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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天下第一怎么还是我-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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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反应,但不多。
  她这副模样,让其他人也都紧张了起来。
  傅离轲飞快地思索着:“刚才碰到雪兽时她没有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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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近月连忙道:“没有,咱们都没有碰到雪兽。”
  “难道是中了暗招?”谢莲生脑中立刻冒出了一些阴谋诡计,紧张起来,“难道是暗处有敌人?”
  太史宁也慌了:“不会吧?”
  一阵慌乱中,虽然是个食修但偶尔也兼任太华峰半吊子医修的楚青鱼慢吞吞摸上任平生的脉,而后不紧不慢道:“她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
  楚青鱼说着,靠近瞥了眼任平生,在她身边嗅了嗅,最后得出结论。
  “瞧着像是喝醉了。”
  云近月看着桌面上还一口未动的酒,不解道:“可她也没喝酒啊。”
  楚青鱼老神在在道:“师姐你忘了,咱们师门一块儿吃饭时,师妹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
  傅离轲应道:“她说过,她不胜酒力,基本不喝。”
  她了然道:“赤焰灵药里应该放了些酒,师妹许是不胜酒力,喝醉了。”
  楚青鱼说着,甚至还有些佩服。
  “从喝下第一瓶药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时辰了,她在雪原看着半点异样都没有,原来竟是一直强撑着坚持到回城。”
  云近月回想起赤焰灵药里那点味道都尝不出来的酒意,茫然道:
  “可…这也太不胜酒力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醉后真言
  再入雪原的计划因为任平生突如其来的喝醉而被暂时搁置下来。
  从来没见到过任平生喝醉的样子; 众人一时觉得颇为惊奇,全都凑近了围观。
  应该说,虽然沾酒就醉; 但任平生的酒品却很好,半点不闹,甚至在雪原上一路克制到现在才被他们看出一丝端倪,若不细看,都看不出她有醉态。
  只是语速比往日慢了些; 语调却还清楚; 还能清醒地跟店小二点菜。
  点完菜,任平生回头,对上五双好奇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慢吞吞地说:“都看我干什么?”
  众人齐齐摇头,不好意思说,心里却在忍着笑。
  好可爱。
  以前任平生给他们的印象从来都是温和从容; 虽然修为不是他们之中最高; 但面对大能和严重的危机时却总是胸有成竹; 似乎只要有她在,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虽然是太华峰的小师妹; 但确是众人心中的天衍首徒师姐。
  乍一见到这样一个稍微有些迷糊的任平生,众人觉得稀奇得很。
  原来她也有这样一面。
  北地以肉食为主,酒香却烈,和云州的风物相距甚大; 六人桌上摆了一整根烤羊腿,周围人都是用小刀割着蘸料吃; 配上香气浓郁的烈酒; 便是一等一的北地风情。
  在场之中有个食修; 楚青鱼十分自觉地拿起小刀,手起刀落几下就轻松地把一整根烤羊腿片成均匀的薄片,谢莲生严守自己的世家公子气度,十分矜持地夹了一小块送入嘴里,点评道:“不如楚师姐做的美味。”
  楚青鱼十分受用。
  云近月和傅离轲就顾不上这许多,吃相令人十分有食欲。任平生单手托着腮,夹着一块肉片慢慢吃着,动作很慢,也不说话,光这样看着,根本看不出她此时意识压根就不清醒。
  酒过三巡,起初还觉得北地的酒不过如此的众人酒劲也上来了,倒也不至于彻底醉,只是酒后容易激起平日里因规矩压制的情绪,就连一直笔耕不辍的太史宁都来了劲,眼睛一转,出了个损招。
  “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太史宁拿出一支干净的笔放在桌面上道,“转动这支笔,被笔尖指向的人要回答转笔人的一个问题,若实在不便回答的,喝一杯酒认罚,如何?”
  傅离轲嗤了一声:“你是想借机扩充你那本天衍风云录中的八卦轶闻吧。”
  太史宁脸上毫无愧色:“是又如何,我的为人你们知道的,我就是对这些故事感兴趣,你们若是不愿被写在书里的,告知我一声,我绝不多写一个字。”
  云近月喝的有点上头了,一拍桌子:“来,怕什么,我这辈子没什么不能写在书里的东西。”
  说来就来,几人把桌面清出一小块干净的地方,太史宁把笔放在中间,正准备转动,一只修长素净的手突然伸过来,稳稳地按住了这支笔。
  众人茫然地看向任平生,不知她为何要这么做,紧接着就发现任平生唰的一下突然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在雅间里踱步一圈,随手扔下了几个阵盘,将这方算不得大的雅间严严实实地用防护阵、隔音阵圈了起来,半点动静都传不出去。
  做完这一切,任平生又重新坐回来,语速不快,吐字十分清晰:“年轻人,出门在外,还是要会保护自己的。”
  众人:“……”
  云近月磕磕巴巴道:“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傅离轲做得近,又伸手在任平生眼前晃了晃,任平生清亮的眼珠也不跟着傅离轲的手动,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傅离轲的脸,没有动作。
  傅离轲收回手,十分确定道:“醉着。”
  “不然也不至于说这种醉话。”谢莲生打趣道,“我记得任师姐是咱们之中最小的,倒是管我们叫起年轻人了。”
  笔被转动,第一个被笔尖指向的是傅离轲。
  太史宁不愧为天衍八卦之王,张口便是:“傅师兄生平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傅离轲目光一滞,茫然了一晌,回想起自己度过的并不算太长的前二十年。
  若要问遗憾,还是少时最多。
  其实少时说来过的也不算难,母亲离世时他尚小,父亲虽偏宠和继室生的小儿子,却也保证了他基本的生活,就是说话难听些,那时候听了总会愤懑,想方设法地想要逃离那块困住他的地方,天宽地阔任他闯荡。
  可真正离家后才知道,原来一些的颠沛流离是从空荡荡一身开始的。
  从上古遗迹回天衍的途中,他找机会回了趟定州的老家,没进去,只是在外面远远的看了一眼。
  他自幼生活的那个地方,修行的氛围并不算浓厚,对于很多凡人而言,修行者对于他们而言仍是仙人般的存在。
  他离家七年,少年人长得快,一两年相貌便是天差地别,早年间熟悉的邻居都已经不认识他,看他背着大刀面容冷峻,直觉不敢靠近。
  他远远看了一眼,父亲从衙门里回来,拎着弟弟爱吃的荷叶鸡,继母在门口迎着,细数今日弟弟在学堂又学了些什么东西,氛围其乐融融。
  也不知为何,傅离轲觉得自己原本埋在心中那么多年的愤懑突然散了。
  他突然意识到,无论他做得好不好,有没有出息,能不能成器,对于那个家而言,他就是多余的人。
  有他也好,没他也罢,谁都是一样过。
  如此,细数下来,其实也并不算什么遗憾。
  非要论遗憾,便是天衍给了他一个归属,可他最初来到天衍的目的不纯。
  仅此而已。
  可这是不能说的东西。
  良久的沉默让氛围有些尴尬,谢莲生正想打圆场,傅离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杯底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太史宁暗中抹了把汗,心里把傅离轲踢出了八卦范畴。
  喝完酒,轮到傅离轲转笔,他用力均衡,笔慢悠悠地转着,最终不紧不慢地停在了任平生面前。
  任平生慢悠悠眨了下眼睛,看着正对着自己的笔尖,伸手到袖子里掏了下,看着有种试图把非墨掏出来和这支笔比试一番的冲动。
  傅离轲坐在她身旁,连忙按住了她,无奈叹了口气,知道她这个状态就别指望说出些什么正经东西,更不想趁人之危在这种时候打听她和明烛的关系,便问道:“找人去救雪满,为何不跟我说一声。”
  众人原本指望着他能问些有用的东西,都竖起耳朵听,没成想傅离轲一开口,气势就弱了下来,不像是理直气壮的质问,细品之下,反倒有些被落下的委屈。
  但几人十分顺畅地从失落切换到了八卦的心,装作不在意,实际上格外关切地想听任平生的回答。
  原来如此,这段时日老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如往日密切,但并不是生疏,而是有些什么误会没说破的僵持,所以平日里看着倒也算和谐,但熟悉他们两人的,多少能看出些端倪。
  没想到,任平生定定地看了傅离轲一会儿,一本正经道:“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
  她似乎已经醉的意识不太清醒,却还记住了太史宁说的游戏规则,抓起手边的酒杯就准备喝。
  赤焰灵药里的那一丁点酒味都能让她喝醉,众人哪还敢让她多喝,傅离轲按住她的手夺过酒杯,认栽道:“那我换一个问题。”
  说完,他一下卡壳了,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别的想问的,便直接照搬了太史宁的问题:“你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没想到,听到这个问题,任平生突然一下安静下来。
  过了好久,她才慢慢地说:“那就太多了。”
  亲友的一个个离去,心血不得不亲手摧毁,无不遗憾。
  “若是要论个‘最’字,应该是有个问题始终得不到解答,可唯一能给我解答的人,已经不在了。”
  气氛突然沉重了一瞬,但很快就被任平生打破,笔尖转向了楚青鱼。
  一轮问下来,几乎每个人都掏心掏肺地说了些心里话。
  太史宁逮着机会奋笔疾书,追着任平生问了一堆关于明烛的问题。
  “明烛前辈喜欢偏好甜口还是咸口?”
  任平生想了想:“她不挑食。”
  “不修行的时候,明烛前辈爱做些什么?”
  任平生手指在桌面上划拉,一边道:“画画。”
  太史宁目光如炬,问了一个重磅问题:“明烛前辈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哪怕众人都已经喝得醉眼惺忪,也依旧被这个问题吸引了,纷纷凑近了过来。
  任平生突然一下不说话,太史宁怕她又要去喝酒,连忙道:“不方便回答的话,我换个问法,砚青剑君和竹疏前辈,哪位更得明烛前辈的心?”
  众人愈发兴奋了,修真界迄今为止最有长久的红白玫瑰之争不知打了多少年,这个问题他们是决计不敢去问明烛本人的,但身旁有个和明烛疑似母女的任平生,换句话说,这问题其实是在问任平生,你父亲是谁?
  诚然,砚青剑君和佛子竹疏都死在一千年前陨世之劫中。
  可传闻死在陨世之劫之前的明烛前辈都能活着回来,说不定这两位也还有一息尚存,只是未曾露面呢。
  任平生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
  趁着她思考的间隙,余下几人开始打眼神官司。
  云近月给楚青鱼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是站砚青剑君的。
  楚青鱼摇头,表示自己是坚定的竹疏党。
  少顷,任平生十分坚定地说:“当然是砚青。”
  她不明白,为何总有人喜欢把她和竹疏扯到一起。
  她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别说竹疏是个出家人,她不爱强扭这种瓜,哪怕竹疏不是,他也是霜天晓心仪之人,也不知世事怎样变化,传言竟出了这种差错。
  她顿了一拍,语气温软下来,带着些似有若无的叹息,低声道:
  “砚青啊……我想他了。”
  这句话几乎把在场所有人的酒意都驱散了,众人纷纷露出听到一个惊天大秘密的表情交换眼神。
  云近月捂着嘴巴,眼里写着:我没听错吧,真的是砚青剑君?
  太史宁飞快地记笔记,顺便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点头:你没听错,破案了破案了,任师姐的亲爹就是砚青剑君没跑了。
  众人万分激动,没想到这样一个千年的历史悬案,竟然被他们意外窥见了真相。
  任平生没发现这群人的眼神官司,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酒香,她挑了一壶,而是拎着酒壶撤了雅间的结界,灵巧地一跃,翻身上了屋顶。
  拥雪关的夜降临得很早,周遭的店面都已经收摊,只有这个小客栈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众人一愣,连忙追了上去,六个人整整齐齐地在客栈屋顶上毫不在意形象地坐了下来,看着任平生拎着酒,也不喝,对着裂天山的方向遥敬一杯,清亮的酒液尽数洒下,断断续续地把一整壶酒都倒完,才在他们身旁坐下。
  坐下了也不老实,对身旁谢莲生低语片刻,谢莲生有些惊讶,但还是把暗飞声拿出来递给了她。
  任平生用袖摆擦了擦,浑不在意地吹了一支曲子,她吹得或许比不上名师大家,但胜在曲调悠扬清丽,令人心情放松。
  谢莲生讶然道:“这是我之前吹过的那首曲子。”
  众人表情有些微妙:“……你确定,你们吹的是同一首曲子?”
  谢莲生气结。
  笛声明丽,被云近月布下的隔音阵拦住,没有传开,只在他们六人之间流转。
  太史宁突然说:“你们知道吗,北地有个传说,在满月之日将自己的心愿写在符纸上燃烧,那就一定能够实现。”
  云近月一边低语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传说。”一边拿着太史宁贡献的笔开始找符纸。
  很快,任平生随身带的符纸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张,写好后,每人掐了个明火诀把符纸烧成灰烬。
  半晌,太史宁忍不住道:“你们都写了什么?”
  众人斜眼看他。
  太史宁轻咳一声:“我先说就我先说,我要遍访天下英雄豪杰,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史学大家。”
  楚青鱼拍了拍手中的灰烬,慢悠悠道:“我写的是,愿食修一道自我而起,不要至我而终。”
  云近月对着月亮大喊道:“我要成为下一个剑道宗师!”
  傅离轲手指在刀柄上轻击,淡声道:“但求心安,别无他愿。”
  谢莲生半靠在屋顶,无奈道:“你们的心愿也都太伟大了些,我不同,我只愿在这乱世之中护住自己的家人不受离乱之苦。”
  “这很好啊。”任平生轻声道,“这已经很难了。”
  众人便又看向她:“你呢?”
  她指尖还有未落的符灰,被轻轻弹开。
  任平生意识还有些混沌,迷迷糊糊地想,她的心愿和谢莲生的一样。
  可最终她写下的却不是这个心愿,而是另外一个。
  “斩仙。”
  任平生语速放缓了,一字一句郑重道:
  “我要斩仙。”


第142章 北地守护
  醉后让众人都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任平生酒量不好,但酒后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却不会轻易忘记,醒来后望着天边的光亮许久才沉沉起身。
  昨晚酒后的推心置腹后; 众人的感情愈发亲密了。
  了解了雪原的真实情况,众人不敢掉以轻心,打算再去买些赤焰灵药,打算先用几天时间适应服药后身体内外冰火两重天的状态,再深入雪原去探访一番。
  任平生则趁着天刚蒙亮; 只身去拥雪关几家大型的药铺; 挑挑拣拣买了不少药材回来,其中正巧就有前日他们去买赤焰灵药的那一家。
  老板认出了她,再看了眼她购入的药材; 了然道:“小友这是打算自己制药?那还不如直接买现成的,我说实话吧,赤焰灵药的价格是不低; 但主要是因为这原材料本就难得; 还没算上炼药的人力费; 现在这个价格,已经是几乎没有什么盈利的最低价了; 因着是拥雪关的人们入雪原的必备药物,所以才一直没涨过价。”
  任平生笑了笑,不欲解释太多,于是对老板说:“我知道您说的是真的; 我就是想自己试试,我拆解出来的药方对不对。”
  老板面露赞赏:“小友是药师啊?你要是真能把赤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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