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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侯爷鉴到霸王花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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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孟戈看晋杨一脸‘虞国细作是不是傻’的表情,捏了捏额角还是没忍住踹他,“你动脑子想一想,人家若跟你一般傻,怎么能想得出一石三鸟的计谋来,那是我的人。”
  “啊?那……那二哥我欠你一条人命。”晋杨愣了下,拍拍袍角,眼睛里闪烁着水光,感动道。
  别以为世家子身边的死士培养的容易,每一个都耗费不小,忠心更是不易。
  若非徐孟戈心疼他想要为长兄报仇却不得乱来的憋屈,肯定还有其他法子,不用牺牲掉一个死士。
  徐孟戈面无表情,“你知道就好,以后你只要少冲动些我就烧高香了。”
  他心安理得接受晋杨欠个情,跟真牺牲了个死士似的。
  实则哪儿那么正好,满身血窟窿还能把事儿给说完才死,不过是他安排他身边功夫最好的徐为做了场戏。
  说来还是那天挖坟来的灵感。
  若非发现棺材里还能设置机关,坟底可提前安排通气孔,还可以挖地道,徐孟戈确实不会用这种法子。
  杀人法子多得是,为此牺牲死士不值得。
  “头儿,承王府的信鸽。”高隐抱着拦截的信鸽过来。
  晋杨高兴地挥挥手,“放了,让它早点进京。”
  他那天晚上和周子忠偷偷蹲附近楼上,听胤三郎吱哇乱叫气晕,血流得他心里好舒服,这会儿简直迫不及待想要看狗咬狗了。
  若是能把大千岁那老匹夫气晕头,露出什么马脚,那就更锦上添花,乐哉乐哉!
  再赶路时,晋杨上马前,高兴去拍徐孟戈肩膀,“谨同,回去我就请我家娘子为你张罗,保管给你选个体贴又善解人意的新妇!”
  徐孟戈面无表情避开,“我不求你以德报怨,但求你别以怨报德。”
  晋杨:“……”
  因徐孟戈算计精准,他们回到宣京时,正好是五月初五端午这一日。
  进城门时已经过了晌午,完美避开圣人为端午设的酒宴。
  他打算回府换身衣裳,若陶乐郡主去了端午宴,就卡着时辰去接母亲回府,到时候远远与母亲选好的小娘子相看一眼便是。
  娶谁于他其实无所谓,他没耐心像货物似的,由着众人品头论足。
  只要母亲看中的,让徐为查一下家世教养没问题,嫁进来新妇还是陪陶乐郡主更多些,即便有什么不足,慢慢教就是了。
  谁知他刚走到半路,就被人塞了封密信,约他一个时辰后,在东城外坊一家茶坊见面。
  信中言‘事急从权,极为紧要,性命攸关,盼君一叙’,总之怎么唬人怎么来。
  徐孟戈捏着信纸摩挲了下,凑近细闻,纸上有拒霜花的味道,他略思忖了下,大概知道是谁要见他。
  他略挑了下眉,调转马头,“你们先回府,若母亲寻我,只说我晚些回府便是。”
  徐为都来不及拦,喊得撕心裂肺,“世子!属下陪——”
  要是陶乐郡主问起,得知世子回来后不知所踪,也得撕了他啊!
  “不必,我去去就回。”徐孟戈冷冽拒绝。
  徐为欲哭无泪。
  与此同时,梁庆伯府下人出入的角门上,眉清目秀的采买小厮给婆子看了出入的对牌,赶着府里采买的骡车出门,往西市去。
  等到西市卖菜的坊市边,小厮停下车进门去采买。
  过了好一会儿,才提着银钱袋子出来,让人将新做的豆腐、素肉并着好些蔬果送上车。
  因为骡车在坊市是斜着停放,暗中盯梢的人没发现,车停下时有同样装扮,长相都差不离只差着身高的小厮从窗口跳出来。
  而那小厮驾车回府时,坊市后门走出个着了破旧学子杉的文弱书生,提着一筐鸡子,矜持着读书人姿态,似慢实快地往东城外坊走。
  作者有话说:
  呜呜~三千+真的不够发挥~~呜呜,没写到最精彩的地方,还有两更就开始日万啦,明天见!
  上章忘了解释——
  奉裕郎:禁卫里面头领有称作将军,也有称作指挥使,手底下有十二个奉裕郎,唐朝时候又叫做左右备身,分别掌管十二只队伍,每个队伍配备备身、主仗和宿卫郎/骑曹若干。
  拒霜花:芙蓉的别称,有贞烈、坚定的意思,这里是借以自表性别,并且表达势必要见上一见的意思。


第19章 (修文)
  鸡子被书生送入东城外坊一户清贫人家便再没出来,很快有朗朗读书声响起。
  倒是隔壁人家很快被人送出来个体面娘子,襦裙是半新不旧的石榴红缎面,瞧得出有些身家却不是大富大贵。
  再加上这娘子略显刻薄的面容带着些市侩,唇角点黑痣,帕子甩起来香风乱飘,不认识的也知道这是媒婆,见了她都要笑上一笑。
  谁敢得罪媒婆呢?媒婆一张嘴,天上有地下无的,黑白都在她们舌根子上呢。
  媒婆蒋扭着屁股摇曳了半程,再也没感觉到被盯梢之感,这才扯了扯唇角,揉揉腰往约好的茶坊去。
  “哟,伐柯娘子安,您可约了相熟之人来小店?”茶博士站门口,瞧见人立刻就迎上来笑了。
  媒婆招待人相看,亦或是有人谢媒时,偶有家宅不便的,大都会往茶坊来,谁也不会带着小娘子去酒楼吃酒去不是?
  媒婆本婆,也就是蒋云若探出帕子去,咯咯咯地笑,肆意得很,“哎哟哟,谁叫我张娘子有张巧嘴,又说成了一桩体面亲事,人家与婆子我介绍了新活计,是你们这儿的常客,姓廖。”
  茶博士恍然大悟,更热情了些,“张娘子快里面请,廖五郎已经等您好一会儿了,您小心台阶。”
  茶博士好声好气在前头带路,上了楼还没走到雅间呢,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拖住了蒋云若的脚步。
  “女郎君请我来,所为何事?”
  蒋云若挑眉,徐大宝贝来外城的茶坊,唔……她闻到了幽会的味道,八卦让她放慢了脚步。
  一道如银铃般悦耳清脆的女声开门见山,“阿娘与我说了侯府结亲之愿,我父亲对此颇为满意,门当户对我也并无意见,只是外头传言不少,若世子觉得我堪为新妇,那我要试婚。”
  蒋云若:“……”
  徐孟戈也没想到,这位礼部尚书家的陈二娘开门就好大一座山。
  未出阁的小娘子找到还没相看的郎君,说要试婚?
  徐孟戈被滚烫茶水噎得顿了下,过得片刻才沉住气问,“什么传言?”
  陈二娘咬了咬唇,她长得颇为明艳,自小在剑南道益州府长大,也确实不像京城女郎,颇有些巴蜀之地小娘子们的泼辣和胆气。
  她鼓足勇气,抬起黑白分明的杏眸,“传言世子面若好女,性子更如好女。”
  行至雅间门口,蒋云若听见这句话,跨进去的脚步顿了顿,差点没忍住一声口哨吹出来。
  这小娘子够勇啊!
  莹纤喜欢出去瞎转悠,当然有听说,最近宣京有传言,谨威候府小侯爷二十了还不成亲,是因为有隐疾,大概是不举。
  只是流言传来传去,不知怎的,就成了徐小侯他破罐子破摔,没辜负那俊朗面容,有了新的爱好,这才迟迟不肯成亲。
  没想到家里给说了亲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小娘子要先试试他到底举不举,再决定要不要议亲。
  哈哈哈……蒋云若没管打量她的‘廖五郎’,捂住嘴笑得肩膀发颤。
  要是可以,她真想跟那位小娘子说说,这大宝贝其实挺能举,入股不亏。
  “张娘子觉得,我长得很可笑?”‘廖五郎’挑着眉压低声儿问道。
  因为没跟莹纤一样学会蒋云若变声的技巧,耳朵尖的便能听出,这‘廖五郎’是个女子。
  蒋云若今日见了场有趣的开门见山,来了兴致,扭着屁股坐在廖五郎也就是纤湘对面,也有些效仿之意,“你长得不可笑,就是有点着急。”
  纤湘:“……”
  等茶博士将茶叶送进来后,蒋云若将帕子甩在一旁,主动去烧水,“我也挺着急,说说你知道的,时间就是金钱,想想浪费的时间,我心窝子就滋啦滋啦的疼,别绕弯子了。”
  纤湘定定看着蒋云若,好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果然,你还是你。”
  尽管什么都不记得,还二五八万的,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按照这位主子以前的话说,就算下一刻要死了,这会儿也得把逼装完。
  不等蒋云若抗议,纤湘干脆利落说她想知道的,“你知道自己要失忆,肯定是中了查不出的秘药,算计你的是你母亲,你与她做赌,输了,也没输。”
  蒋云若并不意外,简单粗暴用滚水冲开茶叶,分了茶递给纤湘。
  “再仔细些说说。”
  “你觉得怀胎十月的骨肉至亲,十几年的母女情分,值得赌信任二字,你既然忘了前尘,当然是输了。”纤湘撇嘴鄙视蒋云若的粗暴,重新烧水优雅地煮茶。
  “至于没输,也是你说的——感情二字,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丝毫由不得人,再厉害的人也不免会泥足深陷,所以你被人算计了。”
  纤湘抬头看她,“但你能知自己会失忆,显然是有所防备,如此依然选择放任,忘记了感情的你,就没了以前的桎梏,当然还没输。”
  纤湘说到一半蒋云若就已经懂了,这是她的思维,即便什么都不记得,本能还在。
  她换了问题,“我可有跟你说过她的事?”
  纤湘摇头,“不曾,但我是你的钱袋子和话事人,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琳琅阁为你母亲所有,所以你才会帮琳琅阁那么多,收回来的银子屈指可数,大都是换了承诺。”
  蒋云若这会儿是真有点诧异了,“你是说,琳琅阁日进斗金,我傻到不要银子???”
  从当初的祈福花会,到琳琅阁临水楼阁的建造,这特娘可都是赚大发的了,她怎么会不要钱!
  脑子忘了穿过来了吗?
  纤湘:“……当然,咱们利用琳琅阁也赚了不少,虽然银子不多,但那么快在各地开花,少不得琳琅阁给的方便。”
  蒋云若胸口少了些疼痛,这才说得过去,不过不要钱还是感觉亏啊!
  她蹙着眉轻轻敲着案几,还有说不通的地方。
  十几年骨肉至亲,若她是胎穿,可能会受制于年龄晚些成立奇宝阁,但琳琅阁成立十几年,怎会从四年前才崛起?
  若她是四年前落水那次才穿过来,三年就足以有让她愿意赌的亲情了?真要是情深至此,她不可能输。
  她问纤湘:“一年多以前,奇宝阁为何关停?”
  纤湘摇头,“我只知道你很生气,令我们停止一切行动,以先前就养着的假身份继续在各地潜伏,一年为期,然后就没了动静。”
  若非过了一年蒋云若还没有动静,她又把自己的身份瞒得太好,纤湘也不至于想法子让莹纤招惹琳琅阁,去把自己给卖了。
  头几次拍卖没碰上蒋云若,莹纤不得已还逃脱了几回,被琳琅阁追回去好几次,又撞到大千岁手里一次,这才接上头。
  话说从蒋云若进门起,纤湘也一直在感叹。
  奇宝阁四年前开张,若不是莹纤已经在梁庆伯府,谁能相信这个可男可女,又狠辣老练的金狐狸,实则发威的时候还未及笄,现在也只是个闺阁小娘子。
  纤湘快速而小声的将各地的情况跟蒋云若说了,而后面色严肃,“如今所有人都在等你的号令,我这里的银子花的差不多了,你欠我等月银,还有线人银,已经超过万两。我们前头赚的基本上都搭进去了,再这样下去,估计有人要顶不住了。”
  蒋云若闻言倒吸了口凉气,万两?还超过?!
  她捂着心窝子感觉喘气都疼,贫穷除了让人悲伤,还能让人前所未有的提高智商。
  蒋云若眼神跟饿狠了的狼似的,“琳琅阁一直派人盯着梁庆伯府,定是为了找到你们。”
  更准确来说,是图奇宝阁的情报脉络,看样子她本事不减,云氏一直未曾找到她的人在哪儿。
  纤湘心下一惊,“那你这次来……”
  “追踪我?他们在想屁吃。”蒋云若脑子转的更快,“既然他们要找,那就送上门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帮了他们那么多,也该是收点利息的时候了。”
  纤湘眼神发亮,“需要我做什么?奇宝阁何时开张?”
  怎么鸡蛋碰石头,还要石头先碎,蒋云若还得细思量一下,有些事儿还需要回梁庆伯府跟蒋蘅父子确认一番。
  她喝了口茶,“你先跟我说说,奇宝阁都做过什么?是如何跟主顾联系的。”
  “这还要问我?”纤湘眼神闪了闪,语气不自觉恢复了过往的柔媚,还有点不明显的试探,“你觉得,要是自己没失忆,会怎么联系主顾呀?”
  蒋云若翻个白眼,“那我骚得千姿百态,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骚到什么程度了?”
  纤湘:“……”
  “我倒是还记得自己什么性子,纤湘阿姐一年多不见,该不是忘了吧?”蒋云若起身轻轻捏住纤湘的下巴,睨下去的眼神有些冷淡。
  “我母亲算计我,她必定也好受不了,才只能假死离开。你我既是黑纸白字的契约关系,我不接受试探,更无可能容忍背叛,我能从三国死士的追杀中救下你,就能让你比被追杀死的还要惨。”
  纤湘看着蒋云若淡漠清冷的眼神,一时间哑口无言。
  与此同时,茶坊三条街外的一座宅院内,噼哩吧啦的碎瓷声昭示着主人家掩不住的怒火。
  身穿褚色华贵衣裙的年轻女郎咬牙切齿,“曦国的细作怎么可能一个杀我们十几个儿郎,你们的脑子呢?”
  她气得又摔了个茶盏,“滚去给我查!到底是哪儿出了纰漏,查不出来,提头来见!”
  作者有话说:
  伐柯娘子:古代媒婆的别称,还可称作红叶娘子。


第20章 (修文)
  蒋云若寒着媒婆脸吓唬手下时,徐孟戈反倒露出了清浅笑意,温和得一如那夜挖坟后套路蒋云若时的模样。
  “女郎君还听说了什么,不如一起说了,某才好答复与你。”
  陈二娘被徐孟戈温润如玉的笑晃了眼,徐孟戈面容生得俊朗,不笑时寒如冬雪,自有冷冽之美,笑起来若陌上花开,只叫人乱了心跳,缓缓不得归。
  其实陈二娘也是个明艳美人,她久不在京中,闺阁贤淑之名不显,归京后去了几次赏花宴,人比花娇的美貌名声倒是传开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挺好看,可也没徐孟戈来得动人心魄。
  因此她再开口,香腮上已然带了淡淡粉,声音也更娇柔,“世子是指您揭穿奉安将军府大娘子毁嫡妹容貌的毒计,还是躲开了阳盛伯府二娘子投怀送抱之举?亦或是在宫宴上与女郎君们言辞犀利?”
  说起从礼部尚书府下人们口中听来的轶事,陈二娘正了脸色,“许是我从小不在京中长大,即便该学的规矩都学了,到底欠缺些京中女郎的柔婉风韵,我并不觉得明辨是非有什么不好。”
  她动作轻柔煮着茶,说话却越发干脆,“不瞒世子,我亦仔细学了女子治家该学的手段,若女子嫁人后执掌后宅,不用任何手段,早晚要摔跟头,说不定是要拿命去摔。有手段并没有错,错在手段不该用下作了,您觉得呢?”
  徐孟戈略有些诧异,陈二娘今日所为也是算计,但却并不叫人反感,说话更坦坦荡荡,确实不似京中大部分女郎。
  他若有所思敛了笑,语气仍算得上温和,“女郎君所言甚是,但你应该知道,谨威候府后宅并不安宁,那些传言大抵的出处也并不难猜,如此算的话,某并非良人。”
  谈及婚事,陈二娘再泼辣,也还是有些羞涩,她略偏开头,腮上芙蓉粉浓,“只要夫君爱重于我,我定也不会叫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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