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的童养媳-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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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这回其实是来给赵熹一个名分的。
白玉国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可是有太多才子根本不愿意参加会试,这也就失去了到国子监的机会——虽然他们也不在乎。这些人大多放浪不羁,宁愿一辈子在红粉软玉里穷困潦倒,也不愿意被束缚在这国子监里。祭酒原先想到这些的时候也只是稍稍失望,毕竟再闹出一个“余先生”实在丢脸,所以只是安安分分管着国子监;可是肖潇出现之后,先是收了余太清,随即又拿下赵熹等人,实在是让他看到了肖潇的价值,并且打算沾一沾肖潇的光。
“这回来其实是想让赵熹做这算学助教,”祭酒笑呵呵地说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荣千秋调去太学之后,我想了一下,觉得不妨将赵熹请为算学助教。这一来他熟悉算学,不用花时间和荣千秋交接;二来他一个闲杂人等出入国子监实在不好,我也接收了不少人的抱怨,所以便有这个想法。虽然没有参加过会试,可他毕竟曾是十才之一,我也相信肖博士的眼光,这破格上任也不是不可。”
第160章
肖潇认真听完,发现这的确算是个好差。可惜他也没那个权力替赵熹做决定,于是只能恭敬地说:“祭酒所言极是,下官也觉得对赵熹极有益处。可惜赵熹他现在正在广业堂给监生们讲词,倒是不能立刻回复了。”
“那倒是正好,”没想到祭酒不仅不恼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既然如此,我去广业堂听一听他的课,也好再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
肖潇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想到自己和赵熹的课时模式还没有往监丞们汇报。算学地位低,别的学馆都有监丞旁听或巡查,但是算学却没有,倒是让肖潇肆意发挥来着。可是现在祭酒一去,看到半个时辰一课怎么办?还有试卷之类的……
肖潇急忙想要拦住祭酒,可是他又找不到理由,眼睁睁看着祭酒的背影渐渐远去。和郑白的讨论也没有一个结果,最后肖潇只能安慰自己祭酒说不定很欣赏他的改动,然后在整个国子监推行。
然而肖潇绝对想不到,祭酒打得还真是这个主意。
郑白自不必说,作为算学里头的老人,别的学馆新来的不会巴结他,监丞们也不会想着跟他搞好关系,别的学馆博士更是看轻。再加上能在算学呆这么多年的人又岂是长袖善舞的精明之辈?他沉迷学问,自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就连那些想要通过他和肖潇联络感情的人都没办法打动他。所以对于这学院里的风向郑白多是道听途说,甚至是从学生的嘴里听到一些动静,自然不明白现在整个国子监的人对肖潇的推崇备至。一想到祭酒发现他们改动上课模式的事情,他结合肖潇的敏感身份,第一时间便满脑子都是降职和除名。至于什么在全学馆推广?他是想都不敢想。
而肖潇则是因为被动的社交方式,就像一直说的那般,他是不会主动交朋友的,更讨厌各种巧立名目的宴会,所以一直也没有人告诉他文人们对他的看法。加上接连被人袭击,他自然以为自己名声臭了,就算祭酒心里觉得他的方法不错,恐怕因为他肖潇之名也会放弃。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传道是最重要的。他肖潇名声既然臭了,有多少人愿意学习他研究出来的东西?因此肖潇其实也不抱希望。
两个人唉声叹气,而另一头的祭酒已经走到了广业堂,三人在外面瞧着学堂里上课的情形。算学的监生们长期在泥潭挣扎,陡然有了如此良机吸取知识,所以一向学得比谁认真。祭酒望着满座端正和真挚的监生们,想到国子监里的几个“妖魔鬼怪”,心中不禁怅然。
“老夫是不是做错了?”祭酒感叹,“现在想来,他们花费数年通过层层选拔,进入这国子监难道不就是想要求取更多的知识?可是我们却为了所谓的专精,将他们限制在专业里,岂不是从一个囚笼到另一个囚笼?难怪那些人宁愿一生穷困潦倒,也不愿意在这国子监述职……”
“祭酒说的实在有失偏颇,”祭酒身后的一个监丞不赞同地说道,“我们二年级设置选修,不就是为了给那些想要学习的监生更多选择?身为老师,我们已经尽力实现了最大的公平,所以根本无需自责。”
祭酒没说话,只是心里清楚,这公平的实现是通过某些人的牺牲得到的,尤其是这算学中的博士和监生们。白玉国国泰民安,外无敌人侵扰,内无反贼作乱,因此朝廷重文轻武,对于这工匠之道、算学之理更是嗤之以鼻,视为奇技淫巧;也因此,这算学成为了各学馆扔人的的地方。他原本也没想到过这些东西,可是当肖潇将这些其它学馆不要的监生打磨出来之后,他却是开始反思起来。所谓的专业是否有必要?算学的上课模式是否适配所有的学馆?他能否请肖潇将那些因《难题集》而留下来的人去其它学馆开课授课?
肖潇和郑白提心吊胆了一上午,直到赵熹回到博士厅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祭酒一气之下直接让侍卫把赵熹给赶出去,那么无疑是给肖潇他们判了死刑。不过还好,看赵熹满面红光的样子似乎结果不会太差。
“说是觉得很有新意,打算让我在国子监的各学馆去试讲,”赵熹嘿嘿笑了几声,“看来祭酒大人到底还是坐不住了。”
赵熹虽然因为身份问题也不怎么受博士们待见,可是他曾经的地位和他的厚脸皮决定了赵熹能跟那些助教打成一片,因此得来不少信息。他知道其实这段时间反对肖潇的声音一直都存在,可是却是逐渐消失,因为肖潇的地位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撼动的了。超前的物理知识给这群古人打开了丰富多彩的世界,让他们身心震撼,只要听过肖潇物理课的博士们再怎么抵制肖潇却也说不出话来反驳。物理它看得见摸得着,监生们实实在在看到了那些奇妙的反应,感受了那些所谓的物理概念,可是那些博士们嘴里说的神灵如何验证呢?因此他们面红耳赤,最后只能偃旗息鼓了。后来他们听学生对肖潇的吹捧多了,听同事们对肖潇的仰慕多了,倒是真让不少人重新认识肖潇、然后拜倒在肖潇的裤腿下,其余人也不会将对肖潇的不满挂在嘴边。
“我答应了祭酒,所以大概下午去领完助教的衣服和任职文书之后,我就是这算学的新助教了。”赵熹开心地抱了抱两个人,一点也看不出之前不想进入官场的姿态。所以大概人都是会变的,有时候因为家人,有时候因为朋友,有时候甚至毫无理由,只是因为当时心情好便愿意改变了。
赵熹当上新助教自然是件好事,郑白对于他可是比荣千秋满意得多,于是立刻嚷嚷着要赵熹晚上请客庆祝。正好肖潇上个月用《满江红》升上二楼,他也好奇二楼的风景,知道赵熹已经上到四层之后,便邀着两人一起去醉仙楼。
虽然皇后仙逝,可是醉仙楼却依旧热闹,大厅里挥毫纵情的文人们高声唱着词,引起围观人群们一波又一波的叫好。这是肖潇第一次上二楼,他看着楼梯斑驳的阶梯和光滑的扶手,一时间愣了神,竟然心想这放到现代肯定是无价之宝,因为上面留下来了这个时代白玉国最最顶尖的才子们的痕迹。
“其实楼层的风景倒是没有多大变化,来来回回不过那么些破桌子,”赵熹爽朗一笑,然后招手让小二过来,“这每一层楼主要是酒不同,上一层的永远比下一层的好喝。”
郑白也笑道:“没错!不知道这儿多少人是为了尝到更好的酒而拼命升楼。”
“可不是,邪老还在念叨着让我早点上到六层帮他拿到千日醉呢!”肖潇翻了个白眼,当初要不是他再三保证自己今年一定给他弄到千日醉,那老头儿可是绝对不愿意做那种所谓“低级”和“无聊”的事。
“千日醉啊……”赵熹摇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听说到现在都没有人拿到过,因为这五层升六层并不是像这种打擂台的方式,而是每月由这醉仙楼的主人出题,成功解答之后才有机会上到六层。”
肖潇疑惑地挑了挑眉,郑白倒是没跟他说过这个,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只是三层,所以没有接触到。
“其实挺好的,毕竟这升楼的要求越多,给那些无良之人创造的漏洞也越多,”赵熹给两个人解释,“你想那有钱的人,他只要用钱收买,总有经受不住的人给他投上星星,这一个月三次擂主和最后的正字统计岂不就比我们容易得多?听说那王博士就是这样上来的,真是叫人不齿!”
肖潇早就不将这个跳梁小丑放在心上,因此听到他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感叹:“那这醉仙楼的主人也定是个博学之人,毕竟出题也不容易,更何况是这种无人能答得上来的难题?话说没人透露一下有什么样的么?我倒是有些好奇。”
赵熹看了一眼肖潇,心道这小子估计又是手痒想砸场子了。可惜虽然赵熹也想见一见肖潇大发神威,但是那题却是不准外泄,因此他也不知道。于是他摇摇头说:“不知。听说五楼的人一旦泄题便取消资格,要从一楼重新打擂台,所以倒是从来没出现过泄题的情况。”
肖潇听到这儿自然有些遗憾,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毕竟他最多不过半年时间,自己便能爬到五层去看看那所谓的难题,所以何必现在就想这个?于是三个人开开心心地吃饭喝酒,临走之前还去看了一眼肖潇的擂台情况。
这个月的主题大抵是为了迎合皇后仙逝之事,因此只有两个字“爱情”。皇帝为了皇后而放弃后宫三千佳丽的爱情一向是民间女子们的心之所向,几乎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能将皇后取而代之,成为这世界上最受宠、又最尊贵的女人。
第161章
这几日街上到处可见面带悲戚的女子,他们说着皇后与皇帝之间的伉俪情深,时不时还会掉出几滴眼泪。向来与民生贴合的醉仙楼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热门,因此这个月也是要求才子们歌颂这段美好的帝后爱情故事。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肖潇三人去擂台前看的时候,正好有两个书生正在读他的诗词。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读完之后便开始长吁短叹。说来也是奇怪,肖潇从小到大学过那么多关于爱情的诗歌,然而那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苏轼的这一首《江城子》。十年生死两隔,百般思量,再见已经是鬓角染霜,历经沧桑。梦中相逢,醒来仿佛看到那相思之人就在眼前,挣扎着爬起来却只是一场空。悼念亡妻的诗,自西晋潘岳以后,汗牛充栋,不胜枚举。其中,元缜的悼亡诗写得最好,“曾经苍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和“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流传千古,经久不息。然而在悼亡词中肖潇认为写得最深情缠绵的还是苏试的这首《江城子》——字字血泪,声声锥心。如今看到这首词被人认可,他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开心,虽然可惜为了自身安全不能让这些中国古代的诗词大家的名字出现在这个时代。
肖潇心里开心,酒便喝得多些,只是幸好还能自己回去。可没想到肖潇却在自己院子里看到愁眉不展的刘自明,于是奇怪地问他:“怎么?难道襄城又出事了?”
刘自明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是父皇,”刘自明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今日我和父皇正在谈论水泥的用处,然而兰贵妃却突然前来,说希望父皇能够将今年的选秀交给她。”
“所以?”肖潇一下子便失了兴趣,打了个呵欠说,“她现在可是后宫里唯一一个有份位的女人,的确该让她来举行啊。”
肖潇又揉了揉太阳穴,突然一屁股坐到石凳上,趴在石桌上托腮看着刘自明:“如今皇后仙逝,她出来宣告自己的地位,挺正常的啊”
刘自明皱了皱眉:“别乱说,万一被人听去了。”
肖潇哼哼几声,这时倒是也突然觉得说别人母亲不太好了。因此他假装无辜地冲刘自明眨眨眼:“有你在呢,我才不怕。”
刘自明的心突然猛得跳了一下,匆忙避开肖潇的目光。有些紧张地攥了一下手心。他闭了闭眼,然后假装镇定地将话题带回之前的关键点:“我奇怪的不止是她突然主动请任,还有父皇居然答应她了,而且心平气和地说这一次他要亲自把关。”
这回肖潇也明白过来了,毕竟皇帝可是被认为千古痴情皇帝,怎么可能在爱人去世不久,便如此急切地找新欢呢?听到刘自明说的“亲自把关”,肖潇眼睛一眯,十分犀利地分析道:“他肯定是早就外面有人了,打算把夏雨荷接进宫,然后建个漱芳斋安置私生女……”
刘自明原本还以为他是真的认真分析,听到后面越听越无语,扶着额头深深叹口气:“果然是喝醉了……”
肖潇第二天起来自然是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惹得刘凯泽狂翻白眼。不过肖潇向来不懂得察言观色,因此根本不知道刘凯泽在想什么,笑嘻嘻地背上背包就上了马车。
“你就笑吧,等傻徒弟回来了有你哭的时候,”刘凯泽小声嘀咕,“哼,果然皇家没一个好东西——不对,我怎么连自己都骂进去了……”
可惜那襄城离王城之间的距离可不是一个月就能走完的,况且已然成为千夫长的江暮雨肯定要随着大部队走,自然速度便慢了下来。他归心似箭,然而再怎么掰手指头算,恐怕连中秋都赶不上。师父养的鹰也还没到距离两个城还能认路的地步,因此他只能在心里幻想肖潇怎么度过中秋:听说到王城了,是不是和那刘自明在一起?不对不对,刘自明肯定是要和皇帝一起过,绝对不可能是和肖潇。那么大概就是肖潇和师父一起了吧,因为师父也不喜欢皇宫……
江暮雨如何猜想肖潇自然不知,他正在为中秋宫宴的演出而绞尽脑汁。以前的宫宴都是请戏班子或者是舞女,最后加上国子监优秀学生的吟诵表演,今年这各学馆间的比试倒是头一回。听闻国子学与太学准备的是五经论辩,四门学与弘文馆准备的是舞剑与作画,可肖潇纠结了好几天,也不知道该让算学监生们表演什么。现场背圆周率?表演打算盘?还是做物理实验?肖潇怎么都觉得跟那些舞剑吟诗的比起来有些俗气,会让人更加看轻他们算学。
然而这时刘自明却给肖潇传来一个好消息。肖潇之前想让工部做出鸟铳,可惜工部没过几天便表示现在的技术水平达不到,因此肖潇便也就没有关注过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工部就放弃了,他们潜心研究,竟然将突火枪给造了出来,然后立刻通知了刘自明,希望肖潇能去指导一番。肖潇惊喜万分,听到之后就立刻兴冲冲去了工部,然后见识了突火枪的威力。
“只要有了这个,我们再也不用怕长青国的盾阵!”工匠两眼放光,“虽然只能喷出几十米,但是已经足够了!”
这种肖潇认为射程太短而淘汰的武器,在这些没见过步枪的古人眼里却是一柄利器。长青国位于白玉国北部,每年的冬天的温度比白玉国低上不少、再加上每年能种两轮粮食,大概是因为这样,长青人各个都是壮实得很,女人孩子也不例外。草原军善骑射,白玉国靠行军,长青出名的则是前排步兵的盾阵。这突火枪可能对百里穿杨的草原军没什么用,但是对靠前排步兵布阵的长青可算是致命打击。工匠甚至能闻到长青人被炙烤的肉香味儿,激动得语无轮次:“这下我们就再也不怕长青了……皇上不知道有多高兴……”
肖潇也是激动万分,不过不是因为想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