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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咬痕尖齿-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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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秋砚披着长外套,光着脏兮兮的脚,一身狼狈,因为激动胸膛正在快速起伏,冷风正刮着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
  两人遥遥相望。
  从渡岛到雾桐,从雾桐到溯京。
  整整六个月过后,他们又见面了。
  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宁秋砚跑下台阶站在了车窗前。
  宁秋砚的脸色白得可怕,嘴唇也血色全无,唇角的破口以及脸上被掌掴之后的青紫痕迹触目惊心。
  他扒着车窗,既不上车,也不说话,可能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可能是当着别人说不出来,总之看样子是不想让关珩走。
  关珩打开车门,重新下了车。
  “关先生?”司机不知道还要不要走,发出疑问。
  然而关珩已经将宁秋砚打横抱起,轻松得像抱着一个人形玩偶。
  宁秋砚一被抱起来,就紧紧地抓住了关珩的衬衣前襟,把头埋进关珩的肩颈处,做一个什么也不管的鸵鸟。
  “一起上去吧。”
  关珩的眸子里隐隐泛上深红色,说话的声音很沉,这句话是对医生说的。


第53章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宁秋砚一次也没抬过头。
  只是,在关珩的怀抱中,他这身体的所有感知都回归了,没有哪里不在痛,像全都碎掉了一样,连呼吸都在颤抖。
  人类的身体原本很温暖,可是在冬日的寒冷天气中,连续在水里泡了四五十分钟,他的身体像冰块那么凉,一路吹着暖气过来也没能捂暖。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宁秋砚似乎感觉到了一些关珩皮肤的温度。
  陆千阙已经在房间里等他们了。
  宁秋砚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也没看见关珩的,只听见陆千阙喊了一声“先生”,彬彬有礼。
  会客厅的单人沙发正对落地窗,再过去一点,就是上次宁秋砚和关珩视频通话看夜景的位置。
  他被关珩放在沙发上,众人都朝他看来。
  宁秋砚一下子成了中心,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也明白,大家都是因为他才会聚集在这里。医生先让旁人回避,然后很亲和地对宁秋砚介绍了自己,说自己姓王,是一名私人医生。
  宁秋砚的除了脸上、脚底有伤,身上也有一些淤青,都是在路途中被池漾拖拽或逃跑时弄出来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王医生检查完体表的伤,拿来酒店里的干净浴袍给他换上。
  然后才开始测他的体温。
  过程中关珩和陆千阙都回来了,王医生继续检查宁秋砚的喉咙,又挂上听诊器听了他的肺部。
  听诊器很冰,宁秋砚有点想躲,一只手从后方捧住了他的脸:“不要动。”
  是关珩。
  他正站在宁秋砚的后方。
  这样的肢体接触很亲密,王医生和陆千阙都表现得很自然,没有多看一眼。宁秋砚脸上滚烫,马上端正地坐好,一动不动,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检查完毕后,王医生对他们说了下宁秋砚的情况:“他的脸上和脚上的伤势都不算很严重,膝盖肿得有点厉害,手腕和脚踝也有绑痕留下的淤青。他的身体素质还可以,但有些受凉,需要观察会否发烧。比较棘手的是他之前在火场呛到烟尘,肺部没有大问题,但气道黏膜水肿,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另外他的唇角、口腔也有破损,这两天的饮食需要温度适宜,不要吃辛辣。”
  总体来说就是虽然外伤不是很严重,但到处都是,而且内伤更重。
  所以王医生道:“我建议可以住院治疗。如果您不愿意去医院,那么我可以帮他先处理外伤,然后开一些药。”
  王医生不是关家的人,也不是渡岛的凌医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宁秋砚的伤势就像受过虐待,大概是作为私人医生见惯了这些事,王医生也没有多问。
  “明白了,我会注意安排。”陆千阙在一旁说,“谢谢,我送您出去。”
  这是不需要王医生治疗和开药的意思。
  对方很配合地出去了。
  两人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宁秋砚和关珩。
  他感觉关珩从身后走开了,随即便看见关珩去到套房配备的中岛台旁。
  会客厅和简约的餐厨是一体的,宁秋砚只能看到关珩站在中岛前拿出一个杯子冲洗,随后便没了声音。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关珩的背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宁秋砚的视线一刻也没办法离开关珩,脑中全是刚才隔着旋转玻璃门看见关珩的画面。
  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在璀璨的城市灯光上方,天空呈现一种丝绒般的黑蓝色。那色调是极为绚丽梦幻的,像鱼儿隔着玻璃缸看向外面的世界。
  关珩真的来了吗?
  他会不会是在做梦?
  关珩转过来时手里端着一杯水,水的颜色很奇怪,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粉色。他来到宁秋砚面前,蹲下来,端着水望向宁秋砚,很温和地问:“想不想吃点东西?”
  刚才第一眼看到宁秋砚,关珩就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宁秋砚的头发长长了,不知是烫过还是有些自然卷,乌黑的发丝带着柔顺的弧度,扫在白皙的脖颈和耳廓。发型的变化,让宁秋砚的气质也产生了微妙的改变,淡淡的颓丧混合着属于男孩的青涩,坚强,又脆弱不堪。
  酒店什么时候点吃的都可以。
  送餐机器人随时待命,会像上次一样询问宁秋砚想在哪张桌子上用餐。
  这次关珩就在这里,直接就可以欣赏高科技,不用宁秋砚专程再点一次。
  “不……”宁秋砚沙哑地开口,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真的像陆千阙说的那样,很难听。
  “粥,汤,或者其它的,填一下肚子,补充你的体力。”
  关珩建议。
  见宁秋砚再次摇头,他便将那杯粉色的水递近了些,示意道:“喝了这个会很热,也会很不舒服,你会觉得很累。”
  关珩还是宁秋砚所熟悉的模样,很耐心,就像在对他介绍怎么去拼好一副拼图。他明明半蹲着,却是优雅而强势的,并不让人觉得低姿态。
  宁秋砚注意到关珩的衬衣领口有一片锈红色,像是血迹,已经干了。
  宁秋砚身上没有这样的伤口,所以血迹不是他的。
  眼皮轻轻一跳。
  宁秋砚暂时还是不太想吃东西,大概是饿过了,已经没有食欲,只喉咙干涸地接过那杯水问:“这是给我的?”
  “是。”关珩说,“你需要全部喝完。”
  这是个命令式的句子,表示这颜色奇怪的水有特殊之处。
  宁秋砚想起了上次自己在船上划破,回家后却又消失的伤口,也想起了渡岛那个被鹿角戳破了肚皮却又康复的小工。关子明曾经告诉他说不要带着伤口上岛,因为“只要他们不想让你死,就都能好”。
  现在他已经不在渡岛,可是关珩在这里,一些原因不必说得太明确。
  宁秋砚从关珩手中拿过杯子,一口气给喝光了,吞咽得太快,没有品尝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陆千阙还没上楼,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这时候宁秋砚竟然希望陆千阙在,那么他不会这样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要怎么和关珩相处。他绞尽脑汁找了点话题,问关珩:“您刚才本来是要打算走吗?”
  “喉咙痛就先不要说话。”
  关珩站起身,顺手在他头上摸了下。
  手却没有马上拿开,还用拇指轻轻地摩挲了宁秋砚的额头。那指腹微凉,动作是在表达安抚。
  宁秋砚马上有了一种他们的协议还没结束的错觉,仿佛仍然身在渡岛,拥有被满足任何需求的权力。
  很快,一股热意便自他的胸膛内部开始发散,传递至四肢百骸。
  宁秋砚如同突然被灌了很烈的酒,整个人轻飘飘,天和地,乃至身边的空气,都在发热、旋转。
  他眼前的世界成了万花筒,图像不断地重组、分裂,形成一个个奇怪的图案,只有关珩在视野焦点处,却也模糊不清。
  “关先生……”
  宁秋砚慌乱地伸出手,想要得到支撑。
  但他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也忘记手里还有东西。
  杯子从他的手中滑落,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他就感觉身体更轻了,眼前的图案纹理变化,但不知道自己被抱了起来。
  “想要吐吗?”他听见关珩问。
  他摇摇头。
  剂量很微少,宁秋砚的身体反应更像是在醉酒。
  汗意自他的鼻尖、额头不断冒出,仿佛身体内部的水分正在分解,转眼人就湿漉漉。
  或许是因为两人血液上的羁绊,宁秋砚的反应比想象中要大很多,关珩把他放在床上,替他拭去汗水,拨开他汗湿的额发。
  宁秋砚半睁开眼睛,脸手并用地追随关珩的手:“……好难受。”
  陆千阙回来了。
  一看看到卧室内的情景,他识趣地没有走过去,而是说道:“先生,这反应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小宁又和普通人类不一样。您看,需要我找人来照顾他吗?”
  关珩此时人本该在机场。
  陆千阙对一切都心知肚明,虽然隐约知道自己这一步推波助澜不算犯下什么错误,但也不敢再擅自揣测关珩的心思了。
  事实上,在他接到池漾打来的电话之前,收到视频的关珩就已经先打给他。
  听到关珩要求订去溯京的机票,陆千阙很是吃惊,说:“小宁身边本就安排了一些人,我也会立刻动身,应该不用您亲自出马。”
  “你不了解池漾。”关珩道,“没有人类能在他的手里活下来。”
  那人的嗜血与变态程度陆千阙早有耳闻,仅是一场宴会,就杀死了六十二人。
  陆千阙知道宁秋砚对关珩来说有些特殊,但也知道,宁秋砚并没有特殊到那种程度。
  所以当关珩决定要亲自去一趟救下宁秋砚的小命时,陆千阙不觉得奇怪,当关珩没打算和宁秋砚见面时,陆千阙也不觉得奇怪。
  如果他们不提,宁秋砚甚至永远不会知道关珩曾经来过。
  但是,在陆千阙将宁秋砚背到车上以后,关珩特地脱下自己的大衣让他给宁秋砚取暖时,陆千阙知道这次不一样了。
  他完全摸不出清楚关珩究竟有什么打算。
  “不用。”关珩说,“我在这里就行。”
  陆千阙颔首,悄悄地退下了。
  关珩的手是凉的。
  他将手盖在宁秋砚的额头上,宁秋砚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宁秋砚的眼皮很薄,能看清青色的血管,他的睫毛是长而直的,所以看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单纯。他的嘴唇饱满,因高热而显得很红,连带着唇角的伤口也更红了。
  宁秋砚的神智已经完全不清醒,只模糊地开口:“好热……”
  关珩神色如常,动动手指,帮他脱掉了身上的浴袍。
  没有了衣物的束缚,宁秋砚感觉凉快了许多,整个人翻身趴在床上,手腕的绑痕呈紫红色,身上也有小片淤青。那清瘦的肩胛骨微微凸起,腰薄薄的一片,极窄,充满生命力,皮肤上满是细密的汗水。
  房间里非常安静,只有宁秋砚急促的呼吸声。
  未知的能量在宁秋砚的身体里运转,摧毁他的免疫系统,又急速重建。
  关珩将他捞起来,从背后抱着,微凉的身体将他完全包裹。
  宁秋砚立刻无意识地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在人类那修长的脖颈侧面,脉搏正迅猛地跳动,关珩不受控制地低头,露出一对雪白尖牙。
  发丝垂落,尖牙轻触了那迅速跳动的脉搏,遂又收起。
  昏暗中,环住宁秋砚的一双手臂强健有力,苍白如冷玉的皮肤上,冒出了明显的青筋。


第54章 
  身体内部灼烧,各个部位持续散发高热,体表都是汗珠。
  宁秋砚儿时病过这么一场,烧到41°,嘴里胡乱发出无意义的音节。仿佛回到了那一天,朦胧中他看见路灯照进出租车的车窗,间隔性地照亮母亲焦急崩溃的脸。
  幼年丧父,宁秋砚的成长缺失很重要的角色,母亲的生活也是。母子俩相依为命,他从未觉得自己不幸福,甚至比很多普通家庭的孩子都要快乐。但是从母亲住院起,他就没再怎么生过病了。
  他的身体好像绷着一根弦,有意识地不让它放松。
  那杯水击垮了他。
  它瓦解了他的全部意识,而关珩的存在则允许了那根弦的放松。
  坠入昏沉,宁秋砚隐约听见关珩问他一些话,声音很低,就在耳侧,但是他听不清楚,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知道身上的伤痕正在被检查、巡视,也模糊地知道自己没有穿什么衣服,可是却没有力气阻挡,只能侧身陷在床垫里,将眼皮睁开一条缝,恍然看见关珩长发披散的轮廓。
  嘴唇被触碰,齿关分开了。
  一根手指挤了进来。
  他无助地张着两片唇,感到手指探进了自己的口腔里,细细勾过上颚、舌侧,好像是寻找一些微小的伤口。他来不及吞咽唾液,于是那手指离开时,已经湿透了。
  热度不断升腾,视野里像有蒸汽。
  一些都是在昏暗中进行的。
  醒来时宁秋砚的胃里空得几乎能吃下一头牛,身体却轻盈了许多,体表的伤痕、肺部和喉咙的损伤,还有其它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他甚至从未觉得身体这么好过。
  关珩不在,房间还是黑的,只有窗外的城市灯光。
  溯京正在下小雨,落地窗上细密的水珠发着光。
  宁秋砚从床上坐起来,被子自身上滑落,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他拧开床头灯,看见柜子上叠着一件干净的睡袍,上面还有一张纸条。
  '有事处理,好好休息。
  ——关。'
  宁秋砚捏着纸条,将脸埋在膝盖里发了一会儿呆,这才面红耳赤地走出卧室。
  餐厅亮着一盏温暖的吊灯,餐桌上放着食物,菜肴和粥都用保温锅盛着,偏清淡,但也配一点辣口的小菜。准备这些的人应该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所以贴心地这样做了。
  宁秋砚一个人坐在桌前进食。
  吃完饭,又洗了澡,宁秋砚返回会客厅,发现会客厅的地板上堆着些东西,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堆东西都是他学校宿舍储物柜里抢救出来的,都是些衣物和日用品。靠近窗前的那些由于离火场较近,保留下来的很少。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烧得差点只剩下主板,幸存了几本书,都可怜地泛着焦边。
  东西不算多,摆放着不是很整齐,可能是顾及他的隐私,想要让他自己整理。
  关珩派人去过宿舍了吗?
  经过这魔幻的两三天,连宁秋砚自己都没想到的事,关珩都帮他考虑过了。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收拾物品,心里有一小块地方微微地发着痒。
  虽然没有陪伴,但他仍能感觉到关珩,从他们相识以来就是这样。或许他们并不需要随时随地见面,但关珩的关心总是沉默的、无微不至的,就像溯京常有的小雨天气,润物细无声。
  突然,宁秋砚想起了什么,连忙跪坐起来在那些书里面翻找。
  找到了!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控方证人》。
  买这本书时,他正看了电影版,对剪辑叙事以及演员的表演迷得不可自拔,又买了原著来啃,读了两遍,尝试用自己的方式写曲。
  它足足被烧掉了一个角,整本书都湿漉漉的,书页黏在了一起。
  不过那都不重要,宁秋砚急切地将那些书页分开,在里面找到了一张同样湿漉漉的、被烧了一小半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了,但他就是闭着眼睛,也能一字不差地背出内容。
  “用它弹出更美的旋律。
  没动你的拼图
  ——关。”
  这本书之所以被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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