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在上-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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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强忍了一路,终是在此刻全数崩塌,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苦楚展露在了桂太妃面前。
桂太妃见状忙将哭得身子微颤的人儿抱入怀中,如母亲般温柔地抚着她的背,一句句轻声安抚着:“无事了无事了,回来便好,那些事便莫要再想了。”
哭了一会,晏明月自桂太妃的怀中抬起头来,一张精致的小脸哭得满是泪痕,眼眶通红,微微撇了撇嘴,语气里仍是掩不住的委屈和难过:“太妃,明月如今独身一人了,今夜可否留在太妃宫中,春节之际,明月不想一个人待着。”
桂太妃闻言连连点头,揽着晏明月的肩就往屋里带:“那是自然的,你好不容易才回来,哀家也想你想得紧,这宫宴结束了,哀家也是独一人在宫中,你伴着哀家,哀家也伴着你。”
晏明月抹了把眼泪随着桂太妃往屋里走,走了没几步,忽的又转头来,没头没脑问了句:“桦儿去了何处,太妃今日怎是一人在宫中?”
桂太妃身子一僵,脸上霎时出现的一抹慌乱叫晏明月看得清晰,只是她又很快将神色掩了去,轻描淡写道:“春节后皇陵祭祀大典需要人手,桦儿也不是小孩子了,自是得为这些事尽一份心力,头几日他便先行去了皇陵。”
向来要将自己的宝贝儿皇儿捧在手心的桂太妃,竟会让晏桦独自一人去了皇陵,还是在春节这样时候,晏桦岂不是要独自在皇陵过节。
晏桦才十岁,又何来桂太妃所说的不是小孩子这般说法。
不过晏明月并没有再继续追问,点了点头,已是随桂太妃回了屋中。
晏京的冬夜向来冷得令人难捱,不过桂太妃的宫中,冬日里炉火不断,倒是叫这些日子赶路的晏明月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待屋中灯火熄灭,守夜的宫女缓缓退出了屋中,朝门前等着消息的太监递去了一个眼色。
太监一路匆匆往主屋快步去,直到入了屋中,早便对晏明月说要歇下了的桂太妃,正端坐在桌前。
见太监来了,桂太妃这便抬了眸:“她睡了?”
“回娘娘的话,长公主殿下已是熟睡,宫女已经确认过了,她的凝神香也加了剂量,不到天亮,是不会醒的。”
桂太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传君衍侯来见哀家,动作快些。”
“是,娘娘。”
作者有话说:
我说我在收尾了,你们看出来了吗(瞪大眼)
第47章
皇陵的祭祀大典; 是每年开年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祭祀大典自年末便会开始准备,到了大典当日,宫中所有皇子皇孙后宫嫔妃,乃至九五之尊; 都需得移驾偏远荒凉的皇陵; 祭祀列祖列宗; 为其守夜三日。
早年间,当真是颇有些叫人吃苦头,一众尊贵之人; 不眠不休三日; 能熬得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到了后来晏明月父皇这一代; 便取消了这个习俗; 改为白日孝守; 夜里休息; 虽是要有三日的粗茶淡饭和沉闷祭祀,但也好过以往那般不叫人休息睡觉的好。
前往皇陵的路上,晏明月同桂太妃同乘一辆马车,自回京的这些日子; 她三天两头便会往齐悦宫跑; 俨然像是回到了前世贺凛不在晏京的那段时日; 她乐得自在,也与桂太妃越走越近。
晏明月捻起一颗剥了皮的果儿送入口中,一旁桂太妃开口道:“明月,哀家之前叫你看的那处地觉得怎么样,可有了定夺; 待祭祀结束; 便可命人开始动工修建了。”
晏明月扬眉思索了片刻; 却是摇了摇头道:“那地我不喜欢,又偏又远,若公主府建在那地儿,以后明月想进宫多陪陪太妃,不也路途遥远了。”
桂太妃闻言露了笑:“就你这小嘴会说,只怕是觉得那地儿不够热闹叫你觉得乏味了吧,无妨,明月既然不喜,那便再换处地儿,总之这事马虎不得,当是要给你最好的。”
晏明月笑完了眉眼,乖顺地向桂太妃靠去:“多谢太妃,就知道太妃最宠明月了。”
待到马车一路翻山而上,这才到了修建在高山上地的皇陵。
刚下了马车,便见几步外正站得笔直的晏桦前来迎接,见了桂太妃与晏明月出现,他小小的身子微微躬下,像模像样行了个礼:“桦儿见过母后,皇姐。”
“乖。”桂太妃上前两步平了晏桦的礼,又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关怀道,“这几日在皇陵待得可还习惯,哀家交代你的事,可都有认真完成。”
晏桦倒是被桂太妃养育得不错,一双明眸中仍带着孩童的天真澄澈,但行为举止又丝毫不显傲慢,他乖巧地点了点头,稚气道:“桦儿自是按照母后的要求做的,今日得知母后前来,连功课也提前完成了,母后可要去检查检查桦儿的功课?”
桂太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看向晏明月,道:“明月,那哀家便先去瞧瞧桦儿的功课,皇上应该过些时候便到了,你便自己先转转。”
桂太妃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朝着晏桦的住所去了,直到一行人身影消失在晏明月视线中,晏明月才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银翠朝着那头探头看了看,很快又收回眼神问道:“殿下,您这会是要去前厅等着皇上,还是先去看看备下的屋子?”
晏明月却摇了摇头:“本宫去趟祠堂,你且先去屋里打点,不必跟着。”
银翠不明所以:“祭祀还未开始,这会祠堂应当还在布置中,殿下您这会去干什么啊?”
晏明月抿着唇,视线飘向远方,似是在心头堆积了什么心事,银翠也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又止住了话,应了声,带着其余宫女朝着晏明月的住所去了。
皇陵和晏明月去年来时并无什么区别,只是去年先帝刚驾崩没多久,刚登基的晏律在祭祀大典上哭得不成样,晏明月也满心沉痛,浑浑噩噩度过了三日。
相比修建得广阔气派的皇陵全貌,那间坐落在角落的祠堂便显得格外寒酸简陋。
一间四方形的小屋,里头空间不大,正面一堵墙上是列祖列宗的灵位,晏明月一眼便瞧见了落在下方先帝的灵位。
这时一小太监躬着身赶来,见晏明月立在祠堂外,忙道:“殿下,祭祀还未开始,这里头奴才们还在打点,要不您……”
晏明月抬手止了小太监的话,轻声道:“明日人太多了,本宫今日且先来瞧瞧,不必打点,本宫费不了多少时间,你们先去忙别的吧。”
“是,殿下。”
门前的宫人散去,祠堂陷入了沉寂之中,晏明月抬腿跨入屋内,沉沉的香火气息扑鼻而来,混杂着久未有人进入的沉闷之气,的确是还未打理妥当,叫人感到一丝不适。
不过晏明月也并未准备多待,大步走向前,在蒲团上跪了下来。
叩拜三次后,她静静地注视着父皇的牌位,曾经她也是被先帝捧在手心的掌中娇,无忧无虑,无法无天。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她却有些迷失在这不知道方向的路上,这一切的风波,还有多久可以平息下来。
她与贺凛,又要如何……
心绪正沉,门外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像是有好几人,却又不似方才的宫人的声音。
晏明月正欲回头看去,便闻屋外传来桂太妃压得极低的快声:“没多少时间,你抓紧些。”
“嗯。”
是叶萧!
他怎么会在这里!
晏明月顿时神经紧绷,迅速提起裙摆从蒲团上站了起来,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不敢耽搁分毫,慌乱在这狭窄的祠堂里看了一圈,只有角落的立柜后能够躲藏,忙不迭奔过去柜子旁边蹲了下来。
才刚刚蹲下,祠堂的门便从外面被推开了,先进来的是叶萧,晏明月还在估摸着叶萧出现在此的意图,毕竟这是皇室的祭祀,他虽为君衍侯,但也是并无资格来此的,更不可能在祭祀大典贸然出现在这里,这可是重罪。
可还不待晏明月思索出结果来,一道熟悉稚嫩的童声在屋外响起:“母后带儿臣来这做什么?”
桂太妃声音很轻,像是并无要进到里面的意思:“进去便知了,快去吧。”
晏明月一颗心高高悬起,这显然是叫她无意间撞破的重大秘密,只是这秘密,隐隐要浮出水面了,却还未能得到确切的答案。
感觉到祠堂内光线渐暗了下来,门被轻轻关上,晏桦一抬眼,便见立在祠堂内的男人,惊呼道:“君衍侯,你怎在此,近日是皇室祭祀大典,你在若是叫人发现了去……”
“嘘,十四皇子,轻些声。”叶萧朝着晏桦的身边走近了两步,“微臣今日来与桂太妃娘娘有要事相商,皇上准许了此事,并非私自前来。”
怎么可能!
晏明月在暗处嗤之以鼻,晏律自是不可能在如此重要的大典上乱了规矩,叶萧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晏桦也只是默了一瞬,很快又问道:“那为何要与我在此处见面?”
此处怎么瞧,都不像是正大光明见面的地方,晏桦自然也没那么傻。
但叶萧也仅是轻笑一声,晏明月看不见他拿出了什么东西,背对着角落这头递给了晏桦:“十四皇子与臣也好些时日没能见面了,臣念及十四皇子上次说想要这物什,臣今日既来此,便顺道给十四皇子送来了,不过倒是不便让旁人瞧了去,这便在此见面了。”
晏明月看见晏桦微微皱了下眉头,想来这也就是哄小孩的话,若当真只是为了送东西,何不直接交给宫中的太监宫女转送了去,还冒这风险在祠堂见面。
可晏桦心里到底是没那么多心思,一直以来他与叶萧关系也不错,时常都能在宫中瞧见他,偶尔也会在母后的安排下与叶萧单独见面,所以很快也打消了疑虑,兴冲冲地接过叶萧递来的东西,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君衍侯有心了,多谢。”
晏明月想来这两人应当也不会在此待多久,待他两人离开后,自己再出来便不会叫人发现了,不过这其中定有疑点,前世她也不曾知晓叶萧竟和晏桦有着交集,之后还得派人将此事查探一番才行。
祠堂内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谈话的内容听着像是没什么问题,可晏明月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在,叶萧的态度。
叶萧背对着她,叫晏明月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但听着他同晏桦说话的语气和那些话语,总觉得不像一个臣子待皇子的态度,反倒像……
晏明月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也太过荒谬了,这完全是骇人听闻的事情,前世一点苗头也没有,又怎可能在她重生后又冒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晏明月没能得到答案,这头叶萧已与晏桦告了别。
祠堂短暂地照亮了门外的些许光亮,但晏明月却见叶萧并未急着离去。
再度进到祠堂里的,是桂太妃。
晏明月眨了眨眼,精神又再次集中了起来。
自她刚重生之时联系前世的事情便已然猜出叶萧和桂太妃应当是有着什么勾结的,叶萧的造反少不了桂太妃在身后扶持,此时两人暗地里相会,定是会谈论有关造反一事,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若是能就此抓住叶萧的把柄,那便能将他一举扳倒。
就在晏明月屏住呼吸竖耳听去之时,却赫然看见,桂太妃竟然直接靠上了叶萧的肩头,从晏明月的角度看去,俨然就像是一对相会的爱人依偎在一起。
就在皇室的祠堂里?!
此时思及方才叶萧与晏桦的,她不敢去想其中深意,只是想想便觉得一股寒意油然而起,好像有什么要冲出水面了一般。
下一瞬,她便惊悚地听到桂太妃带着几分娇媚的笑意,朝着叶萧嗔怪道:“见着儿子了,这便能放心了吧?”
作者有话说:
确实是要正文完结了,但是还有很多番外要和大家见面的!
第48章
晏明月惊骇地瞪大了眼眸; 桂太妃的话不断回荡在耳边,想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都难。
儿子。
莫不是在说晏桦?!
再看叶萧毫不避讳地伸手揽住了桂太妃的肩头,面目微侧过来时,晏明月瞧见他嘴角上扬的一抹淡笑:“到底是冒险了些; 不过太久没见桦儿; 便是想得紧。”
晏桦竟然是叶萧与桂太妃的孩子; 这个事情是晏明月此前从未敢想过的,也不可能会想到的事情。
那这般看来,一切便都有迹可循了。
桂太妃一路扶持着叶萧; 她看似深处深宫之中; 年幼的儿子也无力参与夺位; 可若造反的是叶萧。
叶萧一旦将皇朝颠覆; 晏朝的江山便会改名换姓; 待到那时; 不论是叶萧坐上皇位,还是送晏桦坐上皇位,那江山都是落到了叶家手中。
桂太妃早已与叶萧有染,叶萧得势; 她不仅能位居高位; 连带着她原本毫无作为的幼子; 至此也能攀至高位,到后面更甚能继承皇位。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算盘,当真是叫人想起便觉得毛骨悚然。
晏明月蹲的久了,腿有些发麻,然而正当她想要悄悄换个姿势时; 身后的窗户却忽而发出一阵极是细微的响声; 不刻意注意的话根本听不出来。
她没注意到那声异响; 只是听见桂太妃轻笑一声道:“很快便可天天相见了,不止你和桦儿,你与哀家,也是同样的。”
“哀家?到时候要你当皇后,母仪天下,可还要这太妃位置何用。”叶萧说完,难掩心底兴奋笑得肆意,好似这天下已经是他的了,胜券在握。
“哼,就你会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晏明月心跳很快,止不住地微微喘息着,心下一边担心着这点声响会叫人听了去,一边又紧张地继续偷听两人的动向。
他们的计谋已然在进行着了,并且因为今生她所做的不同的事,计谋早已与前世大相径庭了,那封谋逆信,本该在两年后才被她发现,可如今,叶萧已是在行动了。
那叶萧何时会攻城,行动得如此快,又可是做好了十全的准备。
叶萧很快道:“既然晏明月回了京,也已与贺凛和离,那还担心什么,一切不还是手到擒来,先将贺凛的兵权给收复了,很快,便将这皇位夺来,到那时,谁还敢说半句不是?”
祠堂内的烛火太过昏暗,叶萧脸上的神色叫晏明月看不太真切,但还是自脚底蔓延起一股冷意来,只觉今日自己在此听到了太多东西。
若能一举揭发叶萧与桂太妃的事,直接就能将其牢牢压制住,叫他们再无半点翻身的可能。
可要如何揭发。
此刻她若是闹出半点动静叫人发现了去,怎还可能被他们留下活口,她一人,是闯不出这祠堂的。
祠堂后还有个小洞,那是建造时用于散去祭祀的香火的烟所造,但她此刻不能移动分毫,又要如何到那洞口去。
晏明月心跳如雷,蹲着的双腿发麻得叫她越发难忍,也不知这两人还在此待多久,怎会如此久都无人经过此处,若是能有人顺势瞧见这两人的私会便好了。
但想必桂太妃会在此,肯定也做好了一切安排。
她需得忍耐到这两人离去才可以。
忽然脚一软,晏明月脚下一动,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声,却在本就安静的祠堂里格外清晰。
“谁在那!”
晏明月陡然僵硬起来,顿住了动作,玉指捏紧了衣袖,慢慢的回头,想要快速确定自己离小洞的距离,不知自己是否能在短时间内逃离。
就在她慌乱得快要止不住声时,却忽然察觉自己身后贴上一个人来。
晏明月差点惊呼出声,身后的人及时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凑近她,唇几乎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是我。”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