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的童养媳-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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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都得了两分?”肖潇欢喜地查看着名单上的人名,“张毅、冯有才、宋谦……”
郑白激动的心情早就在回来的路上平静了不少,不过脸上的笑意暂时还无法下去,胡子一翘一翘地笑道:“可不是!这次考课竟然没有一个得劣的!”
成绩单是要张贴的,肖潇见到了该去上课的时间便拿着成绩单往广业堂走,打算将它贴到学堂后面的墙上。到了学堂他先是赞扬了一番监生们的勤学,然后将成绩单贴到墙上,又把前三的奖励发了下去。监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奖励,肖潇敲了敲桌子,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之后才继续说道:
“试卷的考题我们会用一下午的时间来详细讲解,这是上午我便说过的。在上课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件事,就是你们有没有兴趣写文章?”
“文章?”张毅不解地问道。
“对,我打算弄系列小说话本,题目大纲我都会给出,你们来写。”肖潇将印刷好的小说提纲给每个人发了一份,“具体就是按照我发的小说提纲写,设一二三等三名,最高奖励白银五十两。字数不需要太多,大概三千字便好,但是需要将我刚刚发的纸上写的东西都写进去。”
“什么文体呢?”
肖潇一拍脑袋,这他倒是差点忘了。“就用大白话写,平时话本那种。”
底下的监生面面相觑,不懂肖潇为什么突然让他们写话本。别的学堂博士给的任务有校对书籍的,有代写文赋的,这写话本倒是头一回听说。
“其实只是想帮你们找份外快罢了,”肖潇看着茫然的监生们解释道,“如果写得好那就继续写,到时候分成什么的我们再商量。”
原来是这样!监生们恍然大悟,随之而来的便是难言的复杂情感。人常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可是有几个老师真的将学生当孩辈看?学生不被当成牛马使唤便是万幸,像肖潇这样真的在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简直是罕见,如今甚至连他们的前途都在考虑……
“老师——”有人低低唤道。
“干嘛叫得这么渗人,”肖潇不明所以地问道,“有兴趣的便写吧,没有兴趣的就好好学习,争取下回也拿奖励。”
监生们应着,心里记挂肖潇的所作所为,看“白板”的眼神更加专注起来。课堂上除了肖潇的声音之外竟然再没有一点杂音,所有人都专心致志地学习着,想要借此回报肖潇。多年之后,当他们说起这一幕时,每个人心中依旧充满了感动,为无私的肖潇,也为那个坚定的自己。
和祭酒约定好的初十终是到了。
肖潇进了国子监便感受到监生们热情的视线,突然有些紧张的他不由得将怀里的吉他又抱得紧了一些。虽然他也学过吉他,可是距离上一次摸吉他怎么说也有一年多的时间,所以这些天练习的时候怎么都觉得差点火候,有些挫败。每每想到他要在国子监几百人面前表演,肖潇觉得头都大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祭酒弄这么大的场面。
“肖助教,这边请。”
监丞一看到肖潇便热切地上前带路,将肖潇带到布置好的灵台。监生们早就带着蒲团一排一排坐得整齐,肖潇看着最前头为自己设置好的桌椅,不知为何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监丞还以为肖潇胆怯了,心里不由得唾弃一声,然后笑眯眯地说道:“肖助教,祭酒、博士们都在等着您了。”
肖潇皱了皱眉,然后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往那阶梯上走去。灵台的是由一个短阶梯连接的大小平台,下面的大平台坐满了监生,上面的小平台则是祭酒博士们的位置。肖潇上去之后便见正中的椅子上坐着有过一面之缘的祭酒大人,他的左右两边则分别坐着各学馆的博士和监丞,肖潇上来之后,这些博士要么一脸冷漠的盯着他看,要么便是连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肖潇,平台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
“可算来了,肖助教可真是让我们好等。”博士里有一人似笑非笑地说道。
可惜肖潇不常在国子监走动,根本不知道他是谁。肖潇环顾一周,发现除了坐在最边儿上的郑白之外,这群老头儿他也就认识坐在最中间的祭酒了。懒得搭理那人的肖潇走到平台中心为他和余先生设立的桌椅,将吉他放下之后便好奇地问对面约有三十岁的男人:
“你就是那个余先生?”
“什么这个那个,我就是余先生!”余太清眯着眼睛打量这个似乎连二十都没有的少年,很快便咧开嘴巴笑了:“你就是国子监说能解开我三道难题的那个人?呵!真是没想到,国子监竟然堕落到让一个孩子出头了!”
余太清中气十足的说话声传到底下的监生耳朵里,当即便惹得一些监生大声嚷嚷:“我们可没让他代表国子监!”
“正是,”肖潇点点头,“我可不是代表国子监来解你的三道难题,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祭酒眉头一皱,看向肖潇的目光不自觉阴冷了几分。
“听说你设下这三道难题称只要有人能解开便是当牛做马也无所谓?”肖潇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正好,我也是因为跟人赌咒才来解你的难题。”
余太清根本不信肖潇能解,于是他瘫坐到身后的太师椅,连肖潇的问话答也不答,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这时监丞见祭酒望向他,忙敲了几声台子上的锣鼓:“开始——”
“你的第一题是要一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乐器是不是?”肖潇将吉他身上的布给解开,“这便是我制造的乐器,他的名字叫做吉他。”
“这不还是琵琶?”有博士不屑道。
余太清懒懒地看了几眼:“那就演奏吧。”
肖潇也不管他的态度,将吉他抱起,打算演奏这几日一直在练的《卡伐蒂娜》。《卡伐蒂娜》可说是现代最受欢迎的古典吉他名曲之—,因其纯朴真挚的情调、清新流畅的旋律与优雅精致的编曲,令人无不闻之而动容。但是就是这样一首名曲却是在作为电影《猎鹿人》的配曲之后才名声大噪,成为吉他音乐通俗曲目中的代表作,肖潇也是在看了电影之后采取专门学了这首曲子。
《卡伐蒂娜》真的很难。作为一首音协定级为七级的吉他名曲,肖潇当初学了两年才学会,因为这首曲子的和声变化复杂,全曲使用封闭和弦的指法非常频繁,对左手指法要求相当高。同时在主旋律上,其优美和如梦幻般的曲调,如果想要弹出更圆润,更有共鸣的音色,则右手的触弦也不能只是用“靠弦法”弹奏如此简单,而是要进一步去研究右手各式各样的触弦,以有效地使弹奏出来的音色更能发挥音乐中“唱”的感觉与情感内涵。肖潇在搁置了这么多年之后,突然又要演奏这一首、而且还是用这么一把粗糙的吉他,简直是难上加难。
可是大抵人都是有些傲气的,肖潇也一样,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只是弹一曲小星星。他心里清楚,这一回之后吉他绝对会成为受到很多人的追捧,肖潇希望别人提起自己的时候不是吉他的制造者,而是当时吉他弹奏最厉害的人,所以他即便知道可能会出错,还是选择了这首难度极高的曲子。
肖潇演奏的是《卡伐蒂娜》的独奏版。恬静隽永的声音响起,一时间大家的议论声都消失了,只剩鸟儿与风为它伴奏。从如同月夜般温柔的开头到如同林间动物被月光惊醒时的喧闹高潮,古典吉他用比琵琶更加柔和的声音为所有的听众编织了一个美梦,让人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坐在肖潇对面的余太清更是夸张,原本在肖潇弹奏吉他之前打算遮阳的右手就那样停滞在空中,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肖潇跳跃的指尖。
一曲终了,肖潇活动着酸涩的双手,疑惑地看向余太清。
“这算是解了第一道题么?”“教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肖潇看余太清的神色便知道一切果然像他预料的那样,于是开心地笑了。而余太清却是狂热地跪在肖潇身旁,小心地抚摸着吉他,丝毫不在乎祭酒等人惊掉的眼珠。
第136章
“所以是过了。”肖潇重复道。
底下坐着的监生这才纷纷鼓掌,同时为肖潇叫好。平台上的博士中也有些人对肖潇露出了些许笑意,不再像之前一样肃然。祭酒让监丞拉起余太清,咳嗽几声说道:
“这第一道题便是解了,那么请肖助教解一下第二道。”
余太清设下的第二道难题便是一个上联,它只有五个字,历史上最早出自明代陈子升的作品《中洲草堂遗集》。但是这个世界是没有明朝的,所以肖潇也不知道余太清是从哪里得来这个上联,或者说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不过对于肖潇来说这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肖潇从小学便听过这五个字,而且知道怎么对下联——
烟锁池塘柳。
陈子升当年作了三个对句,寓于四首《柳波曲》诗中,皆以五行对五行。其一为灯垂锦槛波。所在之诗为:“烟锁池塘柳,灯垂锦槛波。回波初试舞,折柳即闻歌。”和“灯垂锦槛波,烟锁池墉柳。妄梦五湖湄,郎家大堤口。”一般地说,诗中之对仗,若未单独使用,不当作对联看。但他在两诗自序中说:“客有以‘烟锁池塘柳’五字具五行以属余为对句,因成《柳波曲》二首,与好事者正之”。可见“灯垂锦槛波”是专为对“烟锁池塘柳”而作的,相对独立,故可作对联看了。其二为烽销极塞鸿。所在之诗为:“烟锁池塘柳,烽销极塞鸿。东枝罢春水,南翼怨秋风。”其三为钟沉台榭灯。所在之诗为:“烟锁池塘柳,钟沉台榭灯。灯心红缕密,柳眼绿波澄。”
“这回肖助教不可能还解得出来吧?”有监生摇头,“若是能对得出,那四门学、太学任他挑,又怎么在算学当一个小小的助教?”
“你懂什么!”算学的监生正好听到便怒了,“我们助教是因为想要开创一门新学问才留在算学的!我们助教可是什么都会!”
说是这么说,然而算学里的监生也不乏心里打鼓的,生怕肖潇说解不出来在这里出丑。他们倒是不在乎,可是如果国子监因为这个找肖潇算账怎么办?他们算学本来就只有两个老师……
“我对灯垂锦槛波。”
正在监生们嘀咕之时,肖潇淡定地说道。而此时余太清才刚刚从对吉他爱不释手的狂热中清醒过来,听到肖潇的回答不禁呆愣在原地。
“烟锁池塘柳的结构上五个字使用五行作为偏旁,以此描绘出一个幽静的池塘绿树环绕、烟雾弥漫的景象,我便也以景相对。有什么不妥吗?”
余太清这才反应过来,细细思索刚要称妙,国子学的一个博士却站了出来:“五行怎能同位相对?况且这五个字都是写物,下联也应当以物相对才是。”
祭酒点头,其余的博士也称若不是需要对仗工整,他们早就对出来了。余太清此时也沉默下来,毕竟他也不能此时说肖潇通过让国子监这么多人丢面子,于是只忧虑地看了肖潇一眼。可是肖潇会害怕吗?他当即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在有博士想开口的时候淡淡一笑说:
“镜涵火树堤。”
“上联写烟雾弥漫的池塘景象,那我下联便对池塘水影倒照的美色。平仄相对,五行错位;火树既是一种树名,又可以是夕阳或者灯光效果。涵可绘物,池边有小桥,桥有涵洞也是有可能的;镜字则形容池塘水面平静如镜,”肖潇看着正绞尽脑汁找不当之处的博士众人,嘴角微微翘起,“这一联可又有什么不妥之处?”
肖潇环顾了一圈哑口无声的博士等人,然后悠悠说道:“其实这一联也不工整,因为五行相生相克,这一联只是错位却没有对应上。”
“我这里还有一联,桃燃锦江堤。格律、意境、机关全契合,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下连原本在底下小声讨论的监生们也不说话了。坐在最前面的国子学监生都震惊地看着这个天才少年郎,一时之间都感到备受打击,倒是荣子晋最先带头鼓起掌来。国子学的博士们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有红有绿有黑,还有人的脸色正跟信号灯一样一会儿一个色。
“过了!”余太清大声说道,一脸的敬佩。这时监丞才走去敲铜锣——
“第二题已解,现在请肖助教解第三题!”
余太清的第三题是汉诺塔问题。此时有人将一个汉诺塔送上来放到桌子上,余太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肖潇说道:“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便拿出来当做这第三道了。先前是我怠慢,还请肖先生将这一道也解出来让我受教一番!”
肖潇却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什么叫不必了?”有博士像闻到血腥味的鬃狗一样一哄而上,“要知道说的可是解开三道!若是肖助教解不出来这一道那么也是算输了的!”
“是这么个道理!”
“人无信不立,肖助教可不要忘了自己当初承诺的……”
“我说我解不开了吗?”肖潇冷漠地打断他们的诘问,“我说的是没有这个必要演示,因为我有更好的办法计算出需要多长时间。”
在现代,汉诺塔问题是源于印度一个古老传说:大梵天创造世界的时候做了三根金刚石柱子,在一根柱子上从下往上按照大小顺序摞着64片黄金圆盘,然后命令婆罗门把圆盘从下面开始按大小顺序重新摆放在另一根柱子上。并且他规定,在小圆盘上不能放大圆盘,在三根柱子之间一次只能移动一个圆盘,余太清第三道题便是问需要多少次或者说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
但是为什么肖潇说不必这么麻烦的一片片搬给余太清看呢?
这是因为其实用递归的方法便能算出次数,而这个次数庞大到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演示给众人看。他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叠白纸:
“这其实是一个算学问题。首先这是我现在正在讲授的罗马数字,它们分别对应我们的壹贰叁肆等,多位数则是这样写。加减乘除则是写作+…*÷,=这个符号这时表示等于,意味着式子两边的结果相同。我们现在假设有n片,n的意思是未知整数,也就是从1开始的任意一个整数。移动次数写作f(n)。计算可得f(1)=1,f(2)=3,f(3)=7。你理解吗?”
余太清似懂非懂地皱着眉头计算这几个算式的正误,肖潇便停下来看监丞将自己写的誊写到其它白纸上给各学馆博士传阅。
“懂了。”余太清舒了口气。
“那么我们不难发现f(k+1)=2*f(k)+1,k则是我们引进来的一个指比n小1的整数。你可以代进任何一个整数试试,看这个式子是否成立。”
余太清想了一个比较小的数字带进去演算,发现果然是成立的。于是他又将一个比较大的数字放进去,然而依旧成立。这时博士等人和监生们也拿到了这个等式,纷纷感兴趣的开始验算起来——
“是真的哎。”大家小声交流着。
可是余太清却问道:“我们不过百人,如何能将所有的数都演算一遍呢?这个等式的正确与否还是不知。”
肖潇看着“较真”的余太清倒是觉得欣慰,于是他点点头:“的确,如果不能证明这个等式成立的话,那么剩下的解题全都是在放屁。首先我们用数学归纳法可证得1+2+3+…+2n=n(2n+1)……”
肖潇滔滔不绝地讲起算学来,这回博士们倒是没一个再敢不知好歹地去打断他,因为他们都隐隐预感到这个少年可能真的是个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少年全才。祭酒也对肖潇显露出来的才学而感到心惊,一时之间倒是想了很多,关于太子,关于朝廷。他早就知道这个肖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