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嫁纨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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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有时候画累了会眼睛不舒服,都是夜里偷看话本看坏的,现在公爷都不让姑娘去书坊了。
“不疼,不是说出门吗,还不赶紧备车去?”
滴了润眼露之后,卫娴觉得好多了。
主仆三人一起出门,刚到正院,没想到会遇见萧元河。
他站在院墙边,抬头欣赏盛开的海棠,春风拂过,海棠花纷纷落下,他抬手接了一朵。
这画面让卫娴觉得陌生,她熟悉的萧元河没有这么书卷气的一面。
上次见面,是他愤而转身的背影。
“见过福王。”尽圆尽方两人赶紧跪地行礼。
萧元河从失神中恢复过来,淡淡地点了点头,依旧不看卫娴。
“王爷好雅兴,书单上的书看完了吗?”卫娴走过去,慢悠悠地问,“有一本书上有首咏海棠诗,不知道王爷记不记得。”
两人隔着几步远,卫娴盈盈行了个福礼。
萧元河挺直腰背,双手背在身后,背了首海棠诗。卫娴倒是吃了一惊,还以为他上次只是说说而已。
背得还算流畅,萧元河对自己很满意,眉眼扬起,“本王说到做到。”
刚好谢澈与卫嫦还有顾氏从屋里出来,听了他背诗,都吃了一惊,福王居然会背诗了!
卫嫦看着谢澈笑道:“殿下,你往常跟妾说福王殿下不肯好好念书,现在好了,有六妹妹在,你该放心了吧。”
“这是自然,父皇命我筹备他们的大婚,这事儿我得办好。”
卫娴羞红了脸,捏着扇柄侧身转开假装看海棠花。
萧元河得了夸赞,立刻像是得了糖的孩子,扬眉吐气起来:“关她什么事啊,是我自己辛苦背的。”
在场所有人:“……”
第13章
四月难得有好天气,最近一直细雨纷纷,今日倒是个大晴天,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从卫国公府出来,路上行人隐约能听到从后面一辆车传来的争执声。
“你坐对面去。”
“这是我的马车。”
“我是王爷。”
“王爷怎么了,想仗势欺人啊?”
马车里,卫娴歪在矮榻上,舒舒服服,而人高马大手长脚长的福王殿下缩着身子跪坐在角落,尽圆小心翼翼的缩在另一边。
从刚才上马车起,两人就在为位置起争执,都想坐矮榻。
尽圆憋笑憋得辛苦,原来王爷是这个样子,嘴笨,吵架吵不过姑娘,正在生闷气,白嫩的脸蛋急得通红,没有平时那种面对世家子的跋扈。
幸亏马车够宽敞,要不然真委屈了王爷。不过,今天姑娘怎么这么坏,还欺负起人来了。
那可是陛下和太后的心肝宝贝!
尽圆憋笑之余也担心万一王爷去告状,皇家怪罪,那怎么办?
萧元河没想到卫娴有恃无恐,气恼不已,压低声音,“卫六,不要以为婚事定下来了,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卫娴低笑:“殿下是想反悔?”
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本王觉得,去国子监也没那么痛苦。”萧元河想挺直腰背,结果他个子太高,脑袋顶到上边的储物柜,疼得嗞牙咧嘴。
卫娴瞄了尽圆一眼,小丫鬟机灵,赶紧笑着安慰:“王爷,吃个葡萄。”
萧元河:“……”
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憋屈过。
卫娴也觉得自己过份了些,坐直身体,软了语气,“你坐过来吧。”
到底是皇家贵胄,伤了哪里都不好。
“你先下去。”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嚣张起来,结果起身时,又撞到头了,瑞凤眼起了雾,可见是真疼了。
卫娴只好依他,把矮榻让给他,自己和尽圆并排跪坐在软垫上。
等那股疼痛劲儿过去,萧元河低头看了看卫娴,不巧撞入她的视线,立刻又移开了,没话找话地说:“过半个月十一大婚,你可备了贺礼?”
他的声音比平时弱些,还有些哑,卫娴担心他真撞疼了,示意尽圆从矮几抽屉里取出伤药。
“我娘准备的,我不知道。”
“你是我的王妃,你本人没贺礼?”萧元河不满的借题发挥。
十一皇子与他关系最好,他以为,卫娴应该亲手操持送礼的事儿。
“还有四个月呢。”卫娴提醒他。
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的关系,他兄弟大婚关她什么事啊。
尽圆眼看他们又要吵,赶紧打圆场,“福王殿下,奴婢给您看看伤。”
“不用。”萧元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还没有平时他跟人打架疼。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他,他应该伤得重些,好让卫六内疚。
“药给我,我自己来。”
尽圆乖乖将药递过去,萧元河抬手摸了摸撞到的地方,居然真撞出了个肿包。
“大胆卫娴,竟敢伤了本王!”
突然被他这么一声大喝,卫娴手一抖,剥好的橘子掉到地上,萧元河憋着笑,看不吓一吓你。
卫娴以为他真的生气了,赶紧服软,“王爷,妾不是故意的。让妾给王爷上药。”
见他不动,她膝行一步往前倾,扯住他的衣袖,“低头,让我看看。”
声音温软悦耳,还有几分讨好,萧元河心里满意,装模作样冷哼一声,抬高下巴,并没有理她。
卫娴只好起身,弯着腰,向前倾身看他的头顶,发现居然真的撞肿了。
萧元河尚未加冠,只在发顶用一根青玉簪挽着一个小巧简单的髻,打扮得也没那么华丽,穿一身绣着吉祥纹的白色长衫,现在又撞到头,看着比平时飞扬跋扈的少年郎更有书卷气,气势也没那么强。
“疼不疼?”卫娴轻轻给他揉了揉。
萧元河在她凑近的时候身体就僵住了,鼻尖都是淡淡的桂花香,愣了好久才回道:“不疼。”
耳尖有着可疑的红晕。
前面到了热闹街市,行人熙熙攘攘,马车通行不便,众人下车步行,卫嫦难得出宫,这会儿也很兴奋。
“殿下,你看这个!”她高兴地举着一个风筝。
是只兔子形状的风筝,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谢澈笑着点头,给小贩付了银子。
“等会可以去放风筝吗?”她得寸进尺。
今天天晴,刮着风,是个放风筝的好日子,不过,谢澈刚经历一次针炙,身体乏累,脸色有些苍白,他的贴身太监不高兴地瞄了一眼卫嫦,心里嘀咕,皇子妃只顾着自己,殿下这么累都看不出来。
谢澈淡淡扫了他一眼,吓得他什么都不敢再想。
“难得出宫,想去就去吧。”
“太好了!”
离他们不远处,卫娴时刻担心萧元河头顶的肿包,“要不还是去医馆看看吧?”
怎么肿包越来越大了?
“不用。”萧元河很镇定,看了一眼前面的两人,依葫芦画瓢道:“你要去放风筝吗?”
“不去。”卫娴果断拒绝。
放风筝还要跑来跑去,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放过风筝。
萧元河:“……”
日头高悬,天气越来越热,街上已经有卖冰饮子了,清甜的果浆里有冰粒。卫娴最喜欢在天气炎热的时候喝上一碗,这时候闻到味道,眼睛一亮,不想再逛街了。
“殿下,我们去喝冰饮子!”
说完也不管人答不答应,直接就往那边去,萧元河只好跟上。
冰饮子普通小商贩做不来,一般都在茶楼。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茶楼,殷勤的跑堂伙计迎上来,发现是福王来了,笑容又真诚了几分。
“福王殿下,您这边请。”
又看到他带着女眷,更是笑得谄媚,同时在暗暗打量卫娴。
“看什么看!”
萧元河突然觉得心烦气躁,爆脾气直接上头。
平时少见他喝斥下人,伙计后怕地收回目光,忙不迭地将人引上二楼,“您二位里边请。”
卫娴只当他是头上的肿包疼了,赶紧哄道:“让他们上些冰块来,我给王爷敷一敷。”
萧元河心里的烦躁又莫名消失了,大马金刀坐上主位,冷漠地点了点头。
卫娴也只能忍了,她长这么大还没侍候过人呢,这会儿得亲自用帕子包了冰块给这家伙轻按脑袋。
早知道把矮榻让给他了!
第14章
因为脑袋撞肿了,萧元河有借口指使卫娴干这干那,卫娴最后也恼了,没理他,两人不欢而散,各自回家。
晚上谢澈和卫嫦回宫,也没发现两人闹别扭,还当他们俩一起出游,感情加深。
用过晚膳回到房中,夫妻俩对着窗外盛开的奇花异草说些睡前闲话。
“元河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我看父皇有意让他们多接触。”
谢澈手中执着一卷礼单,想起下午时陪卫嫦放风筝的场景,唇边不自觉带上笑意。
卫嫦今天也很高兴,手里还捧着那只风筝爱不释手,闻言与他对视。
以前他们刚成婚时,没什么话可聊,六皇子务实,不懂风花雪月,宁愿花更多时间在殿外花草和宫外农事上,也就最近才有些变化,她很高兴他的这些变化。
“殿下,明日还要出宫,早些安歇吧。”
卫嫦放下手中的风筝,发现他唇色浅淡,脸色也有些苍白,“殿下是累着了吗?我吩咐厨房熬些补汤。”
她还不知道谢澈中毒的事,照顾夫君是她从小就学习的规矩,但是要说细心也谈不上,偶尔亲自熬汤已经算是情深意重。
她觉得谢澈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夫君,任何事都对她很纵容,有时候她又觉得心里苦闷,他喜欢的东西,她不喜欢,而她喜欢的东西,他也不喜欢。
“没事,我不累,没过多久就是十一的大婚了,这事虽不归我管着,但礼部实在忙,十一向来与我亲近,他的婚事,能出力的我也要多操心些。”
十一皇子谢梧的婚事多有波折,先是定下晋候家的嫡长女,谁知她身体弱,三年前意外落水亡故了,虽然没成亲,但是谢梧的婚事也就耽搁了,后来他因为日日跟着萧元河跑,名声也不好,选了几个都被人家婉拒,差点就要赐婚了,谁知去年地方大员进京述职,青州总督的女儿在宴上遇到谢梧,看中了十一皇子,大着胆子跟自家父亲说要嫁给皇子,吓得青州总督连夜求卫国公支招,两人在书房密谈一夜,出来时,青州总督乐得眉开眼笑。
亲事就这么定下了,过程也顺利,婚事定在五月初八。
青州总督嫁女进京走水路,一路由皇家亲卫护送,嫁妆倒是丰厚,装了一船,不过听说好像出了点问题,如今在离京城最近的一个渡口停泊。
怕赶不上婚期,今夜消息刚紧急传到宫里,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事。
谢澈担心弟弟婚事又不顺,所以睡不着。
坐在窗前看了半个晚上的花,好在第二天传来好消息,说是送嫁的船只已经起行,耽误不了吉日。
剩下的日子只需等着就好。
圣安长公主府,庭院里的仆婢们行色匆匆,大殿里,萧元河头上缠着白纱布,被长公主训斥。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天天出门游手好闲,等你爹回来,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公主教训儿子,来回只会拿夫君威名来威胁。
“哎呀,娘,你这是大惊小怪,就是肿了一点点,有什么要紧的,都快好了,你就让我出去吧?我还等着给十一拿贺礼呢。”
前几日不过是撞到头,也就夏福大呼小叫,让人发现他头皮渗血,吓得连夜进宫召来太医,母亲以他受伤为由,禁止他出门。
“明天就是十一的大婚,我贺礼还在外面呢。”
这几天不让出门,东西搁城外码头,他不出面,底下人不敢随便动。
不就是破了点皮吗?都快好了。
“脑袋受了伤岂是儿戏,万一有个好歹,娘找谁说理去,你又不肯说出是跟谁打架。”长公主恼怒。
萧元河起身走到她身边,替她捏肩捶背,“娘,我已经改好了,要不,让你的准儿媳过来监督监督?我真的只是去拿贺礼。”
“真的?”
“真真的,像我是您儿子这么真。”
长公主转念一想,好像也是,得让他们多相处,即便两人现在谈不上两情相悦,多相处总会有好处,听说前几日就一起逛街去了,这些天,一天一封信送到卫国公府,瞧着是她儿子惦记上人家了。
“那好吧,你不准骑马去,我让人给你备车。”
萧元河想跑马,可惜,他知道母亲说一不二,他要是再敢啰嗦,说不定连门都不让出,只好点头。
*
卫娴这几日忙着看新出的话本子,刚看一半,尽圆就把在外面打听来的消息带来了。
“听说宋家的小公子还伤重,那天柳家的牡丹宴没去成,结果八姑娘被远安伯夫人看上,不过老夫人嫌人家门第低,有点看不上。”
“远安伯家的公子怎么样?”
卫娴平时没听过这家人的趣事,感觉很低调,她没见过远安伯夫人,平时宴会没见过她到场。
“规规矩矩的读书人吧,听说在国子监有点名气。”
“希望二叔不要太听祖母的话。”
卫国公府里老夫人说了算,她爹顶着一个不孝子的名头,也是因为她迟迟没定好人家。她二叔倒是个大孝子,子女婚事全听老夫人的。
“姑娘,我看七姑娘倒是嫁得好,状元郎如今被陛下看重,我听人说,他进了吏部之后,很是办好了几件差事,很得吏部尚书看重。”
尽方听消息喜欢听朝堂风云,不如尽圆,就知道说些风花雪月。
卫娴对朝堂风云没兴趣,但是她爹喜欢跟她吐糟朝堂上的事情,当然,都是悄悄的,没敢大声嚷嚷。
她淡淡瞥了尽方一眼,小丫鬟知道自己又做了多余的事情,低头求饶,“姑娘,我错了,以后不打听朝堂的事情了。”
倒也不是不给打听,就是担心万一被有心人知道,会怀疑卫国公府有什么想法。
正说着话,有小丫鬟进来通报。
“六姑娘,长公主派了嬷嬷来,说是想与您到城外踏青。”
“踏青?”
卫娴带着满心欣喜出府,看到长公主的马车就停在府门外,在车外行了礼,车夫放好踏凳,她边上车边笑道:“长公主殿下今日怎么想到要去踏青?”
抬头就看到脑袋缠着纱布的萧元河,大吃一惊:“王爷受伤了?”
萧元河看了看跟在车边的嬷嬷,压下想摘纱布的心思,郁闷道:“陪我去城外码头。”
又对嬷嬷吩咐:“嬷嬷回去吧,告诉母亲,我很快就回去了。”
嬷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卫娴,这才躬身应是,转身离开了。
两人在车上面面相觑,直到快出城,卫娴才开口:“假装伤残出来求医的?”
“废话,说起来还得怪你,害我几天不能出门。”
“这又关我什么事啊。”卫娴觉得自己被骗了。不过,长公主向来稳重守礼,这嬷嬷肯定是被萧元河威胁了才骗她。
两人习惯见面就吵,上次还没和好,这次又开始吵起来。卫娴端坐着,圆杏眼瞪着车里矮几上的果盘。
“想吃?”萧元河察觉到她的视线,“你陪我出城去拿回珊瑚树,我给你送几筐到府里。”
卫娴喜欢吃水果,但是京城里的水果不丰富,都是各地送入京中,最好的当然送进宫里了,城里坊市卖的果子品相远不如现在摆在小几上的这一盘。
这一盘洗干净的草莓散发着清甜香味,颗颗红透饱满。
难得的草莓都送进宫,勋贵人家都吃不上,一般是宫里赏赐。
果然是陛下的心肝呀!
第15章
萧元河送给谢梧的贺礼是从琼州运来的一株千年珊瑚树,用巨大的木箱子装着运来,船停在码头。
马车到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