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能打一无是处-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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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多拿点？”回去的路上安小菜问。
“都不容易。”元青舟淡淡的回答，“明天还有，再跑一趟就是了。”
安小菜沉默了，有些不敢想元青舟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晚上在安小菜家，马秋华一脸抱歉，不住的给元青舟加菜，元青舟一直淡淡的，安静的吃着碗里的饭，菜都不怎么加，显得局促又害羞。
“小舟啊，我白天方式欠妥，忽略了你的感受，也忽略了你妈妈现在承受的痛苦，这里我先跟你道个歉。小菜已经都跟我说明白了，既然小菜都决定了，我也尊重她的决定，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个了。”
马秋华红着眼睛把一个古朴的黄花梨盒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卷发黄破旧的蓝皮书卷。
“司家传授的秘术到我这一代，已经遗失得只剩下这个了，秘术没有名字，我一直叫它纸人秘术，现在还给你们司家。”
元青舟端着碗扫了一眼，这个妈妈也跟她说过，也算是当年司家的核心秘术之一，功能繁多无法一赘述。
只是，她学不了。
因为《五灵咒》的原因，所有涉及精神力的东西，她都不能学，否则会加大拘灵失控的风险。
这也是当年司家愿意培养马家，传下众多秘术的一个原因。
元青舟放下碗，直接把盒子扣起来推到安小菜面前，“你学。”
安小菜一愣，这种秘术要是放到外面，多得是人为之疯狂，可是元青舟居然眼都不眨就给了她。
而且为什么要给她，她都决定把皮俑还回去了呀。
马秋华也愣了。
“你们都吃完了吗？”元青舟没有解释，忽然问道。
安小菜和马秋华不明所以，看了眼自己的碗，楞楞的点了下头。
“那就好。”
元青舟微微一笑，直接推开碗端过旁边的饭盆。
“浪费不好，隔夜菜也不健康。”
说完，把桌上剩下的菜全都扫进自己肚子。
第043章 劳务合同
吃饱喝足之后，元青舟喝着安小菜泡给她的茶，从书包里取出一份合同放在安家茶几上。
“我妈妈的状况还算稳定，我也尊重她的意愿，决定暂时不收回皮俑，你可以继续使用。”
元青舟决定相信妈妈，相信谷医生，而且她已经有了‘三阳真火咒’，以后也不再需要皮俑。
安小菜和马秋华惊讶的看着元青舟，元青舟把妈妈说的话转述给她们。
马秋华偏头抹泪，她知道齐锦书那样说不一定代表她真的那样想，她肯定也是为了元青舟，让她消除内心得隔阂，以后可以和安小菜亲密合作。
她们终究是欠了元青舟一家太多太多，只能以后竭尽全力的偿还了。
“谢谢你元青舟，谢谢！”
安小菜内心感动，能以现在的状态守护大佬自然是最好的，哪怕只有一年，也是庆幸和感激的。
安小菜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不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她拿起桌上的东西。
“劳务合同？”
元青舟从铅笔盒里拿出笔，“签合同，跟我做朋友，不签，老死不相往来！”
安小菜惊得嘴里能塞下一个拳头，她第一次知道做朋友还要签合同。
“可是为什么要签劳务合同？”
元青舟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因为别的合同不合适。”
安小菜：“…………”我们理解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劳务合同书
甲方：元青舟（签章）
乙方：安小菜（签章）
依据《苍武自由联邦民法通则》，《苍武自由联邦合同法》等有关规定，双方本着平等自愿、公正公平、诚实信用原则，自愿签订本劳务合同，并承诺，共同遵守本合同所列条款。
第一条，合同期限
自即日起，直至＿＿＿＿
第二条，权利与义务
1，甲方雇佣乙方从事朋友工作，乙方按照甲方要求完成规定的工作任务，并达到规定的质量标准。
2，乙方需在生活中帮助甲方，包括并不限于做饭，梳头，照顾宠物等生活基本需求。
3，乙方需为甲方提供无偿物品和魇灵储存以及保密服务，不得随意丢弃和损坏甲方物品。
4，乙方需在不危及自身性命的前提下，尽最大努力保护甲方安全，不得以任何借口逃脱责任。
5，乙方需在空闲时配合甲方完成日常训练，严格按照甲方制定的计划表进行训练，不得以任何理由偷懒。
6，……
总共五页的合同，四页都在说安小菜需要做的事情，严苛程度简直堪称现代卖身契，签了以后她就彻底沦为工具人了。
还没看到最后，一直在旁边看着两人笑的马秋华伸手拿走了合同，带着老花镜扫了两眼。
“小菜还没成年，合同得监护人帮她签吧？”
元青舟点头，“对。”
“笔给我。”
马秋华拿了笔，立刻就要签字。
安小菜惊了，“姥姥，我还没看完呢！”
马秋华顿住笔，翻到最后一页，给她看了唯一条甲方义务。
［甲方在自身生命终止前，必须保证乙方一直活下去。
安小菜的心脏仿佛被重击，喉头瞬间哽咽住，跟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比起来，前面那四页条款算得了什么。
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样一个世道存活下去，有多么难！
她不由抬头看向元青舟那平静淡然的脸，眼前不由闪过另外一张比这成熟，却满是鲜血的脸。
“走，用力活下去。”
那是安小菜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她的笑。
安小菜忽然掩面大哭，“对不起，我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对不起……”
元青舟一脸莫名的看向马秋华，马秋华也是不明所以。
“如果你觉得合同太苛刻，我可以……”
“不，是我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你对我那么好，还把皮俑借给我，是我太不懂事了，姥姥你把笔给我。”
安小菜抹去眼泪，翻到合同第一页，在期限空白处写下［直到生命尽头
［合同期限：从即日起，直到，生命尽头
写完之后，她龙飞凤舞的在后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交给马秋华签字。
签完之后，元青舟扬起一抹浅浅笑容，站起来对安小菜伸出手。
“很好，现在我们的朋友关系受法律保护，不可以轻易解除，也不可以相互背叛，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安小菜怔怔的看着元青舟伸过来的手，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指尖递过去，在碰触到元青舟的瞬间，她忍不住的要缩回来。
可是元青舟却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摇了两下，没有把她扔出去或者折断手。
安小菜收回手后还回不过神，碰……碰到了？！
“合同一式两份，等我找我妈签过字，会给你一份。第一次交朋友，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不不不，大佬你客气了，是我要你多多包涵。”
“那我就先回去了，还要练功。”
元青舟又从安小菜家的后墙翻回去，回去后小心翼翼的将合同放在收藏家人照片的盒子里，嘴角那抹笑容逐渐加深。
“宝贝真棒，宝贝真棒。”八哥在夸赞元青舟。
元青舟起来点了点它的笼子，深吸一口气收敛情绪，提着刀出去练功，每天早晚功课都不能省。
练完功，洗漱完之后，正准备去睡觉的元青舟忽然听到后墙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她走过去三两下站上墙头，就看到安小菜鬼鬼祟祟，拖着大榔头在敲墙。
“你干什么？”
元青舟的声音吓得安小菜差点跳起来，手里的榔头掉在地上。
她一仰头，就看到元青舟双手插在运动服口袋里，逆着月光站在墙头，身材笔挺，几缕发丝在夜风中飘荡，一双黑峻峻的大眼格外明亮。
安小菜不由自主的拿出手机，对着元青舟咔嚓了一张。
手机屏保get√
大佬坐镇，魇灵退散！
元青舟眉头蹙起，“为什么拍我。”
“好看啊。”安小菜老实道，“我想在这开个小门，方便咱俩来往。”
元青舟想了片刻，“你后退。”
说完，她从墙头跳到安小菜身边，对着墙云淡风轻的踹了一脚。
轰！
后墙正好塌出个一人通过的口子，受力精准，丝毫没有影响到整面墙的稳固。
安小菜吃惊摇头，大力鼓掌，“大佬果然是大佬！踹墙都踹得不一般！叫我等菜鸡望尘莫及。”
第044章 坦诚
深夜，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元青舟床上。
元青舟一头黑发披在肩头，抱着小蛮靠在床上。
安小菜则坐在地上靠着床，望着窗外的月亮开始坦白她最后隐瞒的部分。
“元青舟，你相信人死了能重生吗？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醒来的时候发现回到了高中课堂，一切都还是最美好的样子。”
“不相信。”
安小菜扭头看元青舟，签了合同以后好像胆子也大了，直接怼到：“你这样的聊天方式很有问题你造吗，话题都被你终结了还怎么聊下去？说话不要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要在说之前过过脑子。”
元青舟歪头，片刻后道：“我仔细过了脑子，重生这事没有科学依据。”
安小菜简直要炸了，“那你告诉我魇灵是什么科学依据，这么扯淡的玩意儿都出现了还要什么科学依据？”
“不，”元青舟一本正经，“魇灵是负面情绪和异能量的结合体，唐博文教授的课上讲过，是经过了科学验证的，下次上课好好听讲。”
“………………”
安小菜无语凝噎，这个话题真没法继续下去了。
她扭过去继续望着窗外，可刚才酝酿的忧伤和文艺感都没了，这天没法聊了啦！
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安小菜平铺直述道：“简单说就是我好像是重生了，姑且叫上一世吧，上一世的现在，你跟我都16岁时，异灵入侵造成世界末日，我家破人亡苟延残喘的活了十年。”
“26岁那年，你一人孤守久安城到最后一刻，可是援军没到，久安城被雾潮淹没，我差点死在那里，是你在最危难的时候救了我一命。“
“雾潮？”元青舟蓦的想起那天晚上，她回忆起一点失去的记忆时，也曾听到过这个词。
安小菜点头，“雾潮中各类怪异跟魇灵混杂，如蝗虫过境，所过之处即便是一副骸骨也无法存留。我永远忘不了那天，连雾都是血色的，黏腻而腥臭。我以为你早已经不记得我是谁，可是你却在看到我第一眼就叫出了我的名字。之后，你给了我一样东西，让我带着它逃离久安城，而你却坚持留下来继续抵抗。”
“你给我的是一块人皮，你告诉我那上面有三阳真火咒，让我记住后毁了它。虽然你没机会告诉我为什么，但我感觉那时的你应该是已经知道我马家后人的身份，所以才选择了我。“
元青舟下意识的按了下左臂，这东西除了妈妈，她没告诉过任何人。
如果安小菜说的是真的，那……
“之后我带着它努力的逃，也多亏了那块人皮，让我能够从雾潮中杀出一条血路，离开久安城找到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但是没等我记下来，我就忽然死了，甚至我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没察觉到周围有人，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皮俑身体从脚开始一点点燃烧，连带我的灵魂也一起。”
“但是你知道吗？“安小菜忽然笑得有几分得意，“我拼尽最后一口气把那块人皮给毁了，我安小魔王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得到哈哈哈。最后，当我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的时候，就是那天在早读课上，所以我才会那么激动的去扑你。”
元青舟沉默了片刻，在消化安小菜话里庞大的信息量，而安小菜也陷入的深深的回忆和悲伤中，望着窗外的月亮，鼻头逐渐酸涩。
“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还能重回到一切都还未发生之前……”
“那上一世的元青舟最后怎么样了？”虽然已经猜到答案，但元青舟还是想问。
安小菜忽然低下头抱住膝盖，滚烫的泪珠不住的掉落。
“那天，跟十年前你在七中救下我时，是同一天，你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走，用力活下去。”
安小菜永远也忘不了那时的元青舟，即便浑身浴血只剩一条右臂，眼神依旧那么那么干净，那么坚韧，淡然的提着刀在雾潮中厮杀，好像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感受到恐惧。
推她进地道时，她笑着说出那句话，安小菜第一次发现，即便被血染了面庞，她依旧美得那么惊心动魄。
“那个元青舟真傻，明明有能力逃的。”元青舟轻声道。
安小菜抹去眼泪，“不，她并不傻，她只是太孤独了，孤独到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留恋。”
“为什么？”元青舟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上一世，她的家人都不在了，从此好像失去了一切感情，只有杀戮能让她有所波动。”
元青舟不由握拳，心里越发排斥这个‘上一世’，只是听起来，那个她似乎真的是她，一样有情感冷漠症。
安小菜怕这个话题太沉重，赶忙说道，“但是你知道吗元青舟，我重生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个世界让我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明明九月就该爆发的末日没有爆发，而且这里竟然从十年前就已经有了应对异灵入侵的部门，还提早开发了武者和符师两大力量体系，整个苍武联邦，不，应该说是全球都稳定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上一世突然爆发的末日几乎毁了全球，让全球混乱了整整八年才重建秩序。人们也是在那八年的血与火之中觉醒和爆发，开始有了武者和符师，也有了奇人和异士。而我要不是有皮俑身体以及姥姥留下的纸人秘术，我根本活不下去……”
夜越来越深，安小菜一直在说，元青舟一直在听，她其实一直是不相信的，只当是在听一个故事。
安小菜讲述着那个‘上一世‘的混乱与惊悚，讲述她的挣扎求生路。
说到最后，就连安小菜都开始觉得不真实，像一个噩梦，现在是梦醒时分，这里的一切才是真的。
还出现了好多她上一世都没见过的东西，弄得她一点重生优势都没有。
等安小菜发觉身后已经许久没有声音的时候，回头一看，元青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下睡着了，面容沉静而美好。
“大佬，希望你这一世不再孤独。”
安小菜站起来，伸手帮元青舟盖被子，结果她的手刚摸到被角，元青舟的左手忽然拔出枕头下的匕首，用力抵住了她的脖子，而元青舟本人还在熟睡。
安小菜哭笑不得的后退，大佬果然是大佬，睡着都没关闭身体的防备机制。
见此，安小菜只好轻手轻脚的离开，帮元青舟关上房门。
从今往后，她要竭尽全力，守护最好的元青舟，绝对不让上一世的惨剧重演。
尽管知道的很少，她也一定会弄清楚，到底是谁要致元青舟于死地，为此不惜毁掉一整座久安城。
番外：安小菜篇
安小菜这一生，其实只见过元青舟三次。
第一次，那年她16岁，就因为家里卖花圈纸人，她被霸凌了。
那群人总说她身上有股死人的味道，叫她们觉得恶心。
九月的午后黄昏，本是迎着落日余晖飞奔回家的时间，她却被三个女生堵在厕所里。
胆小懦弱的她连反抗都不敢，被她们用水果刀割开了校服，割断了头发，被推到墙角，在刺耳的笑声中承受着闪光灯的洗礼。
就在这时，身上校服沾满油污的元青舟，提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