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对我窥伺已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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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声音,朝阳宫正殿里跑出来一名穿着白色亵衣的姑娘,她一头就埋进了周鼎的怀里。
周鼎吃了一惊,连忙把她搂抱起来。
她还生着病呢。本就身子差,小脸都苍白的,瘦瘦弱弱的身体轻飘飘地没有一点重量。
“周鼎……周鼎……你有没有事,父皇,父皇他有没有……”云苏细细的手指抓着周鼎的衣角,急得都要哭了,“父皇有没有为难你?”
周鼎把她抱进房里,云苏的手脚才那么一下下就冰凉起来,与额头上滚烫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云苏被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她还是这样定定地望着周鼎:“父皇有没有为难你啊……”
“奴才没事。”周鼎把她的手拢在掌心,“奴才就是出了什么事,也不足惜的。”
云苏靠到他怀里。
“公主还在生病,怎么就能这么跑出去?”他抱着她的身子,又把炭火的盆子扯过来一些。
“我担心你。”云苏知道这件事要是被父皇知道,若要罚她,父皇肯定是舍不得,可周鼎就不一定了,所以才这样急。
“奴才怎样都好,可是公主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周鼎说,“奴才不在乎挨几板子,奴才也不在乎会不会丢了这条贱命,只要公主能怜惜奴才,奴才就觉得开心。”
云苏嗔他:“你说什么傻话。”
周鼎撩开她耳畔的碎发,亲了亲发丝一团乱的姑娘。
他很清楚,他没有说傻话,是真心的。
他身份下贱,心也不干净了,她这样好的姑娘能有一点点的喜欢他,哪怕是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他都觉得荣幸了。
何况她是待他这样好。
周鼎不配的。
“以后再不许这样好不好?”周鼎问她,“方才连鞋也不穿就跑了出来,脚冷不冷?”
“有一些冷。”云苏埋在周鼎怀里的小耳朵白嫩嫩的廓边透出粉嫩嫩的一圈。
她似乎羞了。
周鼎心里爱怜。
这会儿倒是羞了,跑出去的时候却没想这样多羞人。
“公主,请您永远怜惜我,好不好?”周鼎轻轻抚上她的脸,“不论我做了什么,你都怜惜我,好不好?”
今日见了元嘉,他放下了狠话,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发慌张起来。
“公主,我们能不能……”能不能成婚啊……
可是这话到了他嘴边,他却又还是说不出口。
他不该这样妄想。
陛下今天不与你计较,你就想要蹬鼻子上脸了吗周鼎?
云苏还在看着他,周鼎脸上淡淡露出一点笑和哀求的神色,他声音有些低:“公主,我们能不能……亲一亲?”
云苏脸红了,她仰起头,亲了他一下的嘴角。
周鼎也低头吻她。
两瓣唇轻轻贴在一起,云苏闭眼,两帘长睫颤。
他慢慢地吻得好深,吻得好尽情,却又……真的好温柔啊。
公主请您怜惜奴才(17)
听风不得不承认,周鼎虽说来路叫人怀疑,但他对公主似乎是真的好。
真真是捧在心尖上了,如果说他真的与元嘉公主没有什么往来了,那公主将来真的要与他有个结果,似乎也不错。
更何况,陛下似乎还已经默许了周鼎与公主在一起。
而周鼎那边,自从那天御花园之后,元嘉似乎真的没有再来找过他。本来这应当是件叫人宽心的事,可周鼎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天比一天慌张起来。
元嘉那样的性子,她渴望权利渴望地位,好不容易有这样好的一个机会摆在她面前,应着道理来说,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就放弃了?
周鼎原本想过元嘉会用什么手段来纠缠,会要怎么应对她,他甚至有想过,干脆将一切都坦白,去乞求她的原谅。
可是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却依旧没有坦白的勇气。
另一边,皇帝寻人偷偷画了周鼎的画像,送去了吴国。
画像刚送去吴国,短短几日内,吴国那边就传来消息,国君突然暴病,旧太子在楚国寻到踪迹,吴国派使臣来到楚国迎接太子回宫。
各国之间都是一片哗然,周鼎在听说这一消息的时候,就想起前两日,陛下在知道他与安云的事后分明龙颜大怒,就连听风都被训斥,却在见到他后出人意料地饶恕了他,之前还不明白,现在看来……
周鼎隐隐觉得,陛下怕是已经猜到他的身份。说不定这次吴国的事里面他就插了一手。
果然,消息刚传来的当日晚上,吴国使臣都还没有到,周鼎本来还在朝阳宫煮药,皇帝身边的贴身公公就偷偷来传他了。
此刻夜已经很深了,周鼎刚吹了蜡烛在床上躺下,突然,门口就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周鼎竖起耳朵听,发觉外边巡逻侍卫的脚步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他心中有点警惕,手顺手就拿上了小桌上的刀,靠到门边。
只听外头传来声音,尖细的嗓音低低压着:“奴才是陛下身边的办事公公,请开个门,陛下有事,请跟咱家走一趟吧。”
周鼎拿刀挑开窗户纸一瞧,果然是皇帝身边常常跟着的那位公公,公主生病,陛下每每来探望,都是这位公公贴身随侍着。
周鼎这才打开门,把刀藏到衣袖里。
门“吱呀”一声开了,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刺耳,周鼎看着那位公公,行了一礼:“不知公公为何深夜来找奴才?”
“陛下有事,莫要多问,随咱家走一趟吧。”那公公甩了甩拂尘。
从朝阳宫到养心殿一路都非常寂静,没有人来往,看来是早早清了路了。
养心殿外也只有几盏宫灯孤零零地亮着,既没有侍卫也没有宫女往来。
周鼎走进去,只见皇帝正坐在龙案前,除此之外,还有一名白发却气质威严的老者站在龙案前,不知在说什么。
周鼎看着那老者,只看见背影,可他却觉得分外熟悉。
周鼎走上去行礼:“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皇帝哈哈笑道。
张老丞相自看到周鼎画像后就大为惊喜,说是接到消息时正是正是半夜,在府中大笑,登时就认定了周鼎。
这不,一大把年纪了,居然不顾舟车劳顿,等不及使臣团,就立即赶来了楚国。
“张老先生,您看看。”皇帝的确是非常尊重这位老丞相,人才虽不能为他所用,但他也能交友相处。
只见那位老人家一见到周鼎就忍不住眼泪都流下来,扯住周鼎的衣袖就大喊
吴国张老丞相在看见周鼎的那一瞬间就立即跪了下来,大喊道:“殿下!”
周鼎隐隐还记得这位张老丞相的面容,老丞相从前担任太子太傅,在周鼎十二岁之前所有的政史课程都是由他所授。
周鼎自幼聪慧爱学,师徒俩关系亲密,张老丞相还多次曾在朝堂上说太子年幼却慧于常人,且勤勉不怠,将来必定是难得的明君。
只可惜……宫变来得太突然,向来号称贤明的梁王突然就反了,周鼎在暗卫掩护下逃至楚国后就一直下落不明,直至今日。
周鼎自然也是自从十二岁宫变他来到吴国,就再也没有机会与吴国那边联系,他已经整整几年未曾见过这位从前的太子太傅了。
周鼎立即扶起几乎已经哭嚎着半跪到地上的老人家,喊了一声:“老师。”
张老丞相听见这声老师越发情难自禁,哭得是泪流满面,狼狈不堪。
过了好久,老丞相情绪才稳定下来,周鼎弯了弯腰,这才正式行了一礼,说道:“子基见过老师,多年未见,老师可还安好?”
张老丞相哽咽着说:“老臣一切安好,一切安好。”
少年一句“子基”,他真是悔恨得差点又要大哭起来。
他细细打量已经多年未见的小太子。
当年还是个带着稚气的孩子此时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少年,他虽然自十二岁以后就不曾接受太子课程的教诲,可他自年幼就聪明稳重,气质过人。此时站在这里,穿着一身奴才的衣服,可睥睨的神情却已经彰显他的不凡,那是属于真龙天子才会有的王者之气啊!
天佑他吴国,殿下真龙天子,哪怕经历了这一番,做了这么多年的低贱人,却也没有磨烂他的那身属于帝王的骨头。
只是周鼎穿着太监的衣服,可这太监……
“老臣该死啊,殿下受了断根之苦,老臣多年寻不到殿下踪迹,导致殿下受苦良多,都是老臣的错!”昔日眼高于顶的太子如今沦落成这样,殿下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断根之日他该多么痛苦啊?
周鼎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老师。”他不善言辞,只是实话实说,“子基未曾断根。”
张老丞相顿时愣在原地,眼睛都亮了:“未曾断根?”
这下就连上方的皇帝也傻了。
“是。”周鼎点头承认,“当日子基身上银钱颇多,阴宫的公公受了贿赂,帮我瞒了下来。”
皇帝简直不敢相信。
未曾断根?
那岂不是苏苏日日夜夜真的和一个真男人呆在一起?!
公主请您怜惜奴才(18)
当晚师徒俩所聊颇多,只是皇帝有些郁郁寡欢。
所有事情商定以后,张老丞相就带着周鼎出宫。
周鼎从前太监的身份自然是要瞒下来,要换成一名普通百姓的身份,伪装成刚被从民间找到的样子,再入宫,觐见皇帝,最后与使臣回到吴国。
吴国现任国君当然不是真的生病,是太子党一党投毒,吴国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待殿下回国。
听闻出宫的时候,周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跪下来。
“殿下?您这是为何?”张老丞相惊了一跳。
周鼎对着皇帝磕了一个头:“奴才有个不情之请,愿陛下成全。”
皇帝心里虽然现在看他不爽,却也要顾及张老丞相的颜面,他哼哼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奴才了,不必如此自称,若是有什么要说的,便说吧,朕尽量答应你。”
地上的少年抬起头,他说:“我……想再见一见安云公主。”
他这一出宫,不知什么时候会再来。她还生着病,身子不好,若是明日起来又要见他,又不肯好好喝药,又要任性怎么办?
周鼎最疼她了,周鼎必能就这样不告而别。
皇帝一听见“安云公主”四个字脸色越发难看了。
“安云公主?”张老丞相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去吧去吧。”皇帝虽不情愿,但也没办法。
女儿这么喜欢他,还亲手绣荷包呢。要真是就这么走了,的确是不知道她该有多难受了。
富贵在即,他还能惦念着苏苏,倒也算他有几分真心。
“谢陛下隆恩。”周鼎深深行礼。
张老丞相到宫门口等周鼎,周鼎与皇帝的贴身公公一路赶到朝阳宫。
云苏此时已经睡下了,房间里只燃着一节小小的、昏暗的蜡烛。
听风今日守夜,看见这阵仗还吓了一跳,听说陛下的口谕后,也只能退到一边。
周鼎轻轻走进去,一时拿不准要不要吵醒她。
她之前绣的荷包分明已经绣好了,却不知为何到现在都没有给他。
他总是盼阿盼,小姑娘却说还要等一等。
周鼎走到她床边,亲吻她滑嫩嫩的小脸。
不想与她分开,一分一秒也不想。
云苏睡得浅,周鼎的唇刚落下来,她就哼了一声。
厚重的被子里伸出两条小胳膊,环住周鼎的脖子:“周鼎……”
她还闭着眼睛,不知是醒还是没醒。
“公主。”周鼎把她连带被子搂进怀里。
小姑娘蹭了蹭。
“奴才要走了。”周鼎说,“公主再亲亲奴才,再怜惜怜惜奴才,好不好?”
云苏“啊”了一声,这才惶惶地睁开眼睛:“你怎么要走呀,你……”
周鼎长话短说,云苏趴在他怀里听,迷迷糊糊的,也只听懂了他是吴国太子,马上要走了,但还会回来。
“公主,把奴才的荷包给奴才,好不好?”不能在她身边,总要有个寄托才好,不然周鼎都不知该要怎样地想念她了,怕是想念得要睡不着。
云苏身子拱了拱:“可是那个还没有绣好。”
“绣好了。”周鼎说,“我瞧见绣好了。”
云苏有些为难:“可是还有手帕没有绣好……”她动了动,跟周鼎说,“你把我的针线娄拿来,我只差一点点啦。”
周鼎去把她的针线娄拿过来,只见小姑娘还从荷包里扯出一巾手帕,上头绣了字。
他连忙把蜡烛剪亮了些,又还添了新的蜡烛,生怕坏了她的眼睛。
那手帕的确只剩下一点点,云苏几下就绣好了,正要把手帕塞回荷包里,却被周鼎拿了过去:“这是绣的什么?”
他怎么没瞧过?偷偷背着他绣的?
云苏羞红脸。
“想跟你说的话,你听过的啦。”云苏说。
手帕打开,只见上好的缎面上的字迹清秀,绣着的正是——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和你——一直到老。
是真的吗?
她真的这样想吗?
他这样卑劣的人,她是真的这样爱着他吗?
“周鼎,你一定早早回来呀。”云苏也没有闹,只是这样叫他早一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周鼎泪流满面。
“周鼎也想你。”周鼎最爱你了,周鼎真的爱你。
“公主……”周鼎声音低低道,“我能不能……我能不能娶你啊……”
他的心惶惶,他从前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他怀着不良的居心来到她身边,周鼎才像进入了春天,周鼎才终于懂了什么是爱。
他对元嘉怎么是喜欢呢?
年少无依,元嘉救了他一命,他心怀感激,对元嘉的情感分外不一样,可那不是喜欢。
对她,他没有兵荒马乱的不知所措,没有汹涌如潮水的一次又一次心动,更没有满心满怀的爱怜与欢喜,他对安云,才是一日不见,便是思念如狂。
他是不堪,周鼎来到她身边的意图肮脏,可是他爱她干干净净,周鼎想,那自己现在——是不是可以妄想,娶她呢?
和她在一起,和她有一个孩子,他会好好呵护她,为她穿衣洗漱,哄她喝药用饭,周鼎在这里永远是她的奴才,他臣服给了这个看起来病娇娇似的姑娘。
“奴才想娶您,好不好?”周鼎握着云苏的手,烛火下,他神情坚定认真,“奴才永远都只爱您,奴才保证,不纳妃,不设三宫六院,一生一世,只要您肯开恩,肯与奴才在一起,好不好?”
云苏“呀”了一声:“真的?”
周鼎点头。
“那我等你,周鼎,我等你来娶我,好不好?”云苏浅浅露出一个笑。
周鼎几乎要不相信,她竟然真的同意了。
他手都在抖:“真的?”
“真的呀。”云苏最后抱住他,两人的脸贴在一起,“但你要快一点,不然我就要嫁给别人啦。
周鼎“嗯”了一声,竟然声音哽咽。
她真的同意了,居然真的同意了。
“不等很久。”等他回到吴国,一切都安稳下来,他就来求娶她。
周鼎已经痴痴妄想了好久了啊。
周鼎恋恋不舍再亲了她两下,再舍不得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