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阴郁权臣弟弟后-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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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未想隐瞒他。
这就足够了。
至于她现在不能与他说的事到底是什么?
这重要吗?
裴郁并不认为这很重要。
脸上的笑容再次变得璀璨明亮起来,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傻,透着一股孩子气的稚嫩。
云葭知晓他这是放心了。
心里那抹忧虑便也跟着一并不见了。
她任裴郁牵着她的手,与他一起并肩走在这安静的寺庙之中,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黑色佛珠时,又嘱咐了一句:“这是法慧住持贴身佩戴之物,他如今既然赠予你,你记得贴身佩戴,千万别弄丢了。”
裴郁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佛珠,点头应了好。
之后两人又在寺中走了一会,方才动身离开,这一路未再去别的地方,然到城中的时候还是已经趋近黄昏了。
黄昏时刻。
城门口的人较起先前倒是要多上不少。
马车于人群之中排着队。
裴郁眼尖,忽然瞧见两个眼熟的身影,本以为是人有相似,但等前方马背上的男人无意间扭头时,裴郁眸光微震,原本虚握于缰绳上的手还是无意识收紧了一下。
就连神情也霎时紧绷了一瞬。
“怎么了?”
车帘半卷。
原本云葭正与裴郁说着话,忽然扫见少年手背上爆起的青筋以及紧绷的神情,不由好奇地询问裴郁。
那边裴有卿也已看见裴郁了。
许久未见。
未想会在城门口碰上。
裴有卿正想过来,目光却扫见他身边的马车。
看到这辆熟悉的马车时,裴有卿脸上的笑忽然就顿住了,原本要过来的身形也重新僵停在了那边。
他那一番反应自然全都落于裴郁的眼中。
裴郁本不想告诉云葭。
虽然早知他们二人早已没有一丝关系,但他还是自私地希望他们一辈子都不要碰到,但迎着云葭的注视,裴郁也只是犹豫了一瞬,便与她实话实说:“……是裴有卿,他在前面。”
话落。
马车内主仆俩都怔了一下。
惊云的反应显然要更大一些,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姑娘毕竟与裴世子有过那么一段……她如今是真拿裴郁当未来姑爷看,自然不希望他因此与姑娘生出什么嫌隙来。
云葭倒只是短暂地怔忡了一下便又恢复如常了。
她手里仍握着一把团扇,闻言也只是微微颔首,一边摇扇一边说道:“快秋闱了,他籍贯在这,也是该回来了。”
云葭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其他话了。
裴郁见她这样,心里忽然就变得轻松了许多,心情也明显见好,他心里的高兴藏也藏不住,先前紧绷的神情明显变得轻松了许多。
但裴郁还没大方到主动问云葭要不要去与人打招呼。
他才不想看到他们聊天的样子!
不过云葭也没这个意思。
倒不是怕裴郁在意、吃醋,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她跟裴有卿早就过去了,无意碰见倒是可以点头打个招呼,但特地请人过来一叙却没必要。
她也不想城中再因此起什么流言蜚语,更不想让她眼前人胡思乱想。
前面人群已经开始动了。
刘安并未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也不知道二公子和明成县主就在身后不远处,见身边世子未动,便同他说:“世子,可以过去了。”
裴有卿这才回神。
他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依旧看着身后。
他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心里犹豫挣扎许久,最终还是没过去。
他只是与裴郁又点了点头,然后便汇入人群继续往前了,心里却空荡荡的,即便人在往前,神魂却仿佛早就不见了。
“我们也走吧。”
看着裴有卿离开,裴郁也跟云葭说道。
马车启程。
他轻轻夹了夹马肚,跟着马车一道往前,进了城中,道路大了,人群也没这么拥挤了,环顾四周,在没瞧见裴有卿的踪影时,裴郁还是松了口气。
之后他们一路未停,径直朝家回去。
快到国公府的时候,裴郁率先瞧见门前两个身影,一个是徐琅,一个却是当日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沈姑娘。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彼此脸色都不好看。
那位沈姑娘还冷着一张脸转身想离开,却瞧见他们回来的身影。
在看到他的时候。
裴郁明显瞧见那位沈姑娘的眼中有惊讶。
裴郁未曾理会,依旧如从前一般,与人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沈姑娘来了。”
上次就从云葭口中知晓她在福安侯府新认了一个朋友,此刻裴郁与那沈杳点头打完招呼,便与马车里的云葭说道。
云葭听到之后,忙掀起前面的帘子。
——果然瞧见沈杳的踪影。
她倒是没瞧见先前沈杳与徐琅争吵的那一幕,瞧见沈杳站在马车边,便扬声笑喊她一声:“沈姑娘。”
沈杳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回过神。
循声看过来,在瞧见马车里坐得是云葭时,她心中既觉得理所当然,又有一些难以置信……难道前阵子西街议论纷纷那位贵人,竟是明成县主吗?
那、她跟这位写信郎……
想到这,沈杳只觉得自己仿佛知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313章 沈杳和徐琅
徐琅这会也注意到他姐和裴郁回来了。
他也是刚回家不久,今日跟着长幸还有几个朋友一道去郊外骑了会马,鉴于赵长幸成为他们兄弟堆里第一个定亲的人,今日碰面的时候自是没少被他们调侃。
万万没想到赵长幸竟然又拿沈杳来跟他说事,完全一副他丢脸,也不能让兄弟好受的样子。
也亏得那厮心里还有点数。
这话是私下跟他说的,没让其他人听见。
要不然就冲那几个大嗓门,估计明日整个书院,不、全城都得拿他跟沈杳说事了。
他可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推脱了晚上的宴会,他只身一人先回了家,没想到回来就看到沈杳站在他家门前。
冷不丁瞧见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眼花瞧错了,擦了擦眼睛,那人也没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徐琅终于确定这是真人。
他心里自然是纳罕不已,他家跟沈家虽然都是武将出身,但从前一直也都没怎么往来过,更别说沈杳来他家了。
门前的下人看到他回来就说她是来找姐姐的。
徐琅却不信。
他从未听他姐说过跟沈杳交好。
没想到就是这么点事就又把沈三惹不高兴了。
徐琅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脾气不算好,可他没想到这沈三的脾气竟然比他还要爆,他刚刚还没说什么呢,只不过在门房同他说完那番话之后忍不住朝沈三看了一眼,没想到就一眼就让沈三不高兴了。
跟他甩脸不说,还直接掉头就要走,完全没给他留一点说话的机会。
徐琅长这么大还没受过多少气,之前就因为跟沈三比赛一事被赵长幸等人笑话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今日又被她当众甩脸……
他也是要面子的人。
本来还想让人先进去坐,不管她跟他姐什么关系,但人既然来了也没有放其不管的道理,但看沈三这张臭脸,徐琅也不高兴了。
好像谁不会甩脸似的!
徐琅心里恼怒,自然也不想理会沈三,正想进去就听到他姐的声音了。
他一时也不急着进去了,步子一转,就想去找他姐。
路过沈三的时候听到她莫名其妙一记抽气声也没理会,徐琅耍脾气的冷哼一声,便直接越过她朝马车走去。
“姐!”
眼见他姐正要从马车里出来,徐琅便顺势伸手扶了一把。
等把他姐安稳扶到地上,徐琅便一脸倨傲地朝沈杳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她说是你朋友?”
他这话本意是不信的。
虽然知道沈三的性子撒不出这样的谎,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长这么大,见他姐以前来往过的那些朋友差不多都跟她一样的性子,也都是城里出了名的大家闺秀。
哪像沈三——
他即便不特意去打听也知道她是燕京贵女圈子里的老大难,性子桀骜不驯、不爱红妆爱武装,成日就知道舞刀弄枪,听说之前还跟媒人起过冲突。
因为这事,她还被她娘好好禁闭了半个月。
诶?
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徐琅正怔愣着,便听他姐与他说道:“沈三姑娘的确是我的朋友。”
什么?
还真是!
徐琅愣住了,他睁大眼睛,下意识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啊!”
“你也没问呀。”云葭好笑道,并未把这事当一回事,但见他神情复杂难辨,云葭微一思忖,先是看了一眼沈杳,而后又沉声问道:“你没欺负三姑娘吧?”
徐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唇嗫嚅了好几下才在他姐的注视下轻声吐道:“……没。”
他那也不算欺负吧?
他们都没说话!
他顶多、顶多就看了她一眼。
云葭看他这副模样就猜测两人刚才应该发生了一些不太美妙的事,当即也没看徐琅,只压着声音说了句:“若欺负了我朋友,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也没再理会徐琅,径直越过他朝还站在原地的沈杳走去。
走近之后见沈杳神情讷讷,不知在想什么,云葭也未多想,只先与她赔礼道歉起来:“我今日出门了,不知你来,现在才回来,你等我多久了?怎么不进去坐着等我?”
话说到这,想到阿琅刚才脸上的不自在,倒也能猜出一些原因来了。
“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你与我说,我给你做主。”
她问沈杳。
沈杳是等云葭靠近的时候才回过来些神。
此刻听云葭询问,她稍敛心神,说了句:“没。”
她虽然不喜欢徐琅,但也没想故意为难他,实话实说:“我原本也就是路过,本想着进去跟你打声招呼,听说你不在,便想着回了。”
说话间。
她并未注意到徐琅和裴郁已经朝她们靠近,也没有注意到徐琅看向她时惊讶的眼神,仍与云葭说着话:“徐少爷并没有欺负我。”
云葭并不是很相信。
刚才两人神色难看的,她并不是没看到。
“我这弟弟打小被我们骄纵惯了,他若真欺负了你,你也不必替他遮掩,我自会收拾他。”
话音刚落。
身后就传来徐琅拖长的一记声音,带着点不满和委屈——
“姐!”
但也就喊了一声,便没声音了。
徐琅朝沈杳看去。
他没想到沈杳竟然没说他的坏话,虽然他的确没做什么就是了,不过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跟她说声不好意思。
不过还没等徐琅开口说抱歉,沈杳那边就又开口了:“真没有。”
沈杳也不是替徐琅说话,她是真的觉得没啥,虽然徐琅看人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但他的确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沈杳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眼神故意为难他。
云葭仔细看了沈杳一会,见她脸上并没有为难,便也没再提这事,只牵着她的手说:“走,我们进去说话。”
这还是沈杳第一次来找她呢。
沈杳却有些犹豫了,一个徐琅,还有一个……
她不由再次朝裴郁那边看去。
她心里实在好奇,也怕自己真的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正想着跟云葭告辞,忽听身边云葭说道:“差点忘记了。”
云葭笑着与沈杳介绍道:“这是裴郁,比阿琅大一岁,也在书院读书。”
沈杳一边听一边想。
怪不得他没再去西街摆摊了,果然是碰上好心的贵人了,都去书院读书了。
她可知道这间书院想要进去可不容易。
要么家里有钱,要么成绩优异。
这个裴公子……
咦?
裴?
沈杳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的一桩传闻。
当时城中沸沸扬扬说裴家那位二公子带着一大堆嫁妆进了徐家,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难不成——
她忽然睁大了眼睛,就连呼吸都不自觉收紧了,神色震惊地朝裴郁看去。
裴郁被她几次三番这样看着,难免锁起眉。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云葭的朋友,恐怕他这会就要直接走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没再看她,而是径直跟云葭说道:“先进去吧。”
云葭笑着应了声好。
她自然也瞧见沈杳脸上的那点震惊了,知晓她应该是猜测出裴郁的身份了,便又帮她肯定了一些:“就是你想的那位,阿郁是裴家人。”
“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你好不容易过来,总不能连门都不入就走了。”
云葭说着主动去挽沈杳的胳膊。
沈杳呆怔着,也忘记了反对,就这么被云葭带着往里走,等走进徐家,方才慢一拍说道:“原来他是裴国公之子,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徐琅好奇的声音:“以为什么?”
沈杳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反应过来。
差点就把自己心里的那点话说出来了,还好还好,没出大错。
她松了口气。
反应过来跟她说话的是谁,脸又冷了一些:“没什么。”
徐琅:?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出了差别对待。
小少爷当即就有些不高兴了,之后一路硬是憋着没再说话,没想到他姐也没搭理他,带着沈杳就往自己的院子走,一路上有说有笑,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
“气死我了!”
眼见两人走掉,徐琅这才没好气地嘟囔一句。
话落却没听到身边传来什么回答声,扭头看去,发现裴郁也已经往另一条路走了,就剩他一个还站在原地,跟个傻子似的。
本就生着气的小少爷,看到这个场景更是没忍住瞪大眼睛:“靠!”
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招人待见了!
小少爷气呼呼的,但最后还是追着裴郁过去了,边追边还骂骂咧咧道:“姓裴的,你给我走慢点!”
……
另一边。
云葭带着沈杳往自己院子去。
等到了九仪堂,自有人送上新鲜的糕点和水果。
云葭今日又是登山又是去寺庙,一路上不知沾了多少尘埃,便让沈杳稍坐,自己则先去里屋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又简单洗漱了一番,方才打帘出来。
她一身青衣常服,头发也只是拿一根木簪简单挽起,随意披在身后。
并不是专门见客的打扮,却让沈杳看得心里松了口气。
她并不擅长与那些贵人往来。
每次看见那些贵人打扮得跟神仙妃子一样,通身锦绣华贵,她就不知道该怎么与她们接触,云葭这样随意的装扮,反倒让她松了口气,也让她变得自在了许多。
“怎么不吃东西?”
云葭出来之后,瞧见自己刚才进去时桌上什么样,出来时还是什么样,不由笑着同沈杳说了一句,“虽说已过了立秋,但暑气还在,这紫苏汤是今日家里师傅刚熬的,又在冰窖里镇过,正解渴,你尝尝。”
沈杳轻轻嗯了一声。
她没说自己刚才一个人坐在这有些不自在。
她去过的人家不多,福安侯府是她去过门第最高的地方了,也见识过侯府的华贵,雕梁画壁、琉璃高瓦,金彩相映其中,入目皆是绚烂,那是沈家再用几十年都到达不了的高度和底蕴。
但沈杳觉得——
比起她如今所处的诚国公府,福安侯府还是差了不少。
沈杳虽然并不擅长鉴赏珍宝,也不喜欢这些东西,但也能瞧出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甚至还有不少西洋来的玩意。
也怪不得她那位姑姥姥还有侯府里的那些人会这样捧着这位明成县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