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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咸鱼嫁纨绔-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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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忧心嫂嫂,派我来看看,嫂嫂,您可千万别生气呀,家和万事兴。”
  她这?话激得房中一众丫鬟心头火起,尽方用?力?过猛,点火的折子都捏断了?。
  她肯定是故意?的!
  姑娘千万不要上她的当啊。
  卫娴乍听这?消息,有一瞬间的失神,回神时心中苦笑?,她这?是干什么,章程上也写明?不干涉他的事,他有心上人也罢,有红颜知己也行,他们结盟,不会只一夜就散。
  再说,他们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指手划脚。
  “二妹妹这?么晚急着跟我说这?事,祖母想必十分担心,二妹妹就快些?回去陪她老人家吧,王爷跟我说过此事,是急务在身,你不知道吧,今天?全兴茶楼出了?命案,就连四?皇子都被陛下派出宫,王爷向来深得陛下信重,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外边人说什么,那都是谣传,自家人可不能偏听偏信。”
  说这?话时,卫娴腰板挺直,端庄娴静,淡定从容。
  萧诗绘没看到她失落痛苦羞愧,心有不甘,又?心生一计,“这?是自然,我们是相信哥哥的,而且,祖母也把福王府的账册给了?你,你瞧,祖母担心你累着,派我来协助你,明?日铺上庄上的管事都会过来回话。”
  卫六向来惫懒,中馈理家之道半点没学,能看懂账本才有鬼,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掌柜们拿捏。
  想到这?,萧诗绘耐下性子,为卫娴鸣不平,“福王哥哥也真是的,刚成婚就这?样,嫂嫂人这?么美,他是瞎了?不成?”
  尽圆心里冷哼:这?野心我都瞧出来了?,王妃怎会瞧不出?
  心有怨念,连上茶都懒了?,不过,萧诗绘的注意?力?全都用?在观察卫娴神色上面了?,也无所谓有没有茶。
  秋风从槅扇门吹进来,带着浓郁清芬的桂花香,拂得珠帘叮铃作响。
  卫娴听她将话讲完,笑?了?笑?,“自然是如此,婆婆已经安排下来,明?日有桂华姑姑陪着我见这?些?府外管事,请祖母放心。天?色已晚,二婶定是担心妹妹的,不如早些?归去,明?日再来。”
  无论萧诗绘说什么,她都含笑?作答,半点怨气都没有,面色淡然,不疾不徐,就连眼神都没有半点失态落寞,错处就更不可能有了?。
  萧诗绘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只能悻悻起身,“那我就不打扰嫂嫂休息了?。”
  等了?一下午,笑?话没看到,连一口热茶都喝不上,萧诗绘也懒得装了?,拂袖而去。
  “王妃……”尽圆担心地上前。王爷怎么回事?这?么不给王妃脸面?
  “备车。”卫娴站起,在屋里走了?一圈,最后从博古架上抽出一把宝剑,“去浣花楼。”
  殿中所有人吃了?一惊,“王妃,不可!”
  这?要是闹出去,善妒的罪名可就大了?,不容人怎么都会成为王妃身上的污点。
  卫娴倒不是真的要做什么,而是打算演一出大戏,大家不都在看戏吗?
  不管萧元河在浣花楼做什么,她身为盟友,怎么能不配合他演下去?
  从现?在就要开始演了?。
  *
  公主府,正院刚点上灯,冷清的院落像是恢复了?人气。
  宫女将茶端上,长公主坐下还没喝一口,就听说萧元河在浣花楼半天?不出来的消息。
  “混帐东西!”
  手中茶杯猛然摔出去,砸在槅扇门之后又?落在地砖上,四?分五裂,冒着热气的茶水泼在地上,渗到门槛缝隙里。
  “殿下息怒。”
  堂上众人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他们从来没见过长公主这?么生气。
  “平时胡闹也就罢了?,如今这?般,怎么能把卫国公府的脸面不当回事,让人看了?笑?话。传令下去,不管他在那干什么,都给我把他押回来。”
  长公主气狠了?,话都说不顺,猛地站起。
  “备车!我亲自去。”
  多少人在观望浣花楼,可是谁也进不去,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情况,这?座富贵销金窟被福王府的侍卫牢牢守着,谁都不让进。
  此时的浣花楼里,所有姑娘瑟瑟发抖地跪在大堂中,一个一个被分开审问过。她们不敢抬头望向坐在说书台后满脸煞气的年轻王爷。
  “王爷,奴家都说了?,没有刺客,您搜遍屋子不也没找到吗?”
  “苑青姑娘,今天?早上你去全兴茶楼做什么?”谢梧怕萧元河不懂怜香惜玉,直接给人家姑娘上刑。
  他饮了?口热茶,转头看向赵笙笛,“赵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两人有的是刑罚手段,但都是斯文君子,没敢对女子招呼,有些?束手无策,来回把早上的经历听了?十多遍,苑青一直说自己只是去陪公子们喝茶抚琴解闷,不知道为何那位方公子突然发狂,拔刀伤人。
  要不是他们拦着,萧元河会直接动武。
  赵笙笛手里捏着一只笔,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谢梧推了?推他,他仿佛如大梦初醒。
  “王爷,我们在这?里这?么久,果然吸引住大家的目光,也不知道陛下那边如何了?,下官以?为,这?些?女子不过是受人蒙蔽。”
  侍郎大人的声音温润悦耳,似乎有了?放大家一条生路的意?思,所有人都喜极而泣,只有苑青眼睛突然睁大之后又?用?力?握拳低下头,跪伏在地。
  萧元河甩了?甩鞭子,“啪”的一声拍在平时舞姬们跳舞的圆台上,怨气冲天?,“赵大人说的是,平白浪费本王时间。”
  他泄愤似的挥舞着长鞭,吓得那些?女孩们抱头尖叫。
  楼外打听消息的人不知道里边出了?什么事,又?觉得这?王爷口味甚重,一边摇头一边将消息传回去。
  不到半个时辰,京城中所有人都知道福王怕是有什么难言隐疾。
  *
  星月被云雾遮挡,黑夜浓得化不开,京城外山岭上茂密的森林里,星星点点的灯火也无法打破深沉沉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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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林深处,有座不起眼的宅院,重檐尖角探出枝叶繁茂的古树,庭院里人来人往却是悄无声息,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唯恐被房中盛怒的余威扫中。
  “哐啷”一声,茶杯砸在地上,碎成渣渣。
  “好你个张绯玉,早说直接杀了?一了?百了?,偏偏劝殿下放长线钓大鱼,看看吧,大鱼没钓到,反让小?鱼给跑了?!平白累我至此!”
  宋晏气得踢翻面前的矮案,案上的水果盘、杯盏、茶具掉落一地,红通通的苹果滚落,其中有一个滚到他脚边,被他一脚踩爆。
  “世子息怒,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人,运河水流不急,他又?被缚着手脚,肯定游不远,定能找到。”幕僚模样的青年蹲下收拾杯盏,轻声劝慰。
  即便跳河也逃不了?多远,就是掘穿河道也要找到。
  宋晏捏着拳头极力?克制:“浣花楼怎么样了??”
  “一个时辰前传消息来说福王还在里面,有人看见赵笙笛也进去了?。”
  “京西大营呢?武威王走了?吗?”
  “还没有,听说留营夜训。”
  要不是京西大营夜训,他们不至于如此被动,乱了?计划。
  “盯住萧元河,别让他出浣花楼。”
  “是,属下这?就传令。”
  *
  今夜注定又?是无眠,一连两夜,京城里各府都在盯着福王府,刚刚传来消息,新鲜出炉的福王妃提剑上浣花楼,如今那边正热闹着呢。
  有热闹,大家也不怕晦不晦气,蜂拥而往,在楼外探头探脑,福王府的马车就停在浣花楼门前,车子周围是王府护院,四?十个护院个个身强体壮,气势腾腾。福王妃坐在车中没露面,只伸出车门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利剑。
  “萧元河,你给我出来!”
  声音娇娇的,没有半点威力?,但是拦在门边的福王侍卫胆颤心惊。侍卫统领硬着头皮上前,弯腰拱手行礼,“王妃息怒,属下也是奉命行事,王爷有令,谁也不能进去扰了?他的好事。”
  哎,这?算什么事啊,王爷这?样自污名节,万一王妃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事来可怎么办?长公主要是知道了?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结果统领越是怕什么来什么,后面又?来了?一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公主亲卫步伐整齐地跟着。
  要命了?,长公主来了?,王爷什么时候才忙完啊?
  浣花楼里,谢梧紧张起来,望向萧元河,“怎么办?卫六来了?。”
  赵笙笛侧眼瞥去,没说话,心里幸灾乐祸,刚才他就想提醒,但是谁让萧元河对他呼来喝去,就该让他吃吃瘪!
  萧元河不理谢梧,动了?动手指招赵笙笛附耳过去,耳语一阵,赵笙笛频频点头,笑?得像只狐狸。
  “把这?些?姑娘都押在后院,留人看牢了?。”密谋完,赵笙笛这?样吩咐。
  所有浣花楼的姑娘都被带了?下去,关押在离后门最近的地方,赵笙笛从后门溜了?。姑娘们刚离开,脂粉味儿还没散,谢梧想走,又?觉得不能丢下萧元河一个人,有些?犹豫。
  “走吧走吧。”萧元河摆了?摆手。他头也疼得很,好像事件脱出了?他的掌控,有人趁他大婚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若是方神医出事,怕是要前功尽弃。
  谢梧想了?想,他留下来好像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先?走,回宫打探宫里娘娘们的动向。
  他刚离开,浣花楼的大门就被踹开,长公主提剑闯入。
  “混账东西!”一边骂一边追着萧元河乱砍。
  “娘!你听我解释!”萧元河一边避开,一边嚷嚷。
  卫娴缓步踏出马车,手里的剑垂在身侧,先?是在门边探头探脑,看够戏之后才慢悠悠迈过门槛,软软开口:“娘,您别气着自己。”
  浣花楼中披纱挂帛,槅扇门的帘子轻薄飘逸,被晚风拂得轻轻抖动,她就在这?满室的纱幔中缓步向前。
  萧元河一个激灵,直接跑到她身后,搂住她的脖子,小?声求道:“帮帮忙。”
  “孽障!你还敢用?你沾了?脂粉气的身子碰阿娴,快给我让开!”长公主气极,不过手中剑倒是放下来了?,站在那里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贴身宫女赶紧上前接过她的剑,给她抚背顺气。
  卫娴松了?口气,她也没想到长公主会来,以?为只要她来作作戏就够了?,谁知道后来变成这?样。
  “什么情况?”她压低声音问,“有红颜知己早说嘛,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不是。”萧元河一看她误会急了?,可是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解释,“总之,你信我。”
  “我信你才有鬼,不过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找你算账。”
  “行行行,快带我走。”萧元河求之不得,
  卫娴一扭身挣脱他的掌控,扬手就给他一巴掌,都把他打懵了?,白晰的脸蛋留下明?显的红色指印。
  看热闹的人惊呆了?,长公主也惊呆了?,一时间仿佛世间之物?都被神灵定住身形。
  她一手拽过萧元河,将他拖出去,干脆利落将他塞进马车,扬长而去。
  在场所有人:“……”
  来不及反应。
  *
  飞驰的马车上,萧元河捂脸苦笑?,“你别生气,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这?才从被扇耳光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想不到她真的打他。
  “疼不疼呀?”卫娴凑过去,假惺惺地戳了?戳,“还有红印哎。”
  “卫六!你别得寸进尺。”萧元河被压迫到极致就会反抗,“今天?是在审案犯,还要布局逼背后之人现?身,现?在先?送我出城。”
  “别去了?,刚才我爹派人给我送信,方神医不在他们手中。”
  “那在哪里?”
  “他失踪了?。”
  卫娴凑过去,仔细打量他,见他除了?脸上有指印之外,没别的损伤,这?才笑?道:“王爷,你该谢谢我,今晚这?出戏大家只会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不会想到你在里面做大事。”
  她说得没错,今晚传遍京城的消息是福王婚后第二日就流连青楼,长公主婆媳提剑拿人。这?八卦可比户部尚书之子被当街杀害更有看头,更耐人寻味,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皆是津津乐道。
  除了?少数几大家族夜间来往频繁之外,这?件凶案并?没有引起太广泛的注意?。
  马蹄在青石板路上嘚嘚踏过,车里卫娴与萧元河并?膝而坐。
  “对不起。”沉默许久之后,萧元河首先?开口。这?事是他急切了?,没想过对她造成这?样的影响。
  新嫁第二日,夫君就逛青楼,一逛一下午,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说好的要给她明?面上的体面,结果没做到。@无限好文,尽在
  卫娴愣了?下,没想过他会先?道歉,刚才还在想如何利用?这?事给自己增加点筹码,现?在他这?么真诚道歉,她若再说,就有点得寸进尺的嫌疑。
  这?家伙也不笨嘛,还懂得抢占先?机。
  不过,既然道歉,让他对她心生内疚也不是坏事。主意?拿定,卫娴掌着脑袋靠在车窗边,软绵绵地说:“我出来之前,二妹妹还说祖母让她过来协助我,替我管着铺上和庄上的掌事们。”
  “打发了?,福王府由?你管着就够。”萧元河闻弦歌而知雅意?,“以?后不用?理她。府里银钱你想怎么使?就怎么使?。”
  萧元河说得认真,福王府这?些?年收入不少,田庄出产、宫里赏赐、铺子交易,虽然明?面上是长公主派人管,实际上是武威王府的人中饱私囊。开始几年,管事们还听长公主的,随着长公主与老王妃的矛盾渐深,渐渐脱离掌控,就连萧诗绘都可以?随便去铺子支现?银。
  卫娴虽然平时没学理家之道,但是算学还是有学过的。她点了?点头,福王府人少,就他们两个主子,各项开支并?不复杂,有他这?句话足够了?。
  马车驰到福王府大门,那些?护卫还在,六皇子等到天?黑都没等到人回来,急切地在门后转悠,听到马蹄声赶紧让人打开门。
  “元河,你没事吧?”谢澈急切上前,握住萧元河双手一顿打量。
  白日里他听说方神医不见了?,萧元河去追查,又?听说户部尚书之子被杀,思来想去觉得这?事不简单,饭都吃不下,就担心他有事。
  “六哥,我没事,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身体怎么样?”余毒虽然不多,但终究是个隐患。
  萧元河也是担心他出问题,见他好端端站在这?,一整天?的劳心劳力?总算没白费。
  谢澈拍了?拍他的肩膀,满心欣慰:“我没事。”
  “见过六殿下。”卫娴上前蹲身行礼。
  “六妹妹不用?见外,也叫我六哥吧,唤姐夫也行。”谢澈温文地笑?了?笑?,“看到你们一起回来我就放心了?,刚才六妹妹拎着剑出门,我还怕你们打起来。”
  卫娴听了?,脸一红,扭过身去,“大家都饿了?吧?我去看看晚膳。”
  说完,不等他们回应就快步离开了?。
  “你呀,做事还是这?么鲁莽。”等她走远,谢澈捶了?捶萧元河的肩膀,“走,进屋说话。”
  福王府分前院后院,谢澈居住在前院,两人沿着曲折的抄手游廊往前走,边走边低声交谈。
  八月里桂花飘香,廊外墙边梧桐枝繁叶茂,月下萤虫飞舞,偶尔停在桂花上,宫灯明?亮,清晰映着金灿灿的小?黄花。
  “有没有可能这?事是冲着户部去的?”谢澈有些?忧虑。
  他的身体倒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他外传的消息是请方神医调理胃疾,即便杀了?方神医也无济于事,最多让他换个医者。
  “我怀疑你中毒的事被人知道了?。”萧元河抬头望了?一眼刚刚爬出云层的月亮,“你的随从里还有他们的人。”
  浣花楼前,人已散去,一条街外的萧氏米铺掌柜看完热闹才返回,路上还被一个披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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