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嫁纨绔-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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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祖母安好。”张绯玉行?了大礼,初雪落在他身上,有人匆匆撑开黑色大伞替他遮挡。
张蓝和伤没好全,一瘸一拐走出?来,心里暗恨,他还以为张绯玉被人怎么样了呢,这样一来,国公?之位不就?归他了吗?
他是没胆害他性命,但是若别人害他,这就?不能怪他头上了。
步道宫灯映着大门后的众人,每个?人都?面上带笑,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谁脸上的表情是什么。
看到老?父亲携着大儿子进书房,张世子脸色阴沉下来。
“爹。”张蓝和凑到他身边,愤愤不平,“祖父也太偏心大哥了,明明爹您才是国公?府的世子,却什么都?不跟你说,也不重视您。”
“少挑拔事非。”张世子甩袖离开,去的方向却不是正院。
张蓝和冷哼一声,“就?会宠小?妾,怪不得祖父看不入眼。”
*
风雪越来越大,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白色。
今年初雪来得早,庄子里的人也是始料未及,正在连夜检查装粮的库房,人声鼎沸。
卫娴和萧元河走出?花厅,沿着回廊慢慢走回房时就?听到喧闹声。
“我去看娘的房间?有没有缺些什么。”卫娴扭头想溜,她还记得刚才萧元河说要收拾她。
“先别跑。”萧元河眼明手快,一下就?把她抓住。
卫娴瞪大眼睛,假装茫然?:“干什么呀?”
萧元河看她一脸撩完人就?跑的无赖样咬牙,将她堵到角落:“亲完人就?跑,嗯?”
第69章
雪花已经停止; 木制廊庑顶上铺了浅浅一层白色,还露出黛色瓦当,积雪渐渐融化; 水珠滴落,传来嘀嗒嘀嗒的声响。
卫娴后背靠在廊柱上; 心虚得很; 又问了一次,“干什么呀?”
然后又嘴硬道:“你也亲我了,咱们扯平。”
“这怎么能扯平?”萧元河凑过?去,仔细看?她的眼睛,看?到她圆圆的杏眼里映着自己的身?影,还听到她混乱的心跳声。
“你让我透不过?气来了。”他非常认真地望着她,“你得负责。”
卫娴轻轻笑起来:“怎么负责?”
又不是姑娘家?; 负什么责?
“你上次还咬我脖子!”萧元河指责道,仰起白皙的脖颈让她看?。
漂亮性感的脖颈上还有浅浅的牙印,他最近一直穿着高领的衣裳没敢露出脖颈见人。
卫娴以手掩面:“你不会也?想咬回来吧,这?不算。”
“怎么不算了?”萧元河试图跟她理论。
不过?; 论吵架,他是不可能吵赢卫娴的。看?他吃瘪,卫娴窃喜; 刚想溜就被他困到廊柱和他的双臂之间?。
“好吧,你咬。”看?来今晚不让他咬一下能缠到明天回城。
在某一方面他很执著。
卫娴仰头; 将脖子曝露在他眼前,紧张得心跳加快,结果?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
“怎么?”说咬又不咬; 那她可要走了。
“不想在这?里。”萧元河声音压低。
卫娴扒拉下他的胳膊,“咬脖子你还要挑地方?”
“回狼窝; 你不是一直想当狼王吗?走吧,狼王。”萧元河笑着拉住她的手腕往卧房跑。
两?人在回廊飞奔,衣摆随风扬起,一溜烟甩下偷听的两?人。
长公主和映荷面面相觑,“什么狼王?”
这?两?个家?伙在玩什么?
卫娴跟着萧元河一路飞奔,跑到卧房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窗边的罗汉床上,凶凶地瞪他,“你是不是故意的?想累死本狼王。”
说完学着狼嗷呜叫了一声,但是她太累了,嗷呜的声音不大,变成呜咽,萧元河弯腰站在她面前,飞快亲了亲她的唇,怕被打,又闪开了。
这?是在两?个人都清醒的情况下亲她的唇,萧元河心情雀跃着,回味着,认为这?是他们关系的一大变化。
他站在两?三步外的地方小心打量她,察颜观色,只要她一生气他就跪地让她抽打。
视线落在微红的唇上,刚才那一瞬间?让他感觉到一种烟花炸开般的眩晕。
卫娴也?懵了,回过?神?来脸发烫,想生气又不知道从何气起,是她情不自禁先亲了他,又岂能怪他,他就是那样的人,不可能满足于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说到底,也?是她在试探他罢了。
看?她坐在那里脸色几变,越是沉默,萧元河越是紧张,但是他不后悔,他很确定?他是喜欢她的,只是不确定?她喜不喜欢他。
总归今夜打破了僵局,余下的总有办法让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会毫无保留的表达出对?她的喜爱。
屋里一片阴暗,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格洒进来,沉默到落针可闻。
两?人都不是会先开口的类型。
卫娴心想,她要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上,或许就算是萧元河是非常好的人,她也?做不到被动,她对?婚姻依旧不够自信,但是可以允许他靠近,只看?他能坚持多久,又或许,她能相信他多久。
夫妻之间?有时候也?是博弈吧,她觉得一桩能携手白头的婚事,必然需要满足很多条件,但是萧元河没没有这?些条件,比如,他对?她有所隐瞒。
他们都没对?对?方坦诚。
在萧元河看?来,他可以为卫娴做很多事情,但是不能在她面前低声下气,那样子好像会消磨掉他对?时局的判断,而他身?在权力漩涡之中?,失去判断力就等于把所有人的命交到对?方手上。
或许有一天,他能够完全?脱身?,和她游历天下没有顾虑之时,他会毫无保留地相信她。
“萧元河……”
“卫六,我……”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卫娴掀了掀眼皮,“你说。”
萧元河也?不介意这?一时半刻的先后,缓步走到罗汉床边,在她对?面落座,“我现在把所有暗卫告诉你。”
卫娴一愣,原来他知道她介意这?个。
“除了涉及皇室,其他的都可以跟你说,但是,有些可能会让你陷入危险,所以我不希望你知道。”萧元河很认真地解释。
他的眼睛很亮,即便在如此暗淡的房间?里,也?像是映满星辰,他的眼睛一向是最吸引人的,尤其是当他认真的时候。
“那如果?说我想问的跟皇室无关,你会回答吗?”
他点头,很肯定?地回答:“会。”
“那我问你,你觉得你二叔对?你二婶好吗?你赞成他们和离吗?”
萧元河想了想:“我小时候他们还好,不过?,我二叔就是喜新?厌旧,秋姨娘进府之后,他就变了。”
“秋姨娘什么时候进府?”
“我封王前。大约是父王承爵的那年。”
“你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如果?,你像你二叔,也?喜新?厌旧,怎么办?”
“我发誓不会。”萧元河举起三根手指,又被卫娴按了下去,她可不会被这?种海誓山盟忽悠,“行?了,我暂时信你。”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你真的信我?”
“暂时的!”
即便如此,他知道这?对?她来讲是多么大的改变。变化大到他自己都不相信了。
“嘘,外面有声音。”卫娴足够冷静,所以听到窗下有悄悄轻轻的脚步声。
不会是长公主亲自来听墙角吧?
两?人飞快溜到床榻上,和衣平躺在上面,放下帐子,萧元河内力深厚,听到自己亲娘嘀咕,“怎么就熄灯这?么早?”
也?是为难他娘了,那么端庄的一个公主还来听墙角,真是为他们操碎了心。
萧元河侧过?身?子,单手支颌,低笑着看?卫娴。
“我警告你哦,你要是敢越过?这?条线,我就不信你了。”卫娴将玉佩解下来,放在两?人中?间?。
“如果?是你越过?来怎么说?”萧元河翻回去,躺平,手枕在脑袋下面,望着华丽的纱罗帐顶。
卫娴冷哼:“我睡相好得很!”
*
萧家?出了宠妾灭妻的丑事,香艳又刺激,还在那样的场合被福王妃阴阳怪气说出来,京中?都传遍,看?萧二爷的目光鄙夷中?又带着点幸灾乐祸,都关注着皇帝如何处置。
萧二爷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两?次裁倒在卫娴手上,新?仇旧恨,闹到妻子要跟他和离,他就趁两?人不在福王府,直接派人闯进去,尽圆尽方没拦住,府里私兵又跟着王爷王妃到庄上去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几个丫鬟尖叫着躲在房中?不敢出来。
好在府里的小厮侍卫们都懂武,护着众丫鬟直到刑部捕快前来,当然,京兆府衙役也?来了不少。
萧二爷没有亲自来,而是让心腹过?来,自己带着美?人与工部郎中?杨荀在荟萃楼饮宴。
杨荀出身?寒微,是景和十六年的状元,被卫国公榜下捉婿,将庶女许配给他。萧二爷挑来挑去,也?只有给杨荀送美?人才能恶心卫娴一把。
本来,杨荀品性还是好的,但是耐不住人有才华,长得又俏俊,被夸多了,难免飘飘然,再加上成婚两?年多,对?高门贵女的新?鲜感去了,觉得卫娓清高,对?他颐指气使,心思就活了起来,几次望着花楼只不过?没胆子进去,怕卫国公怪罪,这?被萧二爷知道了,立马为他量身?定?做寻了个他心仪的美?人,这?时候,美?人捧壶给杨大人倒酒。
萧二爷道:“人人都说我宠妾灭妻,那是子虚乌有的事,哪个大人物?没几个貌美?侍妾,这?也?值当传得天下皆知?”
“二爷说的是。”杨荀喝了七八分醉,俊脸薄红,更是惹得美?人心动。
既然高中?状元,模样当然是出挑的。
“大人是状元之才,又是同窗中?官职最高的,可见是书中?自有黄金,也?自有颜如玉。如玉今日得见大人,实在是三生有幸。”美?人更是花了心思侍奉着,把他在卫娓那里丢失的男性自尊又捡了回来。
不过?,卫国公的名头太大,杨荀还是有些顾虑,没敢明目张胆,端正坐着,谦虚摆手:“不过?侥幸。”
“哎,杨大人太谦虚了,大人中?状元之时不过?十九,人生少年,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可谓是都占了,如今如玉只是倾慕大人,求到我跟前,非要一仰真容,今夜也?只是饮酒,不提其他。大人放宽心,也?就是陛下和国公都不在京,才有这?机会不是,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人人夸赞深情的卫国公,也?有两?位美?妾。”
杨荀想了想,好像也?是,喝酒罢了,怕什么呢,晚上回去还被夫人冷落。他侧头淡淡望了善解人意的如玉,心头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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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意动,萧二爷示意如玉加把劲,务必要在今夜将他拿下,到时候姐妹成仇才有戏看?呢!
杨荀被两?人吹得飘飘然,当天一夜未归。
一连两?天都见不着夫君影子,起初,卫娓还以为他应酬,后来有个夫人跟她悄悄说了真相,她是又气又怒,跑回娘家?。
她姨娘已死,顾氏待她如己出,卫国公也?是对?她一视同仁,挑中?的女婿如此荒唐,顾氏也?十分生气,但是卫娓一气之下还气恼起卫娴,就有些心情复杂。
卫娓当日也?在场,但是卫娴只顾与萧元河恩爱,要不就是与夫人们说笑,根本不看?自己一眼,心里就有些疙瘩。
她从小就与卫娴不亲近,脾气不相投,加上卫老夫人又觉得卫娴过?于懒惰,不愿其他孙女学她,因此,卫娓就离她远远的,不算亲近。
当年因为嫁了状元,她还觉得父亲母亲偏爱了她一回,结果?现在看?,倒不如当初嫁入高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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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娓,你也?别气恼,这?事儿不怪阿娴,娘替你想办法。”顾氏到底是宗妇,思虑深些,想按下这?消息不谈,又怕卫娓心里有怨,好声好气地劝着,这?才把性情清冷外冷内热的庶女哄好。
她心中?发愁,就叫人往城外福王的庄子送信,结果?送信的小厮遇到皇帝仪驾,避了过?去,夜里又因为长公主在庄上留宿,庄中?忙碌,也?不敢进去,急得团团转,最后才被萧以鉴发现,拎着灯笼出来问。
“我家?夫人给福王妃的信。”卫府小厮双手将信呈上去,又因为出门急,现在突然转凉,又在外面等到了深夜,深色短袍都被初雪沾湿,冷得瑟瑟发抖。
萧以鉴将人领进庄子,又燃起炭炉让他烤衣服烤手,“你直接跟庄门上打招呼说找王妃就是,还待在外头做什么。”
小厮憨憨一笑:“怕耽误姑爷正事。事情倒不急,只是我家?夫人吩咐给王妃说一声,让她心里有个底。”
“卫府的家?事?”萧以鉴捧着信,心想着要不要深夜打扰王爷王妃安眠。以王爷对?王妃的看?重,怕是连夜就去帮她办了。
小厮点头,又再次传达自家?夫人的意思:“不需要王妃回府,也?不需要王爷出面。”
虽是这?么说,萧以鉴也?不敢怠慢,安置好卫府小厮,就拿着信去正房。
此时,房中?,卫娴已经睡着,她今天太累了,骑马射箭还被吓一跳,后来又提着精神?张罗皇帝与长公主的午膳,又陪他跪了两?个时辰,晚上还张罗长公主的晚膳,累得不轻,此刻呼吸平稳,沉沉睡去。
萧元河倒是没有睡意,侧着身?,单手支颌,静静地看?着她。剧烈跳动的心脏直到现在都没得安宁。她的肌肤怎么这?么嫩白,让人想咬一口,又觉得自己要是偷亲,肯定?会被她骂,这?种禽兽之举,何等孟浪,即便她是他的王妃,他也?应该尊重她,不应该偷偷摸摸胡来。
可是,越是不能亲,越是口干舌燥想亲。他将支颌的手放下去,翻了个身?,面朝地墙壁,闭上眼睛不看?她。但是淡淡的清香老往他鼻孔里钻。
卫娴大概是因为和衣而睡,虽然睡沉了,还是发现不舒服的哼唧声,手臂一抬,按在萧元河后脑勺上。
萧元河:“……”
这?叫睡相好?早就自己翻过?来了。
萧元河小心翼翼转身?,将她的手轻轻放回去,谁知道她直接把他的胳膊抱住,像是抱了抱枕似的,脸还贴在衣袖上蹭了蹭。
他一抽手,她抱得更紧,只她任由她抱着,好在她也?没抱多久,一会儿就丢开了。
萧元河倒是手臂发麻,气得顶了顶后糟牙,“本王找个地方躺,看?你还有什么招。”
说着,轻手轻脚下床,溜出门去,一出来就看?到萧以鉴站在阶下。
“干什么?不需要你守夜。”他没好气地理了理衣袍。
“王爷要出门?”萧以鉴看?他一身?玄色骑装,有点纳闷,一时摸不清要不要现在就给他看?信。
倒是萧元河看?到他手上有信,以为是给自己的,伸手拿过?来,拆开看?,顿时皱眉。
他二叔真不是东西,报复手段如此下作,这?事一个处置不好,卫府都得闹笑话了。
萧元河捏着下巴想对?策,既然他二爷自己作死,他也?不介意让他自食苦果?。
“你把他私吞正妻嫁妆的具体数额告诉靖候,让他先把嫁妆银子还来再和离,否着闹到陛下面前,判他个义绝,让他进牢里清醒清醒。”
“是。”萧以鉴抿嘴笑。
现在萧二爷穷得叮当响,他有钱才有鬼,竟然敢惹王妃,哪怕是惹王爷,王爷都没这?么下狠手。
萧以鉴连夜离开庄子办事,顺便还带走了卫府小厮,萧元河依旧没有睡意,直接去了庄子的练武场,在那里把十八般武器都舞了一遍,直到鸡鸣,才汗涔涔回去,偷偷溜进净室,假装早起。
天刚亮,卫娴起床,发现自己衣服好好穿着,中?间?用来隔开两?人位置的玉佩也?好好放着,这?下放心不少,至少对?自己鼓起勇气踏出的这?一步不后悔。
虽然萧元河人又自大,又爱撒娇,还算个正人君子。
他们居然同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