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嫁纨绔-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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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夜深了,我们就?不要打?扰王爷和王妃和好?了。”赵笙笛上前揽住自?家夫人的细腰,一边低声哄劝。
迟兰嫣微恼地拍开他的手,坚持把话说完; “不要看阿娴脾气好?,性子软就?不听她的话,还不给她饭吃; 让她饿着,这像话吗?”
“我哪有不给她饭吃?”这不是专门带她来跟好?朋友家里吃饭吗?
萧元河心里委屈; 抱得更紧些,悄悄捏了怀中人一把,一不小心把人捏疼了; 卫娴哼哼两声伸手捏住他的脸,“喝!”
酒量差; 酒品也差。
“本王知道了。”他闷闷地回了一句,不等?迟兰嫣再?说话,匆匆将人送进马车。
迟兰嫣还想追过去,被赵笙笛拉住,低头?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再?劝,小心王爷生气,把你好?朋友关起来狠狠欺负。”
一边说还一边咬她耳廓,她顿时知道了是哪种欺负,脸颊都红了,怒瞪着他,“你!”
她也喝了不少酒,面如?桃花,细长眼格外妩媚,赵笙笛特别喜欢她这模样,也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马车里,卫娴继续在耍酒疯,一会觉得热,一会觉得冷,一会要吃杏脯,一会要喝冰饮子,没?一刻安宁,明明睡觉那么乖巧的人,醉了之后居然是这样,萧元河都快按不住她了。
她眼睛朦胧,双颊绯红,还气呼呼骂人,想不出词儿就?重?复骂臭家伙,骂着骂着翻身跨坐在他大腿上,一口咬上他的脖子。
“卫六……快放开。”萧元河只觉得自?己脖子一疼,这人居然真咬。
“不放!”卫娴半醉半醒,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到自?己是一匹会说话的狼,正?在跟萧元河争夺狼王的位置。
趁她说话时松嘴,萧元河赶紧侧身避开,卫娴抓不住他,委屈地呜咽着。
看她快哭了,萧元河只好?伸出手臂,满脸壮烈,“咬吧。”
到底是梦到什么了,居然咬人。他摸了摸被咬的脖子,都咬出血了。
卫娴啊呜一口咬在他手腕上,这次倒没?多?用力,挑挑拣拣,像是品尝什么美味。
萧元河被她啃着手腕痒得直想发笑,他真的怕痒,这人醉了都知道他痒痒肉在哪里。
车里乱成一团,马车依旧开得稳稳的。卫娴已经不满足于手腕了,她沿着手腕往上,隔着衣裳啃。
在卫娴的梦境里,她大获全胜,萧元河失败了,她成了新的狼王。她十分满意?,按住他,想细细品尝美味,先咬住脖子,戏弄一番再?吃掉。
“呃……”萧元河发觉她的意?图时已经晚了,脖子又遭了殃,闷哼一声,咬牙切齿,“卫六,快醒醒!”
但是卫娴没?醒,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满身酒气,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
明明他一直在给她烫鱼片呀,她什么时候喝的酒?
他一边紧紧抱住她,一边回忆,这才想起来,肯定是茶杯里也是酒,她怕辣,每吃几片鱼肉又要喝茶。
他又被赵狐狸阴了一把。
可是,她明知是酒,为什么还要喝?
萧元河低头?望着眼前泛起红晕的脖颈,轻轻亲了一下,怀里挣扎的人终于安静下来。
卫娴耍酒疯终于累倒了,沉沉睡去。萧元河双手脖颈都是牙印,看着怀里安静的睡颜,松了口气,再?疯下去,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气也该发泄完了吧?”
“我是狼王,嗷呜!”卫娴梦中低呓,又要闹。
“行行行,你是狼王。”萧元河轻轻安抚她,直到她彻底睡着。
车里亮着灯,洒在她脸上,以?往的精致圆脸下巴都尖了,可见这段时间?她瘦了很多?。萧元河细细打?量她,她眉眼是老人家喜欢的福相,眉毛很整齐,眼睛睁开时圆圆的,瞪人的时候凶凶的,闭着的时候就?是弯的,眼睫又长又翘,鼻子小巧挺俏,嘴巴很可爱,嘴角向上弯起,很亲切,因为喝了酒,又咬了人,这会儿唇上湿润,口脂也乱了。
萧元河偷偷伸指,轻轻替她抹去乱掉的口脂。指腹下触感柔软,轻按又弹起。
“还狼王呢。”他瞪她一眼,“本王才是狼王,迟早把你这个觊觎王位的家伙吃掉!”
不讲武德的狼王低头?偷亲,上次亲她眉毛,这次除了亲眉毛,还亲了鼻尖和额头?,最后忍不住,还飞快亲一下乱了口脂的红唇。
“先讨点债,谁让你咬我脖子,都咬出血了。”
*
卫娴醒来时,头?痛欲裂,宿醉难受得很。
她闭着眼睛回忆,他们是怎么回来的,脑海里隐约有些画面,好?像她把萧元河按住又咬又啃的。
不会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儿吧?
她抬起双手捂住眼睛。都怪他,好?端端地带她去看兰嫣,一时高兴喝了酒。以?后她再?也不喝酒了。
“王妃醒了?”床边传来沙哑的声音。
她转头?,看见萧元河脖子上缠着白纱布,手腕也缠着白纱布。不会真把他咬伤了吧?
卫娴心虚起来,眼神闪烁,不敢落在他身上。
不过,不是她想不看就?不看,萧元河老往她身边凑。还有意?无意?亮出缠着纱布的手腕。她不想理,匆匆梳洗,走出正?殿,顿时呆住了。
庭院里怎么不一样了?
“王妃,喜欢不,本王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寻来这颗海棠,是不是跟你院里那颗一模一样?还带着果子呢!我摘一个给你吃。”萧元河哑着声音说话。
卫娴终于正?眼看他,“怎么回事?”
一夜之间?大变样。
见她终于没?那么生气,也愿意?跟他说话了,萧元河精神一振,郑重?道歉,“我错了,不该瞒着你做事,以?后有危险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
卫娴不置可否,盯着他的脖子,“又想蒙混过关?把纱布解了。”
她要看是真咬还是博同情。
萧元河听话的解开白纱布,白皙的脖颈上遍布牙印,手腕也是。
卫娴;“……”
原来真被她咬了。这就?让她很尴尬且心虚,士气一低,就?失了主动?权,更别说他还费尽心思给她移来一颗跟她在卫府院子里一模一样的海棠。
萧元河察颜观色,趁热打?铁,“还有呢,你的生辰礼也准备好?了,带你去看。”
说完,拉着她的手腕出正?殿,往高台那边去,绕过一片开得灿烂的珍珠梅,进了一处小院子。
“这是王府库房。”萧元河带着她走进去。
他推开门,沿着石阶走,里面还有好?多?门,他推开其中的一扇门,满室的金光泄出。
堆满黄金的小房间?金光灿灿,差点闪晕卫娴。
“你哪来这么多?金子?”卫娴愣住了,“你又偷偷拿你叔叔的金子?”
“没?有,这是我的家底,现在都给你。”福王每年都有俸?,还有朝庭赏赐,他都换成了金子。
除了夏福,现在也只告诉了她。
卫娴很没?出息地被金光晃动?了心神。
“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也会对你好?,你不要走了,就?留在王府,做我的王妃,我的所有都给你。”
“谁说我要走?”
“你不是在整理箱笼,准备搬家吗?”萧元河指着那些金子,“这些,都是我单独给你的聘礼。”
他决定了,这些攒起来的家底得有一个女主人。
“我是要把正?殿让给你住。”卫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是怎么想的,怪不得对她表哥气势凶凶,一副要打?人的模样,把人都吓跑了。
萧元河一把将她抱住:“我不住正?殿,给你住。”
说着他又想起她昨夜的梦话,“你当王爷,我都听你的。”
“你胡说什么?”卫娴被他的话惊住了。
“你做梦都想当王爷。”萧元河又开始胡说八道,“还要咬死?我夺位,卫六,你说,我都愿为你去死?了,王位也给你,你还不原谅我。”
表情委屈,就?是脖子上的牙印被金光映照,并不可怜。
卫娴赶紧捂住他的嘴,这家伙居然把她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怎么敢咬死?你。”她又不是不想活了。
萧元河亲了亲她的掌心,“那你原谅我了吗?”
卫娴的气也不知道何时消的,反正?现在她已经不生气了,不过看他这么紧张,还是挺好?玩的,要逗逗他,看他还有什么底线。
“你给我做鲜鱼锅我就?原谅你。”
“现在就?去做。”
“我不,要我生辰那日。”
“行啊,反正?没?几天了。”
*
萧元河说到做到,这几天都躲在厨房勤练厨艺,卫娴偶尔也会来看,发现他在揉面。
“你现在怎么不用去兵部了?”正?事都不做了,不会又变成那个荒唐的混世魔王了吧?
“我还病着呢。”萧元河咳了两声,声音依旧没?见好?。
他一身黑色短打?,衣袖束起,揉面的手使着巧劲,脸上认真的劲儿就?像是在学一门高深武学。
“我要吃面。”卫娴突然说。
萧元河转头?看着她笑:“等?你生辰再?吃长寿面,现在我先练练手。”
“我不,我就?要现在吃。”
“你居然让一个病人给你做面条吃。”
“病人怎么了?”
卫娴当起任性王妃也没?任何压力,颐指气使,十分刁蛮。
萧元河也不惯着她,就?不给她做,两人在厨房大干一场,把里边的菜都剁了,鸡飞狗跳。
最后是卫娴大获全胜,得了一碗碎菜叶鸡蛋面。
“这面片得真薄。”她用筷子夹起一片,又有韧性又弹牙。这种薄如?纸的面居然能夹起来,这手艺很好?了。
“你就?说好?不好?吃吧。”萧元河身上围着她套上去的围裙,乖乖巧巧坐在她对面。
“不好?吃,太咸了。”卫娴老实点评。
萧元河不信,拿来一双筷子尝了一片,“我觉得刚好?。”
“就?是咸了。”
“刚好?。”
两人完全把食不言寝不语忘了一干二净,互不相让,最后把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王爷,王妃,萧二姑娘来了。”他们正?在为谁洗碗而猜拳的时候,小丫鬟进偏厅回话。
萧元河正?好?出了剪刀,而卫娴出布,“你输了。”
纨绔王爷将碗往王妃面前推,“说好?了谁输谁刷碗。我去替你应付萧二。”
懒人王妃转头?就?将碗递给小丫鬟,“让厨房的人洗。”
光明正?大端起王妃的架子耍赖。
“回头?收拾你。”萧元河起身,虚指了指她,然后背着双手走向前厅。
卫娴追上他,拽了拽他的衣角,“怎么能这身衣裳出去见人。”
“穿这身怎么了?难道我就?不是萧元河了?”他耍无赖,就?是不去换。
两人又在走廊拉拉扯扯,卫娴执拗着让他换。
“哎呀,卫六,你今天是怎么了?”往日里怎么没?见她这么啰嗦?
萧元河趁机要求,“你帮我换?”
“美的你,爱换不换。”卫娴甩手,慢步走下石阶。
他笑嘻嘻地追上去,两人并肩走着,即使是普通的短打?束袖衫也掩不住他惹眼的容貌。卫娴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理就?是不愿意?她这模样被人看见,她暗暗叹了口气,或许就?是独占心在作?崇。
不愿意?让人看到他一心一意?为她忙这忙那。
两人刚出现在前院花厅,萧诗绘就?迎了上来。
“福王堂兄。”她屈膝行礼,不着痕迹打?量他们。
萧诗绘听说两人最近吵吵了,闹得不可开交,还提什么和离的,她迫不及待想看热闹,顺便?把使出去的银子收回来。
可是怎么看好?像两人并不像吵架的样子。
她不由得又看萧元河一眼,以?前非华服不穿的人现在居然一身短打?,衣服料子也一般,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厮的衣裳,这是怎么回事?
“来干什么的?”萧元河坐到主位,淡淡瞥了萧诗绘一眼。
萧诗绘从小就?怕他,还以?为他今天不在,可以?来看卫六的笑话,结果笑话没?看到,却遇到了这个混世魔王。
“没?……没?什么,堂兄。”萧诗绘结结巴巴回答。
萧元河皱眉,他最不耐烦应付这样的女子,“有话快说,没?话赶紧回去,听说祖母染病,你怎么不侍疾?”
萧诗绘:“……”
谁说染病?她怎么不知道?
“既然没?事,就?赶紧回去,别来打?扰王妃。”
“有……有事。”萧诗绘咬牙,好?不容易进来一趟,她才不会这么快走,扫了一眼卫闲,赶紧压下恐惧,在心里重?复几遍说词才开口,“重?阳佳节,顾国公府送了礼来,你们都不在,祖母做主回了礼,礼单在这。”
说着她亲自?递上礼单。
“来要钱的?”萧元河接过礼单,看了一遍,慢悠悠递给卫娴,对萧诗绘说,“祖母常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住日里也是因此任你从我账上支取,现在呢,祖母替我回了这份礼,我也是感激的,为了祝愿祖母长寿康健,我昨夜抄了经卷,夏福,你去将经卷拿来。”
“是,主子。”夏福憋着笑,第?一次见殿下不给钱给经书呢,显然是跟王妃学的。
卫娴也觉得这套路熟悉,不过,什么时候他能耐得下心抄经?她压下心里的疑问望过去,他则朝她眨了眨眼。
萧诗绘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合起伙来坑她,气得暗咬银牙。这两人真是天生一对,就?会夫唱妇随!
“堂兄,祖母不礼佛。”萧诗绘暗磨后糟牙。
萧元河恍然大悟:“这样更好?呀,如?今我父王刚返回西北,还在路上就?打?了一仗,祖母现在更需要为父王祈福对不对?人家都说母子连心,而现在聚我们三代人之力,定能保父王平安无事,凯旋归来。”
孝字法用得越来越顺,萧诗绘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憋屈着,捧着两卷经书回去。
“卫六,抄经配合着孝字一用一个准!这么绝妙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你看刚才萧二都无话可说了呢,你不知道,以?前她可牙尖嘴利了,我都说不过她,被她诈去不少银子。”萧元河转眼就?对着自?己的王妃大夸特夸。
卫娴白了他一眼:“那是你不学无术。”
“那以?后你教我。”萧元河蹲到她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像只求表扬的大狗。
“不教,我干嘛教你,把你教会了来气我。”
“好?吧,我知道了,你现在还有一丝丝没?消气,”萧元河伸出两只手指比了比那丝气的粗细,“不过,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卫娴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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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山间?,宅院幽静。
张绯玉被关在这里已经有好?一阵子了,除了每天送饭来的萧保宁,他看不到一个人影,看着前面送饭的少年,再?一次问。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翠云行宫难道没?人发现他不见了吗?张绯玉忧心重?重?,面色却是如?常,半点看不出来。
“张大公子别急,殿下说等?陛下回宫前就?放你走。”
“我这么久不出现,你家殿下就?不怕张家发难,鱼死?网破?”
“殿下说,张国公对大公子十分看重?,不会死?心的,你现在躲着比出现在人前好?。只要陛下安全回宫,你就?能回去。”
回答跟前几天一模一样,张绯玉第?一次产生挫败感。他不在京城的这几年,萧元河已经成长到他看不出深浅的地步。
四年前,他还是一个无知鲁莽的小少年,只会用拳头?让人屈服,不服的打?到服气,哪像现在还会用计谋。
希望祖父不要轻看他,要不然迟早裁个大跟斗。
他突然身体一僵,想到一个可能性,要是那样的话,张家就?危险了,他要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萧保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