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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理寺后街的小食肆-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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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案子办到了年下,被一场大雪一盖,天地间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洁白纯净,平整无垢。
  可只要人一出来,那脚印子一落上去,登时就烙了一个黑压压的坑,许多人践踏过这片白,原本的白雪被一脚一脚的踩成了泥泞的脏水,缓缓渗进烂泥里去了。
  小小食肆一开门,就见杨松正在扫雪。
  “哎呀,不要忙了。我还扫得动。”钱阿姥忙道。
  杨松憨厚的笑了笑,道:“我刚热了锅子,且等一会才好炒货呢。闲着也是闲着,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冬来栗子挂果渐稀,杨松屯了小半间屋子,又怕不够卖,在岑开致的建议和公孙三娘的张罗下又添了些炒货。
  杨松扫好了雪,不一会儿就听见他那炒勺翻腾的响动,锅里噼里啪啦,热闹的像爆竹,将这寒冬的冷都烘热了,蚕豆、花生、核桃、瓜子什么的,在锅里轮换着迸发出香气来,引得一帮孩子们总爱围着他的小铺子转动。
  幸好有文豆在,不至于叫这帮惯会歪缠的小老鼠白吃杨松许多去,炒货费柴火,孩子们自家带了些芋子来,搁在灶洞里白烤,杨松从来都是乐呵呵的替他们弄,不收半个子。
  大人们来领人时,心里就记下杨松的好来,反正年下谁家桌上不摆些炒货?买谁的不是买,便都光顾他了。
  岑开致就日日叫杨松送半斤瓜子,半斤花生来,摆在柜台上请客人闲磕的,这点银子费出去,能挣回来更多。
  “还说叫客人吃呢,我瞧你自己吃最多。”钱阿姥转身就泡了杯酽酽的苦丁茶,怕岑开致吃上火了。
  江星阔挑了门帘进来时,正瞧见岑开致懒倚在柜台前翘着兰花指嗑瓜子的样子,她不似有些人一般,磕瓜子总是‘呸呸’的吐皮,上下白糯的米牙一碰,瓜子裂开,粉嫩的舌尖一挑,瓜子仁就进来了。
  偶尔有磕裂了,咬不出的,她就从口中取下来用纤长的指甲小心翼翼的撬开,再寻常不过的几个动作,由她做来格外婉转风流。
  江星阔胸中热意翻涌,就见岑开致笑着端来一杯茶叫他喝。
  一喝,苦煞!却还是无法平心静气。


第65章 苦丁茶和香闺亲昵
  “去过大理寺交接公差了?”
  见一口苦丁茶喝得江星阔神色稍僵; 岑开致咬唇笑得狡黠,眼眸弯弯惹人怜。
  江星阔本想带她回明州的,只是台州府尹被告贪污受贿,要大理寺派遣官员去审查; 他与泉九同去; 倒是只费了半月来回。
  可是快到年关了; 哪能又出去呢?更何况泉九和瞿青容的婚事将近; 难道要撇下?江星阔虽做得出; 可岑开致是厚道人,不许呢。
  “嗯。洗漱沐浴后来的。”
  江星阔来前先去看过了李氏; 还在她院里喝了一盏香喷喷的花茶,奇得李氏以为雪往天上飞,没往地下落了。
  只可惜江大人苦心孤诣想奉上香吻; 却被骗喝了苦丁茶。
  江星阔蹭上前索求; 岑开致瞥了眼密实的窗户纸; 启唇尝了尝那苦丁茶的滋味。虽然淡苦,却有花香; 且温暖交缠; 润滑绵软; 一触就黏在了一起; 不愿分离。
  大雪未歇; 入了冬,阿姥就爱守在灶洞前取暖,阿囡在学堂,公孙三娘闲时总去杨松那; 却借口说自己去白吃瓜子的。美其名曰不吃白不吃。
  眼下这个时辰客稀; 却也随时有可能有人掀帘而入。岑开致经不起这个吓; 微微喘息间稍分离片刻,江星阔也不依她,径直将她从柜台后抱了出来。
  岑开致轻轻松松的坐在他臂膀上,俯身亲昵的蹭了蹭江星阔的鼻尖,唇舌很快又贴在了一处。
  “关门,去后边。”迷醉之间,岑开致吟道。
  江星阔无有不依的,将岑开致稍放下一些,揽着她的腰,用披风笼了她,一片漆黑之中,岑开致失了几分羞涩,比往常更加主动逗弄唇舌,听得江星阔一声压抑的闷哼,岑开致故意稍离,去吻他的喉间。
  江星阔几乎把持不住,大掌抚着她的后脑,重新索吻,一路从大堂亲吻到回廊上,回廊曲折,落雪无声,只有水声咂响。他们二人闭目拥吻,竟是半分不错的跌进了香闺之中。
  江星阔是第二次进来,第一次在钱阿姥的注视之下,他即便心猿意马,也都拴着根绳。
  此番入内,更是无暇细看,只觉怀中人儿柔软温热,终于虚虚睁开一双美眸看他,长睫微遮,春水满池,几欲滴落,没有半分犹疑和不情愿。
  烟粉色的帷帐飘荡,几番脱力之后,岑开致半昏半醒,迷迷糊糊的想,原来男女欢好不仅只有索取,还有给予。
  她虚着眼,陷落在江星阔一双碧波盈盈的眸中,此刻好似置身舟中,连脚趾都残存着微麻的余韵。
  “你无碍吗?”岑开致说话间,贝齿闪烁,粉唇分外丰盈润泽。
  “你不是也帮我了吗?我若尽兴,只怕你受不住。”江星阔将她湿润的发丝拢到耳后,声音低沉,分外丝滑入耳。
  岑开致粉腮更点红,嘴角泛酸,只有舔唇不语。江星阔粗糙的指腹抿了抿她的唇瓣,愉悦的轻笑,眸中除了未尽的欲,还有满溢的情。
  “暂先记下,不然等下叫阿姥窥见了异处,你羞恨埋怨了我可怎么好?”
  岑开致叫他打趣的受不住,藏进床角,又被拉着小腿扯了回来,唇撞上唇,再经一番叫人打颤的快意。
  岑开致和江星阔在房中磨掉了一个上午还依依不舍,也幸好大雪封路,直到午间才有客人。
  钱阿姥瞧着她戴着面巾出来,说自己方才打了几个喷嚏,就道:“打翻了一盏苦丁茶罢了,何必统身换过呢?受凉了不是?”
  岑开致心道,烫得要命,哪里受凉了。
  江星阔做了一回不光明更不磊落的小人,从正门进,倒从后门悄悄溜走了。
  大约是岑开致的唇肉太嫩了些,过了午市,这微肿的双唇还是见不得人,谁都不是傻子,睃一眼便知她做过什么。
  幸而阿姥被她糊弄过去了,公孙三娘大大咧咧不觉察。岑开致用手背抚了抚粉腮,铜镜中映出帷帐半遮,床褥皱软,乱得不像话。
  岑开致忘了这茬,赶紧去整理床褥,正此时就听见有人叩门。
  “致娘,可在房中?”是瞿青容。
  岑开致虚应了一声,瞿青容就推门走了进来。
  “刚睡醒?”见她铺被,瞿青容想当然的问。
  岑开致总不能一味背对着她,刚转身对了一眼,瞿青容眨眨眼,她就知道要遭。
  果然见瞿青容抿了唇笑,道:“口脂里加薄荷了?这大冬天的,不合宜吧?”
  “就你这人最坏。”岑开致嗔道。
  两人一道携了手坐到外间美人榻上,瞿青容眼睛又毒,窥见她腕上一圈红痕,又轻咳一声,笑道:“江大人素日里惯会怜香惜玉,怎么也有情难自禁的时候。”
  岑开致粉腮花容,明明羞煞,却还是要替江星阔说话。“他是忍着了,劲儿大惯了,一时没持住。”
  瞿青容高深莫测的笑着,道:“原还是忍过的,那等你成婚那夜,第二日不知能不能……
  岑开致红着脸急急夺了她的话头,道:“先想着你自己吧。再过几日就成婚了。”
  瞿青容俯身过去,同岑开致耳语几句。
  岑开致双眸微睁,既是羞又是好奇,待瞿青容说完,她诧异的问:“竟还能如此?”
  “有何不可?你且一试,颇为得趣。”瞿青容呷了口茶,道。
  瞿家只剩下瞿青容这一个女儿,瞿先生和瞿夫人今年老态毕显,家中大小事务渐渐也都抛给瞿青容了。
  她虽马上要与泉九成亲,但瞿家这副担子,到底是落在她身上,泉九身负公差,就算是帮她担着点,也是落在一个帮字上。
  不过岑开致看瞿青容掌家游刃有余,不比郎君差。她本就气质清冷,如今在外人看来更添几分严肃,可说起这些房中事来又十分游刃有余。
  岑开致即便好学,大白日的还真问不出口,还真想寻空与瞿青容夜话,好好讨教一番,只问:“这些你都是何处学来的?”
  “男女欢好,阴阳交合,顺应天时人事,由本心去做就好了,谁还定下规矩不成?”瞿青容见岑开致一脸求知好学的神色,想到她从前境遇,心中微微泛酸,笑道:“简而言之,你与他只要彼此都喜欢且不伤身,想如何亲近就如何亲近吧。”


第66章 婚宴
  瞿家的婚事不大办; 瞿青容说了算。
  婚宴一共就五桌,一桌是瞿家的亲朋,一桌是瞿先生的故交,一桌是交好的街坊; 一桌是泉九好交情的同僚; 岑开致和江星阔都坐上了主桌; 是瞿青容和泉九一致订下的。
  食肆也歇业一日; 钱阿姥带着阿囡去瞿家帮忙了; 杨松也得了瞿家干果盘生意,为了脆香; 花生瓜子都是熬夜炒的,榧子、榛子价贵,单炒了一盘搁新房里了。
  岑开致还给了杨松一个枣圈的方子; 大个红枣顶掉核; 切片后慢慢焙烤; 成了之后,枣圈脆甜; 嚼过之后又发韧; 稍有一点粘牙; 比单吃红枣又多了几分甜度和口感上的升华。但凡在瞿家尝过一口的客人; 十之八九都要管杨松订一些。
  杨松喜不自胜; 又觉得白拿了岑开致的方子不好意思,他如今也学了好些东西,知道这种情况一般都要给些分润红包意思意思的。
  岑开致笑道:“间或给我一捧吃吃就好,挣得钱攒着娶亲吧。”
  杨松小心翼翼的觑了公孙三娘一眼; 公孙三娘叫他看急了; 给他脑袋瓜子来了一记; 到底还是帮着他张罗,用红绳穿了枣圈、花生、桂圆,一串串散给街面上的孩子图个热闹。
  苗娘子家的阿宝生得白胖可爱,阿囡偏心给了她两串,又抱着她亲了又亲,不肯撒手。
  冯氏牵着儿子立在道旁,也得了一串,看着一大一小,搂在一处的小女娘发呆。
  “知道你想阿娣,那牙人不说是有些消息吗?攒些银钱赎回来就是了,别丧着张脸,人家大喜日子,你这不平白添晦气吗?”
  妯娌朱氏说话不好听,做事也强硬,不过她心不坏,那日撞破冯氏毒杀了周婆子,冯氏原是要自尽赔命的,被朱氏给拦下了。
  趁着周婆子尸首未僵硬,两人一齐给她换了衣裳,烧了证据,民不报官不究,用现银塞了大房的口,谁还管周婆子是怎么死的。
  朱氏还道冯氏是给她一个痛快了,也不知怎得,两妯娌就凑在一块过日子了,她招待客人,她量体裁布,每日也不得多少空闲,可冯氏觉得这日子才有几分像人过的。
  冯氏笑了一笑,桥那头瞿家点了一串炮仗,腾起一股浓白而欢欣的雾气。
  婚宴都是晚间吃席,泉九请了个甚是欢腾的丝竹班子助兴,曲子一响,觥筹交错,阿山和阿田两个素日里就不着调,此番更是要泉九喝个尽兴。
  泉九自知酒量不佳,只怕喝多了难振雄风,嘴上喊得牛气,悄悄撒了好些,只是混得了一两回,总有混不过去的,幸而泉驹帮他饮了几回,倒是面不红脚不软的,立得住。
  阿姥和阿囡皆是熬不住的,泉驹背着阿囡送钱阿姥回去,回来时泉九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快来支应,他要去洞房了!
  席面散得只剩下一桌酒鬼还在叫嚣,主桌上的人也都歇得歇,走得走了。瞿家的小厮和赵婶子腰里揣了红封,有耐心守着醒酒汤,等着客人尽兴。
  灯火阑珊处,江星阔一把擒住了更衣回来的岑开致,岑开致一惊,抚着他宽厚的胸膛定了定神,嗔道:“登徒子,竟在这候着我呢。”
  既被冠上了登徒子之名,只好行一行登徒子之实。
  这厢唇舌交缠,银丝拉扯,那厢红衫尽褪,龙凤颠倒。
  隆冬却是好春色,处处莺歌又燕语。
  “致娘、致娘。”公孙三娘正寻她呢。
  岑开致顿时从江星阔织造的梦中惊醒,要离了他回去,江星阔自是不肯的,一个飞身抱了她歇到梁上去,依旧啄她的唇。
  公孙三娘已经转过来了,若是白日,定然是藏不住的,夜色深浓,月在檐外,梁上紧窄,两人天然只能贴在一处。
  岑开致衣带飘飘,悬在公孙三娘头顶不过三寸地方,她一面提心吊胆,一面却还沉醉痴迷,真真是色令智昏。
  “难道同阿姥一道回去了?”公孙三娘寻不见人,只好作罢先回去了。
  杨松立在门口等她,手里还拿着瞿家宴上余下的一些好菜,虽说冬日里菜都存得住,但瞿夫人执意叫众人分拿了。
  公孙三娘笑道:“给你的是不是焖肉?那大肥肉皮,也就你阿娘没饭都吃得下口了。”
  喜宴的大厨手艺十分老道,一道焖肉横贯他几十年婚丧宴席,三层肥油肉,中间瘦肉只一条细缝,浓酱甜糖下进去,小火焖半夜,皮肉烂糊,入口即融。
  食荤者爱油肉,食素者亦爱惨了下层铺着的笋片,脆嫩鲜爽,不涩不麻,即便吸饱油荤,也半点不腻。
  主桌上的油焖肉没怎么动,笋片倒吃干净了。杨母嫌自己貌丑,坐在宴上丢人,便不肯来。瞿夫人瞧着这菜好,于是收拾妥当,让杨松带回家孝敬老母了。
  杨松这人平日里闷声不做响,倒是看他不出,酒量好得很,同江星阔都能杀几个回合,后来泉驹喝不下了,都是他替泉九挡下。
  杨松此时站定的看公孙三娘,眼神清明,走路也是不摇不晃的。
  “阿娘苦了大半辈子,肚子里没油水的人,就喜欢吃肥肉。”
  瞿青容和泉九成婚这日天气晴好,夜里也无云,月色动人。
  杨松肚子里没墨,傻眼瞧了半天,就听他由衷的道:“真亮堂啊。”
  “今是十五啊。”公孙三娘说着,就觉得手叫杨松挨了一下。
  她眼皮一跳,就想打人,不过还是忍了忍,手就这么一挨一蹭,直到食肆胡同口。
  “快回去吧,你娘没等到你回家,睡不着的。”公孙三娘道。
  杨松点点头,想着家里还有一碗冷饭,明早上开了灶,把冷饭扣进去,搁一点阿姥做的咸齑,再把瞿夫人给他的大油焖肉添进去,咕咚咕咚乱炖一气,他娘保准喜欢吃。
  杨松正美滋滋的想着,伸手要敲门,忽然发觉门是虚掩着的。
  这不对劲。
  文豆想把炒货卖到武学里边去,泉驹年节里有空,他这几日都在泉家睡,同他商议这事。杨母胆子小,夜里杨松出去,她总要结结实实上门栓的,听到他的声音才会开门。
  杨松来不及多想,推门进去了。
  他这铺面后边只有两间房,夏日人家卖冰的时候,这房间都当库房使,不过杨松收拾了出来,文豆一间,他和杨母一间,夜里就睡在榻上,方便看顾杨母起夜吃水。
  杨松一边喊着娘一边走了进去,就见屋里点着灯呢,杨母僵坐在床上,一左一右坐着她两个好儿子,满嘴香榧核桃,吃得都要咂出油来了。
  “大哥、三哥?”


第67章 兄弟母子
  杨松知道为什么杨母会开门了; 他三哥的声音跟杨松很像,隔了门更是听不出。
  “哎呀,我的老弟,哥真是没想到你能有这能耐。”杨大笑着走了过来; 拍拍杨松的肩; 道:“听人说的时候; 我是真不敢信; 你这窝囊废; 能在临安开起炒货铺子了?”
  杨大说着,他鼻子耸了耸; 一把拿过杨松手里的瓦罐,揭开一看,又瞥了杨松一眼; “可以啊你这; 有长进; 都吃上油肉了!有酒没?”
  “没有。”杨松冷淡的说。
  杨三也凑去吃油肉了,杨松赶紧坐在他娘边上; 杨母缓缓扭脸看他; 眼神中的恐惧看得杨松心疼不已。
  “弄点去啊; 你这油肉哪来的?”杨三对杨松呼呼喝喝惯了; 依旧是颐气指使的。
  “街坊家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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