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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夫为佞臣-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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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一泡,寒凉之意渗入了他的膝盖,隐隐的又觉得腿膝处酸涩疼痛了起来。

    宁南忧忍着不适,裹上丝巾,随意擦了两下,站起身,跨出了浴桶。

    外头的江呈佳已收拾完毕,眼瞧着去了浴房的宁南忧此刻还未出来,心中便有些担忧,于是悄悄从小门入了屋中,从遮住的薄纱珠帘上瞧见了他正抱着双膝屈身蹲在浴桶旁的场景,立即紧张起来,小步奔过去,蹲在他身边道:“怎么了?腿疾发作了?”

    宁南忧低着头,勉强着自己扶着浴桶站起来,冲着她露出一个笑容道:“只是隐隐有些痛罢了。倒也无妨。”

    江呈佳奇怪道:“你这些日子。。。腿疾一直未曾发作,怎得今日突然发作了?”

    她小心搀扶着宁南忧站起来,无意间瞧见一旁的浴桶里盛满的水。这才注意到浴房中并不似往常一般雾气缭绕,于斯伸手触了触桶里的水温,被它冰冷的寒意惊道:“呀!水这样凉?这大冬日的。。。虽说临贺并不如洛阳那般寒冷,可夜时终归还是冷的,你用这样的凉水沐浴,膝盖受了寒,自然是要疼的!”



    【三十回】除夕年夜双迷簧

    

宁南忧在一旁穿着中衣,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轻声安慰道:“阿萝调制的药膏已让我的腿疾痊愈了不少,如今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江呈佳朝他望过去,见他一人微微屈着膝,穿衣仿佛有些困难,便窜到他的面前,从他手中夺过了外袍内袍与腰带,站在他身旁,为他更衣。

    宁南忧瞧见了她脸上埋怨责怪的小表情,心中一软,便笑着由她替自己换衣了。

    她将方才穿的那套绯色广袖裙换了下来,如今穿着一套黛紫色的素净直裾裙,显出了一股娇贵之气,又与方才那般完全不一样。

    江呈佳低着头替他系着衣绳,又抱住他的腰身,系上冠珠玉的腰带,遂即为他整理衣襟,十分认真,于是根本未曾注意到他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

    他乖巧的站在原地任由她摆弄,一声不吭的忍着腿膝处传来的灼烈疼痛。

    待她替他将衣饰穿戴完毕后,才抬起头朝他望去,只见他脸色比方才更惨白了一些,便忧心道:“腿膝这样疼吗?”

    宁南忧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冲着她摇摇头道:“不疼,时辰不早了。窦太君与母亲怕是已经去了前厅,若我二人让长辈候着总是不好的。”

    江呈佳亦转头望了一眼窗外,便觉不妥,于是点点头答道:“走吧。”

    两人一同朝正厅去了。

    红枫庄的前厅此刻比往常不知热闹了几倍。千珊按照江呈佳的命令,唤来了所有在庄子里服侍浆洗的婢子与仆役,外头站岗不得离位的精督卫除外,这庄子的仆婢少说也有五六十口人。

    宁南忧带着江呈佳从前厅后门入时,瞧见厅前院子里坐了这么些人,登时也有些吃惊,转身朝江呈佳问道:“院子里的人都在这里了?”

    江呈佳点点头道:“他们在这里,一年到头的照料着园子,有些因着我们的原因,不得同外头的家人联系。除夕之夜既然不能与家人团圆,索性。。。便让他们同我们一起用膳。”

    他瞧见了她眼中的一抹温柔,也瞧见了她待那些婢子仆役的不同。

    寻常富户人家,对待仆役便犹如草芥,他们的死活,主人家根本不会在意。或者说,主人家只是将仆役婢子当作一种富庶的必须与象征罢了,根本没把他们当作人看,只当作能够贱卖贱买的东西罢了。

    江呈佳却不同,平日总会多顾及一些他们的想法。因而红枫庄内的仆役婢子们都对她这位侯夫人敬重爱戴的很。这便是她将宁南忧牢牢吸引住的原因。

    宁南忧,自小看惯了王府贵公之间打骂虐杀仆婢的场面,心上对这些已有些麻木,潜意识中,他或许也并没有在意这些小仆役的喜怒哀乐,认为他们不过是奴隶,是权力的附属品罢了。

    是江呈佳告之他,只要是个人,便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谁也不是谁的傀儡,若是以尊重关切的态度待他们,他们也必然更为听信服从于主家。

    宁南忧心中默默的想着这些,唇角便微微勾起。

    窦太君侧过身,正好瞧见宁南忧牵住江呈佳往席间走去,瞧着江呈佳穿着一身黛紫色的直裾裙,额上还点了花容妆,便有些奇怪道:“阿萝?下午我让千珊给你送过去的绯色广袖留仙裙呢?怎得没穿?”

    江呈佳微微一颤,想起方才的场面,即时便微微红了脸。那条裙子被宁南忧扯得内袖对不上外袖,皱皱巴巴,完全无法穿出来。可这种事,她如何开口向窦太君说明呢?

    正当她不知如何回答时,宁南忧在一旁答道:“太祖母。。。阿萝方才为了替我的腿膝换药,弄湿了裙摆。。。这才临时换了一套。”

    眼瞧着青年嘴角有意无意的带着笑,深邃黑沉的眸中仿佛隐藏着什么。

    窦太君瞧不出这夫妻俩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于是也没有继续问,便轻声道:“既如此。。。便开膳吧?”

    千珊听到声音,便带着水河、红茶、小翠、季雀端着除夕年夜之膳食缓缓走了上来。

    江呈佳小心跽坐在堂下,宁南忧双手搭在膝上,强忍着腿部的寒凉刺骨之意。

    很快,她便注意到了他的强撑,于是不动声色的把怀中抱着的手炉,裹了一层丝巾,塞入了他的手中。

    一阵扑鼻幽香飘入了宁南忧的鼻间。暖洋洋的热意即刻从他的腿膝蔓延了下去。

    席上用膳,江呈佳每隔两三道菜,总会让千珊换一个更暖一点的手炉,再悄悄塞给他,这一来二去,宁南忧便觉膝间刺骨的疼意也稍稍好转了不少。

    今日,本是除夕,坐在正厅左侧的窦月珊却仿佛心情不佳似地,跽坐在最里侧闷闷不乐的饮着酒。

    一开始,江呈佳还未曾注意,只是越到后头,越觉得对面的窦月珊愈加不对劲,酒喝的愈发的多,渐渐的不受控制,摆在他面前的十道菜肴,他都未曾动过一口,单单只饮酒。

    她觉得很是奇怪,便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宁南忧道:“二郎。。。你瞧,子曰怎得了?怎么一脸不高兴?”

    宁南忧顺着她的眼光朝窦月珊那处投望去,见他丧眉耷眼的样子,便答道:“许是。。。窦伯父要过来了。。。他心中不乐意吧?今日下午,从京城来了一封信,是从安平侯府加急送过来的。”

    江呈佳遂更为迷惑道:“此事。。。子曰亦不是近日才知晓的,月前。。。太祖母才来时,不是便已经同我们说了?年后,窦伯父会亲自接他们二人归府?”

    宁南忧这才摇摇头道:“我能猜到的,也只有这一个原因罢了。子曰。。。他同我一样,不受父亲重视。他与窦伯父的关系很是不好。”

    江呈佳直觉认为窦月珊并非因为窦寻奋即将前来临贺而烦恼,而是因着他那神秘难解的身世而愁恼。

    这些天来,窦太君再也不曾同她提及那日傍晚时,她偷听到的事情。而窦月珊也像是再也没有去查此事一般,一日日同他们嬉闹,仿佛什么事也没有。

    可越是这般,便越是不正常。

    想着今日早时,窦月珊还很是高兴来着,此刻这般垂头丧气,定是下午发生了什么。

    她虽答应了窦太君,不去好奇窦月珊的身世,更不去查当年之事,可心底却还是有些期望找到答案的。

    因为当时窦太君的态度,让她隐约觉得窦月珊的身世秘密或许与宁南忧有着某种关系。否则窦太君亦不会特意交待她,莫要在宁南忧面前提及此事。

    她与宁南忧的窃窃私语,便被坐在上座的窦太君看入了眼中,她询问道:“阿萝?昭远?你夫妻二人再说什么悄悄话呢?盯着些时辰。。。眼看要拜年啦!”

    江呈佳不自觉地一颤,下意识对上窦太君的双眸,仿佛从她充满阅历的黑眸中读到了一丝警告。

    她收敛了一些自己的好奇,正欲答话,转眼一瞧,便见坐在窦太君左下侧上座的曹夫人,此时好像也不大高兴似地,于是酒更加奇怪了。

    怎得,这二人不悦的时机恰到好处的碰到了一起?

    她正陷入一阵思考中,却渐渐察觉有人在用胳膊碰着她的背。于是回过神来,转身朝后头瞧去,却见宁南忧朝上座眨了眨眼。

    江呈佳立马转身看向窦太君。仿佛是方才她在曹夫人身上停留了太久的目光,使得窦太君也有些不悦了。

    她急忙抬着茶杯朝窦太君敬道:“太祖母。。。曾孙媳不懂事。。。方才走了神,竟没留意您的话。。。”

    窦太君敛住了眸中的笑意,嘴角虽然还是微微向上翘着,却并非真心诚意的笑。

    堂前的院子里,众仆役吃得倒是挺开心。

    可不知为何厅内却莫名出现了一股诡异冷清的氛围。

    六人坐在堂上,一直等着桌前的膳食凉了,千珊与小翠她们通通端下去后。

    曹夫人便有些不适起来,堂下斜坐着的窦月珊也醉的一塌糊涂。

    窦太君叹道:“子曰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如今便醉成这般模样,耽误了放爆竹、拜年与守岁如何是好?”

    宁南忧瞧了一眼已经趴在案几上烂醉如泥的窦月珊,便替他打着圆场同窦太君道:“太祖母。。。子曰亦是太久未曾饮酒,这饮起来才失了度。如今离京城放爆竹的时辰还远着呢!不如且让昭远扶着他回房小憩片刻,等到要吃饺子了,再将他唤起来?”

    他特意这样说,却没想到窦太君道:“如此。。。便让小厮扶着他回房便好了。。。你在堂前坐着,无需操心他。”

    宁南忧没继续说下去,他知晓,窦太君并不希望他借此机会询问窦月珊究竟因何原因,今日除夕夜饮的如此烂醉。

    江呈佳晓得宁南忧是何意,对窦太君时刻防着他们夫妻二人的样子,心中便更加奇怪了。

    若窦月珊知晓了的秘密,同宁南忧当真无关,窦太君此刻也不会千方百计的不让窦月珊与宁南忧单独接触。

    她这样做的缘由,无非是害怕窦月珊痴醉如此,或许会在宁南忧面前说出些不该说的话。



    【三十一回】纱灯丹青绵绵情

    

夫妻二人瞧着堂前守着的两名小厮将窦月珊扶了下去,便一同沉默了下去。

    没过多久,坐于窦太君身旁的曹夫人亦觉得身子不适,还未至午时,便已脸色雪白,被碧芸搀扶着下去休憩了。

    新一年在京城的爆竹声下劈里啪啦的迎来了。各地在京城以火烧竹木的方式使其爆之迎新春后,才陆陆续续点燃火盆烧竹爆竹。

    过了午夜,指挥府的门前才热热闹闹的烧起竹子来。

    不光是窦太君、宁南忧与江呈佳这三个还在前厅守岁的主人,前厅院中一同吃了年夜膳的几十个仆婢也哄作一团挤在了门前,瞧着季先之领着叶柏叶榛在门前的火炭盆中点燃了火光,拿着长竹的一端,将整根竹子架在上头,任凭炭盆中的炙火烤着。没过多时,竹子便被熏烤的整个炭黑了起来,逐渐出现轻微的爆裂声。炭盆中的火势愈发大了,竹身劈里啪啦炸响的更欢快了。

    小翠与季雀围着江呈佳,捂着耳朵指着庄门前的火盆,在一片爆裂声中欢声笑语着。

    待季先之年节准备的竹子全都在庄门前灼烤炸裂后,渐渐的也平静了下来。

    庄子里挂着的大红灯笼被小厮们一一点燃了火烛,亮了一片,晕在一片浅色的红光之中,好看极了。

    爆竹过后,窦太君欲往厢房中换一身衣,再前往前厅与大伙一同守岁,便未曾同夫妻两人一道从通往前厅的小廊赏灯绕路前行,而是从另一条路朝后院而去。

    宁南忧搀扶着江呈佳慢慢从前堂沿着一排点燃灯笼的小廊一路走过去,小翠与千珊便在后头跟着,正不知窃窃私语着什么,仿佛有着什么令她们极其喜悦的事情。

    季雀跟在江呈佳身边,也在憋笑。

    江呈佳无意间瞧见,心中生出疑惑,随意问道:“你们在笑什么?”

    千珊与小翠、季雀立即摇了摇头,故作镇静道:“奴婢们没在笑什么。。。”

    江呈佳看着他们觉得古怪,又瞧不出她们几人葫芦里究竟买了什么药,便转过身,继续倚在宁南忧怀中朝前头走去。

    没一会儿,她发现了不对,又转头朝千珊小翠身后望了望,奇怪道:“水河与红茶去了哪里?怎得没跟着来?”

    千珊即刻道:“红茶与水河正在东厨准备饺子宴。。。”

    江呈佳满目疑怔道:“我怎么总觉得你们三人有事瞒着我?”

    她将千珊、小翠与季雀扫视了一遍。

    小翠脸上堆起笑容道:“女君多心啦!新年到,我与千珊姐姐还有雀儿着实太高兴了!因此才会这样喜悦罢了。”

    江呈佳心中一想,便觉得有理,于是不再多想。

    只是,她此时未曾注意到,在她身旁,揽着她腰身放慢脚步走着的青年,唇角勾起了一丝不起眼的笑意。

    一行人从小廊朝前厅行去。

    午时,院子里漆黑,只剩下红灯笼的一层晕红,江呈佳瞧不清周围的环境,便也没有发现她跟着宁南忧的脚步不知不觉得来到了另外一条并非通往前厅的甬道中。

    那如粉团红云似地光芒逐渐转为一片昏黄,前头不知怎得更为明亮了一些。

    江呈佳不禁眼前一亮,立于甬道的尽头朝另一边望了过去。

    只见这条平时并不起眼的廊道左右两侧不知何时挂上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皆用上好的白色锦纱染成了暗淡的古色浅黄,里头点燃了烛灯,锦纱上的图案便一一显了出来。

    宁南忧见她盯着廊中两边的灯笼瞪大了眼,便温柔的笑了起来,遂牵住她的手往前头走去。

    千珊小翠与季雀知趣儿的站在甬道的前头,没有跟上去。

    三人嘻嘻笑着,对眼前郎才女貌,晕黄古调的景色甚是羡慕。

    江呈佳小步奔到两侧的灯笼面前,一盏盏望过去,上头描绘着一幅又一幅生动的人像图。而那图中的女子画的正是她。

    她喜上眉梢,面上透露出淡淡的红晕,兴奋着。她奔在廊道里,仰着面一个一个小心端详灯笼上的丹青图。

    画中女子时而坐时而站,皆是她平日里在庄中同千珊她们嬉闹时的场景,也有她坐于小台梳妆的场面,或是她倚在长椅上,陪着宁南忧阅卷批宗的场景。

    每一张丹青都画的栩栩如生,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便是灯笼的每一面都有一朵盛开的海棠。

    江呈佳越瞧越是欣喜。

    宁南忧便跟在她身后,不徐不缓的走着。

    直到江呈佳走到甬道尽头,这才发现水河与红茶就站在廊道的两旁,一人提着一个纱灯。等她走到面前,这二人才缓缓走了出来,将纱灯提到了江呈佳面前。

    她这才瞧清楚,这最后两盏灯上的锦纱画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对身着玄衣婚服的男女,画得正是他们当日大婚时的服饰。

    江呈佳惊喜的从水河与红茶手中一一接过灯盏,观赏起来。

    宁南忧也在此时走到了她的身边。

    水河与红茶咧嘴笑着,并向江呈佳贺道:“奴婢们祝男君女君,新一年,夫妻和睦,生活美满!”

    两人欠了欠身,行礼一拜。

    江呈佳笑着,此刻已不知如何开口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朝身旁的青年望去,只见他也正温柔宠溺的望向自己,心中便如澎湃江水般难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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