口。杨枝本自在嚼着一块枣仁酥,立刻反应过来:“你果然是吃干果的!”
  柳轶尘笑笑:“其实本来不吃,见你吃的这么香,也有些好奇……脑子进了水,五感也不作数了。”
  **
  两人回到客栈,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堂中一个中年瘦高汉子,正撸着两只袖子忘情地啃着根酱肘子。
  见到两人,只掀了掀眼皮:“来来来,这家的酱肘子不错!”
  柳轶尘淡着一张脸,杨枝却已露出愕色:“郑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们回京啊!”郑渠自沾满了油的胡髭中咧出一个笑。
  柳轶尘拉着杨枝在他对面落座,问:“是为了青州的事来的?”
  郑渠放下手中的酱肘子,舔了舔手指:“又让你猜到了。”
  杨枝却是一愕:“青州的事,青州何事?”
  柳轶尘道:“你可记得我与你说起过,宫中命案发作之时,陛下正在与中书令卫尊商议要事?”
  “嗯。”杨枝点了点头:“这要事便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青州之事?”
  柳轶尘待要答应,郑渠却笑道:“小丫头你这么聪明,你来猜猜,这要事究竟是什么?”
  各部司每日报到陛下跟前的事没有成百也有几十,而且什么门类都有——这怎么猜?
  然而杨枝还是垂眸思忖了一瞬,问:“是与春旱有关?”
  郑渠眸中闪过一丝愕然,旋即却被带着点慈意的狐狸笑所取代:“你这丫头,当真是明敏——几日不见,仿佛又长进了。果然近朱者赤,近柳大人者精啊!”
  这马屁拍的不动声色,连杨枝也不觉甘拜下风。
  不过这段时日以来,她的确跟柳轶尘学了不少,以前她只关注细节,擅见微知着,但像柳轶尘说的,不擅谋全篇。南安一案,诸多细枝末节联系起来,竟能绘成一副令人咂舌的长卷,不得不让人心惊。
  因此自那日从湖心小筑回来之后,她便开始翻各地的邸报,自己无权看的,便让香蒲去柳轶尘那讨了来。
  这才知道青州春旱已有些时日,春苗无水,这一季的收成已成了一桩大事。
  只是青州春旱自两月末便有了端倪,并非左近之事,户部已拨了赈灾粮款去,工部也派了人去修筑工事,怎么倒让天子与中书令商量了一个下午之久,莫不是出了什么新状况?
  杨枝微笑回应郑渠:“郑大人说笑了,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只是不知青州春旱,怎么让大人来了此地?”
  郑渠笑了笑,不再卖关子:“我来是为两桩事——其一,青州春旱,澄江干涸,水低石出,起出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几个字,“庆不庆,水淹木蚀,九州不宁”;其二,便是卫姑娘让我带的这封信。”擦了擦手,用两指自胸口捻出一封信来,递给柳轶尘。
  “卫姑娘?”这两桩事,明明是前一件更为重大,杨枝却不知怎的,注意力落到了后一件上。
  柳轶尘接过信笺,还未拆开,郑渠已忙忙道:“中书令卫尊的小女儿卫窈,自小便倾慕咱们柳大人,就为这个,卫大人还亲自登门打探咱们柳大人的口风,谁知这个石头僧是水泼不进、针戳不穿,累的人卫小姐是害了许久的相思病,今年算算也已十八了吧,还没定人家——不过话说回来,当年倾慕咱们柳大人的又何止卫小姐一个呢?那时高中游街,状元郎都没人看,整条街的小娘子尽盯着他一个不起眼的二甲。”
  “郑渠!”
  “知道了知道了。我吃肘子。”
  杨枝目光投过来,带了点别样的意味:“哦,原来咱们柳大人这么受欢迎呢……”盯着他手中的信,又补了句:“大人怎么不看信?”
  柳轶尘瞥见她那神色,干脆将手中的信递过来:“你替我看吧。”
  “我?私拆人信件这事我不干!”杨枝像被烫着了一般,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那信就横亘在二人之间。
  柳轶尘正待说些什么,郑渠却似忍不了二人磨叽,一劈手将那信件夺过来:“你们都不看,那我看。”
  杨枝愣了一瞬,连忙道:“郑大人,那是人卫小姐写给柳大人的私信,你怎么能看!”
  “你不看他也不看,难道让卫小姐这封信白写了?”郑渠理所当然道。眼看他就要将那封信拆开,杨枝连忙道:“我看,给我。”向郑渠摊开一支手。
  郑渠嘿嘿一笑,将信递还给她,又抓起那酱肘子,快活啃了起来。
  杨枝手到信口,却还是觉得不好,干脆将信丢还给了柳轶尘:“你看。”
  “我……”
  “让你看你就看,哪那么多废话!”杨枝怕他再度击鼓传花般传来传去,最后任由一名闺阁少女的私信落入郑渠手中,连忙道,因为急,口气不自觉带了一点斥责。
  柳轶尘望着她微微一愣,下一瞬却乖乖低头拆开了信。郑渠自油乎乎的猪蹄后抬起眼,惊异扫过两人面庞,唇角不自觉爬上一点笑。
  这小子,成日端着一张棺材板脸,没想到还是个耙耳朵。
  作者有话说:
  柳大人:煮熟的鸭子飞了,黄鹤你个蠢货!
  黄鹤:大人你让我放的烟花,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大概这周正文完结~


第七十一章 
  柳轶尘一目十行; 快速扫过卫窈的信,带着一丝不确信看向杨枝:“她、她求我救她父亲。”
  “救她父亲?”杨枝一怔:“中书令怎么了?”
  郑渠自酱肘子中抬起脸:“哦我忘了说了,宫女案发后; 陛下彻查内宫; 从贤妃身边的徐公公身边搜出了与中书令往来的信件。这一次宫女案; 也是中书令借故拖住了陛下,才令凶手有了可乘之机。中书令此刻已被革职下狱了。陛下还派人查抄了卫府; 发现卫尊与宝隆这些年一直内外勾结、互通有无。这一次卫家满门估计都要遭大殃咯!”
  见柳轶尘微微凝眉; 又补了一句:“你小子时机不凑巧,眼前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是享不到了——我这次其实是特为青州那事来的; 帮卫窈捎个信不过是顺带。我怀里还有一封陛下的密函; 只是此刻满手都是油不好拿出来; 是让你去青州,查这个方石案。此等借怪力乱神蛊惑人心之事,陛下素来是不信的。但这背后究竟是何人操纵,事关社稷安稳; 陛下信不过旁人; 才将这个重任交给你。”
  郑渠话落半天,柳轶尘都没有开口,目光落在那信笺上; 却并不在看信。烛火映出他眼底的星点; 幽浮深远,莫名染了一抹忧思。
  杨枝看了他一眼; 忽然问郑渠:“那么宫女案; 是刑部在查吗?”
  “嗯; 是刑部查的。”郑渠道:“现而今差不多查完了吧; 眼下就等个卫尊的口供; 估计这几日也就有了。到时候案卷一写,往上一递,前后至多再有个十五日,就能结案了。”
  “那么,”杨枝沉沉问:“若要翻这个案子,是不是得在这十五日之内完成?”
  “嗯。”郑渠随口应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小丫头你要干什么!”
  杨枝轻轻一笑,望向柳轶尘:“柳大人做不了的事,我替他做吧。”
  三人作别之时,厨下又为郑渠送来一份面点,郑渠一边啃着猪肘,一边向那笼屉觑了一眼:“哎呦,做的这么丑,怎么吃得下,快拿走拿走!”
  杨枝有些好笑,却听见柳轶尘道:“郑渠素来对面点很讲究,兔包眼睛点歪了一点他都不愿意下口。而且你别看他大老粗,手艺全京城的师傅也比不上。”
  杨枝愕然,忍不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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