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只淡定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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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和脸上的笑因为这句话而显得僵硬,许久后,才听见他缓慢地开口:“我为什么回来你难道不知道?”
时春若有所思般地敛着眸,轻咬着唇,似是在犹豫着做某项决定。
四周的空气显得有些凝重,时春在思索着她的问题,而卞和沉凝的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唯有关薇,像只热炕上的蚂蚁,有种下一秒就会被蒸熟的焦虑,最终揽下了所有的话语权。
“好了,大家这么久没见,就别说那些废话了,直接开吃吧。对了,卞和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后,桐湾县多了好多好吃的呢。”为了让大家尽快进入下一个话题,关薇将话题往卞和身上引,用眼神示意着时春先闭嘴。
后来大家默契般地保持了沉默,看似平静地吃完这顿饭后,再将卞和送走,时春才问关薇:“关薇你在拦着我?”
“不管怎么说,卞和一回来就来找你,你们好不容易才见到,需要在一开始就闹得不欢而散吗?”关薇望着卞和离开的方向,语气里透着埋怨。
时春没有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伸手拦下刚好开过来的出租车,转身离开。
“喂!宿时春,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或许是知道时春因为什么事情而生气,即便恼火,关薇也不好多说什么,“还有,你的高数为什么是牧休言在教?”
“任课老师由院领导安排,我管不着。”说完这句话,时春便钻进了出租车。
回到公寓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大概是怕牧休言看出她哭了的原因,所以时春围着小区附近的马路转了好几圈才下车。
平常这个时候应该待在书房的牧休言,今天居然坐在沙发上,虽然还是在研究经济,但是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是他吧?”门一打开,还不等时春换下鞋,牧休言的问题就已经抛了过来,“那个你在结婚当天喝到半死,嘴里还念着的人。”
时春显然有些错愕,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大概是因为这些日子两人关系的亲近,少了那些拘束的时春自然对牧休言的态度也不似从前那般谨慎,她看了眼茶几上的咖啡,问道:“吃饭了吗?”
“难不成就因为你饿肚子?”牧休言的语气接近刻薄。
时春无奈地撇了撇嘴,也不知道牧休言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可她今天没有别的闲心在这里陪他拌嘴,也没有精力熬夜,现在的她恨不得立即钻进被窝里,好好睡一觉。
06
卞和会再次找来也是在时春的预料之中,就算是关薇再怎么拦着她将自己已经结婚的事情说出去,可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只要卞和回桐湾县,自然谁都瞒不住。
接到卞和电话的时春正好在图书馆看资料,不久后有一场设计比赛,像她这样的名人,就算是不想参加,也会被院领导以作业的名义安排任务的。这样的老套路,时春已经见多不怪了,好在那群可爱的小老头,仅仅是不想让她偷懒。
时春将地点约在了图书馆门口,想着跟卞和解释完之后,把剩下的书再看完。
她还是头一次见卞和这么生气,整张脸黑得像是涂满了墨汁般,就算以前她被邻居家小孩欺负的时候,卞和都不过是含着笑地将对方狠狠地往死里揍。所以,一看到卞和的那张脸,她整个人忽然放松了下来,或者说,只是坦然。
“宿时春,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谁叫你随随便便嫁人的,就算是欠着牧家再多的人情,可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偿还吗?没错,牧家是给过你们家很多帮助,但那是因为宿爷爷救过牧家的人,你这样做又到底是为什么?搭上自己来还,还是说,他们牧家的命就是命,宿家的就分文不值吗?”
还是头一次听见卞和说脏话,好像从小时候起,他就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时春只是抿着唇,并没有出言反驳,大概是想任由卞和把气发完,等着他扬长而去。
和牧休言结婚,是她慎重考虑过的,从宿家的角度出发,她必需偿还牧家的给予;从牧家的角度出发,既然牧休言都已经答应,如果拒绝牧爷爷一次还人情的机会,会让他遗憾难过的。
至于她自己,并不是那么重要。
可这些,她不能和卞和说,虽然明知道和牧休言的婚姻不能维持很久,但是在这之前,她不能够给卞和任何希望。
卞和显然因为她的沉默而显得更加生气,要不是看在时春是个女孩的份上,估计会动起手来。
“你是多大的人了,难道就不会对自己负个责吗?你当结婚是玩游戏过家家,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结婚?”
“嫁过去了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人。”时春装作满不在乎,在卞和看来就是死性不改。
“宿时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可救药?”
看来,还想要回图书馆看书的想法应该得取消了,何况她现在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恐怕也看不进书吧。
“就当是吧。卞和,我已经不是桐湾县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宿时春了,所以,你也没必要像是在教育小孩一样教育我。”时春报以礼貌的微笑,至少她和卞和还是朋友,“不管是因为牧爷爷,还是因为宿家,嫁到牧家来,那都是我的决定,一点都不随随便便。”
卞和显得有些失落,可是儿时的承诺,说过不管怎么样都会保护的人,到后来又有几个人会记得。
哪怕他们都记得又能怎么样,物是人非也好,人是物非也罢,都会出现阴错阳差,然后分道扬镳,不是吗?
和牧休言结婚是她自己的决定,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也用不着后悔什么,何况她和牧休言现在还照旧清清白白呢,并不会让人困扰。
“卞和,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但我也会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卞和生气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时春都一动不动地呆站在图书馆门口。
关薇知道她要嫁给牧休言的时候,气愤得差点摔东西砸了她房间,现在卞和也是,瞪着她的样子恨不得将她给吃了。
真的做错了吗?和牧休言结婚,真的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吗?
谁能告诉她?
没人会告诉她!
“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图书馆什么时候需要展览物了?”牧休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时春被吓得惊呼一声,拍着胸脯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没看到我正在思考问题吗?现在倒好,被你一吓什么灵感都没了。”时春烦闷地撇着嘴,把事情往牧休言身上推。
牧休言并不和她计较这些,伸手拿过她手上的包,朝停在不远处的车走去:“既然什么都没了,就回家吧。”
时春看了看已经走在了前面的牧休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牧休言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但是应该没有看到自己被卞和骂的那一幕吧。
晚上,照旧是时春做饭,自从知道牧休言有胃病后,她就动手自己做饭,偶尔还会在云姨那里讨教两招,牧爷爷看在眼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牧休言除了第一天对她给予鼓励以外,此后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时春的好意,这样总好过两个人像是陌生人一样疏远到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
第三章 ///
她觉得他变得有些奇怪,像是藏满了心事,让人有些心疼。
01
设计比赛作品上交的截止时间是在年后,为了不和期末考试冲突,时春现在不过是稍微规划方向,为的是在后面设计时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好让自己能够有足够的时间修改。既然答应参加,总是需要尽全力的。
陌生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刚好将事先的草稿画完,要不是因为对方锲而不舍地打了两遍,她一定不会接。
“是宿时春小姐吧?”
现在骚扰电话都已经升级到连对方的名字都弄清楚了吗?虽是这样揣测,时春还是耐下性子回着对方:“没错,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准备着,如果对方向她推销任何东西,她一定和对方周旋到底之后,再果断拒绝,正好当作是放松。
“你应该认识卞医生吧?他喝醉了,正赖在饭店不肯走,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卞医生?卞和?!
时春就连坐姿都在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略带怀疑地问:“卞和不是不会喝酒吗?”
“他不会喝酒吗?可是他打电话约我出来的。”
不等对方说完,时春已经迅速地往门口跑去,因为着急,甚至不小心撞到了牧休言,她不好意思地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搞什么。”牧休言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冒冒失失,不由得嘀咕,不过回应他的是门“啪”地被关上的声音。
时春赶到对方所说的饭店时,就看见像是闹累了般正趴在桌上的卞和,身边坐着一个打扮随意的男人。如果不是现在他俩真实地站在一起,时春怎么也不会想到,卞和会有这样的朋友。
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时春,扬了扬手,指着卞和:“宿小姐你好,我是卞医生曾经的病人加朋友——戚卫礼。”
时春现在根本没空听他介绍这些,她还是第一次见着卞和醉成这样,身体像摊烂泥似的,怎么扶都扶不起来,而刚刚自我介绍完的男人,就像是在看好戏般,完全没有搭把手的打算。
“喂,你就不能帮我扶一下吗?”眼见着他起身打算离开,时春简直气炸了。
“卞医生是喊了你一晚上,又不是喊我,我的存在在他看来并不重要。”戚卫礼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春费力地搬弄着卞和,嘴角挂起似有若无的笑意,直到被时春瞪了一眼,才不情不愿地伸过手,一把将卞和架在肩上。
时春不满地嘀咕:“明明有的是力气,非要在这儿折腾我。”
等到出了饭店,时春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叫来,除了因为卞和之外,还有就是过来当司机的。
“你应该有驾照吧?”
时春想起很久之前轻松考到的驾照,略带谨慎地点了点头:“有是有,不过……”
还不等时春将后面那句“是在两年前”说完,戚卫礼就已经不耐烦听下去,直接将她推到驾驶室:“有就好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那你呢?”被关在车里的时春下意识地问。
“我当然是回自己家啊。”说着他扬了扬手,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
时春无奈,心里暗自为这辆车祈祷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以三十码足以将车开停的速度上路。
从关薇那里问来了卞和家的地址,等她将车子开到那儿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卞和的房子收拾得很干净,因为是租的房子装修自然是不受控制,不过家里布置得倒是很温馨,相较于之前搬去牧休言那儿的死寂,这边显得温馨得多。
几株简单的绿植,几幅色彩鲜艳却很应景的画,单人间并不大,却处处充满生机。
折腾了这么久,卞和好像也清醒了不少,自个儿跑去厕所吐了一回,便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时春在他家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蜂蜜,最后只好泡了杯浓茶用来解酒。从喝醉到现在,卞和都很安静,哪里像戚卫礼说的一直吵闹,嘴里还喊着她的名字,看来,被骗了。
不过现在,她没有空再去想这些。在她将茶刚放到床头柜、打算离开的时候,卞和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
“时春,告诉我,那都是假的对不对?你不过是在和牧休言逢场作戏,因为牧爷爷的身体,对不对?”
时春敛眸,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给卞和希望的,甚至后悔自己这么冲动地就直接赶过来。
“卞和,我……”可是面对着卞和这张脸,面对着她用心喜欢过的人,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那些决绝的话来。
卞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将时春一把拉到自己怀里:“你是喜欢我的,仍然喜欢我。时春,你的眼神、你的表情,甚至一个细微的动作我都看得出来,你喜欢的是我。”
时春还想解释什么,至少要让卞和知道,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宿时春,却被卞和阻止。
“不要说话,你什么都不用说。”
她果真没有再开口,或许卞和很清楚,即便喝醉了,也清楚她心里的想法,除非牧休言主动开口,否则她绝对不会离婚。在今晚喝醉的时候,他想让时春陪着自己一起,什么都不在乎。
卞和嘴里反复地念叨着时春,两个字被他叫得无比醉人,他的手紧紧握着时春的手,渐渐地,时春几乎都快沉沦在这一声声的呼唤中,直到卞和猛地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准备吻她。
时春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一巴掌直接打在卞和脸上。
她注意到卞和忽然黯然下来的眼神,带着些不可思议。
时春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无措地站在一旁,眼里带着警惕。
“对不起。”是时春先道的歉,不等卞和回答,她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那杯茶,“等温了就喝完,免得明天头疼。”
“留下来。”就在时春推开门打算出去的时候,卞和开口挽留,“至少让我可以放心地睡着,这么晚出去,我不放心。”
时春没有回头,却还是点了点头,折腾到现在已经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出去确实不安全,而让牧休言过来接显然不可能,他们还没有亲密到这个程度。
本来还想着告诉牧休言一声的,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牧休言应该没有精力管这些。
02
深夜未归,于时春这样的好学生来讲,完全不挨边。
可是现在,距离她出去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牧休言下意识地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凌晨一点,外面还没有动静。
他忽然觉得烦闷,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半点自我保护意识,大晚上的在外面晃荡很安全?
不过只是一瞬间,他也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烦躁地将差点按出去的手机往旁边一丢,还不放心地关了机。
他买了一张折叠床放在书房,以往就算它比不上大床那么舒服,可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让他翻来覆去,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如失眠一般。
大概早上五点半,牧休言就醒了,围着小区附近的林荫小道跑了一圈回到家,宿时春居然还没有回来,这让他有些火大。
兀自坐在饭桌,烦躁地将手机开机,宿时春居然连个感叹号都不给他发过来,就算是急事,难道就不会告诉他一声?
牧休言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宿时春而烦闷,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味道不对,吃了两口便晾在那儿;叫了外卖,半个小时没送过来,干脆直接取消;看书,完全不知道书上讲的是什么,慢吞吞的,连个理论都解释得那么费劲。
半个小时后,时春推门进去,看着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盯着她看的牧休言,吓了一跳,疑惑地看了看摆在餐桌的东西,不由得皱起眉头:“牧休言,你没吃早饭?”
“去哪儿了?”牧休言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时春之后,又将目光收回来,漫不经心地问。
“先回答我的问题。”见他这副样子,时春有些生气,明明胃病已经那么严重,居然还不吃早饭,就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牧休言还是第一次看见时春在他面前竖起利爪,一开始嫁给他,唯唯诺诺,到后来因为他的胃病,关切心急,从没像今天这样,他不过是没吃早餐,却大发雷霆。
本来还想冷着脸坚持的牧休言,只好不情愿地撇嘴解释:“不想吃,没胃口。”
时春显然有些不相信,眉头皱得更深,脸上写满了探究:“胃不舒服?晚上熬夜了?”见牧休言不回答,自然地定义为默认,“牧休言,不是跟你说过不能再熬夜吗?”说完,愤愤地转身将桌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