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能打一无是处-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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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们都拥抱着自己，慢慢化作莹白的光芒，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驱散一切黑暗，照亮整个空间。
那光芒，比烈日更加耀眼。
“好，我保证！”
元青舟在心底郑重的承诺，当所有的光芒回到她体内时，她的双臂正紧紧的抱在自己肩上。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她从灵魂到身体每一处，都在这一刻达到了最为完整的状态。
当她睁开眼时，她依旧在黑塔里，而她面前那个畸变化的元青舟嘴角正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整个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化作萤火虫一样的光斑围绕在元青舟周围。
元青舟抬手，握住其中一团光斑，看着它跟其他光斑一起慢慢融入她体内。
握掌成拳，饱满充沛的力量在体内奔涌，元青舟感觉肚脐之下的某处被开辟出一片虚无的空间。
在那片空间里，元力汇聚如海，所有的光斑聚合成团，变成一艘在那怒海狂涛中搏击的船。
那是另一个她全部的力量，让她一举达到了人类武者的巅峰武种境，她的武种就是她自己！
元青舟吸了口气，她很清楚，两个自己的融合也在那位教皇的算计之下，但是目前这样的力量，却让她更有把握去对付那位教皇。
“嗯？”
元青舟一低头，发现有东西掉在地上，她捡起来一看，发现居然就是她缺少的那一副青龙牌。
难道之前是藏在另一个自己身上的？
元青舟觉得有可能，这东西没被教皇收走，可能是因为另一个她藏得比较隐秘。
如此一来，她就这样凑齐了二十八星宿牌，不知道凑齐之后能发挥什么样的威力。
牌里的东西不多，应该是另一个自己在之前的久安城大战中就消耗一空了。
元青舟暂时收起牌，转身发现安小菜和青鸾都不见了，她抓了抓额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去哪找她们。
吸了口气，元青舟才试着在心底默默呼唤安小菜。
不一会，安小菜举着蜡烛回来，身后还跟着脸色铁青的青鸾。
“另一个大佬呢？怎么不见了？”
安小菜一回来就发现元青舟背后空空如也，惊讶的看着元青舟。
青鸾从她背后走出来，面无表情道：“跟姐姐融合了。”
青鸾记得，她当初被带到德瓦洛卡没多久，就跟另一个自己融合了，那时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根本没看到另一个自己，这一切都是在教皇的安排下。
直到后来她慢慢弄明白了两个世界的事情，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
所以现在，她和元青舟，甚至包括安小菜，她们三个都是完整的人。
“大佬，我发现这个塔里没有任何出口，楼梯是无尽循环的九层，根本没有办法离开。”
安小菜跟元青舟说起她刚才探索的过程，每一个楼层她也都搜索过，除了那一层全是青鸾的棺材外，再没有其他发现。
元青舟看向青鸾，青鸾也说她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找不到离开黑塔的路。
青鸾取出天启剑，“甚至，我连它的力量都试过了，这黑塔很特殊，也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连天启剑的力量也能被它吸收。”
看到那把剑，元青舟也摊开左手释放出了鸣渊刀。
这一刀一剑现在只是影子一般的存在，就跟在镜像世界发现的那些化石遗骸一样，并非正主。
但它里面蕴含的力量同样强大，如果连它们都无法破开黑塔，恐怕就只能等教皇来放她们出去了。
“这一刀一剑怎么给我好熟悉的感觉？”
安小菜抓着头，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触碰元青舟手里的鸣渊刀。
就在这时，青鸾手中的天启剑突然发出一声嗡鸣，抢先一步搭在鸣渊刀上，剑上爆发一抹强光，杀气腾腾直逼安小菜面门。
“啊！”
安小菜惊叫一声，青鸾也跟着浑身一颤，刀剑铮鸣，三个人都被剑光包裹。
时间仿佛被定格了一瞬，那一瞬对安小菜和青鸾又如同万年般长久。
待到安小菜从亮光之中跌坐在地，青鸾满眼震惊的睁大眼睛，那一瞬间，她们两个也都看到了那段远古记忆，知道了前尘往事。
元青舟垂下握刀的手，这样也好，省得她一点点去讲。
半晌之后，安小菜控制不住的落泪，心里被巨大的悲伤，恐惧以及悔恨吞没，浑身颤抖着看向元青舟，抖动嘴唇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而青鸾却变得更加冷漠，看向安小菜的眼神里，杀意几乎无法掩藏，下意识的握紧天启剑。
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元青舟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阻隔彼此的视线。
“你们都冷静点。”
她先看向青鸾，沉声道：“我不是深渊之主，你也不是天空之主，那些只不过是别人的记忆，就算跟我们有关系，我们也不能这样被支配。”
青鸾闭眼上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压制心底的恨意。
元青舟又看向安小菜，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轻声道：“那不是你，你不必背负那份罪责，更何况就算是神，做错了选择也得付出代价，听到了吗？”
安小菜捂着嘴巴点头，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师父说她是罪人，教皇也这么说，还有她为什么会对元青舟始终有种亏欠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拼尽全力想要保护她对她好。
“青鸾，我们一起试试，看看能不能劈开黑塔。”元青舟活动手腕对青鸾道。
青鸾点点头，跟元青舟一起走到墙边。
天启剑和鸣渊刀一齐发动，但是无论她们怎么努力，刀芒同剑芒都如同泥牛入海，没入黑塔之中消失不见。
最终，两人无奈放弃，就算元青舟现在拥有九阶巅峰的力量，也拿这黑塔没办法。
“这黑塔究竟是用什么制造的？还有教皇她又是什么来历？”元青舟忍不住问道。
青鸾沉默着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安小菜在一边发愣，还沉浸在那段远古记忆中无法自拔，半晌之后她猛然一颤，好像想到什么发出一声惊呼。
青鸾瞅了她一眼就偏过头去，元青舟朝她看过去问道：“怎么了？”
安小菜弱弱的举手，“我好像……呸，不是我，是三阳好像破开过黑塔，我是说，如果这座黑塔跟那个时候的黑塔是一样的话，那三阳的力量可以破开黑塔，不过……”
元青舟皱眉，等着安小菜继续说下去。
安小菜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青鸾，叹气道：“三阳被制成皮俑，虽然我的灵魂现在跟三阳有些联系，可是这皮俑……你知道的。”
安小菜指了指自己头顶，示意皮俑缺了一块。
“所以，我也无法发挥出三阳的力量，对不起，我真没用。”
“不，你有用。”元青舟出声否定，“你缺的那一块，在我这里。”
元青舟对安小菜伸出手，安小菜惊讶的看向她。
第571章 逃离黑塔（2）
“其实早都应该还给你，只是那时候我不确定还给你会让你发生什么改变，所以，很抱歉，瞒了你这么久。”
安小菜一脸呆愣，她以为她跟元青舟已经是没有秘密的好闺蜜了，没想到大佬居然还有秘密瞒着她。
呸！你这个渣大佬，枉我一片真心！
安小菜怨怼的瞅着元青舟，但还是老实的伸出手握住元青舟的左手。
“还给她吧，那原本就属于她。”
元青舟低声呢喃着，脑海中的人皮卷震动起来，紧接着，元青舟整条左臂上浮起金色火焰纹路，顺着刻画三阳真火咒的地方向上向下延伸。
金色的火焰好像丝带一样，一路向下缠绕着两人紧握的手，另一端深入元青舟精神力之海，轻轻的卷住人皮卷。
安小菜蓦地睁大眼睛，感觉到自己缺失的那一块。
咚咚！
随着心脏的跳动，人皮卷也震动着，安小菜的眉心逐渐浮现出火云图腾，人皮卷化作三阳真火，从元青舟精神力之海中流出，沿着左臂缓缓注入安小菜体内。
这一刻，安小菜才真正的完整，无论是从灵魂还是躯体。
她忽然明白过来，之前在镜像世界，因为她是镜像世界的安小菜，只是个影子一样的存在。
所以她无法承受三阳真火的力量，这才会被反噬而亡。而现在，她是完整的，可以承受人皮卷和三阳真火的回归。
一股暖流从手心涌起，缓缓流遍全身，包裹着她冰冷的灵魂，逐渐融合为一个整体。
安小菜惊讶的发现，她刚才不小心蹭伤的手背中，正一点点渗出鲜红的血液。
她居然流血了！
她……现在是一个真正的人了吗？
最后也一点火焰注入她身体，安小菜收回手按住自己的心脏，从前她也能感受到那里的跳动，可是却从未像现在这么真实过。
真实到脆弱，只要伤到一点她就会死。
安小菜忽然的恐慌，她变成了真正的人，她不再是不死之身，那她就只能为元青舟挡下一次致命攻击。
想到这些，安小菜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红。
元青舟拍拍她的肩膀，“别胡思乱想，变成真正的人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你好好融合，完成了告诉我。”
安小菜咬着嘴唇点头，她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摸索现在的身体。
安小菜走到一边坐下，以道家打坐方式入定，观想自身。
元青舟则走到青鸾身边，安静的跟她站在一起。
“你知道教皇的来历了吗？”青鸾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元青舟想了片刻，然后点了下头。
“根据深渊之主的记忆，大概有些推测。”
“是什么？”青鸾转过身，看着元青舟。
元青舟缓缓说道：“我在格雷戈瑞那本笔记里曾看到过一段记载，这个世界有两大神明，天空和深渊，光明与黑暗。有光就有暗，但在光与暗之间，还存在它们互相交织所产生的灰色。这种灰色中，善与恶共存，被称之为人。”
“教皇是人，一个天地之间第一个诞生的人，一个善恶共存体，一个羡慕神，想要成为神的人。只不过，当初深渊之主分裂力量塑造出五大邪神时，还剩下一些人性之中天生的，不因为任何欲念而产生的，最为纯粹的恶念。”
“教皇或许就是人和这些纯粹恶念的集合体，所以她拥有了超越人的力量，她不甘心作为人被寿数支配，想要成为可以主宰一切的神。当然，这些也只是我根据那些远古记忆的猜测。”
青鸾点头，“跟我的推测十分接近，刚刚我看到了楼下的棺材，我想她这几千上万年来，都在努力想要成为神，但是她全都失败了，这一次她终于找到了我们两个，距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
元青舟和青鸾对看一眼，她们都知道那最后一步是什么，那个埋葬深渊与天空的地方，现在只有她们两个知道。
“姐姐，你想成为神吗？”
元青舟摇头，“我只想做我自己。”
听到这个回答，青鸾眼神暗淡下来，“如果，这个世界需要秩序，需要审判，需要这样的存在呢？”
元青舟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两人之间就此沉默下来，彼此怀揣着心事，明明站在一起，却好像隔着什么，无法走近彼此内心最深处。
从前是，现在也是。
或许在远古时期，也是如此。
安小菜依旧在打坐，元青舟闭眼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虽然失去了人皮卷，但她发现体内的三阳真火依旧存在，《五灵咒》也一样可以使用，只是仍旧感受不到尾巴他们。
半个小时之后，安小菜从入定中醒来，她头顶的火云图腾金红辉映，如同初生的朝阳一样栩栩如生，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与以往不同，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正气。
从前的她身体是冰冷的，而现在，她站在那里，就让元青舟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她抬起手，掌心向上，一朵金红的火焰跳跃着，散发出至正至阳的气息。
她的三阳真火和元青舟身上的不同，她的火融合了她的灵魂和血液，是真正的，天地之间最强的火焰。
安小菜托着那团火焰走到墙边，慢慢将火焰按在黑色的砖石上，虽然砖石没有被一下子烧穿，但是也没有被砖石吸收。
安小菜心中一喜，回头对元青舟笑了下，然后抬起另一只手加大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进，安小菜手下的黑色砖石开始出现融化的迹象。
……
德瓦洛卡中层大教堂前，盛大的庆典即将开始。
四处张灯结彩，人们盛装出行，所有的战士都换上华丽的铠甲，从各处汇聚到大教堂前，准备参加继位盛典。
十三圣殿的战士在大教堂台阶下整齐的列队，教皇站在台阶之上，头戴冠冕，如王者临世，遥望着黑塔方向。
终年笼罩在德瓦洛卡上空的云层在教皇的注视下逐渐散开，慢慢露出那座擎天巨柱一般的宏伟高塔。
大教堂下的队列中，君莫惜面沉如水，同样紧盯着黑塔方向，自从青鸾被带回来，她连青鸾的面都没见到。
后来又听陈粥说了她和青鸾查到瓦瑞恩实验室的事情，以及艾伦遇到格雷戈瑞的事情，君莫惜始终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今天会出什么事情。
尤其是，元青舟也在德瓦洛卡，而且她也被带入黑塔中。
君莫惜满心担忧，就在这时，白日惊雷，突然劈中黑塔，就好像神罚一样，在黑塔上炸裂出炫目的火花。
所有人都的目光都被吸引，而台阶上的教皇就像有所预料一样，脸上带着微笑，看着黑塔方向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整座黑塔正逐渐坍塌。
第572章 对峙
黑塔突然的崩塌引起大教堂前发生短暂的骚乱，好在德瓦洛卡的居民很有秩序，教皇一抬手，他们很快就安静下来。
可是接下来，他们看到黑塔中飞出三个人影，一个是青鸾他们都认得，但是另一个，居然是背后生出骨翼的畸变种，她还拖着另一少女。
德瓦洛卡中出现畸变种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所有的战士都立刻抽出武器，教皇周围的十三圣殿骑士纷纷围上去，准备保护教皇。
“不必紧张，那是我们的朋友。”
听到教皇这么说，所有人都懵了，但是教皇未曾下令，他们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青鸾用清风将自己送到大教堂前的台阶上，元青舟拖着安小菜落在她身后，收起骨翼远远的看着教皇，以及挡在她前面的天界战士。
“让她们过来。”
话音一落，所有的武器都被收起来，天界的战士分开两边让出一条路，青鸾带着元青舟和安小菜一起走过去。
元青舟感受到无数带着恨意的注视，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中都含着愤怒和杀意，即使是小孩子也都握紧手中的玩具武器，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恨不能立刻就杀了她一样。
“恭喜你，我最优秀的学生，你完成了黑塔的试炼。”教皇面含微笑的对青鸾道，抬手让周围的人都走开，留下空间给她们交谈。
青鸾远远的站在她面前，神色复杂。
这是教会她一切的老师，是养育她长大的‘母亲’，但她也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为了能够延续生命，不断的牺牲别人，占据他人的躯壳。
心里怀着最深的恶念，却又伪装成善人，甚至还建立起维护世界和平的天界，接受世人的敬仰。
不，她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守护秩序，守护人类，只是为了体验主宰一切的快感，体验成为‘神’的感觉，顺便用正义的伪装来进行她邪恶的谋划。
想明白这些之后，青鸾的眼神变得坚定，眼底只有冷意。
“你不怕我当众揭露你的真面目吗？”青鸾冷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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