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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如何为始皇崽耕出万里江山-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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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人的衣服虽都差不多是黑色的;战马的颜色则很杂。
  现在秦人军阵从中分开;就像是潮水一般。中间的方阵不仅兵卒;连战马都披着涂成黑色;不知道是铁是铜是皮的甲。
  当秦人这古怪的骑兵上马的时候,楚军将领即使没见过这阵仗,也意识到了危险。
  “放箭!放箭!”他立刻下令。
  “将军,对方放箭了;我们是先与他们对射吗?”副将问道。
  王翦略一沉思,冷酷道:“冲过去,碾过去!”
  副将心头一颤,敛眉遵令。
  全军都知道;王翦将军对这一支重骑兵有多宝贝。这支重骑兵的战马和兵卒,都花费了无数心血。王翦将军甚至把自己的待遇都匀给了这支重骑兵;他吃的东西与底层小军官差不多。
  所以副将特意来询问。他以为王翦将军会尽力减少这支昂贵的重骑兵的损失。
  但王翦将军的命令是;顶着箭雨冲过去,碾过去。
  不计代价。
  为何会如此?副将想不明白。但秦军军令严苛;主帅下令,刀山火海他们都要去闯。
  所以他只能下令,让重骑兵顶着箭雨重逢。
  或许是身上的盔甲,或许是这段时间他们享受的超规格的待遇;这只重骑兵每一个兵卒心中都并无犹豫。
  这是他们第一次以重骑兵的姿态上战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达到王翦将军的预期。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们都希望自己能达到王翦将军的预期,否则对不起王翦将军对他们的好。
  号角响起,黑压压的重骑兵如铁塔一样缓慢往前移动,然后越跑越快,冲进了箭雨的范围,就像是敢死队一样。
  在战车上放箭的楚军们很是疑惑,这群骑兵为何冲上来送死。
  因为太疑惑了,所以他们没有反应,只是如往常一样放箭。
  无数箭枝落在这群古怪的骑兵身上,就像是落在了石墙上,毫无反应地被弹落。古怪的黑色骑兵就像是黑色的浪潮一样,不仅没有被小小的箭雨阻拦,前行速度还越来越快。
  楚国兵卒睁大的眼睛,他们的箭还未放出第三轮,铁骑兵就已经冲到了他们的眼前。
  而后,黑色的巨浪狠狠地拍在了青铜战车组成的山壁上。
  有浪花倒下,又有新的浪花拍上来。
  有楚兵家乡在东方海边,被征兵后千里迢迢来到这山间不太辽阔的平原上。
  他们知道海浪的威力,而他们的青铜战车和竖起的盾牌却远不如海边的山崖坚硬。
  第一道浪打来的时候,他们的山壁就开始崩塌;第二道浪直接冲进了山壁崩裂的岩缝中,朝着后方涌去;第三道浪、第四道浪……后续的巨浪伴随着楚兵的惨叫声,将楚兵的阵型直接从中凿穿,无数楚兵被淹没在惊涛骇浪中。
  当第一波重骑兵与楚兵阵地相接的时候,轻骑兵也夹紧马腹,伏低身体,从秦军的阵地冲了出去。
  黑色巨浪凿穿楚军阵地的时候,轻骑兵从巨浪凿开的缝隙涌入,将楚军从缝隙处撑开,撕裂。
  他们直接舍弃了弓箭,挥舞着马刀,与楚军短兵相接,血肉横飞。
  王翦站在高地,看着泾渭分明的秦军和楚军混在了一起,一挥手,旗手再次换旗,鼓手和号角手再次变调。
  又有两支骑兵从侧翼奔出,包抄楚军左右翼。
  这两支骑兵所用的不是马刀,而是有放血槽的长矛、长刀、长戟等长兵器。他们有的人双手握着兵器,有的人将兵器夹在腋下,直接朝着楚军两翼冲去。
  楚军从未见过这种骑兵。
  这时的骑兵没有马镫,一些骑兵不先进的国家,连马鞍都只是一块布。所以骑兵以骑射为主,辅以短兵器。若是直接拿长兵器进行冲锋,对方盾牌一挡,惯性会让骑兵直接落马。
  但有了马镫之后,就完全不同了。
  骑兵能将自己牢牢固定在马背上,利用马匹的强大冲力,长兵器直接将地上的兵卒刺穿,单人所持的木盾牌根本无法抵挡。
  于是楚军的双翼立刻被轻骑兵刺穿,就像是被钉穿了双翅的大鸟。
  而重骑兵开凿的缝隙,就是直接将大鸟开膛破肚。
  “时机到了。”王翦翻身上马,将头盔戴好,“随我冲!”
  鼓手双手挥舞,仿佛要将鼓皮敲破。
  号角手吹出高亢的音调,如巨兽咆哮。
  等候已久的大秦主力步兵卒,开始冲锋了。


第164章 义战不义战
  大秦主力的冲锋很慢。
  是的;很慢。
  与其说是冲锋,比如说他们在快步前行。在冲锋中,他们保持着整齐的方阵;连每个人所持长柄武器与地面的幅度都差不多。
  比起骑兵冲锋的热血沸腾,大秦步卒冲锋时好像是将热血凝固;变得像北风一样寒冷和肃杀。
  后世影视剧中的大军对垒多是乱糟糟的。两方人混在一起;上下左右全是敌人;分不清敌人;挥舞着奇形怪状的兵器乱砍一通。
  现实当然是不可能的。若一支军队到了阵型全乱;分不清敌我的时候;就已经是溃兵了。
  秦军和楚军对垒的时候都列好了阵型。
  他们打仗的时候,顶多分裂成一个一个的小方阵。每个方阵都有指挥官和旗手。兵卒不需要知道敌我的分别,只需要根据命令进行动作。
  步卒的武器也多以长柄武器为主,这样才能在队列中杀到人。
  秦军来到南边之后砍了许多竹子;铁制的各种兵刃就绑在竹竿上。
  旗手不断变旗,伍长读懂旗语,命令方阵前进或后退。
  秦军方阵就像是一块坚固的山峰,碾上了已经被骑兵凿乱阵型的楚兵。
  而后;山峰变成了一只海中巨兽,阵型已乱的楚军就像是围绕着巨兽的小鱼。
  他们就像是后世影视剧拍摄的战争场面里的兵卒一样;旗手和伍长已经找不到了;兵卒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茫然地站在战场上。四周都是人,分不清敌我。
  只有在秦兵方阵碾过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敌人在哪里。而这时候已经晚了,就像是鱼来到了巨兽口中,只能被吞吃下腹,被方阵四面八方伸出的锯齿撕咬成碎片。
  重骑兵在凿开楚兵军阵之后就一路不回头地跑远了;然后下马卸甲大口大口喘着气休息。
  轻骑兵在秦兵主力压上楚军的时候便分散到战场四周,如游走的猎手,见到散乱的兵卒就砍。
  步兵方阵就像是一台严密的机器一样,在王翦身边旗手的指挥下不断进攻、变阵、进攻……兵卒们脑海里什么都不需要想,没有恐惧没有罪恶感,只是不断挥舞或突刺自己手中的兵器,甚至不会看敌人在哪,只需要按照指令动作就行。
  王翦所率领的轻骑兵进入战场后,被步兵方阵包裹在正中间。
  在旗手指挥军阵的旗帜旁边,立着一个高高的显眼的“王”字旗。
  这是他第一次打出自己的帅旗。
  王翦没有随军冲杀。他只是坐在马背上,立在帅旗下,被秦军簇拥在最核心最安全的地方,冷眼扫视着整个战场。
  战场有厮杀声,有惨叫声,有兵戈的铿锵声和箭羽破空的簌簌声,还有指挥兵卒的大鼓号角铜锣铜钟声。
  楚军主将在亲卫的保护下不断往后方堡垒退去。后退时,他看了一眼背后的战场。
  明明战场无数声音交织在一起冲破云霄,他却诡异地感到这个战场是如此的冷寂,冷寂到令人毛骨悚然。
  好像与他打仗的不是人,而是一群没有感情、只会听命令打仗的人偶。
  他将视线投向王翦,想要把这个还未有多少名气的秦国将军记在心中。
  他看向王翦的时候,王翦也看到了他。
  王翦亲自取出一支旗帜,挂在了高高的旗杆上,左右上下各挥舞了几次。
  正在军阵外围穿插,游猎溃散的楚兵的骑兵立刻重新结阵。
  王翦手一压,旗帜指向了一个方向。
  战场上所有的骑兵一致朝着那个方向冲锋,途中无论再多兵卒阻拦,都被他们抛在身后。
  骑兵这时候终于将武器换作了马背上的弓箭,大弓弯如圆月,箭翎从弓弦上破空飞出。
  王翦收回了旗帜,也收回了望向楚将的视线。
  他知道那边逃窜的人应该就是楚军主将。
  但那又如何?
  他已经派出了骑兵追杀,即便杀不了敌方主将,也能将敌方亲卫部队斩杀殆尽。只一主将而已,没有兵就什么都不是。
  秦军将领用兵时都受了白起的影响。
  白起之前,杀将掠地比剿灭兵卒重要。自白起后,秦国打仗变成了以消灭对方有生力量为主。
  即便对方将领成功逃了回去,能第二次、第三次再领兵来战,那又如何?死去的兵卒不会复活,他们能再拉起多少支军队?
  若是敌方还能征兵,那么即便这个将领死了,还有其他将领领兵。不如让手下败将再领兵,再杀一次,或许还容易些。
  而征的兵杀光了,即便是再厉害的名将,也只能束手就擒。
  王翦抬头看了一眼日头。
  楚军人还有很多,今日大概要杀到红日西斜,此战方会结束。
  在战场上,秦军已经多次变阵。
  他们的武器在攻击时会折断,所有里外的兵卒会不断换位,以保持杀伤力。
  加了血槽的兵刃刺穿楚兵的身体,血液溅到他们的头发上、衣服上,血腥味弥漫着他们的鼻间,让他们变得更加麻木。
  楚兵们虽然已经乱了阵脚,但他们知道现在还能结阵的人一定是秦兵。所以他们失去了指挥之后,就全朝着秦军的兵阵冲去。
  当一个楚兵被秦兵的武器刺穿时,那个楚兵死死抱住刺穿自己身体的武器,不让秦兵将武器拔出来,以此扰乱秦兵的进攻。
  虽然很快兵阵中其他秦兵手中的兵器就刺穿了他的身体,但用生命制造出的一瞬间的空隙,还是被他的战友抓住了。
  有更多的楚兵扑向了这个战阵,利用这一瞬间的空隙将战阵中的秦兵扯了出来,剁成了肉泥。
  这个兵阵中秦兵心中终于生出了恐惧,阵型变得有些乱了。
  于是更多的楚兵自发地扑向这个旗帜东倒西歪的兵阵,终于将这一块兵阵咬了下来。
  见到这样做有效果,其他楚兵也效仿战友,试图给秦兵的兵阵撕开一条一条的小口子。
  有些秦军兵阵撑住了,有些秦军兵阵被攻破了。
  楚军中不乏骁勇不怕死之人。他们与李牧攻城时面对的楚兵不一样,李牧只是入城开仓放粮,放完粮就跑。王翦是在攻打他们的国家,他们身后就是楚国的边境。
  楚兵心中可能没什么家国情怀,只是单纯对秦军诸多暴虐传言很恐惧。为了守住背后的家乡,为了乡亲父老不被秦军屠戮,他们便在没有将领和旗帜指挥的情况下,与整齐划一的秦军殊死搏斗。
  还有些楚军老兵不是为了什么家乡家人,他们只是知道秦军以斩首记功,自己大概是逃不了的,不如死在战场上,能砍死一个秦兵就算是回本。
  所以即便楚军乱了,楚将跑了,秦军也不会很容易地取胜。
  一个又一个的秦兵方阵被看似乱作一团的楚兵艰难的撕碎,至少几百几千条秦兵的性命肯定会留在这个战场上,留在守卫楚国边境的楚兵手中。
  王翦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方阵消失,只是让旗手挥舞旗帜,命令其他方阵的人补上阵型的空缺,表情和心情都毫无起伏。
  秦军仍旧有条不紊地杀戮,一两个零部件的毁坏,不会影响秦军这一台杀戮机器的收割。
  楚兵如螳臂当车。但他们仍旧勇敢地举起了双臂,阻挡在秦军这辆战车面前。
  兵器折断就用牙齿撕咬,人死了也紧紧抱着秦兵的武器或身体,以给同袍创造破阵的机会。
  当倒下的时候,楚国兵卒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天空,就像是还怒视着他的敌人。
  ……
  “春秋无义战,这句话是正确的,不过我对这句话的解释,并不是孟子所言,因为战令必出自天子,诸侯国彼此地位相当,所以战无大义,所以无义战。”
  朱襄既然回到了咸阳,去咸阳学宫讲学是躲不过的。
  在荀子的拐杖威逼下,朱襄暂代了荀子祭酒一职,每日都得去学宫打卡上班,备课讲学。
  他恍惚间回到了前世,站在大学三尺讲台上的时候。
  只是现在,他从一个农学教授,变成了文学教授、哲学教授,有点术业不对口。
  学生们心中有对朱襄此话的不认可,但他们都没有反驳。
  人的名树的影。到了荀子那身份地位,可以直言辱骂孟子是祸国殃民的贱儒贼子。长平君朱襄公只是委婉地说有些许不认可之处,已经温和太多。
  “我认为的春秋无义战,是从民众出发。”
  “在座者多是士人。但即便是士人,肯定也吃过战乱的苦。你们都知晓,我是庶人,父母皆是无名无姓,从泥土里刨食的农人。耕战、耕战,战争和我这种庶人关系最为密切。”
  “打仗时征的粮,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救命粮;打仗时征的兵,是我们的亲朋好友,是我们自己的命。”
  “仗打赢了是国君的丰功伟业,打仗时家破人亡的代价却是由我们一个个无名无姓的庶人承担。”
  “到了百年之后,功过评说成王败寇,也只会说君王如何如何,我们不过是王座下的枯骨。就算有人提起,也不过会被君王后世的崇拜者说一声‘理应的代价’。”
  “从我的角度出发,从庶人的角度出发,我认为春秋无义战。”
  有学子尖锐地问道:“诸国中以秦国发动战争最为频繁,既然朱襄子认为无义战,为何要帮助秦国?因为你是秦太子之舅父,所以权势比本心更重要吗!”
  朱襄看向那位对自己有怨愤之词的学子。
  那学子的言语中带着楚音,他是楚人。
  或许他的家乡曾经还是已经变成了南秦的南楚。
  “春秋无义战,先辈们想了许多办法来结束这些不义之战。比如游说国君不要再打仗。”朱襄问道,“你说,这些游说有用吗?还有,我要更正一点,自周王室东迁之后,发动战争最频繁的不是秦国而是楚国。你可以翻一翻《春秋》。”
  那学子脸色立刻涨红。
  就算他记不得《春秋》中所写的各国发动战争的次数,但朱襄公既然如此肯定地说出来,他也知道朱襄公说的肯定是对的。
  “不用紧张,这不重要。”朱襄安抚道,“你的家乡正在战乱中,我明白你的心情。既然你来到咸阳学宫求学,我想你心中也一定渴望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何让国君结束不义之战?”
  朱襄没有继续讲课,让学子们自行议论。
  待一刻钟后,他敲了一下讲台上的铜钟,让学子们安静下来,请学子们举手发言。
  能千里迢迢来到咸阳学宫求学的人,他们都有胆量,有追求,也有自己的底气。
  这样的人,才华见识都不会差。
  所以朱襄抛出问题之后,他们的回答都很中肯,也都很绝望。
  国君是绝不可能停下战争的。
  坐在国君的位置上,荣华富贵已经到了那个国家的顶点。只要他们有雄心,就一定会追求更大的功绩,攻城略地掠夺人口在所难免。
  如果是以前,一个贤明的周天子可能会压制住诸侯的野心。但自周王室东迁之后,贤明的周天子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无论哪一家学派的先辈们,所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朱襄道,“要结束不义之战,唯有统一,让这片天地只剩下一个国家,一个国君。”
  他背着手,长叹一声:“若以结束战乱,统一天下为目的而出兵,这应该是符合大义的。如果统一天下的国君懂得休养生息,勤政爱民,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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