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的童养媳-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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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献给将领!”
荣裕不屑地冷哼一声,然后斜着眼睛:“要不怎么说你只能做一辈子的百夫长呢?如果我们能查出是谁给的支援,那么可是大功一件!”
“你这是找死,”江暮雨低下头,“你如果扮成女人,那么最大的可能是沦为军妓,根本不可能被送到将领那里去。更不要说验明正身的时候你怎么办,杀了他们吗?”
“所以我说你不够聪明!”荣裕拍拍胸口鼓胀的地方,“我早就从刘成那里要来了易容的东西,别说扮个少女了,就是易容成一个老妇人都不成问题!”
江暮雨不咸不淡地问道:“是吗?”
“当然……”
“砰”
江暮雨还没等他说完便突然发难将人一手刀砍晕,随即又往他身上踩了几脚才解气。他原本以为这荣裕经过上次的事之后能不再这么轻率地对待战争,然而没想到这半个月来一点进步都没有,反而倒让他越发自大了!江暮雨嫌弃地拽起这人腰带将人甩到肩上扛着,然后施展轻功原路返回,向总兵说明事情缘由。总兵自然是气恼不已,让江暮雨先去训练,而他和总督则等荣裕醒来之后好好教训一番。
“你真不是个东西!”荣裕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原以为同是练武之人,我们之间至少也该有些道义,可是没想到我前脚跟你说了计划,后脚你便将我打晕送回去了!”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荣裕昨天刚醒便都被知府罚一晚上都跪在院子里,直到太阳升起才能起来。在做了深刻的检讨和向列祖列宗发誓不再胡闹之后,他一头倒下睡到黄昏才醒,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来找江暮雨的荏儿。
“你知道我被伯父骂成什么样子吗?而且我还被他罚跪了一整夜!”
江暮雨此时正在练剑,毕竟刘凯泽走时又给自己留了一本剑谱要他尽快学会,所以在军队训练之外他总是会抽出时间练上一练。听到荣裕的话他没有丝毫动摇,将一套剑法练完之后才收剑看向荣裕,奇怪地问道:“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这些我早就知道了,而且你半夜打瞌睡还是总兵送的毛毯。”
如今虽然是初夏,可是边关夜晚的温度和白天的温度相差真的很大,这边的人夜里依旧是盖着毛毯之类的东西。昨天夜里知府怕荣裕着凉又拉不下脸,于是便嘱咐总兵记得去送毯子顺便好好说教一番,当时江暮雨正好和总兵在一起商量战事便决定一起去看荣裕了。可是两人到的时候荣裕早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摇摇晃晃地将倒未倒,只把一旁的侍卫急得心力交瘁。总兵一看这情况便让江暮雨将人抱到院子长长的石凳上躺着,又将毯子盖到荣裕身上。
“我、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荣裕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想要去抓江暮雨的衣领,然而却被躲了过去。荣裕一愣,这时江暮雨静静看着他说:“你好像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荣裕的语气相当冲,不过不再不自量力地去抓江暮雨了。
江暮雨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往城门方向走去,荣裕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也跟在江暮雨的身后。江暮雨越走越偏,在拐过不知几条狭窄阴暗的街巷之后,两个人站到了一间草屋门前。
说是门,实际上不过像牲口棚一样用几块早已乌黑的木板拼接起来的一大块朽木,透露着阴暗潮湿的气息。门上没有锁,江暮雨推开这木板门,一间长宽都不过十尺的屋子全貌便露了出来。屋檐低到两个人的头顶几乎能碰到,房子里一张床便占了一半的空间,然后就只在床头位置放了一张小木桌。这桌子也跟那门一样布满了黑色或棕色的黑点,坑坑洼洼,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这是一一谁?”荣裕皱着眉,他指着床上一团包裹在毛毯里的人形生物说道。屋里太窄又太脏,荣裕站在门口疑惑地看向江暮雨,不明白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
“你记得蒋二狗吗?”江暮雨淡淡地说。
荣裕想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面露震惊之色看向床上的人性生物,嚅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蒋二狗曾经是荣裕手下的兵。
说曾经,是因为蒋二狗已经死了,死在荣裕那次自以为是的指挥中。
“这是他的奶奶?”荣裕从嗓子里挤出这几个字,这时他也不在乎自己干净的衣衫会不会被这屋子物件给玷污了,挤开江暮雨快步走到床边。可是很快他便颤抖着后退,脸上充斥着愧疚难过自责同情等各种情绪,直到撞到江暮雨身上才停下。他转过身一把抓住江暮雨的胳膊,环顾了一圈这被他嫌弃的茅草屋突然变得惶然无助起来。
荣裕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调恳求地看向江暮雨:“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知道为什么当初你一说有赏便有那么多将士冲出去吗?”江暮雨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父亲死于十几年前的战争,奶奶好不容易将他拉扯大之后却变得又聋又瞎,最后瘫痪在床。家里一贫如洗,草原军来犯时交不起银子的他不得不参军,将奶奶交给邻居照看。”
“他想拿钱买自己的命啊。”
荣裕后背直冒冷汗,仿佛感到背后床上干瘪的老人突然睁眼恶狠狠地看向他,问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唯一的孙儿去送死,断了他们家的命脉。
“他们的尸体还收不回来,暴尸荒野,”江暮雨轻叹一声走出茅草屋,“走吧,别磨蹭了。剩下还有几十家呢。”
江暮雨打定主意让荣裕亲眼看看自己造下的孽债,便带着荣裕走遍了他曾拜访过的士兵家里,并且“亲切”地跟荣裕一家家介绍:
“这是邱思明的家,说什么学医不能解救白玉人,一咬牙便报名参了军……”
“大牛的家,他娘在知道儿子战死之后便上吊自尽了……”
“这是有德的家,五口人,现在就剩下一个老母亲带着两个嗷嗷待晡的孙儿……”
等到两人回到知府园子的时候已经是亥时。
荣裕从一开始的震撼到麻木,进了园子一句话也没说便跟江暮雨分开了。江暮雨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只希望自己这几个时辰没有做无用功,能够让荣裕有所改变。江暮雨也曾想过和荣裕对着干,狠狠打压他,可是想到荣裕的身份便作罢了。这倒不是说江暮雨害怕强权,而是他知道荣裕本性不坏,如果可以让他端正态度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成就一番事业。平常人想要成功是很难的,少不得经过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打磨,但是荣裕有雄厚的家世作为支撑,他成功起来会比一般人要容易太多了。在这种国难危急之前,哪里有时间等待那些凡人成功呢?所以肖潇选择支持荣裕,希望这个未来的将相良才能够尽快成长。
“你带他去看那些人了?”
江暮雨一开始便向总兵传了信,因此一回来便遇到了闻讯而来的赵总兵。他满含赞赏地拍拍江暮雨的肩膀,一边吩咐厨房赶快热菜,一边将江暮雨往自己院子带。
“难怪肖先生会嫁给你!”赵总兵感叹一声,“这半个月来我也没少找他谈话,可惜这孩子心性你也知道,死活就是不听劝。他就觉得自己学识强,殊不知有个词叫纸上谈兵,讲的就是他。他说上回不过是失误,非求着知府和总督再信任他一回,可我们哪里敢再把兵交他手里?好不容易哄他跟你一起出任务,没想到又弄成这个样子……”
第143章
赵总兵和江暮雨并排走在小路上,今天是难得的满月,江暮雨抬头看看天,有些惆怅地想去年这个时候的光景,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赵总兵自然没有发觉,还在跟肖潇絮絮叨叨地分享自己的心路历程:“昨个儿知府让我好好揍他一顿,可知府作为他伯父动手也就算了,我们哪里敢?打轻了没用,打重了我们吃挂落,横竖讨不着好。昨个儿夜里知府要我去说教,幸好他睡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吵成什么样子。还是你聪明,要不怎么说你跟肖先生是一对儿呢,都是聪明人……”
江暮雨摇摇头:“还不知道效果怎样。”
“不会有差,”赵总兵给江暮雨拉开凳子,不得不说真的没有把江暮雨当下属看待,而是当侄子看,“他就是那日被你带回来太快,对于战争的残酷还了解得不够。等他认识到自己身上背负的人命重量,就是他开窍的时候了。”
赵总兵说的没错,江暮雨第二天能明显感到荣裕变了,这种改变不同于前些日子那种表面上的服从,而是真的变得沉稳起来。大抵是真的明白了肩上扛着的责任分量,荣裕不仅像以前一样安安分分的参加训练,而且还主动跟着江暮雨学剑,将这个少年当作值得尊敬的同辈人看待。知府和总督发现之后当然喜不自胜,当即便给荣左相送去家信,告知荣裕的进步,然后将又完成几回任务的江暮雨提为千夫长。
“一大早不起床愣在这里作甚?”
刘凯泽一进屋便见到肖潇坐在床上发呆,明明该坐马车去国子监了却脸也没洗牙也没刷,一旁的秋燕端着水盆无奈地看着他。刘凯泽走到肖潇面前,伸手在他脸前晃了一晃,这时肖潇才突然如梦初醒般突然望向他:“我梦到江暮雨了。”
“傻徒弟?”刘凯泽一挑眉,“他现在估计是跟在荣裕身边吧。听说总督有意日后让他当荣裕的副将,因此对他甚是提携,如今可是做到了百夫长了。”
肖潇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所以我梦到他做千夫长了。”
刘凯泽一边将肖潇的衣服递给他,一边喝着酒咂咂嘴说道:“迟早的事,不过我看荣裕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家伙,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不管怎么说,总比一直待在底层当小兵来得好,”肖潇叹口气,“反正就这一次,打完就该回来了。”
白玉国千夫长及以下的军职说实话跟战时临时授命的大元帅之类的没两样,尤其江暮雨还是府兵,等这仗打完了,分些银钱也就回来继续当江家二老爷了。肖潇心里头也希望能这样平平安安的,不过刘凯泽却是叹口气,知道江暮雨绝不可能愿意止步于此。这大抵也是江暮雨愿意跟在荣裕身后、受总督和襄城知府照顾的原因,只是为了更快地往上爬罢了。
肖潇算了一下还要多久才能见到江暮雨之后便起了床,到了博士厅的时候还在想江暮雨是否知道自己已经来到王城,如果不知道会不会以为自己抛弃他。不过肖潇很快便没办法想江暮雨了,因为监丞带来一个叫荣千秋的人,说是算学的新助教。
“见过两位博士。”荣千秋手里的书刚放下,便风度翩翩地向两人行了一个礼。
肖潇一边回礼一边打量这个荣千秋,只见他身着月白色长袍,头上带着纱冠,脸上轻柔的笑容让肖潇情不自禁便想起荣子晋来。想到两个人相同的姓氏,肖潇一边备课一边思考其中的联系。
“不知今日是哪位博士的课?”荣千秋不知去哪里换上了助教的衣服,然后对着肖潇笑着说道。
郑白带着监生们参加升堂仪式,此时便只有肖潇在屋子里,他抬起头看了看这个人,从包里将自己的课表递给他。“今天是郑博士上一年级的课,你可以去帮他的忙。”
荣千秋谢过肖潇之后又问道:“肖博士今日不是要去给二年级监生上选修课?不需要在下的陪同?”
肖潇心里的确想给自己弄个助手,不过连物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还是算了,于是他委婉地拒绝了荣千秋的好意。此时正好郑白回来了,肖潇收拾东西便要去上课,因此便错过了郑白的挤眉弄眼。等到上午上完课回来的时候,郑白将他叫出来,见左右无人才敢跟肖潇通气儿:
“这荣千秋来历可不简单,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绝对是荣家派来监视你的,你可得小心提防。”
肖潇也猜到了,不过郑白好心提醒他也不会驳回,于是笑着点点头。可郑白却是以为他没放在心上又是将这荣千秋的来历详细说了一说,只为了让肖潇不吃暗亏——
“他原本不是荣家本家的人,但他从小聪慧好学,十三岁参加会试又拿了第一,于是便被荣左相接回本家培养。但是怪就怪在荣左相并没有让他参与朝堂,而是让他在这国子学做博士,然后又调到那翰林院去了。如今这荣千秋却跑到算学作一个小小的助教……想想都有问题啊!”
“我也知道,可是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一些,荣左相怎么会这么做?”肖潇咬着指甲说出自己的疑惑,表示自己果然不适合当政客,连这种伎俩都看不透。不过郑白也被这一问给难住了,最后只能交代道:“那只老狐狸的心思谁知道?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小心才是,千万别一个大意着了他的道。”
肖潇这回郑重地点点头,郑白才满意地回去陪娘子,留下肖潇和荣千秋独处。不过各自说是独处其实不过两个人在自己的座位上处理事务罢了,直到肖潇下午该去给一年级上课的时候荣千秋才站起身,一副要跟他一起去的模样。
“其实真的不必,”肖潇无奈地说道,“今天下午他们本该自习才是,我只是正好将他们写的小说作品评出等级了,所以打算跟他们说一说这件事。”
“既然这样,千秋便继续看书了。”荣千秋礼貌地又对肖潇行了行礼,然后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肖潇定睛一看才发现这荣千秋手里拿着的是自己编写的数学教材,而且还是“翰林院特供”版。这回倒换肖潇好奇了,于是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在荣千秋看向他时才开口问道:“你手里拿着的是我写的书?”
与。
夕。
团。
对。
荣千秋坦然地回答:“回博士,正是。”
“那你觉得这教材编写的怎么样?“肖潇蹲坐在荣千秋面前,不过这局话说完才觉得有些让人夸奖的意味,于是连忙又补上一句,“我听说你是翰林院来的,大学士们对我的书有什么评价吗?毕竟这只是初版,所以有些担心……”
“博士不必担心,学士们可是对这书爱不释手,更有甚者连续三天三夜不睡觉只为了研究其中的问题,”荣千秋了然地笑了笑,“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评价,大概就是书太少了,一本书四五个人轮流看,于是我直到前天才拿到这本书。”
肖潇抑制着不让自己的嘴角翘起来,不过能得到大学士们的夸奖毕竟还是开心,这眼睛里的笑意便瞒不得人。荣千秋发现之后便将手里的书本一放,然后对着肖潇继续真诚地说道:“自从那日听闻肖博士解开余先生三道难题之后,我便对博士好奇不已,想要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解开白玉国无人能解的问题。在其他大学士手里见到博士编写的书籍之后,千秋更是神牵梦绕,日夜思念能够见博士一面。后来听说这算学的助教一位还空缺着,我便求伯父将我派到这里来。幸而其他大学士年事已高没有精力,否则荣千秋还真没有这个荣幸跟在博士身边……”
肖潇一直都是个经受不住别人夸奖的人,于是最后只能尴尬地挠挠头,然后表示自己还要上课便夺门而出。走在走廊的时候肖潇还在不停的回想荣千秋说过的话而傻笑,直到进了广业堂才能勉强收住。
“我不是来上课的,你们照常上自习便可,”肖潇对疑惑的监生们解释道,“我来这儿主要是因为你们的小说作品已经由我和郑博士审核完毕,一等为冯有才,二等为张毅,三等为张思思。”
冯有才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羞涩地看了肖潇一眼,随即将腰板挺得更直了一些,骄傲的小模样和肖潇初见他时完全不同。而张毅和张思思则更是夸张,两个人都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肖潇,不知是等着肖潇夸奖还是等着发银子,抑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