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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在地铁上和高中同学撞衫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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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断断续续工作了十个小时,转眼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舒杳这才想起,自己连午餐都没吃。
  她给自己就近点了个外卖,过了不到十分钟,外头庭院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小镇骑手很少,外卖基本要一个小时起步,所以舒杳平时都懒得点,她放下手里的焊枪,心里疑惑着今天怎么送这么快。
  室外已经蒙了一层夜色,她急匆匆跑到门口,一开门,却愣在了当下。
  沉野一身西装革履还没换下,看着就像是从什么重要的会议现场临时赶回来的一样,手里提着一个蛋糕。
  他举起手,表情显得有点傲娇:“路上捡了个蛋糕,要吃吗?”
  舒杳怔了怔,把蛋糕接过,透过透明的盒子,看到了蛋糕上的文字:【舒杳,生日快乐。】
  她笑:“你这蛋糕捡得还挺巧,失主和我同名同姓。”
  “嗯,你大众名。”沉野迈进门槛,顺手将大门的插销插上。
  “……”
  我谢谢你。
  把蛋糕放在会客室的茶几上,舒杳手里的蜡烛拆到一半,才想起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啊?”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沉野就也陪着,两条被西装裤包裹的大长腿显得有点憋屈,他抽了根蜡烛插上,淡淡道:“结婚证上有。”
  果然如此。
  “那你之前说今天出差,是骗我的?”
  “南城近,赶得回来。”
  舒杳特别不喜欢麻烦别人,本来赵恬恬提出要过来帮她过生日,但她觉得来回太折腾,赵恬恬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就想着算了。
  但是现在,她才意识到,生日被人记得,或者说,有人愿意花时间来陪她完成这份仪式感,好像也是一件挺令人心暖的事情。
  “哦。”舒杳拿着打火机把蜡烛点燃,轻轻应了一声。
  “就哦?”沉野的手肘抵在膝盖上,右手托着脑袋,歪头看她,“特意赶回来的,就没点感动?”
  二十六。
  舒杳就只插了六根蜡烛,全部点燃后,她右手攥着打火机,火口还在微微发烫,刺激着她的手指,她低声嘟囔:“没有。”
  沉野哼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小白眼狼。”
  耳朵好像在发热,幸好头发垂着遮住了,不然估计又要被他笑话,舒杳暗戳戳想。
  “许个愿吧。”沉野的话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他起身关了灯,会客室里立刻陷入黑暗,蛋糕上的几缕火苗跳动着,些微光亮后是舒杳沉静的脸庞。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得格外认真。
  沉野没有问她许了什么愿望。
  等她吹灭蜡烛,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礼物盒。
  舒杳惊喜抬眸,听到他说:“打开看看?”
  里面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制作的狗狗摆件,狗狗仰着头,大概十二三厘米高的样子,白色的身体,黄色的耳朵,看起来和小饼干有七八分相似。
  “谢谢,这是照着小饼干做的?”舒杳拿起来摸了摸,好奇地问。
  “也不算。”
  沉野模棱两可地回答完,把蜡烛拔掉,修长的五指握着刀,小心翼翼地切开蛋糕,就像在对待一件艺术品般赏心悦目。
  不知道他是在哪儿订的蛋糕,连配的碟都不是一般蛋糕店里那种泡沫或塑料的,而是陶瓷做的。
  瓷碟上装了满满一大块,舒杳伸手接过的时候,脸颊上突然感觉到一点暖意。
  她吓了一跳,手一抖,手里的蛋糕本就摇摇欲坠,上面部分的奶油直接倾倒,掉在了他的裤子上。
  准确来讲,是正中□□。
  “……”
  舒杳摸了摸刚才被他触碰的地方,摸到一点奶油,这才意识到刚才应该是他的手指,而不是……
  “想什么呢?”
  “不、不好意思。”舒杳赶紧从包里翻出纸巾想帮他擦,但一看地方,又只能把纸巾丢给他,“你自己擦擦吧。”
  “还真会找地方。”沉野拿着纸巾把蛋糕处理了,但黑色的西装裤上,残留的白色奶油还是异常明显。
  这走出去,任谁看到了都会多看两眼。
  或者偷拍一张发条微博说在路上遇到变态了。
  “额。”舒杳想了想,提议道,“你上次的睡衣还在,要不你先去换上,就是你这西装,是不是不能水洗啊?不能的话,我明早出去帮你买套衣服。”
  “行。”
  蛋糕并没有吃多少,俩人回了卧室。
  舒杳从房间衣柜里翻出睡衣,给他递进洗手间。
  沉野也不客气,顺便洗了个澡,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才出来。
  黑色的睡衣勾勒着颀长劲瘦的身材,胸口的两颗扣子没扣上,隐隐可见流畅的锁骨线条,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他的头发半湿着,额头碎发凌乱,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多了几分不羁和随性。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俩人共处一室很多次,这幅帅哥出浴的场面,她也见过很多次,每次都可以说是心如止水,但此刻,她却没忍住,趁他吹头发的时候,偷偷往他锁骨处瞟了一眼。
  他好像没发现。
  靠坐在床头的舒杳假装在看手机,视线微微上移,再瞟一眼白皙的胸口。
  沉野关掉吹风机,靠在桌上,一条腿抵着地,一条腿屈起,双手反撑在后,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胸口的衣料因他的动作,更往两侧扯开了些。
  舒杳眨眨眼:“你头发还没干,不吹了吗?”
  “等会儿。“沉野勾着一抹笑,漫不经心道,“你先看。”
  舒杳:“……”
  他抬起右手,搭在那第三颗扣子上,非常大方又贴心地问——
  “需不需要我再解几颗?”


第43章 
  “咚咚咚——”
  隐约传来的敲门声; 让舒杳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从这种尴尬又暧昧的氛围里脱身。
  “这回应该是外卖到了,我去开门!”舒杳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
  “纸老虎。”沉野哼笑; 慢悠悠跟在她身后。
  从好友的祝福; 到和母亲的电话,再到沉野突然的生日惊喜,舒杳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 以至于连开门的时候; 脸上都是带着笑意的。
  然而就在看清门外人的脸之后; 她脸上的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北川手里抱着一束花; 鲜红的玫瑰中间围着一个同色的礼物盒。
  他微笑着; 就像七年的隔阂不复存在,把手里的花束递了过来:“杳杳,生日快乐。”
  舒杳并不意外,他能找到这里来; 或许那天陆晚乔莫名其妙盯着她看的几秒; 就已经是答案了。
  她毫无犹豫地拒绝:“我老公会吃醋。”
  周北川的脸色沉了下来; 视线微微往下一扫; 就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
  那天打她电话的时候,周北川喝了点酒,刚开始并没有听出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是谁; 后来挂断之后; 才越回想越觉得像沉野; 但他依旧不敢相信。
  直到现在; 舒杳手上的情侣戒指; 如针一般刺目。
  难怪那天在晚宴上,沉野会特意向他讨句祝福; 想起自己还祝了他们百年好合,周北川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你和沉野真结婚了?”
  舒杳淡然点头:“是。”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为什么没有一个同学知道?”
  舒杳真的很想说一句关你屁事。
  但是长久以来养成的性格,让她连粗话都没法说出口,她的右手搭着门板,冷淡地说:“与你无关,没事我关门了。”
  “舒杳,你是不是疯了?”周北川一手按住了门板,有些气急败坏,“你真觉得他那样的出身看得上你?他要真看得上你,会连婚礼都不办?”
  “关你——”
  舒杳这次是真忍不住了,但还没说完,腰部突然感受到一股力。
  腰被人搂着,轻轻往后一按,她整个人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我这样的出身——”沉野不顾他人死活的一面,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坦然地直视着周北川,嗓音满是嘲讽。
  “唯一看不上的,只有周先生这样的畜生。”
  深夜的小镇,小巷中穿堂风卷过,吹散了夏末的燥热,却吹不散周北川眼里的震惊。
  眼前的俩人,穿着情侣款的睡衣和拖鞋,沉野的头发还半湿着,一看就是刚洗过澡,亲密的姿态展现在这每一分细节里。
  他实在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舒杳和沉野并没有关系。
  周北川怒极,扔下手里的玫瑰花,一手攥住了沉野的睡衣领口,面露狰狞:“你他妈果然当年就想着要做小三了吧!”
  果然?
  舒杳愣了下,反应过来,原来当年,周北川也意识到了沉野对她的感情,难怪他时不时就会在她面前透露一些对于她去参加四人聚会的不悦。
  舒杳眉头一皱,试图阻拦,但手刚伸到半空,就被沉野牵住,掌心温热,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他把她护到身后,慢条斯理地拉下了周北川的手。
  明明知道真相,沉野却没有戳穿,他笑了一下,完全是挑衅的姿态,在周北川的怒火上,又浇了桶油。
  “是啊,所以老同学,不恭喜我得偿所愿吗?”
  *
  深夜。
  陆晚乔刚卸完妆,正想躺下休息,却听到门口传来按密码的声音,但第一次没有输入正确,滴一声后,来人再次尝试。
  作为最近风头正盛的女演员,陆晚乔之前有过被私生摸到家门口的经历,她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透过猫眼往外看,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如释重负,直接拉开了门。
  门外的周北川浑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一旁的酒柜前,从里面拿了瓶高浓度的茅台。
  陆晚乔关上门,拿着杯子往里扔了几片茶叶:“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喝这么多酒干嘛?”
  周北川坐在沙发上,手肘抵着大腿,双手交叉撑住额头,整个人佝偻着,看起来疲惫不堪。
  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陆晚乔拿着茶杯走到他身边:“喝口茶吧,解解酒。”
  周北川接过,却没有喝,反而把杯子里的茶直接倒在了垃圾桶里,随后,又往杯子里倒了半杯白酒。
  合作这几年,陆晚乔很了解他,他心情好的时候,喜欢喝红酒,心情不好,才喝白的。
  本来也没什么,但周北川这人有个毛病,喝醉了就口无遮拦,之前在一次聚餐上,因为醉酒,口头上得罪投资方,差点让她丢了资源,还是她去道歉争取回来的。
  想到这些糟心事,陆晚乔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情不好?”
  白酒入喉,从喉咙口一直烧到胃,周北川却跟感觉不到似的。
  就在他再次把酒杯举起来的时候,陆晚乔忍无可忍地伸手按住了杯口:“你疯了?这杯下去,我得打120了吧。”
  她强硬地把杯子抢了过去,周北川感觉眼前的物品在摇晃,他闭着眼睛摇摇头,放弃了争夺,往后一靠,脑袋仰着,什么都不说,就盯着天花板。
  嘴里嘟囔着什么。
  陆晚乔凑过去才听清,他在说:“她本该是我的。”
  “她?”陆晚乔秒懂,“又是你那个几年没联系的白月光啊?我不过就提了一句,你还真去了?”
  “她本该是我的……”
  陆晚乔的双臂环抱在胸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周北川,我说你到底在这儿装什么?在帝都风月场上厮混的时候,见你也挺开心的啊,怎么的,你的深情还能想存档就存档,想读档就读档是吗?”
  周北川像是根本听不到别人的声音,瘫倒在沙发上,还在自言自语:“如果不是沉野,她本该是我的。”
  沉野?
  陆晚乔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转身到他身边坐下:“你什么意思?你高中的时候就认识沉野了?”
  “嘭——”周北川突然怒从心起,拿过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砸了出去。
  烟灰缸把电视机砸了个坑,碎裂一地。
  周北川突然跟疯了似的,一脚踹上茶几:“要不是沉野!要不是那天他打断了我的计划,她早就是我的了!”
  “计划?”陆晚乔拍拍他的背,安抚着问,“什么计划?”
  周北川闷声不吭,伸手又想拿酒。
  陆晚乔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把酒瓶夺了过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跟我说说什么计划,我就把酒给你。”
  周北川的眼神没有聚焦,摇头晃脑地胡言乱语着:“没有任何人知道,其实我那天……”
  陆晚乔怔了怔,右手揣进口袋,一声不吭地任他发泄。
  *
  那头。
  舒杳和沉野默契地没有谈起关于这个人的一丝一毫。
  俩人上床没多久就关了灯,只留下了床头柜上的一盏小夜灯。
  黎水雨水多,夏天平房的地板很潮湿,根本不能打地铺,所以他来这儿都是睡床,舒杳也早已习惯,但今天,她却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木板床吱呀作响,一旁终于传来一声低沉的询问:“想什么呢?”
  舒杳躺平不动了,双眼瞪着漆黑的天花板,轻轻柔柔地回答:“我在想,周北川——”
  话音刚落,眼前突然覆上一个人影。
  他的脸部轮廓,一边被右侧的小夜灯照亮,一边陷入在黑暗里。
  就像舒杳眼里的他。
  一半自由坦荡,如舒杳大多数时候所见。
  一半深沉难懂,如七年多前忘不掉的最后一面。
  他目光灼然,透着几分不悦:“舒杳,别把塑料老公不当老公。”
  舒杳被逗笑了,本来还挺紧张,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松懈下来,也没有推开他,只坦然地回视。
  “我只是在好奇一件事情。“
  “什么?”
  “当年,他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你动手?”
  提起往事,沉野的身体仿佛有一瞬间的僵硬,他躺了回去,过了会儿才低声道:“我那时候不是给你发消息解释了?”
  消息?
  舒杳察觉不对,索性坐起来开了灯,盘腿面向他:“什么消息?我没收到啊。”
  沉野一怔:“揍他的那天晚上,我给你发了微信。”
  舒杳倒吸一口凉气:“那天晚上,我和他闹了矛盾,他把我手机砸坏了,维修店的人说修一个的价格还不如买一个,所以我就放弃了。后来我去买了个新的,登陆之后消息都没有同步,所以我不知道你给我发了消息。”
  “……”沉野突然觉得,自己那段时间的emo好像喂了小饼干。
  舒杳急切地追问:“所以你发了什么?和校篮球队里的矛盾没关系是不是?”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沉野嗤笑一声。
  那天,好像也和这个夏天一样像个火炉,远处的天空黑压压一片,风雨欲来,却不解燥热。
  沉野本来心情不错,因为志愿填报即将截止,而他和舒杳填报了同一个大学。
  直到在经过巷子的时候,意外遇到了周北川。
  周北川正在和人打电话,看到他,意味不明地投来一个眼神。
  沉野视若无睹,却在擦身而过之际,听到靠在墙上的周北川突然对着电话里的人,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晚上杳杳约了我吃饭,吃完……都毕业了,你说干嘛?旁边就是酒店,她对我百依百顺的,怎么可能不肯。”
  周北川平时不是这种猖狂的性格,话也少,沉野很清楚,他这番话,或许根本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但即便如此,这句话还是奏效了。
  走出两三米远的沉野突然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来,一手攥住周北川的领口将他抵在了墙上。
  空气里飘起了细密的雨丝,周北川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挑衅,渐渐变得狰狞。
  而沉野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本来赵恬恬说虽然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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