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能打一无是处-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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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对面房间传来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呃呃……唔……”
　　压抑低沉的呻吟声从对面房间传入元青舟耳中，好像在极力压制着某种痛苦，伴随着一阵阵咕叽咕叽的声音。
　　元青舟皱眉，感觉对面那个红发女人应该是畸变力量发作了，她在努力的忍耐。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去格陵兰岛，越是靠近天界的地方，对畸变种来说越危险，她是疯了吗？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由远及近，停在元青舟房门口。
　　砰！
　　又一声巨响，紧接着女人的尖叫声响起。
　　“果然有畸变种藏在船上！”
　　义正言辞的男声传来，伴随着激烈的打斗声，整个船舱里顿时变得闹哄哄的。
　　安小菜也被吵醒，正要问元青舟发生了什么，她们房间的门就被重物从外面撞飞。
　　刀芒一闪，砸向安小菜床铺的铁门瞬间被元青舟一刀劈开。
　　那个红发女人摔进来，她半边身体畸变如同章鱼一般全都是湿滑黏腻的触须，气喘吁吁的倒在不远处，有几条触须已经被斩断，断口正蠕动着伸出新的触须。
　　能够看出来她很虚弱，所以恢复得很缓慢。
　　在房门口，一个棕发青年一手拿着武士剑，一手拎着短管猎枪，枪口对准地上的畸变女人，脚下是刚刚被他斩断的几条触须。
　　“求求你，别杀我，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不想这样的……”
　　女人哀求着往后退，用力的甩动半边身体的触须，似乎想要将那些恶心的东西全都从身上甩开一样。
　　可是对准她的枪口没有任何犹豫，火舌喷射出子弹，女人眼泪滑落，绝望的闭上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圣洁的金光十字架骤然出现在女人面前，将子弹如数挡下。
　　安小菜跑到元青舟身边，隐隐护着她，两人抬头就见棕发青年背后站着一个手握圣经和十字架的神父，是他救下了那个畸变女人。
　　棕发青年愕然的回头，神父在看清他的长相时浑身一震。
　　棕发青年愤怒质问：“身为神职人员，你居然去救一个畸变者？”
　　“科林，你是科林·霍尔吗？”神父颤声问道。
　　科林皱眉没有回答，感觉到那个畸变女人挣扎着想要逃跑，科林立刻转身举起武士剑杀过去。
　　元青舟刚一动，就被安小菜死死按住，安小菜推着元青舟后退到角落里，她不能让大佬掺和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事情。
　　不过科林的剑并没有砍在畸变女人身上，神父又一次出手挡住了科林，并且站在了他对面，护着背后的畸变女人。
　　“她也是上帝虔诚的信徒，她确实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可以为她担保。”神父强硬道。
　　畸变女人用力点头，泪流满面的在胸口画着十字，“放过我，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我真的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甚至一只动物。”
　　但科林同样强硬，剑尖对着神父，“天界教条，协助异端者，视为人类的叛徒，同罪论处！”
　　神父脸上划过一抹轻蔑的冷笑，“我果然不应该带拜伦教授去找你。”
　　神父背后的女人听到科林说‘天界’时，蓄满泪水的眼底突然冒出一团莫名的光芒，她挣扎着往前爬着。
　　“你是天界的人？上帝保佑，请问你知不知道两个月前从莱斯岛带走的那些孩子在哪里？其中有一个三岁的女孩右边耳朵上有颗小痣，她是我的女儿，她是不是在德瓦洛卡？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
　　女人的触须卷起一张被火烧过的照片，上面是她和一个男人抱着漂亮的小女孩，一家三口幸福的笑。
　　她用力的往前爬，根本不顾科林要杀她，恳求的望着科林，盯着他的脸，希望从他口中听到女儿的消息。
　　“海蕾，你冷静点！”神父沉声一喝，用身体阻断了海蕾的视线，也将她跟科林隔开。
　　海蕾痛哭起来，“我只是想知道小琳达在哪，我只是想知道她没有出事，我只是想去看看她啊，我的女儿，她才三岁，才三岁啊……”
　　科林眉头紧皱，被地上畸变女人的痛哭声触动，他记得两个月前莱斯岛那边的确发生了一次异灵入侵事件，天界的人赶到的时候，岛上几乎没有了活人，到处都是被撕碎的尸体和失去理智的畸变种。
　　不过，天界的人确实在那里搜索到一些幸存者和几个孩子，只是其中有没有这个三岁的小女孩，科林也不知道。
　　这一瞬间的动容让科林心中警铃大作，他立刻警醒过来，想起天界这么多年的教导，想起他的家园和亲人，也是被这些该死的怪物毁灭的。
　　他已经见过太多次，那些看起来有理智，最后却又因为无法控制而残忍杀害人类的畸变种，多少人都是因为一时的仁慈而丧命。
　　他不可以心软，只有在危险发生之前将一切消灭，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科林眼中再次浮起杀意，举起武士剑杀过去。
　　“上帝，科林，你是科林吗？”
　　听到这个声音，科林冷不丁一颤，浑身僵硬的转头。
　　满脸胡须的老人站在门外，正双眼通红的看着他。
　　科林看着老教授，眼中划过一系列复杂的情绪。
　　小时候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滚，实际上那个他叫做父亲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他早都已经不记得了。
　　记得的只有那个雪夜，到处都是怪物，到处都是血和烈火，到处都是无助的孩子哭喊着。
　　他只记得，母亲变成了怪物，将父亲推进烈火中，记得那个声音一直在对他大喊。
　　“快跑科林，快跑！”
　　科林置疑的眼神刺痛了拜伦教授，他颤抖着身体一步步靠近，二十多年了，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儿子，可他却早已经忘记了他这个父亲的样子。


第564章　畸变
　　拜伦教授不断靠近，科林却下意识的后退。
　　靠在墙边的元青舟和安小菜对看一眼，她们不想掺和，可偏偏这些人都在她们房间里。
　　元青舟抬头看向门外，刚才库米和流还在外面看热闹，可听到科林是天界的人时，两个人都跑得没影了。
　　要不是这个海蕾的女人偏偏这时候控制不住畸变的力量，兴许她也不会被科林发现。
　　拜伦教授颤抖着手拿出科林小时候和他的合影，举起来面对科林。
　　科林看清上面的自己时，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子才逐渐清晰起来，慢慢的，跟眼前的老人重叠。
　　“爸……”科林呢喃出声。
　　父子相认的戏码在元青舟眼前上演，科林和老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神父在胸前画着十字，默念上帝保佑。
　　趁着科林和拜伦互相嘘寒问暖的时候，神父蹲下来捏着十字架，面对海蕾默默念诵着一串拉丁文。
　　奇异的力量包裹着海蕾，她畸变的半边身体逐渐恢复正常。
　　“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
　　神父扶起海蕾，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元青舟和安小菜，他的目光扫过元青舟手里的妖刀，眉头微皱，但却并未说什么。
　　神父准备带海蕾离开，就在这时，科林忽然挡住两人去路，手中的武士剑依旧指着海蕾。
　　他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眼底闪烁着属于他的信仰，“抱歉，我是天界的战士，绝对不容许任何一个异端从我眼前逃走！”
　　“科林，”拜伦教授按住科林持剑的手臂，“让她走吧，她只是个可怜的母亲，在那次入侵事件中靠着求生的意志才活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病了啊。”
　　“不，她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我绝对不能放她离开，否则她将来杀害的每一个人都是因为我此刻的放过。”科林强硬道。
　　神父紧握着十字架，上面金光熠熠，随时准备跟科林动手。
　　拜伦教授苦笑着道：“人类？什么是人类？有情感，会心软，会犯错，会无助也会努力强大起来的才是人类，人类不是没有感情的审判机器！”
　　科林不解的看着拜伦教授，拜伦教授一点点解开衬衣的袖口，将袖子挽起来。
　　“如果她能够选择，你以为她愿意变成现在的样子吗？你用她无法选择的结果去批判她，觉得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觉得这是为了全人类的安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有什么权利去审判别人？”
　　随着袖子一点点挽起，拜伦教授露出他那条布满烫伤痕迹的胳膊。
　　“无法感同身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审判，只是因为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自己身上，孩子，这不是所谓的正义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事情，都不是黑白分明那么绝对的。”
　　拜伦教授举起那条手臂，神父叹了口气偏过头去，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只见那条手臂的烫伤痕迹下慢慢浮起一颗颗鱼卵一样的东西，里面有黑色的肉芽蠕动着，想要破壳而出。
　　科林震惊的睁大眼睛，不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拜伦教授说道：“当年我们的家园发生灾难的时候，我为了救你想要跟你那失去理智的母亲同归于尽，但是我们在被烈火焚烧的时候，你的母亲恢复了最后的理智，她哀求我活下去，就算变成怪物也要活下去，因为我们的科林不能没有亲人在身边。”
　　“所以我活下来了，以变成畸变者为代价，因为我要找到你守护你，让你能够在这个恐怖又危险的世界活下去。海蕾她跟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没有选择，我们都有割舍不下的人，所以我们就算变成了畸变者，也得活下去。”
　　“我们压制自己，我们不曾伤害过别人，甚至还曾帮助过很多人，我们无法选择变成畸变者，但我们可以选择要不要做一个人！基因并不是判定是否为人的唯一标准，人性才是！”
　　“现在，我的科林，你要连我也一起杀掉吗？因为未来有一天我可能会失去理智，然后伤害你？”
　　科林摇着头，“不，您不会伤害我……”
　　拜伦教授笑容依旧苦涩，他回头看了眼缩在神父身后的海蕾。
　　“是啊，你也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可我还是会失去理智，伤害其他人，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科林依旧摇着头，手中的剑不自主的掉落在地上，他红着眼眶看着他刚刚认回来的父亲，目光落在他那条畸变的手臂上。
　　他用力摇着头，内心十分痛苦，难以割舍的亲情和铭刻在骨子里的信仰剧烈的冲突着，让他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
　　拜伦教授走近科林，将手放在他肩上，“离开那个地方吧科林，跟我一起回家乡好吗？”
　　拜伦教授原本并没有打算带走科林，可是今晚看到自己的儿子变成了这样偏激和冷血的样子，他无法再让他继续留在天界。
　　人比起机器，多的就是心中的那一抹温情。
　　他并不想批判天界有什么不对，他们确实守护了人类，可在他们的光明正义之下，拜伦教授看到了偏执的恨，对一切非人存在的恨。
　　被带到德瓦洛卡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因为家园破碎而被收留，驱使他们成长的源动力，就是这份恨意。
　　“不！！”科林忽然拍开拜伦教授的手，“我是天界的战士，我们是人类的最后的守护者，我绝对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异端！”
　　科林重新拿起了剑，剑尖抵住了拜伦教授的胸口，但是他的手却颤抖着，怎么也无法刺出这一剑。
　　神父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拜伦教授却抬手制止他。
　　“科林，如果杀了我让你觉得完成了自己使命，那你就杀了我吧，我这一趟来，原本也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说着，拜伦教授忽然笑了，“我研究天界这个特殊社会组成这么多年，今天突然发现，他们只收留孤儿是正确的，只有心中没有任何牵绊的孩子，才可以成为无所畏惧的优秀战士。”
　　“对不起科林，我其实不应该来找你。”
　　科林看着眼前的老人，双目血红，浑身紧绷颤抖，他的信仰和亲情之争最终让他崩溃。
　　手中的剑又一次掉落在地，科林痛苦的抱住脑袋后退，身上发出骨骼变异般的咔咔声，衣服下面有什么东西不断的鼓起。
　　突然，一条黑色触须从科林肩头冲出。
　　这番变故让在场所以有人都骇然失色，就连元青舟也睁大了眼睛。
　　科林，畸变了！


第565章　到了
　　见状，神父愣了一瞬间之后，第一时间冲上去，将十字架按在了科林胸口。
　　奇异的光芒笼罩着科林，他双眼一翻昏迷过去，身体的畸变也因此停歇。
　　“怎么会这样？”拜伦教授颤抖着，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天界的人服用过圣水，在没有强大外力的作用下是不会受黑暗物质侵袭而畸变的，为什么他会发生畸变？”
　　神父沉着脸，低声道：“可能……他是因为信念崩塌，导致情绪太激动，拜伦教授，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神父回头看了眼元青舟和安小菜，让海蕾搀扶着拜伦教授，他背起科林，对元青舟她们说了声抱歉之后，就快速离开了房间。
　　一场闹剧落幕，安小菜放出几个纸人，将屋里打扫干净，小纸人扛着坏掉的门靠在门口，之后贴在门上，勉强算是堵上了入口，可以保证她们不再被打扰。
　　“大佬，刚刚的事情，你怎么看？”安小菜无心再睡，坐下来问元青舟。
　　元青舟的心情有点复杂，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见状，安小菜也不再提刚才的事情，起来把床铺收拾好。
　　“你睡一会吧，等船到了我叫你。”
　　元青舟点点头，脱了外套躺在床上，可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脑海里全都是刚才的画面，全都是关于青鸾的点点滴滴。
　　她忽然有点忐忑，她一厢情愿来救青鸾，可青鸾愿意跟她走吗？
　　青鸾有着和科林一样的信仰，将守护全人类的责任抗在肩上，即使他们的教皇是邪恶的存在，他们的信仰也不会有所改变。
　　如果，教皇不存在了，青鸾恐怕也不会跟她离开吧？
　　她自己想要的，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生活，跟家人朋友在一起，每天为了生活得更好而奋斗。
　　她没有那么宏大的理想，也不想肩负那么伟大的责任。
　　但青鸾不一样，她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审判和守护秩序。
　　她跟青鸾，不是一路人啊。
　　元青舟吸了口气，暂时不想这些，无论如何，青鸾对她的姐妹情是真的，她不能因为信仰不同就放任她陷入危险。
　　元青舟慢慢按照冥想的方法呼吸，将杂念排除，渐渐睡着。
　　安小菜就撑着脑袋坐在桌边看着她睡觉，一直到天亮。
　　货轮顺利停靠在格陵兰岛上的港口边，元青舟和安小菜换上黄河站工作人员的黄色防风外套，全身包裹严实准备下船。
　　格陵兰岛非常冷，本地人全都裹得跟熊一样，一眼看过去是真正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流早早就下了船，给她们安排好了雪地车，元青舟还特意要了一辆雪地摩托，收在玄武书中。
　　元青舟和安小菜丝毫不耽搁，用卫星电话联系了黄河站的接应人员之后，就开着雪地车前往约定地点，那里也是天界的封锁边界。
　　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黄昏时分到达约定地点。
　　远远的，元青舟就看到一层淡薄的金色光幕像极光一样在天空中浮动着，美轮美奂，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在那片光幕下，站着两个黄河站的工作人员，一男一女，身后是两辆运送生活物资的雪地车。
　　简单交流之后，那两个工作人员拿着天界发的徽章带元青舟和安小菜走进光幕。
　　那两个工作人员告诉元青舟，天界的封锁光幕虽然不是那种牢不可破的，但是任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