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能打一无是处-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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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家世代穿上皮俑的人中，偶尔会有人跟皮俑产生共鸣，看到一些皮俑生前的画面，知道她是个女人，并且自称有罪之人，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赎罪。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皮俑从古至今吞噬了无数灵魂，却依旧没有像其他奇物一样产生任何意识和反叛行为，始终恪守本分，为司家人服务。
　　司家的延续充满坎坷和危机，但总体上还算顺风顺水，他们意识到来自不知名地方的危险，所以这几百上千年也一直在查三阳教覆灭的事情。
　　再加上《五灵咒》一代代的开发和使用，让他们逐渐明白了许多事情。
　　他们知道了深渊之主，知道他们血脉中的力量来自深渊，他们可以驾驭五方神使，这五方神使就是祸乱世界，让世界充满妖魔和恐惧的罪魁祸首。
　　而这五方神使的源头，也就是所谓的邪神，原本都是深渊之主的奴仆，祂们一直在某个地方沉睡，等待被唤醒。
　　世界之所以没有被毁灭，妖魔之所以没有大量泛滥，都是因为邪神并未完全苏醒。
　　“……司家世世代代都在寻找邪神沉睡之地，想要彻底将祂们毁灭。这就是我们这边世界司家的起源，至于另一边世界，大体上跟这边相差不大。”
　　齐锦书顿了顿，端起杯子想要喝一口，发现杯子已空。
　　元青舟眉头紧锁，在心底叫了安小菜一声。
　　安小菜无奈白眼，但还是赶忙站起来充当服务员，拎着咖啡壶来续杯，任劳任怨，临走还给齐锦书扯出大大的笑脸。
　　“麻烦你了小菜。”
　　“不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阿姨你们慢慢聊，有事喊我。”
　　小菜给元青舟挤了挤眼睛，迅速离开。
　　“您什么时候知道另一边世界存在的？”元青舟问道。
　　齐锦书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道：“其实在司家几乎覆灭的那一年，司家的人就知道这世上存在一个平行世界。那一年，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军阀割据的年代，司家的人遇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司家人，因为他到处寻找司家，所以引起了怀疑，就被司家带到了族地。”
　　“是陷阱对吗？”元青舟已经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齐锦书点头，“对，另一边世界的司家已经被灭，他是被人故意扔到这边，就是为了找到当时隐居的司家族地。可他的存在让当时这边世界的司家上下极为震惊，根本不可能坐视不理。”
　　“但他也确实为司家带来了重要的线索，从他口中，这边世界的司家知道了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也知道另一个世界司家被灭，只有少量后嗣逃离，还跟马家失散。”
　　“而且他已经知道究竟是谁对另一边世界的司家下手，也知道这边世界的司家即将遭遇同样的事情，他想要来提醒，却不知道他从穿越过来，就是一个阴谋。”
　　不用齐锦书说下去，元青舟就知道主世界的司家意识到陷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敌人杀上门，他们来不及通知马家，只能带人先逃。
　　一场天大的误会就是从这里开始的，马家和司家在这场大战中失散，马家没能保护好司家，一直怀着愧疚，司家为了躲避敌人，根本不敢主动现身去寻找马家。
　　或许那时候的马家就一直处在监视中，只要司家人敢露面，就一定会出事。
　　再加上那个混乱时代的因素，两家人就这样逐渐走向没落，司家隐姓埋名，甚至连司这个姓也抛弃了，正常的融入社会，生儿育女，艰难的延续血脉。
　　“那个人，就是天界的教皇吗？”元青舟问。
　　齐锦书吸了口气，缓缓点头，“那个时候，天界还不像现在举世闻名，他们活动的区域也大都集中在西方大陆，很少涉及苍武这边，所以司家查了那么多年才一无所获。”
　　“她究竟是什么来历？”元青舟坐直身体问道。


第557章　残存意识
　　面对这个问题，齐锦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她和那些邪神一样，都是想要成为源神的存在。而祂们唯一的机会，就是找到陨落的深渊之主遗骸。”
　　元青舟嘴巴张了张，想要询问深渊之主遗骸在哪，话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压制住，她不能问。
　　“深渊之主为什么会陨落，祂不是神吗？那另外一位与祂相对的神呢？”
　　齐锦书又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恐怕只有源神本尊能够回答你，但是司家人一直认为，历史上那第一次的‘天降流火’，一定跟深渊之主陨落有关系。”
　　“那……”元青舟眼珠左右转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之后，她突然想起那些存在于镜像世界的神庙，便将这件事告诉齐锦书。
　　齐锦书听完之后思索了一会道：“那些应该不是真的邪神本体，另一个世界只是这个世界的影子，所以那些东西也都只是影子罢了，否则这么轻易被找到，那些邪神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那真正的邪神本体又在哪？”
　　“入侵的源头，异世界。”
　　齐锦书郑重的给出答案，“我这段时间就在寻找去往异世界的入口，可惜这种入侵核心极少出现，我没有机会。”
　　元青舟沉吟片刻，其实她也怀疑过，不光邪神本体，就连祂们找的源神遗骸都在异世界，只是那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谁也不知道。
　　那些所谓的邪神之所以认为源神遗骸在主世界，可能就是当初三阳教和司家做了什么，布下的烟雾弹。
　　但是这些问题元青舟都不能问，她必须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让自己不去寻找源神遗骸。
　　“异世界究竟为什么会入侵，末日又为什么会爆发，难道这也是那位教皇的手笔？”元青舟沉声问道。
　　齐锦书目光深邃，“我也想这样认为，但实际上，这可能原本就是注定的结果，跟任何人无关。”
　　“为什么？”元青舟有些诧异。
　　齐锦书转头看向咖啡厅外形色匆匆，拎着大包小包的人。
　　“人在挨饿的时候，只有一个烦恼，那就是吃什么，可人一旦吃饱了，就会有无数的烦恼，又想要避风的住所，又想要暖和的衣服，这些都解决了之后，又想要伴侣，又想要地位，总之，人类的欲望无穷无尽。”
　　“那些所谓的邪神都是从人类的欲望之中滋生的，你再看看现在这个社会，人类的基本需求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媒体的发达，让底层的人民看到了上层的生活，贫富的巨大差异会滋生更多的不满和欲望。”
　　“新闻上也常说，说现在年轻人压力大，社会的诱惑很多，年轻人想要的也很多，可是能力不匹配，不想努力，这些都会让他们产生不满等等负面情绪。还有那些不公平的事情，好人得到不好报，坏人逍遥自在等等等等。”
　　“当这些欲望和这些情绪持续不断的膨胀积蓄到达一个临界点的时候，就是那些邪神被唤醒的时候。实际上仔细想想，这何尝不是一次大清洗，当人类全部毁灭，欲望和负面情绪不再存在的时候，这些邪神就会失去养分，终将又一次陷入沉眠之中。”
　　“那个时候，人类就可以重启，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初最干净的样子，所以这个世界或许不需要被拯救，只需要放任它发展下去，所有的一切，都会在合适的时候自行结束。”齐锦书苦笑着对元青舟道。
　　“不，”元青舟摇头，眼神坚定的说道：“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我们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都能挣扎着活下去。没有工具我们制造工具，没有食物我们生产食物，没有庇护所，我们自己盖，如果不是人类骨子里的挣扎，人类又怎么会走到今天。”
　　“所以，我不接受末日的袭来，就算我无法改变它，我也会挣扎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听到元青舟斩钉截铁的声音，齐锦书蓦地鼻头酸涩，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元志国的影子。
　　她跟元志国相遇那天，意外遇上了异灵入侵，她救了他没错，可实际上那个时候她父母都不在了，她想就那样了结自己，能救下一个人，也不算白白活一场。
　　可是她居然被那个憨直的男人硬生生的从死神手中拉回来，他还在医院里照顾她，看出她万念俱灰，每天给她讲各种大道理和他作为孤儿小时候的惨事，劝她活下去。
　　如果不是元志国，她真的活不到今天，也不可能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把元青舟生出来。
　　真好，他们的女儿像父亲一样，永远不服输。
　　“要找到源神遗骸，必须我们司家的血脉充当钥匙，原本这把钥匙该是妈妈，因为我继承了家主之位，可是……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现在能充当钥匙的只有你了，所以只要你不去寻找源神遗骸，那些邪神就不敢动你。”
　　齐锦书握住元青舟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答应妈妈，永远不要去找源神遗骸好吗？”
　　“嗯，我不找，那东西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元青舟答应下来，紧接着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她举起自己的左手。
　　“妈，司家有没有像我这样左手失控的人？”
　　齐锦书看着元青舟的左手，吸了口气道：“实际上是有的，大约每隔百年就会出现一个继承血脉的人，偶尔出现身体无法自控的事情，但是因为司家的人大都会出现人格分裂之类的精神疾病，再加上出现这种症状的人并没有像你的左手这么活跃过，所以只是记录了这件事，并没有引起重视，你为什么问这个？”
　　元青舟拧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我越来越能感觉到，我的左手像是有它独有的意识，而且……”
　　元青舟抿唇，看着掌心若隐若现的黑点，那是鸣渊刀。
　　格雷戈瑞说过，鸣渊刀和天启剑，是两大源神的象征，是祂们的武器，是神器。
　　“妈，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其实是深渊之主的一缕残存意识。”
　　齐锦书瞳仁轻颤，“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那个神秘的女道士交给司家的孩子身上可能就残留着深渊之主一缕微弱的意识，只是太微弱了所以无法被察觉。她之所以让司家把那个孩子的血脉延续下去，或许就是为了用一个个新生的纯净灵魂去补全这缕意识。”
　　“否则，司家人血脉中的疯狂究竟来自哪里，您难道没发现《五灵咒》属于正统道门奇术，跟司家血脉的疯狂是不同的吗？而正因为这缕残存的意识，我才能成为你说的那把钥匙，不然又凭什么只有我才可以找到深渊之主的遗骸？”
　　元青舟这一番大胆的猜测让齐锦书大为震惊，但是仔细一想又非常有道理。


第558章　一起去
　　元青舟又询问了齐锦书这段时间的经历，时间接近中午，因为出发前她曾给谷雨打过电话，所以接到谷雨电话问她为什么还不到。
　　母女俩的谈话也因此结束，元青舟担心齐锦书又跑掉，接电话时也一直盯着她，让她一起到谷雨家去。
　　齐锦书却推说她累了，再三保证她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再没有躲避的必要，元青舟才勉强相信她，给了她四合院的钥匙，让她先回去。
　　“你真的不怕阿姨又走掉啊？”
　　路上，安小菜在元青舟前面倒着走，担忧的问。
　　元青舟毫不避讳的点头，“怕，但她是成年人，铁了心想离开的话，我24小时看着也没用。”
　　“有道理。”
　　说着，安小菜的电话响起来，她接起来之后神神秘秘的听了一会，然后就跟元青舟说有点事情，把她送到谷雨家楼下就急匆匆的走了。
　　元青舟想，应该是离境的那件事有眉目了。
　　到了谷雨家，元青舟一敲开门，就被满身香气的谷雨抱进怀中。
　　“小宝贝我可算是见到你了，真是想死我了。”
　　元青舟被勒得有点窒息，但面对激动的谷雨只能憋气忍着，等她抒发完激动的情绪松开她，才喘上一口气。
　　谷雨穿了一身墨绿色真丝睡衣，头发随意挽起，落下几缕垂在她细长白皙的天鹅颈上，十分性感诱人。
　　“看什么呢，进来吧。”
　　谷雨拉着元青舟进屋，还是老样子，给她倒了杯牛奶，然后不等元青舟说什么，她就先问起元青舟这趟镜像世界之旅的事情。
　　她现在也是知情者之一，而且从她开始，关于镜像世界的事情，知道的人已经越来越多，距离彻底公开可能也就几年光景了。
　　元青舟原本只打算看看谷雨的状况，问问那件事的后续就走的，结果硬是被谷雨拉着一起吃了外卖午餐，又吃了下午茶点心，一直到晚上，才在谷雨事无巨细的询问下，说完她这一趟旅程。
　　谷雨是很好的倾听者，元青舟只有面对她的时候，话才能多起来。
　　等谷雨叫好晚餐的外卖，元青舟终于有机会问起她上次的事情。
　　提到这件事，谷雨眼神暗了暗，低声道：“楚局开始查的时候，我那位老师就出了车祸，但是却因此引起了楚局的重视，怎么说呢，这件事目前涉及的比较深，楚局让我置身事外就好，不要过多追问。”
　　“不过我的人脉圈子还在，所以多少会知道一点事情。”谷雨凑到元青舟耳边道：“苍武官方二号领导身边多了一位红颜，虽然各方面查出来的背景很干净，但这个女人出现得非常突然，所以肯定有问题。”
　　谷雨直起身子，“楚局也知道这个人，可她似乎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暂时选择视而不见。”
　　元青舟点点头，“嗯，既然师父自有打算，那就把一切交给师父。”
　　虽然不知道师父想干什么，但元青舟总有种预感，用不了多久，苍武高层可能会迎来一次大清洗。
　　不过这些跟她都没什么关系，接下来，她要去天界救青鸾，能不能回来，她也不知道。
　　“你似乎有心事？”谷雨敏锐的察觉了元青舟眼底的波动。
　　“没什么。”元青舟摇摇头。
　　谷雨抬手帮她把发丝拢到耳后，“无论你有什么事，想找人说说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找我，知道吗？”
　　“嗯，谢谢你谷姨。”
　　吃过晚饭之后，元青舟离开谷雨家，想到明天或许就可以启程前往天界，她心情有些沉重，觉得还应该跟很多人告别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也多了不少牵挂。
　　不过她这趟是偷偷离开，还是低调点好，否则被发现就真的跑不了了。
　　元青舟一下楼，就看到安小菜站在楼对面的路灯下，正无聊的用脚踩雪，元青舟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
　　“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不上去？”
　　安小菜嘿嘿一笑，“也就半个小时，我猜到你肯定晚饭后才能出来，就过来得晚，走吧，回家。”
　　“嗯。”
　　［离境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去机场
　　两人走在路上，安小菜用心声默默跟元青舟说着。
　　元青舟顿住脚步，天空中慢慢落下雪花，被昏黄的路灯映照出来，纷纷扬扬。
　　元青舟站在雪中看着安小菜，眼神十分认真。
　　［这次我自己一个人去，你留下
　　安小菜叉腰，［我不要，我就要跟你一起去，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你把我留下当工具人了。再说了，你个连北都找不到的人，没有我你还想到北极，别到时候一不小心跑南极去了
　　［有马璐她们带路，我可以的
　　安小菜大白眼翻起来，雪花落在她睫毛上。
　　［天界是什么地方，所有异端禁行之地，你到时候恐怕连她们都放不出来吧
　　元青舟皱眉，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可是她又忽然想起来安小菜和她在天界人眼中，也是异端啊。
　　安小菜看出元青舟的想法，走到她面前帮她拍去头上的雪花，眯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