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的童养媳-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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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见面的时间之后,肖潇又匆匆赶往东市的牙行,希望牙侩能在今明两天给自己在东市找间商铺。
“是要出典的还是活卖的?”牙侩也不含糊,当即便翻起一本厚厚的本子。
“什么叫出典,什么又叫活卖?”肖潇不解地问道。
牙侩看了一眼肖潇,然后不紧不慢地介绍道:“出典便是每月给一定的银钱租下来;活卖便是您用一定的银钱买下铺子,期限三年,之后房子的原店家便可以在任何时候用相同的价钱把房子再买回来。”
肖潇倒是没想到买房子也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简单,一般不是领他去看几处房产然后他给钱便好?他这样想便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没有能直接买的铺子吗?”
牙侩摇摇头:“这东市的铺子,哪里有人舍得直接卖?就算是实在想卖,那肯定也过不了问帐、被亲戚或者邻居买去了。”
“问帐?”
“凡典卖、倚当物业,先问房亲,房亲不买,次问四邻,四邻不要,他人并得交易,”牙侩心想这又是个出来折腾的公子哥,“这便是问帐。”
“只有他们都不要之后,房子的主人才能拿写着房子信息的纸张找亲戚邻居签字,我们这儿才能把这房子拿出去卖。您也知道这儿可是王城,只有买不到的房子,哪有不想买的人?所以我们这儿哪里有哦!”
肖潇听了觉得也对,只是自己一时实在拿不下主意,不知道该选择哪一种房子。这时牙侩看出了他的犹豫,将手里厚厚的本子往肖潇面前一摊:
“公子要是拿不定主意,不如把您的要求给小的说来听听,两种房子有合适的再挑。免得耽误了您的事儿。”
肖潇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房子信息,点点头将自己的要求娓娓道来:“我要开的是点心铺,所以最好能靠近卖吃食的地方;其次要有后院,因为这些点心每天都要现做的;最后我希望能在一年一千两之内,这铺子所处的路段越繁华越好……”
肖潇原本是打算在这王城继续开超市或者酒楼的,可是在问过原材料价格和房价之后他便偃旗息鼓了。原本他以为自己拿着几千两银子买不起但至少租得起,然而他昨天去西市问了一圈,却发现连一个最小的铺子一月便至少六十两,按照至少先付一年租金的规定,他这两千多两光租房便要耗去一半。超市和酒楼都不可能只弄个三开间大屋,肖潇又不打算找刘自明借钱,所以只能将目标定在甜品屋上。
当然他喜欢吃甜品这件事是绝对没有影响肖潇的选择的,就是这样。
牙侩听了也有些为难,想了好一会儿才翻开本子其中几页,同时跟肖潇说道:“跟公子说句实在话,符合您这些要求的铺子是真的不多。前头两个还好说,可东市这里的铺子最低都是一年一千两,更不要说那些位置好的铺子了,所以有些难办。这儿就三间铺子勉强能符合您的要求,您看看?”
肖潇虽然看得懂毛笔字,不过对于古代的一些专用名词还是不懂,只好让牙侩跟自己讲讲这上头写的“夫妻房”之类的都是些什么。牙侩也没有任何怠慢之意,见肖潇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便挨个儿介绍起来。
“这间出典的铺子原先便是做点心的,后院搭一作坊,家伙什儿也齐全,可以说是三间中最符合您要求的一间。只是它位置不太好,东市西街,那儿是烟花地儿。”
“这一间的位置倒是不错,东市东街上,那儿是往来的富商最爱去的地方。不过它只有一开间房大小,后院自然也小,恐怕顶多够妇人浆洗衣服用。”
“最后一间也是位置问题,东市最偏的南街上,而且这家店原先是卖些黄纸香烛的……”
牙侩说到这里也觉得有些不好,这些公子哥有人最忌讳这种事儿,所以他连忙转口报起了价格:“……第一间月租八十两,要求是提前付三个月的房租,若是损坏房子的话则要按照原价赔钱;第二间也是出典,月租八十五两,要求提前付一年的房租;最后一间则是活卖,期限三年,一千四百两。”
第116章
“最后一间还是算了。”肖潇现在对于这种鬼神也有些心里发毛,而且甜点之类的跟南街卖的东西实在不搭,所以他决定在前两个中选一个。虽然说甜点的制作也不需要太大的地方,但是肖潇从长远考虑还是敲定了第一间铺子。
“既然如此,那么我今天便去找原先的店家,还请公子这边付账。”牙侩敲定了一笔买卖之后也是高兴,毕竟这牙行虽然是官府设的,但是有人询问之后要求看房子,这中介费还是要给牙侩的。
肖潇心满意足地走了,想到不久之后他能拥有自己的店铺便觉得无比开心。回去的时候正好是傍晚,小商贩们推着小车、背着大包裹来到街上,不过片刻便开始叫卖起来。肖潇正因为目标快要实现而欢喜,便也不急着回去,随着人流慢慢逛起街来。
夜色渐渐变深,然而沿路的商铺都点起了灯,好一番繁华夜景。火烧、馄饨、糖人……如果是中国真实存在的历史朝代绝对看不到这么多种小吃,毕竟有太多的作物直到明清才被发现,或者近代才从外国传到中国。但是这个朝代却不是这样,如今天下三分,皇上也不搞闭关锁国那一套,因此什么香料番茄早早便上了白玉国人的餐桌。肖潇捧着火烧吃的时候想到这儿便觉得庆幸,庆幸自己不是穿越到真正的古代。
肖潇一边逛一边吃,东市虽大,不过也渐渐走到了夜市的尽头。想到说不定还有杀手在暗处觊觎自己,肖潇便不舍地往马车的停靠处走去。可就在他经过一条小巷时,他却发现巷子的深处似乎有个人躺在那里。
“那是个人吗?”
肖潇怀疑地停下了脚步,对那堆垃圾旁边的人形物体紧盯不放。书亦见状用眼神向另一个侍卫示意他去查看,然后将手放到了腰间的佩剑上,警惕地观察周围。那侍卫走近之后一见果然是个人,用佩剑的剑尖小心地将人翻成仰面的状态,然后蹲下来将手指放到了这个可疑之人的脖颈上。
“重伤昏迷。”
书亦见周围一点风吹草动都无、肖潇又一副想要去一探究竟的样子,便又离他又近了几步,冷淡地说道:“该回去了。”
“可是这人怎么办?”肖潇皱着眉头,身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怎么可能对这种事置之不理?况且似乎并没有危险。
书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肖潇。肖潇虽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一想到如果真的有危险说不定便会害了这些想要保护他的人,他便只能放弃。不过他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于是他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对书亦说道:“这样好了,我们去停靠站给那儿的人一些钱,让他们代为照顾怎么样?”
书亦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这个肖先生不像他以前见过的那些书生,宁愿赔上命也要去涉险。
这赔上的命往往还都是他们这些侍卫的,你说上哪儿讲理去!
于是书亦点点头,让那个侍卫在这里守着那人之后,跟在肖潇的身后往停靠站走。
“你说,刘兄真的能替我拿出这二十万两黄金吗?”
两个人在漆黑的街道上走着,肖潇突然冷不丁问书亦。
“当然,他可是白玉国的太子殿下。”书亦的语气有点骄傲。他心说自己认定的主子可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人了,不过二十万两黄金,对于坐拥天才财富的皇家有什么拿不出来的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肖潇说完这句突然沉默了。或许是因为夜太深、走在这种寂静的路上让人失去了安全感,他白日按耐住的焦躁不安竟然一齐涌上了心头,所以他才会问出这种白痴问题。刘自明待他一向不薄,自从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险便将他接到王城,他怎么能这般怀疑?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拿出来他也没有什么能指责的,毕竟这可是二十万两黄金,毕竟他们才认识一年。
可是他还是会害怕。
这世界上有几个人是不怕死的?一个月的宽限时间简直就像悬在头顶迟迟不落的刀,每每想起便会心惊肉跳,更不要说还有红梅那群在暗中伺机而动的杀手想要他的命。以前有师父在他们不敢在吃食里下毒,有邪老在他们不敢直接动手,可是现在他什么依靠都没有,怎么可能反而无畏?他原本以为让自己忙起来大概能掩盖这中绝望,然而……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我觉得,我可能不值这二十万两,”肖潇望着头顶的星空,平静地说道,“刘兄虽然是太子,可是我知道他为人正直不会做那贪污漏税之事,所以这些日子在朝堂上做事恐怕不仅没有赏钱,还往里头搭上不少吧?白家曾经是世家大族,可是早就势微,甚至被迫搬离王城;贵妃娘和刘兄并不亲厚,未尝愿意拿出钱来;刘兄幼时又不受宠,他所有的钱财大概都在超市生意上了吧?”
书亦脸上难得地露出些表情,他先是惊讶,随即又是了然。
“我思来想去,想凑够这二十万两黄金,只能从皇帝那边下手了。但是这样的话我就要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也就是说会有更多的人想要我的命,”肖潇笑了,“两条都是死路,不过是早晚罢了。我这几天夜晚总是会惊醒,然后想我是否想过这样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活。说实话,我其实有点希望刘兄不要出这二十万两、让我痛痛快快去死好了!”
“你放什么狗屁!”
气急败坏的熟悉声音一下子破坏了肖潇的伤感,他震惊地回头,没想到说话这人竟然真的是邪老!
刘凯泽风尘仆仆,一看便是经历了长途跋涉,也不知是为何出现在这儿、而且如何找到肖潇的,不过肖潇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挨了刘凯泽一记狠狠的暴栗:“想死还不容易?我不如我现在就送你去投胎!”
肖潇委屈地揉着头上的肿包,看着余怒未消的邪剑仙急切地问道:“不是跟着暮雨吗?怎么回来了?他没出什么事吧?”
邪剑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那小子可比你混得好的多,他现在可都混到伍长了!倒是你,我俩前脚刚走你后脚便被人追杀,得去庙里拜拜去晦气才行!”
肖潇不知道伍长是什么,不过想来应该是当官了的意思,于是嘴角不自觉便带了笑意。刘凯泽见了又是冷哼一声:“怎么?不想死了?”
“谁想死了?”肖潇假装不知情的样子,一脸正气地说道,“我可是还有孩子要养呢……再说邪老来了我还怕什么?您的武功要说是天下第二、谁敢认第一!”
刘凯泽好笑地看着肖潇,不过并没拆穿,知道他这脑子转过弯儿来了便觉得够了。他这时才觉得嘴馋,嚷嚷着让肖潇给自己买酒喝。自从接到有人在归一楼对肖潇下了追杀令的线报之后刘凯泽便马不停蹄地赶路,马都换了三四匹,最后一直到见到肖潇这一刻心才放下来。如果肖潇最后因为心理问题自己找死他可就郁闷了!刘凯泽想着夜里一定要和肖潇好好聊聊,别杀手没来,反而人自己被先吓死了。
最后三人走到马车停靠处,肖潇将那个昏迷的人事情说给了车马监之后,便坐上马车离开了。夜里,刘凯泽在肖潇的屋顶备好酒壶和下酒菜,像往常一样将人提了上去。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个时候有点儿悲观嘛,”半醉的肖潇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有点后悔了。后悔认识刘兄,后悔有野心有抱负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后悔多活这一世了。”
“人生不就是在不断后悔中度过嘛,”刘凯泽摇头,“你错在不相信我们。你这人哪,心防太重!”
肖潇笑了起来:“我老师以前也是这样说我的。他说我看上去随和单纯,然而心防重、心机深,如果他不是知道我打心眼儿里是个好人,他绝对不会要我这个学生。”
刘凯泽深以为然,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对肖潇说道:“怪不得能做你的老师,看人果然很准。不过——”
“什么叫做多活一世?”
“邪老不是早就知道了?何必跟我装糊涂!”肖潇释然一笑,“暮雨都跟我说啦!”
“他对你倒是坦诚!”刘凯泽将那个臭小子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遍,“不过你到底是不是异客?还是借尸还魂?”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毕竟我也没见过上一位啊?”肖潇曾经猜测那从天而降的是个外国人,可是毕竟这也没啥史料可查不是,所以他也不敢确定,“不过借尸还魂是真的,我虽然也叫肖潇,但是早在那个世界死掉了,没想到又在去年嫁进江家那一天突然以这副身体活过来。”
“我以前会想,如果我重活一世我一定会成为什么什么样的伟人,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肖潇声音突然低落,他望着头顶与现代一样璀璨的众星,幽幽叹了一口气,“即便我有着超越时代的智慧,然而我却没有那份坚韧的心性,注定难成大事啊!”
第117章
“我以前会觉得世界不公平,因为每个人出生的时候家庭水平决定了他以后受到的教育、接触的人,同时一个人的天赋又决定了他的上限和下限。有些人一出生便能接受最好的教育,所以就算天资平平,但长大之后依旧比大多数普通人都要走得更远、拥有的更多;而有些人生来便是天才,就算上课睡觉都能考到全校第一。我是中间的,我天资不高却也不低,家里不富裕却也不会短衣少食,我是天底下最多也最普通的那一种人。”
“所以我喜欢看重生或者穿越的小说,我幻想自己作为里面的主人公大杀四方。我常常会想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回到过去一定要先人一步做电商做房产,要成为谁谁谁。重农抑商算什么,清政府又是哪个?我曾经轻蔑地表示如果我穿越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统一世界,让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国家。”
“但是当我真的穿越到这里之后,我发现我真的错了。”
肖潇舌头都有些大了,却还是一杯一杯地喝酒,想要将心里压抑了这么多、这么久的痛苦发泄出来。他醉眼朦胧地看向刘凯泽,“你知道吗?这个国家比起历史上的中国条件实在好上太多了,我又认识了太子,这不妥妥是小说的标准剧情么?我想着我一定能大展宏图,让白玉的发展提前几十……几百年!”
“但是真的太难了,如果刘自明已经是皇上了或许还会容易一些,可是他现在不过是个连实权都没有的太子,他自保都难如何管我?如果我要是会武功我也许还会想要坚持,可是我不会啊,我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肖潇崩溃地大哭了起来:“我真的不想死!我的店还没有开起来,我还没看到暮雨长大,我还有那么多事想要完成,我真的做不到生死看淡啊!而且我常常在想,这个国家没有我,不过是多发展几十年罢了,不过是按照历史进程的正常进行罢了,我现在连自己这样做的对错都不知道,我死了是否有价值呢?”
“你忘了安城那些活下来的人吗?”
肖潇一愣,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你忘了如果没有你送去的弓弩、你铺设的水泥路,江暮雨生还的可能有多少吗?”
“你忘了临安县的县令如何千恩万谢、村民如何抱着你的腿谢你让他们能活下去的吗?”
肖潇眼前突然闪过一幕幕往事,赵铭说他以后要做首富,刘自明说龙潭虎穴也要为了天下苍生闯一闯,江暮雨把自己迷昏而奔赴战场。
“肖潇,你看着我,”刘凯泽盯着肖潇的眼睛郑重地说道:“你怕死,没关系。你想撒手不管了,也没关系。但是你不能妄自菲薄,不能想着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