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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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右想,她发了条朋友圈。
「xiao~大小姐:笑死了,宋少爷打赌输了,把自己准未婚妻丢在栖木营地了,真·男人(大拇指)」
这条朋友圈刚发出来?,就被陈巧月看到了。
她正在李佑贤家里,翘着腿等?吃水果,闲着无聊刷刷朋友圈。
“我?擦,肖灵作大死了。”
她一个激灵跳起来?。
李佑贤正在岛台水槽前洗水果,闻言看她,“怎么了?”
“快快,告诉你家闻少爷,方慈被宋裕泽丢到栖木营地了,那?里那?么偏,这么晚,车都不?好打。”
李佑贤手都没来?得及擦干,拿过手机拨通了闻之宴的电话。
刚说完,那?边就挂了。
陈巧月已经冲到玄关去穿鞋,“咱们也去!肖灵这个贱。人,那?天在西山庄园,她肯定是看到方慈上了闻少的车,撺掇着宋裕泽搞这一出。”
“我?可太了解肖灵了,她从小就爱玩这种游戏,看谁不?顺眼就搞谁,我?们俩小时候一起去夏令营,她也试图丢过我?,我?反应快,找到她给?了她两个耳光,从那?儿以后她见着我?就低眉顺眼了。”
她一边换鞋拿包,一边念叨。
李佑贤慢条斯理擦干了手指,只上下?看她,也不?做声。
“她肯定还觉得自己聪明极了,搞完这一出,还特意发个朋友圈把自己摘干净,估计是怕闻少秋后算账。”
换完鞋,她看李佑贤还站在那?儿不?动?,一摆下?巴,“走啊?愣着干什?么。”
李佑贤抬腕看看表,松了松领带,“半个小时之后再去吧。”
陈巧月愣了一瞬,回过味儿来?,眼神变了味道,“……你不?是吧李佑贤?哪里戳到你的点了?”
…
粉霞铺陈在西边天空。
灿烂,盛大而辉煌。
隐有跑车引擎渐近的巨大轰鸣,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周身的空气粒子都在微微震颤。
好像携着沉甸甸的凶戾暴徒气息。
如此强势地袭来?,让人难以抵抗。
不?大会儿。
有个身影自远处而来?。
高大的身材,穿着与这野外?营地极不?相符的西装三件套和黑色长大衣。
自很远的地方,他的目光就直直锁定了她。
那?种夹杂着极强占有欲的直白侵略感,几乎在瞬间就攫住了她的呼吸。
方慈想起来?,他今天过生日,此刻应该出现?在自己的生日宴上。
贵气迫人,高不?可攀,万众瞩目。
来?到缓坡下?方,他脚步慢下?来?,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往上走。
站定在她面前,闻之宴说,“我?来?了。”
他一贯的低嗓,带着刮擦人耳膜的磁性。
让人心?弦颤动?。
方慈仰头看他。
他额上还有些?细微的汗珠,俊美的脸上,长眉压着一双漆黑深邃的眼。
这个时候,她再度意识到他的高大。
宽阔的肩,劲瘦的腰腹,一双长腿。性。感危险,却奇异地让她心?生安全感。
他真的好像她的归宿。
突然降临,却又那?么自然。
她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不?多言语,脱下?大衣给?她披上,而后几乎是将她端着抱起来?,“走吧,一会儿要下?雨了。”
方慈转头看了眼晚霞,果然,云层有逐渐积聚的迹象。
大概真是要下?雨。
营地外?的停车场空荡荡的,只靠近大门的地方停着辆布加迪。
闻之宴将她放到副驾驶,给?她系好安全带,又拢了拢大衣的前襟,而后直接发动?汽车。
回京。
…
回到旧别墅,闻之宴牵着她来?到二?楼,把她往浴室里一推,“洗个澡吧。”
方慈扒着门探头看他,“你去哪儿?”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门口等?你。”
他果真一步没有离开,就靠在浴室门外?的墙上,等?了二?十分钟。
里面的水声停了,而后门被打开,方慈探出脑袋,细白的手臂跟着伸出来?,递出个浴巾,“这个浴巾,是不?是你用过?”
闻之宴看了一眼,灰色的,是他的浴巾。
他说是。
方慈哦了声,而后直接将门打开,就在他面前,一圈一圈,用他的浴巾,把自己裹上。
那?一瞬,闻之宴心?脏几乎停跳。
眸色如窗外?正疾速凝聚的乌云般浓重起来?,他眼眸眯着,一字一句,“方慈,你是在找死。”
嗓音晦暗。
方慈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不?懂,嗯?了声。
闻之宴一把将她抱起来?,刚裹好的浴巾便直接散落在地毯上。
她被丢在床上。
热度一蓬一蓬自肌肤内氤氲而出,带着让人发疯的香气和温软。
两种热度在碰撞,呼吸乱而重。
窗帘大开着,暴雨在这时候终于落下?。
屋内只亮了床头一盏微弱的床头灯。
莹白柔软的一切在这柔光中铺陈在他面前。
闻之宴修。长的指骨拧松领带,一把扯掉。
解开腕表,丢到地毯上。
方慈抓着他的手,带到自己侧腰让他握住。
他掌心?收紧,带着发狠的力道,将她拖到自己身下?。
她低声说,“闻之宴,我?心?里一直很疼。”
我?厌恶自己,我?想逃离。
“我?来?了,不?疼了好不?好?”
方慈点头,“……那?,你换一种方式让我?疼吧。”
第27章
肖家的司机开?着越野车; 进京之后,在高速路下找个了地方停着。
等了不大会儿,天色有越来越暗的趋势,宋裕泽坐不住了; “开?车回去; 我把方?慈接回来。”
肖灵比他?还尽责; 扒着车窗一眨不眨地看着出京的高速路。
“……你确定李佑贤的车是辆大G?这么半天了; 没见着一个大G出京啊,回京的倒是不少。”
“别废话了,司机; 快开?回栖木。”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大小姐; 正想说什么;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跑车引擎撕裂空气的轰鸣。
这时候出京的车相对少,那辆跑车几乎是一掠而过。
肖灵心里咯噔一下,心下暗道,我擦不会又是闻少那辆布加迪吧。
“大小姐; 晚上有暴雨; 这会儿出京怕是不安全。”
司机如是说。
“要下暴雨?!那他?妈还不赶紧去把方?慈接回来?!”
宋裕泽看样子?真急了。
越野车重新?驶上出京道路,走了一大半路程,快到栖木营地的时候; 隔着高高的道路护栏,相对而来的车道忽然又是一阵跑车的轰鸣。
到了栖木,果然没见到方?慈的影子?。
宋裕泽急得一直拨方?慈的电话; 一直打不通。
“她不会出事了吧?”
“……出事概率小; 被人接走的概率大; ”肖灵越来越觉得,那应该真的是闻少; 来把方?慈接走了,“栖木是正规大营地,不太可能会出事,你别担心了。”
回到市区,宋裕泽还是神思不宁,一时心里掠过好多猜测。
这时候他?断断是不敢回家,“……咱找个地方?待着等消息吧,你也给方?慈打打电话。”
他?甚至想到报警了。
两个人在常去的夜店开?了间?包厢。
宋裕泽刚又掏出手机,真准备报警,倒是肖灵的手机先响了,来显是陈巧月。
“喂,肖大小姐,在哪儿呢?”
“TOK,巧月姐也要出来玩吗?”
“是啊,等着,我去找你。”
简单对话之后,那头先挂了。
“肖灵,你还真有心思玩儿啊?”宋裕泽怒了,“万一阿慈出事儿怎么办?这可是你出的主意啊。”
“她那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儿?”肖灵也起了火,“这时候你怪到我头上?”
两人七嘴八舌吵起来。
…
陈巧月很快赶到了TOK包厢。
身后还跟着李佑贤。
肖灵仰起脸,惊讶道,“诶?这不是——”
话没说完,被陈巧月兜头扇了一耳光,“肖灵,你贱不贱呐?方?慈是我姐妹儿,你搞她?”
一边儿的宋裕泽看到李佑贤进来,还没来得及愤怒,先被陈巧月这架势给吓到了,正愣愣看着,冷不防自己的领子?被人攥起来,整个人被李佑贤拎着,往包厢自带的洗手间?的方?向?拖。
李佑贤温文尔雅,打起人来也斯斯文文,讲究效率。
他?是练过的,绣花拳头的宋裕泽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愤怒地骂,“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
李佑贤攥住他?领口,很平静地说,“刚刚没听见?方?慈是陈小姐的好朋友,闻少是陈小姐的朋友,我今天是闻少指给陈小姐,帮她来教训你的。”
宋裕泽被这一通人物关系搞的有点懵。
“宋裕泽,等着方?慈联系你吧。”
李佑贤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洗手间?,外头包厢里,陈巧月还在嘴炮输出。
“肖灵,我已经给你爸打过电话了,他?马上来接你。”她抱臂冷哼一声,“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我看你是别想出门逍遥了,在家反省吧你。”
…
旧别墅。
闻之宴极力控制着神志,覆在方?慈耳边低声,“我得先洗个澡。”
“……那你……洗快点。”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闻之宴不由?地笑了声,“不许走神想别的,专心等我。”
他?快速冲了个澡,把自己洗干净,而后下半身围着浴巾走出来。
之前一直那么主动冲动的方?慈,这时候倒有些莫名的羞赧,将被子?拉到鼻梁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几乎称得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上身劲瘦流畅的肌肉线条在床头灯的柔光中,显出让人呼吸发紧的质感。
闻之宴掀开?被窝,重新?覆上来。
一条肌理分明的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带出那条灰色的浴巾。
微弱的窸窣声,浴巾和腕表一样,落在地毯上。
体温完全熨帖,被高大的他?完全拢在身下的感觉让方?慈浑身都酥麻了,紧绷着。
完全不敢动。
闻之宴牵过她的手,反摁在枕头上,十指相扣,指腹缓慢揉着她的手,“……紧张?”
“……一点点。”方?慈小声说。
这个时候,即使是手指相触,冷白修。长的骨节似有若无地滑动摩。擦,也让人眩晕,呼吸完全乱了节奏。
不再需要任何准备工作了,气氛已经到了极点。
两人同时皱了眉头。
方?慈低低呜了声,很像是委屈时候会发出的声音。
她说,闻之宴,好疼啊。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痛得额头渗出薄汗。
火辣辣的痛感,一直窜到脑门。
可是在这疼痛中,方?慈感觉到,一切都在被治愈。
被需要被掠夺,灵魂被钉回地面。
她好像被一股力量猛拽着,从悬崖边回到了稳定的地面。
第一眼与他?对视时,打火机的火光映在他?眼中,那时她感觉到的离体的灵魂撞回躯体里的感觉,在这疼痛中转化?为了实感。
她不由?地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说,“……喜欢。”
他?声音极哑,“痛成这样也喜欢?”
方?慈嗯了声,双手框住他?的脸,扶正对着自己,很像是乞求地小声说,“闻之宴,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他?失笑,“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
她说,“我也让你疼了,对吗?”
闻之宴轻咬着她的耳垂,一字一句带着滚烫温度的低语,撞入耳膜,“方?慈,老子?所有疼痛都是你给的。”
此前的耳光。
现在的紧箍。
滚烫的火海烧灼着,将她冰冻的内心彻底融化?。
彼此烙下了深入骨髓再难以忘怀的烙印。
…
闻之宴靠在床头,点了支烟。
方?慈趴在他?身上,由?于双腿的抖,眼睫也跟着颤。
他?夹着烟的那只手抚了抚她鬓角汗湿的发,“还在疼?”
她嗯了声,“感觉会持续到明天。”
闻之宴就笑了,“你这是让我鸣金收兵的意思?”
“嗯。”
“行?。”
他?应得干脆。
“真的?”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我感觉我们都没舒服到。”
他?低眼看着她,唇角一抹笑痕,“……需要一个过程吧,你可能要适应个一两次。”
床头手机响了。
闻之宴侧头看了一眼来显,而后慢悠悠接起来,“爷爷。”
“什么时候回来?”
“回不来了,我在旧别墅。”
闻爷爷的声音立刻燎起几分怒火,“你!荒不荒唐!”
“真是急事儿。”他?还是那幅漫不经心的语调。
“还能有什么急事儿?!方?家那小姑娘被人绑架了?!”
这句话太过愤怒,隔着点儿距离都清晰地传到了方?慈耳朵里。
“……差不多,”闻之宴一点头,而后笑了,“既然您都知道了,生日宴那边就麻烦您帮我善后吧,谢谢爷爷。”
张狂极了。
闻爷爷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
原来他?家里人已经知道了么?
方?慈心下掠过一丝不安,话到喉间?,她又咽了回去。
知道也没关系,反正用不着闻家人来赶她。她自己会走的。
放下电话,他?低头去看她的脸,“洗澡么。”
“我不想动。”
“怎么还娇起来了。”他?轻哂了声。
话这么说,他?还是将她抱起来,去往浴室。
淋浴间?玻璃上,水痕不断累积又滑落,缭绕的热气,交。缠的人影。
方?慈双腿哆嗦,站都站不稳,只能被他?一条手臂箍住,手扶着墙,才勉强稳住。
背后被他?火热的胸膛堵着,她有点喘不过气。
“不乱动了,帮你洗干净。”
又是那幅低磁的嗓,带着哄。
…
回到床上,她才发觉,他?的睫毛都被沾湿了,一簇一簇的低垂着。
意外地很漂亮。
她与他?共享一根烟。
潮湿的滤嘴在彼此唇舌间?交换。
方?慈躺在他?臂弯,仰脸看他?,说,“……其实,我有生日礼物给你。”
“我还配得上被你送礼物?”
他?笑。
“你去拿,在我外套口袋里。”
闻之宴乖乖下床去拿,然后回到床上。
一个方?形锦盒。
她拿被子?把自己裹好,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条古巴手链。
拉过他?手臂,给他?戴上。
重工的古巴风,很衬他?中指那枚废土风戒指。映着冷白的手腕和骨节修。长的五指,很性感。
方?慈托着他?的手腕细赏,闻之宴反而凝着她的脸。
她像是对首饰类的东西没什么兴趣,怎会把手链当?礼物?
方?慈这时候把自己食指上那枚鸢尾花戒指取下来,贴住他?腕上的手链。
闻之宴明白了——
“……这是一对。”她说。
“我很早以前买的,一直没找到机会用,今天回森和,还是念念帮我收拾东西时候翻出来的。”
闻之宴眸色更?深几分,呼吸都轻了,一寸不错地看她。
也是这一瞬,他?才终于明白了,礼物之于人的意义。
他?与她,好像真的经由?这手链这戒指,骨血交融了。
闻之宴翻身压下来,用被子?将两人盖住,在这昏暗逼仄的狭窄空间?内,低声说,“我改主意了。”
他?本?来想着,都是头一回,得让她好好缓一缓,下次再说。
毕竟么,来日方?长。
现在他?觉得,人生总共也就几万个夜晚。
不能浪费。
烟灰缸里,被丢进去的烟蒂还在燃。
烟雾升腾。
应和着窗外愈来愈狂的暴雨。
这里像是中世纪颓败的旧花园,在雨中开?到荼蘼,而后被摧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