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为佞臣-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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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不知怎得突然抓住江呈佳的手腕,哭道:“夫人,是我的错。。。你同我回去吧。。。你腹中还怀着孩子,千万莫同为夫置气。。。一切皆是为夫的错。。。你便和我回去吧。”
江呈佳有些懵滞,皱着眉头甩开此人的手,冷道:“这位郎君可是认错了人?我并非的夫人。”
这男子却哭得更大声了些,嚷嚷道:“夫人!你怎可不认我?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妻子,难道我会认错吗?夫人,是为夫不好,都是为夫的错,你便跟着我回去吧。”
江呈佳静静的看着此人做戏,眸中露出了几分诧异与几分算定。
千珊没看明白眼前情势,只以为这男子故意撞了他们,眼下想要捞点油水。。。于是伸手将那男子推开,气呼呼道:“你在这里和谁装夫妻呢?我们家夫人同你连面都没见过。。。”
这男子的哭嚷声随着千珊的呵斥,变本加厉起来:“夫人!你不同我回去便算了。。。如今,还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个贱婢来羞辱我。。。当真是。。。人长得漂亮,便留不住了。。。”
江呈佳眉头一抽,冷眼看着此人,一句话不发。
千珊没见过这么能哭的男人,显是吓了一跳,恼怒道:“你说谁是贱婢!”
她实在气不过,扬起手便想要打他。
这男子却更来劲了,往后跳了两三步,站在大街上冲着人潮嚷起来:“大家评评理。。。我是来求和的。。。想带着夫人归家。。。可如今她却这样不给我面子。。。大丈夫七尺之躯,如今却被一介低等下贱的婢子如此侮辱。。。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取了这样一个悍妒寡恩的女子入门?”
江呈佳冷眼瞧着这男人闹,双臂环胸,眸子中的寒光愈发盛起。
长街上来往的人们逐渐被这男人的叫喊声引了来,把江呈佳、千珊与这男子围在了中间,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千珊气得红脖子红眼道:“你是哪里的无赖?我家夫人抓了药便要归家,怎奈遇见你这样一个流氓。。。”
这男子的反应又大了些,嚷着嗓子又哭又跳道:“哎。。。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夫人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离家出走了?任凭这个贱婢在这里骂我,一句话也不说。。。你夫君虽是商贾出生,但好歹。。。也是老实做事的本分人,若你没有同隔壁王家的小公子眉来眼去,我也不会气恼至此。。。夫人啊,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好好养着你和孩子。。。日后好好过日子。咱们二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十几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便不要再闹变扭了。”
男子的哭诉愈发离谱。
千珊已被这男子的阵仗弄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朝江呈佳望了两眼,哑然无言。
她活了千年,还没见过这样不要脸面的男子。
当真是活久见。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江呈佳依旧一言不发,人群却已经哗然一片,纷纷朝着主仆二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有几个围在前面凑热闹的中年妇人挎着篮子,尖酸刻薄道:“张家小爷。。。我说你便不该这样宠着你媳妇儿。瞧瞧,给她惯成了什么样?你可别忘了,你老娘就是被她气死的。要我说,这样的媳妇,若是我儿子娶了,我非得把她一层皮!”
“可不是?你瞧瞧她穿的衣。。。张家小爷本不富裕,她竟然穿了这样好的衣裳。。。当真败家。”
“诶,我听说啊,这女的长得倒是很漂亮。。。但与张家小爷隔壁的王家小公子有关系。。。前些日子,我还看着她和王家小公子手拉手在巷子里散步呢。。。”
“真的啊?”
“真是没看出来。。。这女子竟然这样不守妇道,如此水性杨花?”
“可不是嘛?瞧她那样,真是野狐狸撒尿,一身骚气。”
再多,更难听的话便从人群里飘了出来。
这男子闹得欲厉害,人群里的谩骂声便愈加厉害。
甚者,将人群中偶尔传出的质疑声都淹没了过去。
茶楼里的宁南忧被这一阵动静吸引了过去,转头朝传来吵闹声的地方望过去,便瞧见江呈佳与千珊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另有一位男子拉扯着她哭诉着,又跳脚至其他人群面前悲泣着。隐隐约约的谩骂声,他也听见了些,心中莫名吊起一口气,双眸紧盯那人群看着。
千珊吵不过那男子,跟吵不过人群里那些挎着篮子,穿着粗布麻衫的老妇,想去江呈佳身边,却忽然被两个妇人抓住了头发与领子,拖进人群里一阵厮打。
只听见人群里嘶喊着:“瞧着贱婢也不是什么好货,指不定是从哪个窑子里出来的女人,咱今天好好替张家小爷教训一下她。”
千珊被人群一下子淹没了人影。
江呈佳原本还不着急,抱着双臂正看戏,如今瞧见这群长舌妇竟敢动千珊,登时来了气。
围在她身边的妇人还没来得及将抓住她的衣摆,她便登脚飞起,旋身上前,在人群里横扫一片,将千珊揽入怀中,双腿噔噔噔踢在那群妇人与男子的腿上,只叫撕扯千珊衣裳的人群摔下去一大片人。随后她抱着千珊旋身而下,站在了地上。
千珊的外衣被扯裂了一条缝,露出了里衣。江呈佳冷眸一顿,立即结下披在身上的篷氅为千珊披上。
那闹事的男子似乎没有料到江呈佳会武功,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正准备说什么,只见眼前女子突然摘下了帷帽,露出了真容。
人群中跪倒一片,哀嚎一片,暂无人再去撕扯他们主仆二人。
外围还站着的人却因此女的惊人天姿而发怔。这个小城的人们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这般气质出尘,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飞仙。
就连那闹事的男子也完全愣住。
江呈佳寒着眸子一步步逼近闹事的男子,勾着唇冷笑道:“你说,你是我的夫君?那么请问你可知我姓甚名谁?”
这男子像是早已事先准备好了一般,信心十足道:“我自然知晓你姓甚名谁。你叫沈翠花,家住田家巷二户。夫人,我是你夫君。。。你问这话岂不是搞笑。”
江呈佳被他取得这个土气的名字逗笑了,忍不住哧了一声:“哦,若照你所说。。。我是沈翠花,是广信本地人?从小未曾离开过这里?”
这男子大着胆子道:“当然。”
江呈佳嗤笑一声,遂即脚下一滑,旋身一转,一双粉白相间的绣花垫履踹向了那男子胸口。
人们只见一道飞影从人群中被踹出了人群外。围观的人们下意识的躲开,为江呈佳让出了一条路。
只见这功夫极高的女子冷眼瞧着那闹事男子重重摔在地上哀嚎着,又朝他缓缓走去。
至男子身边时,狠狠的用脚踩住了这男子的胸膛,遂揪住了他的发髻,掐住了他的脖子,弯着腰冷眸低笑道:“郎君,沈翠花可会武功?”
她故意放大了声音让周围人都听见了这句话。
这男子早已被眼前女子身上的寒意所震慑,根本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慌慌张张的吐了一个字道:“会。。。”
江呈佳一挑眉,再笑道:“哦?是吗?那能否请郎君代为引见一下?本姑娘甚是好奇,想要同她切磋一番呢?”
这男子吞吞吐吐道:“你就是沈翠花,又要我到哪里去找另一个沈翠花?”
江呈佳哧道:“笑话。”
她又狠狠的跺了这男子一脚,只见他满脸通红,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江呈佳从怀中掏出三枚玉佩,在人群中环绕着展示了一拳道:“诸位,我姓江,名呈佳。并非广信人士。便从我与我家婢女的口音中,你们也能听出。。。”
人群中再次传来议论声。
那躺在地上,捂着胸口,通红着脸的男子狡辩道:“那是因为你儿时搬至了别的县城中。。。才会导致口音与我们不同。”
江呈佳冲着他眨了眨眼,露出娇媚一笑道:“郎君不是说。。。你我二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吗?既然如此。。。又何来儿时搬家一说?”
那男子被噎住,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
江呈佳冷哼道:“我只恐怕,你并没有那个财力。。。置办这三枚玉佩。那沈翠花的娘家。。。更没有办法替他家小女刻一块带有闺名的宝玉吧?”
男子继续挣扎辩驳道:“谁知是不是你偷其他大户人家小姐的玉佩呢?你这娘们儿手脚本来就不干净。”
此时此刻,人群里却传来了质疑闹事儿男子的声音:“得了吧,就瞧着这位姑娘如此出尘气质,便不是你这猢狲能配得上的!”
“就是!我看。。。这姑娘八成当真不是广信人士。咱们广信城要是出了这么一个美人胚子,岂不是全城都传遍了?只怕她家门槛都要被踏破,争相要看其美貌呢,那还轮得到这人?你瞧他长得贼眉鼠眼。。。。怎么可能?”
第两百六十七章 我护着你
“我看那,这男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是啊是啊!”
这时又有其他反对的声音道:“你怎不知是这女子虚晃一招呢?万一是这女子奸诈狡猾,故意陷害他夫君呢?”
“得了吧,还故意陷害。你便悄悄这姑娘方才的身手,也该知道。。。她的武功可不是咱们这些市井小民能比的。她身上所穿的云裳,是大户人家的料子,脚上蹬着的波纹翠履以及身上佩戴的荷包与玉佩,哪一件不是贵重物品?又怎是那商贾出生的穷小子能给的?”
“是啊。。。我便觉得不对劲。。。看着姑娘所穿所戴便不是从田家巷里出来的!”
江呈佳一边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一边冷傲的盯着地上躺着的男子看。
解决了这一头,她缓缓转过了身,朝方才扒拉千珊的妇人群中走去。
方才被她踹了一圈的妇人们此时此刻还有没法站起身的。
江呈佳走到一名跪坐在地上的妇人面前,缓缓蹲下了身子。
这妇人便是方才第一个附和闹事男子,假装认识他们的人。
她冷笑一声,用动听婉转的声音同这妇人道:“听说。。。你晓得我嫁了什么人?晓得我与哪家小王公子有什么关联?”
这妇人被她身上散发的寒气吓得不轻,哆哆嗦嗦道:“我。。。我。。。确确实实见过你。。。你的确气死了小张爷儿的娘,是个贱妇!”
见这妇人仍旧替那闹事男子狡辩着。江呈佳便已经看出,他们二人是一伙的。
只见她冷冷一笑道:“这话,你可要担得起责任。大娘。。。你可知我夫君是何人?你又知我爹娘是何人?”
这长舌妇依然铁了心污蔑她,振振有词道:“我自然知晓你夫君是谁,不正是被你踹在地上的小张爷儿吗?你父亲不正是田家巷沈老头吗?”
江呈佳呵呵道:“是吗?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大娘可要同我归家,让我父母好好办一场宴席,拜谢于你?”
没想到这妇人竟不要脸道:“我也不需你感激。。。你与你家郎君过好日子,莫要再出来祸害旁人便好。”
江呈佳嗤笑一声道:“人要脸,树要皮。不知大娘有没有良心。”
这妇人粗 红着脖子道:“我自然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江呈佳点点头,拉过千珊,将她冰凉的手抓在手心中道:“即是如此,我也不介意立即唤来我家护卫。大娘也跟着我一同回府。。。让我好好做一顿招待你。”
她语气放缓了一些。
这妇人竟大胆起来,坐在地上趾高气扬道:“哼,你是该好好招待我,否则,我这一身的伤,被你所踹,告到县衙去,让你家吃不了兜着走!”
江呈佳笑道:“大娘好大的口气啊。。。我该送大娘一道十分隆重的菜肴。。。才能以表心意。”
这妇人转过头,并不理会她。
“我该将你做成人彘。。。砍断你的双手双脚,腌制在缸中,才能以表我对你的谢意啊。”她冷然勾唇笑道。
“人。。。人彘?”这妇人听了她的后半句话,吓得愣在那里。
江呈佳又轻轻道:“哦。。。我倒是忘了。大娘怕是这辈子都不曾见过人彘的模样。。。或许不知人彘为何物?”
她轻轻靠在这妇人的耳边,贴耳轻声道:“我来告诉你。。。究竟人彘为何物?我家中常将不讲实话,不守妇道或是逞口舌之快的长舌妇做成此物,制作过程中将他们的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熏聋,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使其不能言语,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涂抹药物,使人永不再长毛发,丢置茅房中,方能成物,事后在拿出来供旁人赏玩。”
她说的很小声,但这些话如同蚁虫般悉悉索索的爬入了这妇人耳中,令她浑身颤栗起来,只觉得毛骨悚然。
众人并不知江呈佳究竟同这妇人说了些什么,只见她方才还趾高气扬指责着旁人,眼下却像失了魂魄一样,惊恐无比的盯着江呈佳看。
“你。。。你。。”这妇人除了呢喃两声,再不知说些什么。
远处酒楼看着这一切的烛影与拂风早就按捺不住心中怒意,若非不能暴露身份,他们二人在方才那群不明真相的路人对千珊动手时就冲出去了。
好在,拂风还算冷静,制止了要跳窗冲出去的烛影道:“先通知附近的兄弟们。我们二人不得露面,别忘了淮阴侯与宋宗都在此城中。”
烛影一向冷惯了。从来不轻易表露情绪,此刻也气极,难掩怒色。但,他也并非一个冲动之人,听到拂风这样说,便点了点头,遂即出了门,一转眼下了酒楼,消失在街口。
此刻,被围在人群中的江呈佳冷笑一声,从那挑事的妇人身旁站了起来,拉着千珊的手,一双眸子冷冷掠过方才人群中不分青红皂白撕扯千珊衣裳与头发的妇人,然后转过头同千珊道:“方才是哪几个人撕扯你的衣裳?”
千珊的表情出现微妙变化,然后朝人群里看了一眼,伸出手指道:“这几个。。。”
被她指到的人都变了变脸色,面面相觑着退后了一步。有几人盯着地上早已吓瘫了的妇人,心里也恐慌起来。于是当江呈佳看过来时,便拼命的低下头不敢出声,深怕这气势骇人的女子找上门来。
见诸人都面露惊恐之色,江呈佳反而勾唇笑道:“诸位,小女子并不是个好脾气的。若是识相的,请方才对我身侧这位姑娘动手的人都站出来,好好给她磕个头道个歉。或许。。。小女子还能化干戈为玉帛。”
这时有一名胆大的妇人却不服气了,仰着脖子冲她道:“你是哪里来的贱胚子?有什么资格让我们给你们道歉。况且。。。我看你身边这位姑娘也不过是你的一个侍婢。。。让我们给一个贱婢道歉,你还真有脸啊?大家伙都看看,就这样一个嘴上不饶人的蛇蝎妇人。。。没准刘大娘和张家小爷说的是实话呢!”
江呈佳方才的笑容此刻渐渐散去,眸子紧盯着那仍旧气势昂昂的妇人,然后缓缓朝她走了过去,挑着眉道:“这位大娘方才说何人是贱婢?”
那妇人尖酸刻薄道:“怎么着啊?说的就是你和你身边那个丫头!贱胚子,还不知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货色,在这里充起大户人家的姑娘了?”
江呈佳冷眸一顿,扬起手便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这一记巴掌甩在那妇人的脸上,用足了力气,使得她整个人转了个圈朝身后的人群里摔了过去。
这妇人被打蒙了,重重跌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盯着江呈佳看,嘴里还嚷嚷着:“你竟然!敢打我!大家伙可都看见了。我还没说什么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