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嫁纨绔-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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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处处透着诡异,想不通啊。
翌日天?放晴,卫娴正在房里看话本,尽圆突然跑进来跟她分享一个好消息。
“王妃,靖候上折请封世子,陛下已经批了!”
脚边小雪猫喵呜喵呜地绕着她的腿,似乎也是在为主人高兴,圆头圆脑地拱着卫娴的腿撒娇。
卫娴喂它们吃小鱼干。
“这下姑姑不用担心了。”
靖候那?种喜欢拈花惹草的人,要是她,就肯定和离了,什?么爵位都不管。
尽方凑过来悄声道:“也不知道是谁嚼舌根子,说表二公子跟淳安长公主……那?个事,长公主一大早就赶去她府上了。”
“什?么事?”卫娴一时没明白她说什?么。
尽圆跟她咬耳朵:“外面有人传淳安长公主把表二公子当面首养。”
“有这种事?”卫娴怒了,“谣言从哪来的?去查,查到了赶紧上门讨说法去。”
真?是岂有此理!
卫娴很生气,这两人都是与她亲近的人,顾珩是她表哥,平时对她很好,淳安长公主昨日还帮了忙,他们都是很好的人,绝不可能是那?种关系。
“快备车,我得去趟舅舅家。”
以舅舅舅母那?样的老古板,二表哥肯定会?被打?得下不了床。
果然,她赶到顾府的时候,领路的丫鬟哭哭啼啼的:“二公子被打?了四?十?鞭子,后背没一块好肉,国公爷太狠心了,夫人也快气晕过去,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娴表姑娘,您可要劝劝夫人,别再接着打?了,听说要打?百鞭呢。”
几人急匆匆赶到顾府的祠堂,那?边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不少人,下人们都不干活了,全都挤在那?里看热闹。
“没有的事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还不老实交代,我就说了,往日休沐你只说留在国子监,现在看看,你的国子监是在哪里?”
顾夫人尖声厉喝,伴着鞭打?的声音。
“难怪你一直不成?亲,给你相看人家也不去,现在好了,还有谁看得上你,连着你妹妹都被牵连嫁不出去了。”
“娘,别打?了,二弟晕过去了。”顾世子的声音含着惊恐。
里面是一团乱。卫娴拔开众人,挤了进去。
“舅母,您先别生气,事情肯定不是外面传的那?样。”
卫娴扑过去,拦在顾珩身前,仰头看着顾夫人,“二表哥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舅母不知道吗?”
“阿娴,你让开,我今天?就打?死这个孽障!”
“不让。二表哥不是那?种人。”
“是啊,娘,二弟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外面的人造谣,我们不能中了人家的计啊。”
顾夫人还要再打?,身后传来淳安长公主的声音:“顾夫人,我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第84章
寒冬腊月; 京城里的老百姓刚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就听到一个让人震惊的事儿。
淳安长公主把顾国公府的二公子当面首养了!
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没一会儿功夫就人尽皆知了。路上行人凑到一起小声议论; 就连顾国公府门外也聚了不少看热闹的行人。
顾珩因为昨日的公主大婚而留在家中,没去国子监; 人还宿醉未醒; 就莫名其妙地被拉到祠堂,被打了好十几鞭才弄明白是什么事情。
他早就预料到当他的秘密被所?有人知道的时候,他免不了被罚,早就做好?了准备,把一切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
“是我做了对不起殿下?的事,与殿下?无关。”
虽然?被打得奄奄一息,但?是他就是承认了所?有事情都是他干的; 是他逼迫淳安长公主。
但?是顾国公夫妇怎么会相信,堂堂一个公主怎么会受他逼迫?
顾国公是在上朝路上听到的,二话不说转身回府,请了最严厉的家法; 无论谁逼迫谁,两人做下?这样的事,都是颜面尽失。
如果陛下?追究; 顾家上上下?下?都得治个大不敬之罪,抄家灭族都是有可能的!
顾世子也慌了神; 既不敢劝父亲,也救不下?弟弟,急得团团转; 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正是这时候卫娴到了,他心里一下?子就多?了股勇气; 拦住正在气头?上的母亲。
顾珩吃力抬头?,看到卫娴拦在自己面前,替自己辩解,还很相信自己,心里一暖,这个小表妹从小到大虽然?名声不佳,却是待人最真诚的,总会护着他们这些兄弟们,不让他们受家法,记得小时候他调皮,也被请了家法,才两岁大圆乎乎的小团子就会拦在他面前,瞪着大圆眼严肃地跟父亲理论。
从那时起,他就把她当成亲妹妹一般看待了。
“阿娴,我没事,这家法我应该挨,是我做错了事。”
顾珩吃力地劝她离开,顾夫人见他如此?不思悔改,气急反笑,“阿娴,你让开,我今天就打死这个孽障!”
大家拼命拦住,顾家几?个姑娘都哭着抱住母亲的胳膊,不让她再打了,场面乱成一团。
突然?,身后传来淳安长公主的声音,“顾夫人,我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公主,不可!”顾珩挣扎着翻下?长凳,跌跌撞撞跑到她面前,“不可以说,这都是我的错。”
圣安长公主扫了一眼,看到卫娴坐在地上,赶紧大步走?过去,扶起她,咳嗽一声,威严道:“都看什么?”
围观的仆从看到她凌厉的眼神,再想看热闹这时候也不敢看了。
圣安长公主可是会舞着大刀杀人的,再看下?去,不要命了?
在场仆从瞬间散了个干干净净。@无限好文,尽在
“顾国公,我们坐下?说话。”她转向瘫坐在地的顾国公淡淡道。
这是要把事情当成秘密了。
顾国公叹了口气,对顾家几?个小辈道:“你们都退下?,今日之事谁要是敢往外传半句,家法伺候!”
除了顾珩之外的顾家子女忐忑不安的离开了,顾世子一步三回头?,望着自己的弟弟唉声叹气走?了。
卫娴想跟过去,圣安长公主摇了摇头?:“阿娴就别跟着了,你母亲也来了,正哄着你外祖母,你也去陪陪她老人家。”
这是不让她掺和的意思了,她只好?点头?:“好?的,娘,我这就去了。”
说完又望了淳安长公主一眼,还有顾珩,轻声道:“二表哥,我相信你们。”
淳安长公主朝她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两位长公主和顾国公一家三口走?进了祠堂边的歇客厅,把门关得严严实?实?,谁也不让靠近,卫娴虽然?想知道,看这阵势也只能先离开了。
这时,萧元河才匆匆赶来,一看到她就上下?打量,确认她没事才松了口气,“听说你到了顾家,我都吓坏了。”
“吓什么?我又没干坏事。”卫娴缓步走?向后院。
因为?出了大事,仆从们都看热闹去了,偌大庭院满是枯叶落地还没打扫,卫娴踩在枯叶上,不时踩到枯枝,脚步打滑。
萧元河赶紧上前扶她,担心她滑倒,“我听说你与顾珩自幼就亲近,他被罚,你肯定会拦着不让打,万一不小心打到你怎么办?”
他的媳妇儿要是被人打了,他八成也会发疯。万一他忍不住把顾家人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卫娴白了他一眼,不过心里还是涌上一丝丝甜。
顾府的寿松堂,顾氏扶着顾老夫人在庭院张望,看到两人过来,赶紧问?:“前面如何?了?”
萧元河向来讨老人喜欢,见着了顾老夫人,上前就行了一个大礼,亲昵道:“外祖母,前面没事儿,您就等着喝喜酒就是了。”
卫娴垂眸看他。
“顾家许久没喜事了。”顾老夫人七十了,满头?雪发,打扮得素净,身穿一件素色厚袄,只额上精美的刺绣福寿纹抹额显出几?分富贵老太太的气像。
顾氏有几?分像她,都是端庄秀气的长相,和蔼可亲,她看到外孙女婿心里也是高兴的,让人上茶水点心,自己引着他们到了正堂。
老人上了年?纪,记性也不太好?,之前明明见过萧元河,这会儿又当成初次见面,又给了一份见面礼。
“阿娴的夫君头?一回来,到外祖母身边来。”老人家笑眯眯招手,甚至不记得他有爵位在身,絮絮叨叨问?他多?大了,叫什么。
萧元河耐心的一一回答,越发得老夫人的喜爱,哄得顾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原来是萧珑的孩子,嗯,这门亲事好?啊,习武不曾?你爹可是大周的战神。”
“外祖母认得我爹?”萧元河倒是第一次听别的老夫人提起他爹。
顾老夫人笑道:“怎么不认得,他小时候还叫我太姑奶奶。”
京城的世家大族姻亲错综复杂,顾老夫人也姓萧,虽说与武威王府血缘已远,但?总归是亲戚。
“我们现在又更?亲一层,外祖母叫着亲切!”萧元河笑得乖巧,嘴也甜,哄得顾老夫人搂着他一阵打量,对他十分满意。
他们一直陪着顾老夫人到了午膳时辰,刚用完午膳,前面有人来报喜,“老夫人,宫中来了旨意,给二公子赐婚。”
“这是喜事。”顾老夫人表现得不像顾国公夫妇,上了年?纪的人,什么名头?地位都看得淡了,倒也不介意淳安公主年?长顾珩十岁还嫁过人,有女儿。
卫娴拽着萧元河躲到一边,轻声问?:“你干的?”
陛下?突然?给两人赐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萧元河抬头?挺胸:“除了我,谁能让陛下?松口,我的口才就是这么好?!”
“啧啧啧,你又说了什么?”卫娴不信,“肯定是陛下?早就知道了。快说,二表哥是什么时候和淳安长公主一起的?”
看这情况,萧元河也是知道的。
“我也没知道太具体,反正肯定不是姨母养面首。”萧元河扶她在回廊的美人靠坐下?来,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大约三年?前,二表哥不是考中了探花吗?琼林宴上,他喝醉了酒,在回廊醒酒时撞倒了姨母。二表哥长得有几?分像姨父,姨父也是探花出身,当时我也在场,他们也就说了两三句话,后来,二表哥去了国子监,有一次他回城,正巧遇到山匪劫道,被劫的就是姨母,他拼了命带着姨母逃走?,后来又安全送她回城。至于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自从那之后,他就时常与姨母见面。”
卫娴恍然?大悟:“我猜肯定是表哥背着姨母走?了山路,他这才要负责,二表哥就是这样的人,最端方不过。”
“难道我不端方?”萧元河不满道,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干嘛呀,这是顾府,有人来了。”卫娴不高兴,不过也没挣脱。
两人腻歪一阵,萧元河把人哄得面红耳赤。其实?这处回廊僻静,没人来的。
卫娴从他怀里仰头?,眸光潋艳:“端方的人能这么做?”
“那我不端方了。”萧元河哈哈大笑,凑到她颈侧亲了亲,然?后飞快仰头?,避开她要掐他脸蛋的手。
卫娴不服气,跺脚嘲笑他:“坏东西。”
廊道边上,茂盛的枝叶随风簌簌响动。
*
午后,赐婚消息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赵国公府,赵国公夫人带着两个儿媳一直在关注流言动向,冷不妨听到圣旨赐福,手一抖,摔碎了茶杯,好?端端的上品青茶瓷套杯就缺了一个。
“怎么可能呢?不应该啊。”皇室不是最看重?脸面的吗?出这么大事怎么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欢欢喜喜赐福。
“婆婆,会不会这是掩盖皇家丑闻而做的?说不定顾家这会儿上下?都被革职也说不定,到时候爹就可以更?上一层楼。”
“唉,你爹这病也不知道怎么了,病了大半个月不见好?。”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传来,赵国公怒气冲天,拐杖飞进屋里。
“你们干的好?事!快收拾收拾,陪我进宫请罪!”
“国公爷,你怎么起来了?”赵国公夫人还想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起身去搀扶他。
崔氏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紫檀木拐杖,“爹,消消气。”
“还消气,你们是嫌赵家不够丢脸的?”赵国公一口气喘不上来,抚着胸口喘粗气,“你们怎么对付老大媳妇都是自家事,胆敢散播皇家谣言,不要命了?”
赵国公夫人猛抬头?,望见门边绯红挺拔的身影。
赵笙笛立在门边,似笑非笑,“娘,做错了事就要认,抵抗是没用的。你若不是我亲娘,这会儿已经身首异处。陛下?最恨的就是逼迫皇家,你犯了大忌。”
这个大忌得用他一生的忠心尝还。他要在刑部?干到死,绝不可能换地方。
“有你这么对待亲娘的吗?”赵国公夫人气得大哭,开始发疯撒气,鬓发皆散。
赵笙笛转身就走?,身后,金吾卫上前,将她拖走?,她犹自大骂。
一天之内,波折再起,与赐婚圣旨一起下?来的还有赵家的削爵圣旨,赵国公府直接被一撸到底,只留了个最末端的男爵,几?乎算是无爵之家,一代而绝。
从高门勋贵到普通人家,也仅仅因为?口舌之争,赵家成了京城笑柄。
对于年?前这些大事,无论是茶馆说书先生还是进京赶考的士子,全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一时把大军得胜的消息都盖过去,成为?年?关最引人关注的谈资。
晚上,赵笙笛回到家,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沉闷地坐在廊下?,任由风雪在肩头?积下?一片雪白。
“大人,天冷,别着凉了。”迟兰嫣给他披上一件厚披风。
他低声道:“我早就知道赵家必有这样的结局。父亲纵容母亲在外面为?非做歹,侵占别人田地,霸占百姓家财,我总劝他们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赵家积累的财富已然?足够我们一家好?好?生活,但?是他们不听。”
“这不是你的错。”迟兰嫣从后背抱住他。
只有她明白,他担着多?大的责任,心里有多?痛苦。亲手将自己的父母送入牢狱,干着自己并不喜欢的刑罚,都是在为?父母顶罪,只为?了保住父母的性命。
两人默默坐在风雪里,迟兰嫣缓缓将他搂入怀中,“你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剩下?的我们也无能为?力。”
同样沮丧的还有秣阳郡主,突然?娘就要嫁人了,她也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就连平时玩得好?的小姐妹都奚落她,说她未来的继父没比她大多?少?岁。
她怎么就想不出来是他呢?要是早知道……
就算早知道她也做不了什么。
“郡主,外面冷,老奴看了,花厅没人,您去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自个。”她的乳娘怀里抱着暖手炉走?过来,蹲到她身边,将手炉往她手里塞。
“嬷嬷,我想爹爹了。”秣阳郡主眼泪汪汪。
没有人想他就她一个记得他,明明今日是他的忌辰,什么时候说不行,偏偏这时候提起,让别人怎么看待他。
“郡主,驸马肯定是望着郡主和公主殿下?好?的,您想想看,顾二公子是不是有点像驸马爷?”乳娘替她擦掉眼泪,轻声哄着,“依奴婢看,顾公子之前就对郡主十分照顾,您看看屋里那些奇巧玩意,都是顾公子送来的,听说你身体不好?,吃饭不香,他还请了名医来看您。”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秣阳郡主自己用手背抹了抹泪。明明她时时关心母亲,为?什么母亲还是找了别人?她把父亲忘了吗?
“哎哟,我的小主子,每个靠近殿下?的男子都被你骂跑了,他怎么敢出现在你面前,自然?不让人知道东西是他送的。”
“我,我不要别人当我爹。”秣阳郡主气恼道,猛地站起来,跑了出去。
“郡主,郡主,你去哪呀?”嬷嬷吓得追过去,结果因为?上了年?纪,跑得慢,没追上,只好?赶紧去禀报淳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