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此生若繁花-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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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辈，可爷爷每次就拿他当自家孙子一样，弄的我都不知是该怎么看待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也大不了我们几岁。再说了，人家是睿王，不管爷爷的态度如何，咱们还不是该怎么叫就怎么叫。”
“这倒也是，行了，我得出去一趟，你也赶紧回你的院里吧，不过你要是想去见见睿王，他就在爷爷那边，估计正在下棋吧。”
“我为什么想要见他？”慕容酒一脸疑惑。
慕容宇也是一脸无辜，“你前几回不是去了他府里吗？我以为你们关系不错啊。”
慕容酒离开了二哥的院子，在路上边走边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的门口也没有注意。
叶莫离来府里了，那自己要不要去见见他？还是应该去的吧，自己去他府里找高嬷嬷学习梅花酥那事，他二话没说就带着自己去了。而且回想起来，三番几次都是他帮了自己。既然他来了府里，怎么也该去看看的。
可这般贸然的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正当慕容酒纠结之时，听雨凑近问道，“小姐，我们是要去老将军的院子里吗？”
“啊？去爷爷的院里？”慕容酒抬头，这才反应过来已经走过了自己院子，这会正是往爷爷院子的方向过去。
“对啊，刚刚二少爷不是说，去见睿王吗？”
“我空手去是不是不太好？”慕容酒满脸纠结。
听雪忍不住笑道，“我的小姐啊，咱们可是在自己府里呢，若是拿着东西才会显得奇怪吧。”
“哦，对哦。”慕容酒拍了拍自己的头，怎么每次一遇到跟叶莫离有关的事情，脑子都不好使了呢，难不成因为自己穿越到这个还未及笄的身体上来，连带着智商和反应也下降了吗？
慕容老爷子的屋里，他正和叶莫离下着棋，慕容老爷子一边摸着胡子一边笑道，“多久不和你下棋，你棋艺又长进了。”
“是老将军谦虚了。”叶莫离语气淡淡，神色也是淡淡的，仿佛老爷子刚刚夸的人是别人，与自己无关一般。
“我说你老这么一副别人欠了你钱没还的脸色，你这样冷冰冰的，怎么娶媳妇？亏这锦安城里还有不少姑娘想要嫁给你。”老爷子一副吐槽的语气，可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叶莫离的脸上，想要看出点什么不一样来。
然而叶莫离依旧那般，“我一直都这样，况且，别人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愿多管闲事。”
慕容老爷子正想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子，却见慕容酒从门口进来了，他内心里是很想让自己的孙女赶紧出去，本来马上就要问到重点了，这时候打断岂不是添乱吗。然而，他一转头，就看见叶莫离的眼睛一直看着慕容酒，那张前一秒明明还很冷淡的脸，现在竟然变得柔和了许多。
慕容老爷子像见鬼一般再看了看自家孙女，又再看了一眼叶莫离。自己眼睛没问题，果然叶莫离这小子对孙女还是有意思的。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乐呵呵的笑容，“阿酒，你怎么来了？”
慕容酒进了屋子，说道，“难道我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爷爷吗？”
慕容老爷子瞥了一眼正看着慕容酒的叶莫离，笑道，“我还以为你听谁说了这小子来府里，所以专程过来的。”
。。。。。。。
慕容酒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尤其是爷爷那看来看去的眼神，她就算再笨，也能看出来爷爷定是误会了，正要开口解释的时候，慕容老爷子突然站起来锤了锤自己的腰，说道，“哎，这人老了就是毛病多，我这坐了一会，就腰酸背痛的，行了，阿酒，你来跟他下棋吧，我出去活动活动。”
也不等慕容酒说话，慕容老爷子就自顾自的出了屋，慕容酒站在原地，发现自己好像坐下也不对，站着也不对，都怪爷爷，把屋里的气氛都弄的尴尬起来了。
叶莫离转头看着她，淡淡的问道，“你是打算站着和我下棋吗？”
“啊？”慕容酒瞬间反应过来，连忙坐下，对于爷爷的这一番行为，她内心着实有些歉意，尤其是自己还欠着叶莫离人情的情况下，就更觉得不妥，便解释道，“王爷，实在抱歉，我爷爷他有时候就爱乱来，你不要多想。”
叶莫离低头看着棋盘，手里捏着一枚棋子，慕容酒坐在他对面，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还以为是让他不高兴了，继续说道，“王爷？你没事吧？”
叶莫离将手中的棋子放下，“没事，你不必多虑，老将军的脾性我是知道的。”
“那就好。”慕容酒心中松了口气。
“不是下棋吗，该你了。”叶莫离抬头看着她，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认真而专注的看着慕容酒，她连忙反应过来。
“哦，好。”
慕容酒的棋艺不差，但比起叶莫离来却要逊色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叶莫离似乎故意在让着她。明明叶莫离几步就可以轻松的赢了慕容酒，但他却走的极慢，十分钟可以结束的棋局硬是给下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下完之后，慕容酒不自觉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对面的叶莫离，他坐的时间比她更久，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依然还是坐的笔直，自在悠然的很。
“王爷，那个，我去看看爷爷。”或许是因为爷爷今天这般奇怪的言行，往日和叶莫离相处都非常轻松，今天却特别尴尬，尤其她内心本来就不是什么小女孩，就更加容易乱想了。
叶莫离站起来，他比慕容酒高了半个头，“不必了，我也该回去了。”
慕容酒跟在他后面，两人刚一打开门，就看见老爷子站在门口，一脸八卦的笑容，慕容酒突然很后悔来这里，弄的她坐立不安，十分尴尬。
“这么快就要走了？”老爷子一脸的依依不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疼叶莫离。
“嗯，老将军，您多注意身体，我改日再来拜访。”
“阿酒，快去送送。”老爷子一把拉过慕容酒，一个劲的使着眼神。
两人一同往外走去，路上假山树木装饰，由于明天就是过年，树上都挂了灯笼，府里到处都做了装饰，显得喜庆。
叶莫离这次显得十分沉默，慕容府内很大，从老爷子的院里到大门还是要走一会的，慕容酒觉得实在太过尴尬，只能挖空了心思去打破沉默，“这外边似乎没有屋里那么闷。”
叶莫离看了她一眼，问道，“年一过，到了冬天，你便要及笄了吧？”
“啊？”慕容酒没想到他话题转移的这么突然，随后点头道，“是啊，时间过的可真快。”
“这青越国，女子及笄便可成婚了。”
“是啊。”慕容酒感慨，古代的女子年龄这般小便可以成婚，到这里来后，看到不少穷苦人家的女子，甚至还未及笄就嫁了人。若不是她的身份和地位，恐怕也是那样的命运。
“你，可有喜欢的人了？”叶莫离的话中带着一丝紧张，只是慕容酒这会正感慨着这个时代，压根没注意到，听到他这么问，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定定的看着叶莫离，微微怔了怔，连忙摇头。
“我现在还未曾考虑这些事情。”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慕容酒这才疑惑的看着他，“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叶莫离立刻转头，耳朵还微微泛红，正经道，“那会老将军说起你及笄之事，让我帮着看看有没有不错的男子，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所以才会问问。”
慕容酒无奈，“王爷，别听我爷爷的。不过说起这个，我喜欢的人可能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嗯？”
慕容酒笑道，“我啊，可能是太幼稚了，我希望未来的夫君能够只娶我一人，不可以纳妾，而且我希望他是一个温和、有智慧、对我一心一意的人。”
叶莫离点头，“倒也不算难。”
“不难吗？”慕容酒很吃惊，“我可没看见过有人是这样的。”
叶莫离努努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又没将想说的话说出来，“或许，等到时候就知道了。”
两人已经到门口，叶莫离转身说道，“不必再送了，外面冷，你早点回去休息。”
“好，”慕容酒笑起来说道，“王爷，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第四十章
慕容府虽然是个大家族，但对于过年反而不像其他大家族那般繁杂，省去了不少的程序。从腊月开始，慕容酒的母亲卢玉婵便忙于准备新年的事情，先是带人收拾供器、打扫房间；又是准备红包，慕容府对下人很宽容，主要不少下人都是当初跟着老将军或者大将军从战场回来的，有些受伤后无法拿兵器，但一身功夫还在，便留在慕容府当侍卫了，而府中的侍女也基本都是特别小的时候便进了府，因此只要不主动犯错，慕容府对他们还是很好的。
慕容酒将叶莫离送走后，便慢慢踱步回自己的小院，这阵子她忙的不可开交，时常也不在府里，这会难得安宁下来，才看见门上已经换了门神和对联，桃符也是新的，整个府里除了那些红色的装饰，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一夜过去，来到了新年。一大早慕容宇就特别兴奋的跑来找慕容酒，她正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美梦，被站在院子里的慕容宇给吵醒，她坐起来，忍住想要立刻撕碎了慕容宇的冲动，打开窗户，恨恨的说道，“二哥，你最好给我说个合适的理由，这么大早就来叫我。”
慕容宇看见她那样，笑道，“爷爷今年又请戏班子了，是你最喜欢的那个。”
“戏班子？”慕容酒轻声嘀咕，她倒是差点给忘了，青越国的许多大家族每逢新年时候，由于人口众多，娱乐活动很有限，所以便花钱请一些唱戏的或者表演的，图个热闹。
慕容府并不会年年都请，反正慕容酒印象中也就那么几回，戏班子很多，每一个戏班子都是各有特色的。而慕容酒最喜欢的那个，并不是本地的戏班子，而是从江浙一带过来的，那个戏班子一年到头都是边走边演，所以演出来的曲目和常规的又有所不同，他们会将路上的所见所闻排成戏曲，很是吸引人。
慕容酒最是喜欢这个，上一回看的时候还是好几年前了。得知这次来的戏班子又是他们，慕容酒高兴了许多，便让听雨和听雪进来为自己收拾。
过年注重喜庆，她里面穿了个银白色暗花细丝蝴蝶裙，外面穿了个大红金丝绣梅的披风，头上戴了个蜜花色水晶发钗，还戴了副同色的耳坠子，本来听雨和听雪还想要往她头上再戴一些，可她果断拒绝了，生怕自己这颗脆弱的脑袋承受不起那么多的重量。
她转身看向两个丫鬟，“东西都带好了吧？”
听雨和听雪两人都拿着盒子，“带好了的。”
慕容酒满意的点头，她昨天就已经做了梅花酥，然后保存着。倒不是她不愿意过年的时候做，可是她作为府中嫡女，每年过年哪怕什么都不干，也忙的不行，根本无暇分身。
慕容酒出了门，慕容宇已经等着了，今日他也穿着个红色的衣裳，显得他更为活跃，两人出了院子，又刚好碰到了慕容朗，他倒还和往日那般没什么变化。
每逢过年，府里的人都会在上午去祠堂向祖宗牌位进行礼拜，慕容府的祠堂在府中最里面的位置，祠堂的两侧古树参天、枝繁叶茂，祠堂的前面有一处空地。慕容酒几人到达祠堂的时候，祠堂里看着很空旷，家中长辈也刚到，卢玉婵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眼里顿时露出温柔笑意。慕容老爷子看着一大家子人都到了，便说道，“进去吧。”
这祠堂礼拜很是讲究，尤其是大家族，需得尊卑分明。慕容老爷子站在最前方，背后则站着慕容信和慕容查俩兄弟，而卢玉婵和薛灵芸，以及两个姨娘则站在后面，慕容酒这些小辈则站在她们的后面。牌位上早就摆上了供品，除了慕容老爷子，其他人都悉数跪下磕头。
等磕了头，老爷子摆摆手，慕容信知道，这是让他们先走，他要一个人在这里待会。慕容家的老夫人去世的早，家中小辈都不曾见过，只是老爷子的房里有一副画像，倒是个看着大气而不失温柔的人。
慕容老爷子走到一方牌位前，正是老夫人谢采萍的牌位。祠堂里这会只剩他一人，陆华峰则在院子里站着，慕容老爷子的声音不像往常那般精神饱满，反而多了些低沉。
“采萍，你走了好多年了，我们孙子孙女都好几个了。。。。。。你刚刚可看到了，朗儿和宇儿都很优秀，朗儿在庐天书院读书，以后想来能堪当大任。宇儿如今年龄尚小，但功夫很好，总是跟着我在练兵场。阿酒出落的很漂亮，有时候我觉得阿酒还挺像你年轻时候的，她性子活泼，要是你在，肯定特别喜欢她。还有阿芸和阿霞，她们也很好，都是咱们家的孙女。。。。。个个都很孝顺懂事。”
“采萍，你在那边可好？我时常梦见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我带兵打仗，你就守在家里等我，从无半点怨言。。。。没想到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想起来，总觉得很亏欠你。”
慕容老爷子站在原地，絮絮叨叨着生活琐事，待了很久才从祠堂里出来。陆华峰见了，快步走过来，问道，“老将军，这会是去大厅吗？”
“走吧。”老爷子摆摆手。
另一边，一大家人一起到了大厅，一路上，慕容酒和慕容宇说说笑笑，时不时还能逗得慕容朗也笑了。慕容芸在一边见了，恨不得将慕容酒推开，站在那里的人就是自己，明明她才是慕容家最优秀的女子，凭什么每次都是慕容酒占了风头。
他们到了没多久，老爷子也就来了。
大厅的边角架子上摆着最新鲜的红梅，屋里也特别亮堂，还没到午饭的时间，大家也不过是坐着聊聊天，喝喝茶。慕容老爷子是家中长辈，按理来说，晚辈是应该给长辈准备礼物的，可慕容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从战场上回来，经历颇多，对这种表面礼仪最是不喜，所以慕容家便没有这些规矩。
慕容芸和慕容霞这两个姑娘，每年过年都会送慕容老爷子礼物，能够看得出来她们俩都是用心准备了，哪怕每次老爷子都说不要准备也无济于事。而慕容酒和大哥、二哥从来都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就玩，礼物什么的想都没想过。
慕容芸手里拿着一个深棕色的木盒子，缓缓走到老爷子面前行礼道，“爷爷，这是我今年为您准备的礼物。”
慕容老爷子微微皱眉，本来和陆华峰正说笑的脸渐渐收敛，他让站着的陆华峰去接过，陆华峰接过后打开，老爷子看了一眼，是个成色极好的和田玉扳指，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慕容芸此刻还低着头，便继续说道，“爷爷，这是阿芸寻了许久才找到的和田玉，祝爷爷身体健康。”
慕容老爷子心中叹气，点头道，“阿芸，我说过的，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些礼节。”
“爷爷，芸儿明白爷爷的意思，不过长幼有序，这是孙女该做的。”
这话一出，慕容酒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还是慕容宇瞪了她一眼，她才硬生生的给忍住了。慕容芸不是第一才女吗，怎么在家里这般傻？她和两个哥哥好歹还在这里呢，她这么一说，岂不是把他们几个都归为不懂礼节、无视尊卑的人了吗。
慕容芸送完礼之后，慕容酒以为慕容霞也会像往年那样准备礼物，然而没想到她今年只是乖乖的坐在那里吃东西，居然没有准备礼物，连带着慕容芸也很惊讶。可慕容霞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起来极为乖巧，在这种场合下，慕容酒自然不会好奇的去多管闲事。
慕容酒对慕容宇低声说道，“你说，二妹妹年年如此，无非是想要让爷爷多给她一些不同的待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