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阴郁权臣弟弟后-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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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答应了一声。
惊云进去把食盒放下,就带着小顺子出去了。
出门瞧见二虎还在院子里,怕回头他瞧见什么不该瞧的,惊云便索性寻了个借口让他往厨房跑了一趟。
到底是个小孩。
说什么就做什么,他当即就往厨房跑,让他娘给姑娘做糕点去了!
看着他离开。
惊云方才松了口气,又让小顺子警醒着些,省得再出现之前的情况。
门没关。
怕回头有人过来瞧见关着门心生奇怪。
但惊云生怕回头二公子醒来要和姑娘说什么私密话,也不敢在门口站着,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便拉着小顺子往院子里走。
院子里的桂花树开得正好。
她想着正好回头给姑娘做个干花包,索性让小顺子去拿了个竹簸,自己则先拿了一方帕子踮着脚摘起那枝头上的金桂了。
而屋内。
云葭也已经坐到了床边。
就点了一盏烛火的屋内还是有些昏暗,好在窗边照下来的那点月光足以让她窥见床上的情形。
裴郁还昏睡着。
他少年老成,平日清醒的时候总是要比身边的同龄人成熟一些,可如今这样睡着,却稚嫩地仿佛孩童一般。
他睡得这么香。
云葭一时竟有些不舍得扰他清梦了。
兀自在床上坐着。
看着他眉如远山一般,云葭竟不由伸手想去轻抚一下他的眉。
他醒时。
她自然是不敢这么做的。
如今倒有些无所顾忌。
若是能把人弄醒倒是正好,也正好不用再管她舍得不舍得了。
虽然抱着这样的想法,但云葭的动作还是十分的轻柔,犹如清风一般,轻轻拂过他的脸面。
至眉眼、至鼻梁……
最后落于他的唇畔之际,他终于有点醒来的迹象了。
云葭看着他浓睫如振翅的蝴蝶一般,一颤一颤,便先收回手,等到那双明亮又略显惺忪的眼睛睁开时,方才笑着出声:“醒了?”
裴郁这一觉睡得大脑都有些迷糊了。
怔怔看着床边的云葭,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听到她的声音,他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眸光立时变得柔和起来,却更加舍不得起来了。
他依旧躺在床上,手却朝云葭的方向伸过去,带着些醒后的黏人感:“抱抱。”
“真把自己当孩子了?”
虽然这样说,但云葭还是笑着俯身靠了过去,任由裴郁环抱住她。
熟悉的清香味萦绕至裴郁的鼻尖。
裴郁手环着她的细腰,脸往人肩上轻轻蹭了蹭,舍不得分开,就这样抱着她轻声问:“我睡了多久?”
云葭说:“昨儿中午开始,到现在,快两天一夜了。”
“唔。”
裴郁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有些出乎意料。
从小到大,他都没睡过这么长的时间。
即便是以前累到极致的时候,他也不会睡这么久。
还是心安定了。
尤其这会抱着她,他这心里就更加安宁了。
“给你拿了吃的,要不要起来先吃点?”云葭问他。
“再过会。”
他才醒来,也不太饿,何况他这会也舍不得松开。
“再抱回。”
他说着又拿脸轻轻蹭了蹭云葭的肩膀。
云葭便也由着他。
两人于这不算明亮的室内拥抱着彼此,间或说一会话,大多都是云葭在问贡院的环境。
贡院的环境岂会好?
但裴郁唯恐她担心,自然都是挑好的说。
不过能说的也是少之又少,每个人一间号舍,吃住睡都在那边,就连睡觉都无法展开双腿,他每天晚上都是蜷着腿睡的。
“其实没那么糟糕,吃的不错,每次考完一场,还能出去放空一段时间。”
“夜里倒是十分热闹。”
“嗯?”
云葭不解,夜里怎么会热闹?
那个点不都该睡觉了吗。
裴郁一面把玩着她垂落于身后的头发,一面低笑道:“磨牙、打呼,还有人说梦话,高喊‘我要高中’!”
云葭这才了悟,不由闷笑起来,她从未有这样的感受,此刻不由问了一句:“你呢,也有这些情况吗?”
裴郁细想自己应该是没有的。
他向来觉浅。
正要开口,眸光忽然一动,他依旧躺在床上,却没像刚刚似的埋在云葭的肩膀上,而是把头靠在枕头上,那双黑眸则直勾勾地看着怀中的云葭说道:“我也不知道,不如姐姐帮忙来考证一下?”
云葭本是随口接了一句话,哪想过那么多?
此刻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又听他又喊起那个称呼,脸又不自觉臊了起来。
她美目嗔怪似的瞪了裴郁一眼。
觉得他现在果然是越来越混账了,仗着她不会对他做什么就肆意妄为,什么话都敢说了。
她自是不肯回答的,也不肯再躺他怀里。
当即就要坐起来,却被事先洞察一切的裴郁再一次扶住腰肢往他的方向一拽。
再次被迫靠回到他的怀中。
偏偏某人还一脸没想到的表情,扶着她的腰关切道:“姐姐没事吧?”
“裴郁!”
云葭羞恼非常。
裴郁看她涨红着脸,没忍住,低笑出声。
到底怕惹她生气,不敢再闹她了,裴郁笑着从床上坐起来,顺道把人也一道给扶起来了,还贴心地替她收拾了下身上的衣裳。
怕她待会不好见人。
看她脸还有些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也依旧看着他,带着一些羞恼。
他立刻凑过去抱住她的腰,埋在她的肩上小声道:“别生气了,我就是想你,想抱你,想亲你,想随时随地都跟你在一起。”
他边说边还跟小狗似的轻轻亲吻她的脸颊。
并不带情欲的亲吻,却彰显着他浓厚的爱意。
云葭从未感受过这样炙热缠人的爱意,即便再大的气也消了。
何况她原本也没有生气。
只不过是觉得他如今越来越坏,不想这样纵容他罢了。
但此刻。
这股子心情又再次告罄了,依旧是一副由他去的模样了。
“好了。”
云葭说:“亲得我脸上都是水,也亏得我今日没擦粉,要不然你现在都得吃一嘴了。”
裴郁却毫不犹豫地说道:“那我也高兴。”
云葭听到这话又是没忍住扬唇一笑,懒得再说他,她轻轻拍了下裴郁的胳膊,示意他可以起来了。
“吃饭了,再不吃,又得凉了。”
裴郁这会却又不肯了,仍抱着她,轻声道:“还想要亲一下。”
云葭知道他这会说的亲是什么。
脸颊不禁又滚烫了下,却也没有拒绝,她正要轻轻嗯一声,忽听院子里传来阿琅的声音:“裴郁,你醒了没啊!”
少年气吞山河。
爽朗的声音直接穿过一切传入两人的耳中。
云葭可不想让自己的弟弟瞧见他们这副模样,当即就坐了起来。
低头一看。
少年脸上满是无奈和郁卒。
云葭眸光柔和轻笑一声:“快起来。”说罢,听到少年恹恹答应一声,便自顾自往中堂走了。
等徐琅进来的时候。
云葭已经在桌上布起晚膳了,而裴郁也已经穿好衣裳过来了。
“姐!”
刚在外面看到惊云,他就知道他姐也在。
他也没起疑。
只不过进来一看,瞧见饭菜都还没吃呢,不由对着刚过来的裴郁啧一声:“你是猪啊,睡这么久,我都跟他们比试完了。”
裴郁一想到被他打断的好事,就实在高兴不起来。
恹恹看他一眼。
他什么都没说,坐到云葭身边准备吃饭。
徐琅也跟着坐在了云葭的另一边,他消耗一场,又有些饿了,这会便自顾自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云葭没吃。
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吃饭。
“你这次考得怎么样?有把握吗?”徐琅问裴郁。
“应该还行,不过具体怎么样也得看考官。”他以前八股和策论做得不算太好,但在书院专攻这么久,就连杜院长也夸他进步显著。
他自觉是没问题的。
不过具体如何还是得看那几位监考官是怎么看的,毕竟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就说这一次那篇关于民生的问题,裴郁就觉得他那样写,不一定每一位官员都能接受。
不过这些事,他并未说。
徐琅听他说没问题就放心了,他又吃了几筷子,忽然又问了一句:“说起来,这次是哪几个监考官啊?除了翰林院那个老头子还有谁?”
这事。
云葭倒是一早就去探查过了。
除了翰林院大学士之外,还有那位吏部尚书,以及……袁野清。
知道若是说出这个名字,阿琅肯定又得不开心,她索性拿着筷子给人夹了一只大虾:“管他是谁,无论是谁都一样。”
徐琅想想也是。
反正他们也不会去贿赂,而且现在监考那么严格,就算想贿赂也没法子。
他便也不想了,剥着大虾吃得不亦乐乎。
倒是裴郁察觉出什么,往云葭那边看了一眼。
云葭瞧见他眼中的关切,便又朝他笑了笑,无声说了句“没事”,而后又与他们提起:“过几日,隐市坊就开了,届时我们一起去看看。”
裴郁轻声应好。
徐琅更是兴冲冲表示:“去去去,我已经跟长幸说好了,届时带一帮子朋友去热场子。”
云葭点头应好。
又跟裴郁说:“你那些考完试的同窗也可以一起邀请过去,想来他们这阵子也没事。”
裴郁想了想,也点头应了。
……
这边三个人商量着那日的事宜。
而此时的城门口,裴行时和他的随从詹叙经由十数日的时间,也终于赶到燕京城了。
第327章 裴行时回京
城门口。
夜已经深了。
还未到关城门的时间,但城门口进出的人已经不多了,忽然扫见两个身影骑着马从身前掠过,年轻守卫新官上任三把火,眼见他们风尘仆仆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子血煞气,下意识伸出长戟拦了一下,盘问道:“打哪来的?有没有路引?”
话音刚落。
身后那个穿着蓝衣圆领袍的男人就怒斥一句:“大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拦得是谁!”
年轻守卫先是被前面一句怒斥弄得脸色难看。
冷不丁听到后面一句,心里也跟着有些胆战心惊起来……难不成他是拦了什么贵人不成?
大着胆子抬头一看。
见是一个蓄着络腮胡,神情冷漠的男人。
年轻守卫今年才被分到这个城门口,并不认识这张脸,倒是他身边一个有些年纪的老吏在听到动静看过来的时候,神色骤然大变。
“国、国公爷?!”
他一边不敢置信出着声,一边大步过来。
近前之后看到男人熟悉的眉眼,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拉着身边的守卫跪了下去:“他才新来不久,不识您面目,请您宽恕!”
裴行时目光淡淡看了底下的新兵老吏一眼,撂下一句“起来吧”就继续策马往前。
晚风扬起他的衣袍。
也带走了他身上一路从大漠携来的血煞之气。
很快。
主仆二人便重新融于这夜色之中。
可城门口的几个守卫却迟迟不敢起来,直到再也听不到马蹄声了,那个老吏方才拿着放在地上的长戟颤颤巍巍起来了。
身边的年轻守卫连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等起来后,年轻守卫忙不迭问道:“王哥,这是哪位国公爷啊?我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你个糊涂东西,真是瞎了眼,谁都敢拦!”
老吏还是没忍住低声斥骂道,也知道那位久不在燕京城,如今这些新兵恐怕都不认识他,便又交待一句:“记住,那是咱们戍边的战神,是护着咱们大燕第一道屏障的昭武将军!”
“昭武将军……”
那年轻守卫低声呢喃,忽然想到一个人,他睁大眼睛,还未说出那个名字,老吏身边另两个年轻守卫已然先喊了出来:“是信国公!”
被人抢了先,年轻守卫只好重新闭上嘴巴,想到什么却又没忍住说道:“可是这些戍边大将不是无召不能回来吗?陛下的万寿节还没到时间呢,这位怎么先回来了?”
老吏在燕京城多年,却是知道一些秘辛旧事的。
知晓这位信国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来一趟,去香山探望已逝的信国公夫人……如今算着时间,倒也的确是快到了。
只是这些话,老吏自不会与他们说,见眼前一个个年轻娃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他伸手,一人一个板栗敲过去。
“贵人们的事,也敢打听?不要命了!”说罢,老吏直接驱赶众人,让他们继续守好,没再提这事。
……
约莫两刻钟后。
守在信国公府门前的小厮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哒哒的声音,循声看过去,见黑夜里竟有两个身影于门前停下。
不知道是谁。
小厮眯着眼一边打量一边问道:“谁?”
无人回答他。
只见那两人从马上下来,然后一点点从黑暗之中朝他走来。
而小厮原本脸上的疑问在看清来人是谁之后也猛地瞪大了眼睛:“国、国公爷!”
小厮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张开口结结巴巴喊道。
可裴行时看也没看他,径直越过他往里走了。
还是詹叙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同他交待了一声:“把马牵到马厩,多喂些干草,国公爷那匹马再喂点葡萄。”
“诶诶诶!”
小厮连连点头答应。
詹叙跟着裴行时进府。
这一路进去,见府中人丁稀少、冷清非常,并不似从前那般热闹,不由皱眉:“怎么瞧着人这么少?这会也不算晚啊。”
裴行时并不言语。
詹叙早就知道他这位主子向来是不管这些事的,便也没再作声,想着送国公爷回去歇息之后,他再找人去问问。
路上倒是碰到个眼熟的。
“曾兄!”
他扬声喊道。
此人正是曾守仓。
当日常山从山上回来,就是借他的手除了门房的一干人,算是在陈氏面前立了威。
之后陈氏去庄子,王氏当家。
原本隶属于陈氏派别的那些管事自然心有不甘,接连闹了几次事后,没想到会被老太爷直接一锅端,而曾守仓因为是常山的人倒是留了下来。
如今也从门房的管事成了府里的二把手。
他这会刚从常山那边回来,本想回自己的房间去歇息,冷不丁听到这么一记声音,自是愣了一下。
路上有些黑。
他一时有些看不清前面过来的人,只能瞧见两个身影,提灯一照,瞧清来人的面容之后,他亦与门房前的小厮一样大惊失色。
“国公爷!”
他惊呼一声之后,连忙匆匆过来。
裴行时自是不会认识他,闻言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点了头,便继续径直往前走了。
詹叙连忙跟上,顺道把曾守仓也给拉上了。
两人跟在后面,詹叙问曾守仓:“家里怎么回事?为什么人突然变得这么少?他们都去哪了?”
曾守仓自是不敢隐瞒。
但念及事情的起因,又有些犹豫。
国公爷并不知道二公子以前的处境,若是让他知晓……
詹叙看他这个表情,立刻皱起眉:“你还敢隐瞒不成?还不说!”
他也是沙场血海里历练出来的。
只沉下脸就让人觉得金刚怒目,曾守仓顿时不敢隐瞒,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一件件都同人说了个干干净净。
发觉国公爷的脚步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虽然背对着,看不到国公爷的脸,但身边詹叙的脸色却已难看非常。
曾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