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的早逝原配-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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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来,看韩超呆在这间地下室里,机器全是开的,能不明白吗,他就是在窃听,妄图找所谓的证据,污蔑他们的母亲。
“下去,我给你们看证据。”韩超犹还冷静,说。
徐鑫一笑:“韩超,你他妈原来就是搞间谍的,在越国的时候,那位黎参谋长身边多少亲信,全是以间谍的名义被你搞死的,打量我们不知道?”
徐磊性格要直一点,而因为上回徐师长没有请他对岸来的爱人吃饭,更加耿耿于怀,此时既然已经吵翻了,不介意说点更难听的出来:“还是为了升职吗,想提团级吗,急于立功,就只会搞身边人,间谍出身的你,只会干这个?”
陈玉凤这时在拍甜甜。
小女孩毕竟小,自从徐磊进来就给吓傻了。
她一惊惧就不会呼吸了,这时陈玉凤把闺女搂在怀里,正在替她顺气儿。
好半天,小女孩终于深吸一口气,缓过来了。
韩超的性格,不喜欢跟人斗嘴,只动手。
这时他的拳头已经捏紧了,偏偏徐鑫还要火上浇油:“行了,徐磊,他喜欢扮女人,也是女人性格……”
韩超倒没生气,面色容常,但松了松肩膀,甩了甩手,舔了舔唇角,勾唇一笑。
这是他揍人前的热身运动。
要不是因为徐师长对婆婆确实好,大清早六点钟能提着保温桶打早餐。
要不是怕韩超打了人得关72小时禁闭,陈玉凤真希望韩超发个脾气,把这俩家伙给捣成肉泥。
但是算了,狗咬人一口,人不能也咬狗一口吧。
她得劝架,就说:“我男人扮女人怎么啦,他是男人,比你俩强,是女人,也比你俩强,你们还是怕吧,怕马金芳真的有问题吧,胆小如鼠的懦夫,有胆就下去听他说几句,听完你们再打不行吗。”
徐鑫确实打不过韩超,但徐磊不这么认为。
而且他跟韩超脾气一样冲动,这时一声冷笑,拳头已经拎起来了。
韩超本是驴脾气,刚才徐磊说的太难听,而他又是个喜欢揍人的性格,在地下室窝了几天,拳头痒,正愁找不到理由揍这兄弟呢。
此时不说话,不解释,就是因为他不想解释,只想揍人。
眼看俩人要打起来,陈玉凤劝无可劝,灵机一动:“甜甜,你说……”
“爸爸,别打啦,我怕……”甜甜娇声说。
这一声,韩超深吐了口气,徐磊回头,看小女孩坐在妈妈仰望着他们,眼里盛了满眶的泪,不敢落,泪里满是祈求,总算也把拳头给放下了。
要想制止男人们的臭脾气,最管用的还是孩子。
韩超说:“你们的姨妈马金凤,其丈夫原来是个教授,七十年代末开始在非洲淘金,很有钱,是个大款,从国外赚了钱,拿回国,让你姨买矿建厂,还资助过马金芳,你们开报社,他资助了不少钱,对吧,你们真觉得他是在非洲赚的钱?”
马金凤,就是书里抱养蜜蜜的那个女人。
她丈夫一直在国外,确实很有钱。
难不成他的钱不是挖矿赚的,而是当间谍赚的?
话说,书里他们夫妻抱养了蜜蜜后,放纵,溺爱,总是可着法子给她买各种新式的摩托车,还总唆使她去跟一帮不正经的特权人家的子弟混,最后蜜蜜出车祸,车毁人亡了。
要那夫妻是间谍的话,那么他们当时甚至不是因为爱而溺爱蜜蜜吧。
他们之所以惯着蜜蜜,给她买各种摩托车,只是因为他们想利用蜜蜜接触到特权子弟,继而套取更多的情报吧?
她的蜜蜜啊,临死的时候用最后一口气喊:“妈妈,带我回家,好吗?”
陈玉凤越想越头皮发麻,不敢再想下去了。
“走吧,下去听听,马金芳和她妹夫是怎么用接近军区领导家属,用聊天的形式套取情报,继而转卖给发达国家,并且从中牟利赚钱,当国际间谍的,好吗?”韩超再说。
这俩兄弟对视一眼,愤怒和不屑从他们的脸上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迷茫,恐惧。
“这只是冰山一角,走吧,下去,我有更多的真相讲给你们听。”韩超从容不迫的说。
第86章 宝石蓝
马金凤的丈夫; 人称老郁,曾经是国家公派出国的,后来干脆呆在非洲了,这些年经常寄钱回来; 但很少回家; 夫妻无子; 于是四处寻摸着要抱养孩子。
徐鑫和徐磊都很反感这事; 还经常批评马金凤。
觉得姨父姨妈就是土暴发户; 既土又俗,还不上档次。
他们总是盯着军区; 在计划生育的背景下; 想从军区抱养一个孩子。
这事他俩是知道的; 这愈发叫他们觉得那对夫妻既蠢还笨; 向来瞧不起他们。
可说他是间谍; 徐鑫徐磊当然不愿意相信; 但也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尤其是徐鑫,突然笑了一下。
间谍下手向来都是亲人; 至亲之人; 他们想抱军区的孩子不是因为蠢。
那是手段; 棋高一着的手段,他们依然是在发散亲属关系; 为了更好的附在军区这块国际间谍们最爱的肥肉上; 吸食资源的原因。
自认聪明的徐鑫,被他自认为最笨的人给耍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但这还不够,拥挤的地下室里,韩超找出一段录音; 这是马金芳在打完电话后的一段自言自语,她说:“当初我被徐鑫他爸发现,老郁雇人做掉的时候干净利落,一点痕迹都没留,实在不行让他把徐勇义也做掉算了。”
过了会儿,又说:“我还能求助于谁呢,陈老先生,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唉?”
韩超摁停录音,说:“听出什么来了吗?”
徐磊深吸了口气,一米八几的大个头,头顶着地下室的天花板,一言未发。
徐鑫要感性一点,跟只哀哀欲绝的老狗一样,一声闷哼。
真相是多么的残酷,他妈不但是间谍,还授意上线害死了他们的父亲。
他爸可善良了,最喜欢做菜了,在家从没让马金芳下过厨。
当初盘下甜蜜酒楼,只是因为他喜欢做菜。。
当时他正好转业,为了给国家省工作岗位,自动放弃副县级的转业待遇开酒楼,是想在退伍后继续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也让他们兄弟能永远吃上热菜热饭。
为什么呀,马金芳要害那么好的丈夫,父亲。
要知道徐鑫和前妻感情很不错的,是因为马金芳说她不正经而离婚的。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蠢透了。
不正经的不是他爱人,而是马金芳自己,她搞间谍活动,就不想家里多个人,不想他的妻子发现端倪,于是要他离婚。
韩超站了起来,温声说:“我得去趟北戴河,汇报这件事,你们可以回家,去,跟你母亲商量如何逃跑……”
逃跑,他是认真的吗?
陈玉凤和甜甜还在外面,这时她们看到徐磊顿在那儿,一动不动。
但徐鑫猛然转身,有个抓梯子的举动。
韩超继续说:“但恐怕已经跑不及了,这个电台连接到反间处的,你们到机场的时候,反间处的人应该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徐鑫又颓了回去,但强行说:“韩超你拿我当什么人,我跑什么跑,我要为我父亲讨回公道。”
“不对,录音没开,反间处的人应该还没收到消息,我建议你还是走吧,你有战地经者的经历,去发达国家当个战地记者也不错。”韩超又说。
徐鑫蹬蹬蹬,在梯子上连窜三级。
徐磊伸手在拽他哥:“哥,你有毛病吧,去了发达国家,你就真成间谍了。”
徐鑫蹬弟弟一脚:“国内老子还怎么混,以后估计得去街上卖毛片,擦皮鞋,不出国怎么办?”
“哥!”徐磊再吼一声。
但徐鑫犹还在蹬弟弟,这时韩超又说:“不对,无线电是开的,反间处的人马上要来,你们准备一下,该去接受调查了。”
徐鑫给气的双目怒圆,可看着韩超,愣是发不出火来。
分明徐鑫特别悲惨,但陈玉凤差点被他逗笑。
不像徐磊敢于直面,他是想跑的,可惜他那点小算计只配给韩超逗着玩儿。
这时果真有人来敲门。
陈玉凤拉开厕所门一看,果然是反间处的人,俩男俩女,看门开,在敬礼。
他们虽年青,但级别高,都是三星。
为首的这位曾来餐馆吃过饭,姓白,叫白刚。
他笑着说:“韩营,空军那边飞机已经调好了,徐师长就不去了,他说让你自己去跟领导们汇报情况。徐鑫徐磊就交给我们吧,马金凤和马金芳我们也已经调人了,今天晚上就能逮捕归案。”
韩超说:“虽然我没查到徐鑫的具体证据,但刚才他两次试图逃跑,我很怀疑他是想出去给他姨父报信,甚至有可能,他想逃出国,跟他姨父为营,继续进行间谍工作。”
本来徐鑫父亲是被害死的,他们俩兄弟属于苦主,此时若配合,还有得申诉。
但以后的前途肯定没了,传媒,徐鑫搞不了了,徐磊的工作也没了。
他们唯有一条道,就是打工做生意。
但徐鑫不会愿意干那种事的,他可以在反间处卖惨,哭,等被放出去后,拍拍屁股就出国,除非韩超把他跟目前还在国外的姨父老郁扯上关系,让他走不了。
白刚滋了口气:“徐鑫同志,目前我们没查到你的问题,但你真有这种危险的思想,想出国?”
徐鑫是个善于见风使舵的人,立刻举起双手说:“非但没有,我还会全力配合军区,把我姨父从国外喊回来,争取戴罪立功。”
白刚很满意,韩超也拍他的肩膀说:“去吧,保重!”
徐鑫气的咬牙,回头说:“韩超,你等我出来再跟你算账。”
话说,三番两次,韩超逗徐鑫逗的像狗一样,陈玉凤以为他纯粹是为了好玩。
这时才发现,他是想激徐鑫戴罪立功,哄他姨父回国。
而他姨父,是这些间谍里最大的鱼,非徐鑫这种花言巧语之人,哄不回来。
韩超在她面前总是傻傻的,可要面对工作,他表面老实,内心奸诈的要死,徐鑫这种老滑头也只有给他玩的份儿。
转眼,徐鑫兄弟被带走了,而韩超得去北戴河,上楼,跟陈玉凤收拾了两件衣服就得走了。
但他临要出门,忽而回头问陈玉凤:“藏蓝和宝石蓝,你更喜欢哪种颜色?”
“藏蓝我知道,宝石蓝是啥呀哥?”陈玉凤反问。
“行了,我自己看着办吧。”韩超说完,走了。
宝石蓝到底是个啥,陈玉凤还真不知道,毕竟她乡里来的,见过的颜色并不多。
按理,从初六开始排了好几桌招待餐,但估计是王果果还没休息好的原因,徐师长亲自打电话给马琳,把所有的招待餐全取消了。
这可乐坏了甜甜,缠着陈玉凤打开厕所门,钻进那个地下室就不肯出来。
还把蜜蜜也拉了进去。
各种古老的无线电设备,甜甜很感兴趣,但其实并不会玩它。
而蜜蜜呢,于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可她很聪明,随便手一碰,因为没插耳机,是外放,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念叨说:“两天没睡觉了,真困啊!”
这个又不好玩,甜甜说:“再换一个咱们听听。”
蜜蜜的兴趣已经完了,她说:“姐姐,我要去看《封神演义》,今天纣王要挖比干的心,我喜欢那个。”
“可我还想玩。”甜甜说。
蜜蜜随便掰一下,换成了另一个声音,里面说:“马金芳的传呼机,这么小的东西,韩超是怎么做的手脚,塞进去的窃听器。”
“那是证物,不要乱动。”另一个声音说。
“厉害了,他不是装,他是改装,把传呼机整个改装成了窃听器。”
甜甜还听的津津有味,陈玉凤正好路过听了几句,吓了一大跳,这玩艺儿接着反间处,甜甜现在听到的,是反间处的军人聊天的声音。
她赶忙把甜甜赶出来,把地下室给锁死了。
一个笨,一个没耐心,俩丫头的学习让陈玉凤特别头疼。
可她们偶尔合作一下,就总能看一些跌破人眼睛的事。
话说,要是甜甜再聪明一点,蜜蜜有点耐心,她们会不会更进一步的。
陈玉凤忽而一念,甜甜的跳舞可以算爱好,但是于她的学习没有太大的帮助,等开学,她得把甜甜的跳舞往外分一分,给她报个开发脑子的课外班,再给蜜蜜报一个能让她坐下来,静心的课外科。
这样,俩闺女不就能一起成长了嘛。
她顿时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再说酒楼,大车司机们因为过年都会回老家,所以得到十五才上班,这段时间油辣椒就无人问津,但从初八开始军区的招待餐就有了,并不多,每天一桌或者两桌。
王果果瞒着大家上了环,休整了一个假期,回来就重新掌勺,做厨了。
当然,按理,马金凤姐妹,以及书中蜜蜜那位养父,陈玉凤应该不会再见到的,因为他们被捕后会被军区起诉,继而由军法判刑,服刑也是在军事监狱。
但这天,却有个机会,能叫陈玉凤去一趟大名鼎鼎的反间处。
军处处的李干事今天亲自上门,给了陈玉凤一张放行卡,并说:“陈经理,有一桌招待餐,得赶紧做,赶下午三点,按这个地址送过去,这是放行卡。”
陈玉凤捡起来一看,见是特勤部反间处,就问:“这地儿我们能去吗?”
“你可以再带几个帮手,但必须是内部人,跑快点。”李干事说完走了。
俩妈虽然呆在军区,但向来只在家属区活动,一听是特勤部,还是反间处,根本不敢去。
可菜多,十几个饭缸子,装了四个大网兜,陈玉凤就只好带上俩丫头,一人帮她提个网兜。
反间处名字听起来很神秘,但地方并不神秘,就在机关大院的后面,白墙青砖的大院子,宽敞,明亮,院中几颗老枣树正在萌新芽,树下堆着融雪。
但刚到门口停下车,就听院里隐隐传来一阵哭声,听起来格外渗人。
门口警卫跑步进去汇报,不一会儿处长白刚出来了:“哎呀陈老板,老远就闻到一股菜香,我们可饿了好几天了,快快,把菜送进来。”
进了院子,哭声愈甚,不说俩闺女,陈玉凤都有点毛骨悚然。
白刚示意陈玉凤把饭摆上,转身出去了。
而这时,甜甜忽而摇了一下妈妈的手臂:“妈妈你听。”
陈玉凤侧耳听,就听见有个女人边哭边说:“我还不是为了徐鑫兄弟好嘛,我婆婆特别有钱,可只留给马琳和徐勇义,不给我们夫妻,我不捞点外块怎么办,我的委屈跟谁说?”
这声音一听就是马金芳。
陈玉凤只见过马金芳一回,犹还记得她烫的跟芭蕉扇一样高的发髻。
听这声音太渗人,她摆好饭甑子,正准备拉着俩闺女走,又听见马金芳在哭:“同志,你告诉我嘛,我儿子到底怎么样啦?”
有个男军人高声说:“他绝食,自进来四天了,一口饭都不吃,你说怎么样了?”
马金芳继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甜甜和蜜蜜对视一眼,俩小女孩同时嘟起了嘴巴。
她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只听着,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时门外忽而响起脚步声,陈玉凤回头一看,为首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