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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她身娇体软-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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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我……我不需要别人头破血流,只需要一个人为我死心塌地。”

    齐照没再继续问。

    他只敢暗想。

    想这个人会是他。

    就算现在不是,将来是也行。

    别说死心塌地,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她开个口,他齐照没什么不能做的。

    一段路,平缓到达目的地。

    下车上楼,他背她前行。

    她趴他背上,昏昏沉沉,问:“我……我是不是很懦弱?”

    他明白她在意什么,语气沉稳,告诉她:“这不叫懦弱,叫众生常态,倘若有心魔就叫懦弱,那么人人皆懦弱,比如我,我怕老鼠,我也懦弱。”

    她听着听着笑起来,脸蹭蹭他的肩膀:“你……你好厉害,懂得好多大道理。”

    齐照昂起脖子,语气幽默:“你也不看看我爹妈是谁,能在这两个能人手里讨生活,心里没点大道理能活吗?”

    女孩子又笑一声,轻轻细细,跟羽毛落地似的。

    哭太多。

    温欢夜里做梦。

    又梦见南城二中。

    相同的教学楼。

    桂花飘香。

    地上不再有血泊。

    丁殷然站在走廊尽头,穿蓝白色校服。

    摔碎的小提琴恢复原样,他双手捧琴还给她:“对不起,谢谢你。”

    高二的丁殷然变成十岁时遇见的丁殷然。

    他大步朝前,挥动手臂:“再见啦。”

    温欢站在原地,直到光影彻底消失。

    她轻声说:“再见。”

    早上醒来。

    窗外白雾朦胧。

    枕头边湿了一片。

    眼角边依然噙着泪珠。

    恍惚从梦里抽身,温欢揉揉眼。

    她拿起床头的小镜子,镜子里的脸雪白素净,眼角带泪。

    盯着看了一会,她急急找纸巾擦脸。

    不留一颗泪,擦得干干净净。

    擦完泪,光脚跑到衣帽间,跳上体重秤。

    40。1kg。

    比前次称时重了0。1kg。

    她不相信。反反复复好几次,每次都是一样的体重,纳闷坐回床边。

    明明身体轻快得像是能够展翅飞翔。

    如释重负,好似减轻十斤。

    怎么还重了呢?

    手机响起。

    响了三声,她高兴接起来:“哪位?”

    此刻哪怕是推销电话,她也能够开心接听。

    手机里传来丁源余的笑声:“心情不错嘛。”

    温欢皱眉。

    刚要挂电话,丁源余说:“真是厉害,这么快就将事情摆平,这次没了还有下次,我们慢慢来。”

    温欢抬眸。

    她看见镜子的自己,眼神冷得像冰。

    脓疮生过一颗就够。

    她不打算继续为这一颗已经挤出脓汁的伤口付出代价。

    没有下次了。

    她和丁殷然的事早就应该在他死那天就做了了断。

    至于丁源余。

    他有什么资格进入她的人生?

    丁殷然是丁殷然,丁源余是丁源余。

    过去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发疯,但现在,她不会再容忍他。

    更何况,他竟然试图将齐哥哥拉下这一趟浑水,简直不可饶恕。

    女孩子开口说话,再无阻碍:“丁源余,我们见个面。“

    丁源余:“哟,不结巴了?”

    她抚上脖颈喉咙,柔弱白皙的脸,嘴角略翘:“谢谢你提醒我,我才发现。”

    丁源余语气轻蔑:“以毒攻毒,又吓好了么?”

    温欢笑起来:“也许是。”

    夜晚八点。

    淮市灯光璀璨,城东旧街。

    红灯街到处都是穿渔网袜浓妆艳抹的女人,醉酒的客人东倒西歪。

    “同学,要不要进来玩玩?”

    陆哲之皱眉,扔掉手里的烟,心烦意乱继续往前。

    走到最前方马路交叉口,一辆出租车正好停下。

    穿麦白色鹅绒上衣驼色长裤的女孩子伸出脑袋,水灵的眼睛清澈明亮。

    她朝他招手:“司机找不开,你有零钱吗?”

    陆哲之付完车费,转头找温欢。

    她背着双肩包,站在路边打电话。

    他走过去,听见她对手机那头说:“是啊,突然一下就好了,就像当初失声,早上一觉醒来又能开口讲话那样,我现在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陆哲之往后面站,没有出声打扰。隔着一米的距离,确保她在视线范围内。

    他重新抽出根烟。

    风里隐隐约约传来她的声音:“不是什么重要事,是我有问题想问妈妈。”

    原来是在和妈妈打电话。

    说话比从前顺畅,几乎不再结巴。

    陆哲之百无聊赖,踢了踢脚边的石头。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尝试新的菜单。

    顾不上油锅里的鱼,连手来不及洗,听电话那头女孩子的声音轻轻软软。

    她有事求他。

    没有找齐照,而是找了他。

    路边有车快速驶过,陆哲之回过神,伸手去拽温欢的书包,将她往人行道上带。

    温欢朝他点头示意,敛神轻声继续问蒋之香:“什么才能称之为坏?”

    陆哲之好奇看一眼。

    女孩子点头:“我明白了。”

    那头又说了些什么。

    她:“我吗?我要做一件我早该做的事。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做,别人都不行。”

    挂完电话,温欢收好手机。

    陆哲之背过身捻掉烟头,随口问:“齐照呢?”

    “他被接到他叔叔那了。”

    “又接受改造?”

    “明天就回来。”

    “说话不结巴了?”

    “还有一点点。”

    路过红灯区,陆哲之走内侧,余光瞥见她往店里望。

    他神情严肃,单手拦她眼:“别看,没什么好看。”



    第120节

    温欢只能收回视线。

    她问:“人呢?”

    “在前面巷子里。”

    女孩子迟疑问:“有监控吗?”

    陆哲之轻笑,睨她一眼:“既然不放心何必找我。”

    温欢噤声。

    陆哲之觉得没意思,嚼一颗口香糖又吐出来,路边没有垃圾桶,只能拿纸巾包好放入口袋。

    他自己开口:“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温欢点头。

    陆哲之看一眼前方。

    再走几步,就到巷子前角。

    阴影从背后漏下,他侧过身,鞋尖挨着她影子,语气缓慢:“是想让他赔礼道歉吗?”

    温欢绕过他,脚步轻快:“我不稀罕那种东西。”

    风卷起地上的枯枝,树影婆娑。

    女孩子纤细的身影遁入无边黑暗,似一只幻化人形的妖精。

    书包卸下,有什么东西拿了出来。

    她在离巷口三步远的地方站定,乌发红唇,长发飘飘,手里握一把刀,歪头凝视他,声音温柔:“今天的事,拜托不要告诉齐照。”

    陆哲之一愣。

    他跟过去,拽住她的手,盯着她手里的刀发征,沉声问:“小公主,你要做什么?”

    她扶着他的手臂,踮脚将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今天没有小公主,只有一个温欢。”

    巷子里。

    丁源余嘴上的胶布被撕掉,绳子松绑,顾不得摘掉眼罩,他从地上爬起来,低咒:“一群狗杂碎。”

    熟悉的香气飘到鼻尖。

    丁源余顿住,意识到什么,摸索着取掉眼罩。

    伴随光明而来的,是女孩子清纯如水的漂亮脸蛋。

    丁源余眼瞳放大,愤怒喊:“你……”

    话未说完。

    冰凉的刀锋抵住喉间。

    她俯身,吐出两个字:“闭嘴。”

    第69章 甜啊(53)

    丁源余身体僵直,一动不动。

    他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以为认错人。

    眼前这个拿刀的少女,不是他记忆里的温欢。

    她从来不会对他的欺凌有半点回应。

    而现在,她竟然执刀对他。

    没有了绳子的束缚,丁源余却像被什么紧紧铐住,挣扎和骂声全都停下,他恹恹垂落视线,定在她的刀柄上。

    这一瞬间全都明白。

    他被人绑到这里,是她指使人干的。

    丁源余开始笑。

    笑声诡异恐怖。

    完全没有半点被刀抵住的害怕情绪。

    反而显得更加嚣张。

    几个花臂大哥下意识往陆哲之那边靠。

    陆哲之凝眉扫视。

    有人悄声问:“要不要我上去控制一下?感觉这小子有点疯,万一自己往刀口上撞……”

    所有人都害怕情况失控,除了温欢。

    她面无表情,拿刀的动作没有因为丁源余不同寻常的反应而收回。

    她看他笑,仿佛是在看一个小丑表演。

    陆哲之朝人使眼色,试图重新制服发疯大笑的丁源余。

    离得最近的花臂大哥弯腰就要拿绳子,温欢声音响起,淡然落下:“不用管他。”

    花臂大哥看了看陆哲之,陆哲之点头。

    花臂大哥扔了绳子往后退。

    丁源余双手撑在地上,身体后仰,一派轻松无赖的模样,仿佛他脖子上架着的不是刀,而是玫瑰花。他甚至冲刚才的花臂大哥挤眉弄眼扮鬼脸。

    花臂大哥吓一跳,骂:“妈的,疯子。”

    陆哲之熬不住。

    他不看丁源余,他只看温欢。

    他走到她身后,手从兜里拿出来:“你把刀给我,想怎么弄告诉我,剐他也行,我来。”

    丁源余呸一声:“你算个什么玩意。”

    陆哲之攥紧拳头。

    丁源余咧嘴笑,转眸望见女孩子冰冷的目光。

    她声音又轻又浅,渐渐肃杀:“他是我的朋友,倒是你,你算什么个玩意?”

    丁源余愣住。

    温欢和陆哲之说话,冷静自若:“你放心,除非我亲自动手,不然他不会想死在我手里。”

    她换过另一只手拿刀,右手换到左手,低声呢喃:“对吗,丁源余?”

    丁源余恼羞成怒:“贱人。”

    她的声音飘在风里,无情无绪:“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一头上赶着犯贱的疯狗吗?”

    丁源余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温欢继续和陆哲之交待:“我这边不用太久,马上就好。”

    陆哲之犹豫沉思,数秒,他往后退:“嗯。”

    狭窄僻静的巷子,路灯照不进的角落,女孩子握刀的动作上挑,皎白的面庞冷若冰霜。

    丁源余被迫抬头。

    她眼中的冷淡让人不寒而栗,没有厌恶没有嘲讽,单纯只是直白的冷冽。

    “丁源余,一开始的时候,我有告诉过你吧,因为你哥哥做错事了,所以我不再做他的朋友。”

    丁源余:“杀人凶手总有各种理由,你没有亲手推他,但他却是因你而死。”

    温欢低眉:“曾经我也有这么想过,所以才会任由你发起校园暴力。”她声音渐缓,眼神坚毅:“但现在回想,我当时是被你哥哥的死吓懵了,我没有伤害他,我无需自责。”

    丁源余冷笑:“你欠下的……”

    刀从喉头往上移。

    她用刀背拍拍他的唇:“欠?我欠什么了?就算是过去我无法原谅自己,但是丁源余,我有欠过你任何东西?我和你有半点关系吗?”

    丁源余嘴边笑容凝固,底气不足:“你欠我哥哥,就是欠我的。”

    女孩子收回刀,慢慢划开右腿大腿外侧的布料,雪白的肌肤上,一小团圆形烫伤疤痕格外明显。

    她语气轻描淡写,一点点毁灭丁源余自以为是的正义。

    几句话,描述那一晚无人知晓的真相。

    “验尸的时候,你应该有看到,你哥哥两条腿上全是烫伤,那是我险些受到伤害的证据。”

    丁源余颤抖:“不,我不信!你撒谎!”

    她唇角微挑,笑意讽刺:“过去为了照顾你父母的心情,避免丁殷然死后遭人非议,我从来没有试图争辩,我和他曾经是最好的朋友,这是我和他的事,我为他的死难过内疚,可你凭什么向我索债?如果要索债,也应该是我向你索债,不是吗?”

    丁源余怒吼:“住嘴!”

    她语气缓慢,铿锵有力:“我不在乎你什么想法,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过去的事我不计较,但我的未来,绝不允许你践踏。”

    丁源余几近癫狂。

    一直坚信的事情轰然倒塌。

    他失去了唯一的理由。

    “不可能,我告诉你,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

    他神情错乱扑过去,女孩子抬腿踹向他尚未痊愈的伤口。

    丁源余喘着气扑过去,这一次,她没再用脚,而是重新拿出刀做武器。

    丁源余笑容扭曲,主动递上脖子:“你能拿我怎么样?杀了我吗?有一个丁殷然为你下地狱,还要再加一个吗?”

    “何乐不为。”

    丁源余愣住。

    视野内,女孩子无辜纯真的眼睛宝光灿烂,他感受到脖间突如其来的疼痛。



    第121节

    刀锋划破皮肤,温热的血染湿衣领。

    她抬起另一只手,将涔出的血抹到他嘴边,鼻尖,眼皮。

    声音温温柔柔,每个字却嘶嘶透着冷气:“丁源余,怎么不敢动了?你不是想死吗?怕了?”

    丁源余后背发寒。

    他望着她,眼里第一次有了恐惧。

    “这样才乖。”刀往里更深一寸,她朝他脖间吹口气,“听好了,从今天起,滚出我的世界,不然我见你一次,捅你一次,就像这样——”

    她拿起刀迅速往下。

    丁源余呼吸一滞,惊恐闭上眼。

    半晌。

    他听见女孩子软甜的声音,她说:“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刀尖定在他的两腿之间。

    只差分毫,就要剐下肉。

    女孩子站直身体,拿起地上的书包,收好刀,背起双肩包。

    忽然想起什么,她居高临下睨他:“一直忘记告诉你,以前你躲在门边偷窥我练琴的样子,真是恶心至极。要不是你哥哥,我这辈子都不想认识你这样的人。”

    丁源余震住,血色全无。

    巷口。

    陆哲之焦躁不安地等候,指间一支烟没点燃,手有点抖,捻出烟丝。

    强迫自己不插手。

    度秒如年。

    忽然背后被谁拍了一下。

    女孩子走路很轻,悄无声息。

    “我好了,走吧。”

    陆哲之快速往巷子里瞥一眼。

    丁源余躺在地上笑,与之前他咄咄逼人的笑声不同,这一次,他笑得凄凉绝望,近乎哭声。

    陆哲之收回视线。

    女孩子已经从身边走过,他小步跟过去。

    “还以为你要杀人。”

    她脚步轻快,继续往前:“杀人犯法。”

    陆哲之顿了顿,犹豫片刻,语调沉重:“刚才我很担心。”

    温欢唔一声看过去:“其实来之前我有看过人体解剖图,大致知道该怎么避开要害,只让人痛,而不会让人死,所以你不用担心。”

    他一笑而过,知道她误解了他的话,没有解释,而是顺势往下:“要是对方失血而亡怎么办?”

    她停下脚步,认真思考,给出答案:“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我应该会在捅完他之后及时拨打急救电话,这样一来,他的情况属于轻伤,就算要追究,我未满十八,又有自首表现,很大几率罚钱调解,而不是入狱服刑。”

    陆哲之一征。

    温欢:“当然了,这只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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