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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咬痕尖齿-第12章

小说: 咬痕尖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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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清楚地认识到,他只是芸芸众生中普普通通的那一个,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比第一次去渡岛后更加明显的是,第二次从渡岛回来以后,宁秋砚有了很强的割裂感。他只在渡岛待了两三天,不过一个周末而已,却觉得仿佛那里才是他的真实。
  渡岛的海岸线,冷杉,起伏的山丘。
  偌大的建筑,淡蓝色的湖。
  还有那座废弃的灯塔。
  无一不出现在他的思念中。
  在雾桐的生活,对宁秋砚来说反而成了上辈子般的存在。
  苏见洲有一天问他最近是不是不开心。
  “你在渡岛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苏见洲问,“你最近话变得好少,常常都在走神。”
  宁秋砚说没有。
  苏见洲又说:“如果你在烦恼什么或者担心什么,最好告诉我。”
  宁秋砚无法开口告诉苏见洲,他在想关珩。
  他在不可救药地想念着关珩。
  早在很久之前,宁秋砚就知道了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取向,可是直到做了与关珩有关的梦,他才明白那具体意味着什么。
  那太不现实了。
  要不是因为献血这件事,他和关珩这辈子都不可能扯上任何关系,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知道等到最后一次献血完毕,他就会去距离雾桐千里之遥的溯京念大学,而关珩则会继续留在渡岛,留在属于关珩的世界,他们再也不会见面。
  对关珩的悸动很明显。
  宁秋砚没有足够的经验来处理这种注定无法拥有的渴望。
  他就是不可遏制的,在许多无关紧要的时刻、在偶尔急迫紧张的关头,想起关珩。
  *
  雾桐市彻底步入深冬。
  新年将至。
  宁秋砚在苏见洲家住了大约半个月后,那桩连环凶杀案就宣告破案了。苏见洲带回内部消息的当天晚上,新闻终于报道了这件事。
  他们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吃着泡面,观看了新闻。
  被害人多达五名,均是死于大动脉出血,作案手法惨无人道,凶手的动机也骇人听闻。新闻画面隐去了诸多令民众不适的血腥画面,给了审问凶手时的特写。
  那是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人,看上去老实巴交。
  警方提问时,他的回答颠三倒四,却对自己将被害人活生生咬死的罪行供认不讳。
  官方通报称,该犯罪嫌疑人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妄想症,时常将自己幻想成野兽,必须生撕猎物才能果腹,他经常深夜跟随路人伺机作案,而无辜的被害人则完全是被他随机选择的。
  宁秋砚放下筷子:“不对。”
  苏见洲:“怎么?”
  宁秋砚问:“你忘了,你不是告诉过我那些被害人都有过献血经历?这怎么可能是随机的?”
  “哦,这个啊,已经查出来了。”苏见洲说,“那一男一女的被害人是夫妻,献血时是一起去的,凶手是进入被害人家中作的案。还有一名被害人住在医院附近,正好在义务献血时献过血。而后面两名被害人没有过献血经历,警方就排除了选择性作案的可能性。”
  这时,新闻最后播放了一位未联系到家属、也没有找到有效信息的受害人身份证照片。
  当然,身份证是假的。
  宁秋砚呆了几秒钟,很快想起来了:“我认识他!”
  苏见洲奇怪道:“你怎么会认识?”
  前不久还活生生的人死于残忍的杀害,宁秋砚有些想吐,脸色也变得有点白:“也不是认识,就是在N°附近见过。”
  电视里的照片上,赫然正是宁秋砚在地下广场见过的那个小混混。
  事后,宁秋砚曾反应过来对方当时是试图向他兜售“毒·品”,所以看到疑似警察的人才会急着逃跑。他也知道当晚如果不是渡岛的人出现的话,他很可能已经被那个小混混一行人抢劫了。
  后来宁秋砚再也没见过那个小混混,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遇害。
  苏见洲在一旁说着什么。
  宁秋砚却看着新闻里犯罪嫌人的画面,强忍不适,冒出一个想法:这个案情会不会根本不是这么简单。
  他想起了他去渡岛时,关珩曾说过,以现在的技术,最迟下个月就能破案。
  现在已经是下个月了,果然如关珩所说,案情破了。
  但关珩也说过,能不能抓到人是另外一回事。
  莫名地,宁秋砚觉得关珩知道点什么,或者说关珩比他更能看懂这些案情后面的内情。
  宁秋砚想,如果凶手根本不是电视里这个“精神分裂”患者呢?
  那么,那些死不瞑目的被害人,到底是被什么杀死的?
  “喂,”苏见洲打断了他的沉思,“我说话你没听吗?”
  “嗯?”宁秋砚回神,“什么?”
  苏见洲扶了扶眼镜,没好气道:“你在想什么?”
  宁秋砚看起来仍是在放空,眼神迷离,说的话也让苏见洲听不懂。
  他喃喃地问苏见洲:“你说,世界上有没有吸血鬼?”
  “吸血鬼?”苏见洲愣了一下,“你是想说这个凶手是个吸血鬼?”
  宁秋砚摇摇头:“就是问问,你以一个医生的角度,你觉得世界上有没有可能存在吸血鬼?”
  苏见洲笑了下:“那当然是没有。电影里那种不老不死,还刀枪不入的躯壳根本不可能存在,也不可能有人靠血液就能维持全部的生命消耗,所以完全不符合科学依据。”
  宁秋砚睫毛动了动,似乎被说服了。
  苏见洲当他只是少年人的突发奇想,说道:“我刚才是想问你,都遇到了那种事,你还要不要去N°上班?”
  “要去的。”宁秋砚说,“现在更不用担心了,不是吗。”
  *
  临近新年,N°开展了一些活动,重新恢复了以往的热闹,非常需要人手。
  宁秋砚借住在苏见洲家里,陆千阙就派人把食材和食谱都送来了这里。陆千阙联系他时,他告诉过陆千阙自己准备回去N°帮忙,陆千阙没有表示反对。
  那么也就是说,宁秋砚得到了关珩的默许。
  关珩和陆千阙联系时,是什么样子的?
  每个白天都在休息吗?
  晚上会不会端着玻璃杯站在窗前,欣赏窗外白雪皑皑的风景?
  雾桐喧嚣的街头,宁秋砚将围巾拉高遮住口鼻,双手揣在大衣兜里。
  独自一人等红绿灯。
  独自一人过人行道。
  有时他会产生幻听,觉得关珩打来了电话,慌张放下手里的事情去拿手机,准备好听到关珩在电话里叫他的名字。
  可惜这样的情形除了上一次,再也没有发生过。
  宁秋砚想要停止这样的感觉。
  但有一个下班的凌晨,他坐在路旁的栏杆上一边听歌一边喝牛奶时,看到了隐没在巷口阴影里的黑衣人。
  对方静静地站在那里。
  发现宁秋砚看过来后,就往后退了一步。
  沉默无声。
  “喂!”他大喊,“天气这么冷,你回去吧,我没事!”
  他的眼睛竟然在发热。
  几秒后,那人重新踏出一步,隔着安静的马路对他说:“不用在意我们,当我们不存在就好。”
  然后便重新融入了阴影。
  后来,宁秋砚偶尔会往路旁放两三瓶从N°带出来的热牛奶——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几个人,他问过,但对方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
  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宽大的口袋里牛奶瓶碰撞得哐当作响。
  每当这么做的时候,就不会觉得非常寂寞了。
  有一天宁秋砚的手机终于响了。
  陆千阙改用电话联系他,要给他送来下半月的食材,并在电话里说:“你该回家了,小狗狗。”
  宁秋砚:“……”
  所以这个绰号什么时候才能消灭掉。
  陆千阙笑着说:“回去吧,别老是住在单身的朋友家,做一个听话的乖孩子。”
  宁秋砚回到家里,发现家里已经堆满了物资。
  门锁没有坏,家里更不会少了什么,也不知道陆千阙是怎么办到的。
  这堆物资里不仅有食材,还有许多日用品,其中还有一份陆千阙私人给他买的新年礼物:一个无聊的缝着两条拥抱手臂的拥抱枕。
  拆到最后,宁秋砚发现了一个长方形的纸箱。
  他拆开后怔在当场。
  纸箱里装着琴盒,而琴盒里,正是他上次在关珩房间弹过的那把黑色的古典吉他。
  纸箱里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遒劲潇洒的字,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把字写得这么漂亮。
  '用它弹出更美的旋律。'
  下附一行小字:没动你的拼图。——关。
  落款的时间是半个月前。
  关珩在半个月前,就给他送来了新年礼物。


第18章 
  ——没动你的拼图。
  宁秋砚盯着这行字看了好久,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面红耳赤。其实他写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想过关珩一定会看到,谁知关珩不仅看到了,还这样回复了他。
  靠纸笔传递信息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多见了,他和关珩这样一来一回,成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交流方式,有一丝不足为外人道的亲昵。
  这一点让宁秋砚心底如被羽毛挠过,轻轻发痒。
  然后,他才重新去看第一句:“用它弹出更美的旋律”,以及最后落款的,那一个简单的“关”字。
  他有些懊恼于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家,为什么不早点看到关珩的礼物。
  他把字条仔细地放进了自己常看的一本书里,夹好。
  半个月以来的低落和颓丧,都在顷刻间消失不见,他像活了过来一样,心情忽然变得很轻盈。那把关珩送的吉他,他只拿出来抚摸了一阵,舍不得弹,又好好地放回去了。
  宁秋砚不好意思给关珩打电话,便发了个信息给关珩,以示收到礼物应该有的礼貌。
  另外,他非常诚实地表达了不能收下礼物的惋惜,因为这份礼物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贵重了。
  关珩一直没有回复。
  等到了晚上,宁秋砚在去N°上班的途中才收到关珩的信息,是针对他说吉他太贵重不能收的。
  关珩:'乐器要被弹奏,才会有价值。'
  陆千阙告诉过宁秋砚,说关珩以前也玩一些乐器,但很久不玩了。
  他看到这句话,莫名心中一动,好像明白了关珩的意思。
  重新赋予乐器价值。
  而不是价格。
  关珩的回复如同他这个人说话一样简短,让宁秋砚止不住去想,关珩现在会是什么表情,会在做什么。他猛地停住,想起来关珩的作息与他完全不同,所以才会等到晚上回复他。
  而现在看回复信息的时间,他猜关珩应该是一醒来就看到了他的消息。
  宁秋砚装好手机,重新迈开脚步去往N°。
  进门时同事对他微笑了一下,他才发现自己的唇角是勾起来的。
  最近N°热闹了不少,驻场乐队也回来了。
  当晚他们很卖力地表演了几首摇滚,现场满是尖叫,宁秋砚也跟着吼了好几声。但是,只有熟客才知道,乐队主唱Ray这晚只唱了一首,其它的都是乐队的副主唱在支撑,就算这样Ray的电吉他表现也不好,甚至弹错了好些地方。
  一段时间不见,Ray的脸色更差了,以前绝佳的嗓子状态也不复存在。
  中途休息时,Ray来到吧台旁,宁秋砚正收拾客人留下的酒杯,听到Ray对他说话,邀请他加入乐队。
  “你声音好,唱歌也好听,还会多种乐器。”Ray对他说,“你来的话我让主唱给你,我可以做电吉他手、和声什么的都行。”
  宁秋砚擦擦手上的水,转过身道:“你们已经有个副主唱了。”
  Ray的副主唱就在旁边,凑过来说:“我同意,来吧小宁,我们这样下去真不行。”
  副主唱的技巧不足,不能唱抒情歌,最近演出都全靠他的嘶吼来炒高气氛,虽然很容易点爆人气,但长期这样下去肯定是行不通的。
  宁秋砚年纪小,副主唱怕他不放心,便表示不会亏待他:“你来话我们按等分给你抽成,当帮帮忙,等Ray好一点了就放你走。”
  宁秋砚摇摇头拒绝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上台。”
  Ray笑道:“你可是要上音乐学院的人,到时候比我们这些人见的场面更多,还怕上台?”
  宁秋砚“嗯”了一声,收拾东西招待客人去了。
  他一走,Ray就问:“怎么了这是?我记得他以前很爱唱歌的啊。”
  宁秋砚第一次来N°,就在工作时看着乐队的表演入了迷,还因此被大家笑过,当然,是友善的那种。那时候他们都知道这个小孩心高气傲,托人介绍来N°是想做驻场歌手的,但是因为未成年,老板只悄悄留下他做了侍应生,想着等他年纪大一点再让他上台唱歌。
  副主唱告诉Ray他说错话了:“人家上不成音乐学院了,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Ray震惊。
  副主唱继续道:“听说艺考都没参加,就考了个普通大学,以后不玩音乐了。”
  Ray问:“为什么?”
  “没钱。”副主唱喝了一口酒,“他妈生病,病情特殊治疗费很高,连乐器都卖了,架子鼓、钢琴什么的,我看老板给他联系过买主。”
  Ray看向宁秋砚忙碌的背影,听副主唱在一旁叹息,说什么小小年纪真不容易。
  宁秋砚并没有觉得自己很不容易。
  因为那份礼物,他的心情一整晚都很不错,一边工作一边思考要给关珩什么样的回礼。
  太贵的他买不起,对关珩来说再贵的东西可能都没有什么意义,并且渡岛什么都不缺。
  太便宜的也不好,显得不够重视,而且要选什么也是个问题,他太不了解关珩了,不知道对方喜欢吃什么、用什么,也不知道对方除了拼图以外的别的爱好。
  如果问陆千阙呢?
  宁秋砚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陆千阙送的拥抱枕虽然有故意开玩笑,笑他单身寂寞的嫌疑,但是他也还欠陆千阙一份礼物。
  那么渡岛的其他人呢?
  康伯、厨房没见过面的白婆婆,甚至还有平叔,他们都对他算得上照顾,他去献血得到的回报远大于他的付出。
  宁秋砚掉进一个自己挖的,且越来越来大的坑,慢慢地开始思考所有人的新年礼物了。
  *
  凌晨,酒吧的人少了一些。
  宁秋砚被客人不小心洒了酒水在身上,只好先去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他脱下衬衫,背对着门口套上自己的毛衣。
  少年人的皮肤暴露在冷空气里,冒出一些鸡皮疙瘩。
  他穿得很快,关上柜门时听到了一点异响。
  外面的音乐声隐隐约约,更衣室里的白炽灯坏了一盏,因为是地下室,外面的路灯光线也投不进来,难以看清全貌。
  员工们的大衣、靴子、还有折叠自行车私人物品都堆在这里,摆得到处都是。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更衣室拐角处传来。
  宁秋砚担心是喝醉的客人误入,便打算往拐角处去看看,安全起见他还拿了一根立在角落很久没用过的棒球棒。
  一步一步地走近了,宁秋砚隐约看到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背靠着更衣柜。等几秒后,他的眼睛适应光线,就看清了这个人是乐队的主唱Ray。
  角落很隐蔽,要不是听见了声音,宁秋砚根本发现不了这里有人。
  Ray在这里做什么?
  “嘶……”
  Ray闭着眼睛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响,抬着的手臂还没放下。
  他抬高的手里拿着一个滴管一样的东西,另一只手则攥着一个十几毫升大小的瓶子,瓶子里有一点透明的液体。
  没有了外面迷离绚烂的灯光,Ray的脸色非常难看,黑眼圈很深,看起来很久没有睡过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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