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对我窥伺已久-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月前那次家宴云苏折了几朵梅花的,可惜她病生得很重,朝阳宫上上下下连续几天都是一团乱,那花也没人打理,很快就落了。
皇帝知道那天云苏喜欢那梅花,最近她身子又好了,整日在外面玩耍,于是就把上回云苏看见的那几株梅花树移植过来了。
冬日的寒风吹在脸上刮得跟刀子一般疼,周鼎给云苏打着伞,小心翼翼地给她遮住那风。
小姑娘显然兴奋极了,工匠在院子里移植,她在旁边怎么劝也不肯走。
那梅花火似的艳红,比之前开得还要热烈,好似在寒冬里燃烧,一股生机勃勃的活力。
周鼎也喜欢这梅花,在这院子里,女孩子望着花的眸子晶亮,周鼎希望她能像这梅花一般生气蓬勃。
听风和听雨又过来折了几支花,云苏亲自挑了瓶子放进去,她围着那两只瓶子修修剪剪了一整个下午,放了一瓶在自己房间,还有了一瓶则给周鼎。
周鼎抱着这花,很珍惜地把它放在自己房里。
他房间至今还是朴素得很,除了日常用品什么东西都没有,冷冷清清只有一盆炭火。
周鼎帮她把披风取下来,,抖落上面的雪花。从屋外进入到屋内,气温差很大,云苏也等不及现在炭火旁缓一缓,就拉着他往内室走。
云苏拿着这花在里头摆弄了好久,最终把它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
房间里贴了窗纸,窗户都关得死死的,听风和听雨云苏没有叫她们进来,室内只有一只刚点的小灯。
梅花在这灯下显得有几分荼靡之势,但仍然轰轰烈烈地似焰火燃烧,云苏凑近闻了闻,她的唇色迷人,周鼎觉得那鲜艳和她的娇嫩香唇一个色。
美得让他惊心动魄。
“周鼎。”云苏突然开口喊他。
少年回神,心下有些偷窥的懊恼,他回道:“公主,奴才在。”
“今年新年家宴,你跟我一起去吧。”云苏回过头,对他盈盈地笑。
周鼎顿时心里默了一下。
“公主,奴才服侍时间不长,不适合与您同去。”他不自然地说,心里有点慌。
——家宴。
新年家宴必定比上回规模更大,他不想去,是因为害怕碰见元嘉,她近来很显然对他已经不满,只是迫于他每月送去的银两和一些补助,所以才没有和他撕破脸皮。
若是家宴碰到,会发生什么,周鼎不敢想象。
“没关系的。”云苏拉住他的手,“听雨和听风都去,她们是做惯了的,都会打点好。”
周鼎看着她。
云苏环住他的腰,甜甜道:“我叫你去,又不是叫你帮我做事的。”温热的呼吸扑洒在他耳侧:“我叫你去,是想要跟你呆在一起的呀。”
昏暗的内室里,周鼎身子僵住了。
他耳畔缓缓染上薄红。
“好。”
“我陪你去。”
他脑子顿时就昏昏涨涨了,元嘉被他忘到脑后,他现在脑子里只剩下那句——想跟你呆在一起。
公主请您怜惜奴才(10)
新年家宴这天来了。
只是今年家宴临时变动,但由于今年镇远将军从边疆大捷回京,家宴就变成了官宴。
云苏本来没打算去,她不喜欢官场虚伪那一套,她总觉得很累。
可是听风和听雨却硬是把她拉起来了,两人很是兴奋,叽叽喳喳地说。
“今年贺小将军回京了呢!公主,这可真是难得啊!”
“是啊是啊,贺小将军回京,正好公主的病也好了,今年能见上一面呢。”
“公主和贺小将军都多少年没见了?”
“整整两年了。自从贺小将军两年前去了边疆,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
“听说这回贺小将军回京还是挣了功名来的呢,今年边疆大捷,此次回京是封赏的呢!”
“真的?!”
听风和听雨两人兴致勃勃,云苏这才从记忆里拉出贺小将军这一号人物出来。
贺小将军名叫贺霆,是贺家长子。他父亲是赫赫有名的一品镇远将军,母亲是诰命夫人,身世显赫,与云苏是青梅竹马,两人一同长大。
熹贵妃与贺霆母亲是手帕交,十分交好。熹贵妃入宫后郁郁寡欢,皇帝就特许贺霆母亲常常入宫来陪伴熹贵妃。
云苏出生后,贺霆母亲就会带着贺霆进宫,贺霆自小就很喜欢云苏。
小姑娘生得漂亮极了,自小就是讨人欢喜的长相,软软糯糯,尤其身体不好,还格外惹人怜惜。
贺霆每次进宫就来寻云苏玩。
他会从宫外带很多小玩意儿给云苏,逗她开心,哄着她,还说这些都是聘礼,等他长大了,他就要娶云苏。
小时候两人还私定终身,云苏答应他及笈之后就嫁给他,两只小手拉在一起,许诺了一生。
云苏脑子顿时疼痛起来。
贺家全家人两年前跟着贺将军上了前线,两年未曾回来,而过了今日除夕,明年,云苏就要及笄了。
在云苏的记忆里,贺霆对她好像还真有几分情意,出发前,他骑着马,一路奔到皇宫,敲开朝阳宫的大门,大喊着要云苏等他回来娶她。
真挚的心意感天动地,可是云苏看向一旁的周鼎。
少年默默站在一旁,脸色阴郁,几分恍惚出神,失落得压根无法掩饰。
听风和听雨还在说。
“那今年贺夫人回不回来?”
“好像也回来了。”
“我是还听说贺小将军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去边疆了,日后就在京城了呢。”
“真的?”
“是啊。”
云苏不跟她们搭话,只当做自己没听见。
她朝周鼎伸出手:“周鼎。”
少年握住她的手,一抬头,眼里居然浮现出水光。
云苏愣住了。
“公主……”他声音低低哑哑。
听风和听雨对视一眼。
云苏的头发也梳好了,她偏过头,起身对她们两人说:“你们先去准备一下宫宴要用的东西,这里有周鼎就行。”
“公主,可是周鼎……”听雨想说什么,但是被听风拦住了。
两人行了一礼,退下去。
“你怎么啦?”云苏今日妆容发饰都格外精美娇俏,一是因为日子重大,二是因为她的身体最近实在是很不错,繁琐些的东西都可以尝试了。
她往日冬天总是在床上躺着的,没办法参加家宴,总是父皇从宴会出来,到她的朝阳宫陪她过除夕。
今年着实是难得的,所以听风听雨就都郑重了些。
周鼎告诉自己不要嫉妒。
她这样尊贵的身份,愿意同他这样的卑劣之人有一段情,已经是对他这奴才的抬举了,可不论她对他是怎样的好,她终究是要嫁人的,终究是要给别人当妻子的。
比如说这位贺小将军。
从听风和听雨的话中可以听出来,她与他一定是两小无猜,自从分别,两人相互思念已久。
他算是什么?
他不过是个奴才。
还是个有二心的奴才。
如果元嘉的事被她发现,她会不会从此就不要他了?就抛弃他了?
他低下头。
“公主,奴才还是不去了。”周鼎心里酸酸涩涩,难受得厉害。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呀?”云苏叹了一口气,“我答应你,永远怜惜你,好不好?”
周鼎那颗不断往深渊坠落的惴惴的心顿时像是落了地,他心里一颤:“真的?”真的永远怜惜他,永远像现在一般怜惜他吗?
哪怕他做错了事,哪怕她生他气,也会怜惜他吗?
那……现在呢?
“公主……”周鼎在云苏腿边跪下,他捧住她的手,“那您,您现在就怜惜怜惜我,好不好。”
怜惜他,好歹给他一些短暂的温存和幻想。
少年初见那一身桀骜的脊梁弯了,他望着她,渴望她的怜惜,都快要哭了。
云苏没有办法,亲了亲他。
“永远都怜惜你。”
周鼎“呜……”了一声。
这样就够了,这样就足够了。
周鼎不敢再奢求更多,这样的柔情对他来说就足够午夜梦回好几日的了。
云苏看他这样,勾住他的手指:“周鼎,我给你绣个荷包呀,你要不要?”
不要总是这样没有安全感,她是爱他的呀。
云苏只爱他呢。
周鼎怔怔看着她:“真的?”
她竟然愿意绣荷包给他?
这样的东西……这实在……
荷包,在楚国是女子为了向心上人表明心意而赠啊。
他……原来也是配得上“心上人”这三个字的?
周鼎脸颊发烫,手指有点发抖:“奴才……奴才……”他真的配吗?
云苏又亲了他一下。
少女听见少年难耐地喘了一口气,脸上浮上浮上一种欲哭的笑意。
“周鼎,你想不想要的呀?”
她实在太坏了,她又在欺负他。
云苏觉得这次这个小魔气实在太可爱啦。让她忍不住想要逗弄。
周鼎抿唇,害羞却不敢说话。
他一个奴才,实在没有胆子去收主子的贴身物件。
可是……他又好想要。
“你不说,那就算啦?”云苏作势转身要走,果不其然,下一秒,他被少年猛地一下搂住腰身。
他轻轻地、轻轻地小心地与她十指相扣,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说:“……要……”
“要什么呀?”少年掌心粗粝,云苏与他温热相贴,问他。
周鼎忍住羞耻。
“要荷包。”其实哪里是荷包呢?是他此刻居然在异想天开,想要得到她完完整整的心。
云苏“昂”了一声,周鼎鼓起勇气在她脸颊蹭了蹭。
——好香。
又是那春日的香。
两人紧紧相拥,周鼎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地方终于被填满。
这一生,就停止在这一刻就好了。
他也想永远,哪怕像是一场荒诞。
——轻袅罗衫拥入,徒惹郎君顾,终生不渡。
公主请您怜惜奴才(11)
周鼎跟着云苏去了官宴,保和殿今天也果然是分外的热闹。
水榭今日是灯火通明,光影重重叠叠,水面结了冰,越发是显得斑斓漂亮,一片灯火荧荧数不清之效。
转过九曲回廊,云苏望着已经开始的宴会大厅,丝竹声悠扬飘飘,悦耳至极。
“公主,宴会好像已经开始了。”听雨说道。
“无妨的。”云苏拨弄手里汤婆子上的流苏玩儿,“父皇不会怪罪我的。”
父皇向来疼她,千错万错也不会是她的错。更何况由于她身子娇弱,从小到大迟到的宴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还在欣赏景色,远处夜空郎朗,黑暗静谧,虽不似近处景色绚丽迷人,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云苏瞧得入神,正怔怔地望着,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臂骤然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陌生却又熟悉的男子声音低低转入耳廓,他欢喜地喊她:“云妹妹!”
云苏吓了一跳。
一回头,一名俊郎少年激动得脸通红,又喊了她一声:“云妹妹。”
周鼎定定地看着,心里漏风。
听风把他往后拉,低声告诉他:“这位是贺小将军,不必担心。”
周鼎浑身发冷。
终究还是来了,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嘴唇都在发抖,遍体生寒。
不论真的有多么美好,美人罗衫,终究不是属于他的。
不是他的。
“贺霆?”云苏挣扎两下,“你快放开我。”
周鼎还在一旁呢,叫他看见,怕是又要多想。
贺霆看着已经出落得越发精致漂亮的少女,还痴痴地喊:“云妹妹。”
“贺小将军,请您放手。”云苏小声说。
“你从前叫我贺哥哥的,你怎么不这样唤我了?怎么这样生分?”贺霆心里有些失落,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答应了要嫁给他的姑娘,居然与他这样生分了。
两年前,他出征前,骑着马,他拼命一路冲进宫门,让她等他回来。
回忆历历在目,只是姑娘似乎却忘记了。
“你明年就要及笄了是不是,你还记不记得,我……”贺霆目光灼灼地望着云苏,那里头满是期许。
云苏撇过头。
少女声音甜软:“贺哥哥……对不起。”
贺霆一愣。
两人相顾无言,可意思确实已经很明了了,她……
“年少不懂事,安云向你赔罪。”云苏福了一礼。
贺霆心里失落得紧,他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
面前的美人眉目精致,方才在保和殿里,他就听见许多权贵弟子在讨论她了。
安云公主温和美丽,倾国倾城,短短两年,她已经是真正叫人倾倒的少女了。
云苏抬眼,贺霆说了一声:“抱歉。”
周鼎看着两人,心里一股暴戾的气息几乎要压抑不住,翻腾着想要往外涌。
贺霆勉强笑了笑:“云妹妹真的要跟我生疏到这个份上?好歹,还叫我一声贺哥哥,好吗?”
云苏也有些犹豫。
这个身份是汤圆捏造的,从前的事她没有参与,只是贺霆这个模样,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犹豫了很久,她终于还是喊道:“贺哥哥。”
贺霆笑了。
周鼎看着两人,公子身形高大,容我不凡,娇弱美丽的少女站在她面前,两人四目相对,周鼎觉得自己心里苦得好似生生灌下了一大碗酸水。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这一幕,可是眼睛却像是不受自己控制,死死盯着两人。
云苏率先撇过了头,她后退了一步:“贺哥哥。”她顿了顿,好似是不太熟悉这个称呼,然后才又说:“时间不早了,父皇还在等着本宫。”
贺霆也不为难她:“刚才陛下还提起云妹妹,快去吧。”
云苏袅袅行了一礼,转过身往宴会地点走去。
她身影愈行愈远,贺霆苦笑。
从一个月前边疆大捷,上京传来消息,说是陛下有旨,召他们回京开始,他迫不及待了整整一个月,方才在宴会里,不少人来找他敬酒,他一面应付官场的繁琐,一面一刻不少地看着门口。
想见她,已经很久了。
她很久不来,贺霆又想起小姑娘想来厌恶这样在官场的尔虞我诈和虚假模样,于是就猜她一定是在外头徘徊。
一一推拒了剩下同僚们的酒杯,他借口说心中郁闷,就出来了,只是想来寻她。
看见那个姑娘的那一刻,她半张脸浸透在回廊的阑珊灯火里,长睫纤密,微微颤。
贺霆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在发颤。
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不见。他压抑不住欣喜,上前就唐突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可是却一切都变得好像有点不一样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好似已经与他疏远了。
周鼎跟着云苏往前走,他脑子里是浑浑噩噩,就在他低着头心死如灰的时候,突然,前边女孩子的手伸了过来。
“周鼎。”云苏唤他。
她歪了歪头,凑上前,不顾这里是不是会有人看见,她踮脚,吻在周鼎唇角。
“别想那么多。”云苏说,“等回去,我给你做荷包,好不好?”
周鼎一颗心酥酥麻麻,她的眼神实在太温柔了。
她真好,真好。
听雨哪怕知道这两人之间是有些什么事的,可是她实在万万没想到,公主居然——居然会纡尊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