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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夫为佞臣-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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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晖眼下到底是什么表情,宁南忧一点也不想管。

    他心中只想着一种念头,尽快回都护府中。他要确定一桩事情。

    他想知道,他梦中现身的那个年轻郎君,是否已到了这座小城之中?

    他想确认,他的梦是否真的有预见未来的神奇效用?

    他觉得惊讶、感叹、不可置信。从今日晨起,他见到江呈佳穿着的那一身绯红长裙起,现实发生的一切,总有意无意的与他梦中场景重合,甚至复刻。

    牛车提速后,节约了不少时间。

    因已到了晚上,又下起了倾盆大雨,所以街上并没有什么人,连一盏烛火都没有。

    赶路的车夫只能靠天边微微泻下的一丝光亮往前赶路。

    半炷香的时辰,众人便赶回了都护府上。

    钱晖先下了车,带上了防雨的斗笠,从牛车后背的馕包中掏出了一把竹伞,给宁南忧递了过去。

    素衣郎君撑起伞,跃下了牛车。

    他站在府邸门前整理湿漉漉的衣裳,重新找回镇定,再次从宁南忧变成了邵谦。

    钱晖在台阶下朝他一拜,恭敬道:“今日天色已晚,我便不陪邵公子再入都护府了。先行告辞了。”

    这个时辰,又下起这么大的雨,钱晖纵然担心自家主公的状态,却也挂心军中情况。他们驻扎的郊外,地势低洼,很容易积水,他需得快些回去处理军中事务。

    邵谦看着城中这泼天大雨,心里明了钱晖的急切,便朝他回礼一拜道:“有劳钱将军把在下送回都护府中,多谢了。”

    钱晖点点头,转身跃上牛车。

    一行人掉了头,顶着大雨缓缓离去。

    邵谦目送他离开,等牛车没了影子,这才转身朝都护府中急急走去。

    跟着他的两个护卫目露诧异之色,也跟了上去。

    邵谦循着梦中记忆的那条游廊走去,企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然则,大雨中的都护府,除了摇曳飘摆的树群与他梦中场景一样,也并无其他异常。而在他梦中出现的两位郎君,都不曾在这里出现。



    【一百八十一回】梦境现实相叠合

    

邵谦在廊下站定,遥望对面屋檐挂下如瀑布般的雨水,心思飘到了远处。

    巧合,应该只是巧合。

    邵谦如释重负般,稳住了心绪。

    这世上怎会有预见梦这么奇妙的事情呢?定是他近日忧思过度的缘故,所以才会多梦。

    邵谦收敛了目光,抬脚预备从游廊下离去。转身那一瞬间,他隔着悠长的廊道,在昏暗中,瞥见了两抹熟悉的身影朝这边笑谈着,并肩走了过来。

    瞳孔即刻放大,手中握着的竹伞也因他突然间的松弛,啪嗒一声坠落在地。

    身穿金甲的青年将军与身侧那位年轻的小郎君交谈甚欢,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这个雨景,这个氛围,这个地点,甚至于他所站的这个方位,竟然都与他刚刚的梦分毫不差。

    他僵硬的立在游廊的侧边,身后的两名护卫不明所以,上前询问道:“邵郎君?您怎么了?”

    邵谦不语。护卫便拾起他脚下的竹伞,想要重新递给他。

    只是这个素衣郎君仍然没有什么反应,仍然紧紧盯着前方。

    这两名护卫顺着他的目光朝前方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回廊上,都护将军邓情正与一位面生的年轻郎君互相说着话,迈着大步子快速朝这边走来。

    三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不出所料的遇见。

    天色黯淡,斜阳早就被急雨逼退,游廊里也昏沉沉一片。

    邓情停在台阶上,目光垂视着立在廊檐下的邵谦,冷了嘴角,抵触般的问道:“邵郎君在这里作甚?”

    幸而邵谦此时被长帏帽遮住了面容,邓情看不见他的眼神与表情,不然定会起疑。

    因为此时,这个素袍郎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邓情身边的年轻男子,表情森寒可怖。

    气氛诡异起来,邵谦迟迟不回话。

    邓情慢慢眯起了眼睛,神情有些不悦。

    他身旁的年轻郎君在此时出来打了个圆场:“都护将军,敢问这位郎君是?”

    邓情挑眉,斜眼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唇角飘过一丝讥讽之意,向他介绍道:“这便是我同你说的那位,暂住在我府上的商客。”

    这位面皮白如雪,双眸亮如星的小郎君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遂急忙朝邵谦行礼道:“原来是与都护将军做生意的贵客,失敬失敬,在下名唤周祺,不知郎君唤作什么?”

    邵谦静静的立于空荡的游廊上,似嘲讽、似伤怀、似可悲、似无奈。

    良久以后,他才抬起双臂,微施礼数,向对面说话的人回道:“在下名唤邵谦。”

    周祺的那张假面笑着,令人厌烦:“邵谦。郎君真是取了个好名字啊。”

    邵谦不说话。

    邓情觉得这人甚是无趣,便不想继续理会他:“周郎,你难得来我府上,就不要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了。我还想同你商量明日的宴会事宜。我们这边先行吧?”

    周祺再没看邵谦一眼,笑着应承邓情的话道:“将军都这样说了,小人又怎能推辞?请吧。”

    两人择了另一条廊道,扬长而去。

    独留邵谦一人在幽长的廊下默默听那满院敲打青砖的雨声。

    他还想,许是最近事情一桩接这一桩,没完没了,导致他想得太多,才会总是做一些与现实接近的梦。

    可现在,邵谦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梦。

    接二连三的梦境与现实重合,若说成巧合,竟显得有些牵强。

    此时此刻的邵谦,全然不为周源末来到都护府而担忧,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几天他做的那些梦,于是低着头慢慢在廊道中走。走着走着,出了长廊,只身一人入了大雨中,全身被淋得湿透了,也没有反应。

    身后跟着他的两名护卫,都觉得他奇奇怪怪,行为诡异。看着雨大,他们想给邵谦递伞,可这个郎君却像雕塑一般,只会往前走,丝毫不理会他们。于是他们又想为他撑伞,但郎君仍然继续低头往前走,对周围事务完全不在意。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很一会儿,两人默默陪着邵谦走过了歌台水榭,绕过菊园小桥,直到行至小楼亭,这郎君才像是回了神一般,停下了脚步。

    邵谦望着那座被群树环抱着的楼台,莫名打了个寒颤,心里又开始惦记起自己前日做的梦,倘若他的梦真的有预见未来的效用,那么秋日宴上邵雁被刺杀的场景,也会在现实中发生了?

    一想到他的担忧很有可能转成现实,他便止不住的害怕。他更加坚信,让邵雁继续留在都护府中并不是一个明确的选择。

    然则,他与邵雁晨时才因此事争吵过,现在想让她离开,基本不可能。

    邵谦心情沉重,转身预备离开的时候,恰好撞上了刚从乐坊回来的邵雁。

    女郎撑着油纸伞,站在淅淅沥沥的雨里,一脸惊讶的盯着浑身湿透了的他看:“兄长?你怎么被雨淋得这么湿?怎么也不撑伞?”

    女郎急匆匆的提着裙摆本来,一脸的关切着急。

    她来到他面前,举高了手中的伞,替他遮雨,见他连帏帽都湿的不成样子,心里便来气,以为是邓情身边的那两个护卫故意不给邵谦雨伞,心疼道:“将军竟然这般待你?你身上有伤,再淋了雨可怎么得了?”

    郎君叹道:“是我忘记了撑伞,并非将军之意。”

    邵雁一愣,拢起眉头道:“那你为何不肯撑伞?这么大的雨?”

    郎君抖了抖湿漉漉的衣袖,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护卫,透过帏帽的纱巾,对邵雁说道:“方才想事情有些出神,便没在意这些,等反应过来,身上已经全部淋湿了。妹妹,你就别责怪我了。”

    邵雁听他讨好的语气,涌上来的火气也渐渐消了下去,无奈道:“兄长这样,实在太不爱惜身体。”

    她非常自然瞪了郎君一眼,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眼下雨实在大,兄长快些回去吧。别在这里受寒了。”

    邵谦眸色一顿,对上她的眸子。女郎澄明清亮的眸子里透着一丝狡黠。

    他登时明白了江呈佳之意,顺着她的话点点头道:“好,天色已晚,妹妹早些休息。”

    渐渐入了夜,又下着大雨,都护府中的一物一景愈发的模糊。

    邵谦拿过护卫递过来的竹伞,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小楼台。

    由于他早上曾在柴房中晕过一回,邓情便懒得再继续刁难他,命府内管事替他重新换回了他第一次来时入住的厢房。

    邵谦入了屋,那两个护卫便又像晨时一样,将他的屋子落了锁,严守在了门前。邓情对他十分有戒心,将他看得十分紧,还特地命人将这间房屋内的所有窗户都封了个严实,不透一丝风。

    然则,邓情仍不想让他住的畅快,屋子里漏着雨,房梁之上的破损的瓦片依旧开着天窗,并无任何泥瓦匠前来修补。但这正好顺了他的意。

    邵谦点燃屋里的油灯,放在墙边最角落里,又迅速找了件破旧衣裳,用被褥枕头和头顶的帏帽做出了个与自己身形较为相似的假人来,对着那烛光一照,便将一个模糊的人影映在了窗户上。

    屋前的护卫并未察觉异样,邵谦便贴着墙壁,蹬着脚轻轻朝上一跃,轻易的抓住了屋顶的梁木,然后翻身转上来到了房梁之上。

    邵谦推了推屋顶那个松动的瓦片,小心翼翼的将它移开,费力了许久,才弄出了一个可以令他通行的洞来。

    他迅速钻了出去,伏身在屋檐上,查探离开了厢房。

    而此时此刻的小楼亭,却与西南方的客厢完全相反,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屋内的青灯早已熄灭,里头静悄悄的仿若无人。

    邵雁借口自己今日下午练舞过于疲倦,想要早些休息,推拒了邓情的来访,很早便洗漱歇下了。

    天空仍打着青雷,雨却渐渐停了。顺着闪过的电光朝小楼亭厢房的窗缝中看去,却见妙曼的女郎并未入睡,而是守在案台边,静静的等待。

    片刻后,她突然觉得屋顶冒出一丝凉风来,于是仰头朝上望去,只见一个素袍身影移开了顶梁的瓦片,从上悄悄委身下来,又继而将被他移开的瓦片重新移了回去。

    他一身湿气,浑身是水,从梁上跃了下来,脸上的人皮    面具早已被他揭掉,露出原本的俊容来。

    等在案边的女郎急忙迎上去,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才来?”

    宁南忧满脸歉意道:“邓情将我那间屋子封的像个牢房,门和窗都上了锁,因此耽误了些时间。”

    女郎不说话,默默的将他拉到了与此间厢房相通的耳房之中。

    此间屋内,盛放着一个巨大的水缸,旁边还有小灶,可以生火烧水。中央摆了一个浴桶,里头已盛满了热水。

    宁南忧愣道:“你让我悄悄过来,就是为了让我沐浴么?”

    顶着邵雁面皮的江呈佳认真的点了点头。

    宁南忧有些无奈道:“没有别的事?”



    【一百八十二回】筹备长喜秋日宴

    

江呈佳才道:“自然还要重新为你易容,外头雨下得这么大。你也是心大,竟丝毫不怕脸上的面具沾了水脱落吗?竟还上赶着淋雨?”

    宁南忧淡淡的看着她道:“我戴着帏帽,脸上并未淋到多少雨。倒是方才,为了赶来与你相见,淋了一场雨,面具也脱落了。”

    江呈佳听他反倒责怪起她来,便有些生气道:“难不成是我让你去淋雨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还要怪我?”

    她晓得邓情看他看得十分紧,却并不管他的死活,即便他身上有伤,还淋了雨,也不会去管他是否会生病着凉,只会将他晾在一边。这府里,除了她时时刻刻牵挂他,还有谁会关心他?

    宁南忧生怕再惹她生气,便急忙道:“没怪你。我这不是来了,你莫要生气。”

    他还不等江呈佳发话,便自顾自的脱起衣裳。

    屋内没有燃灯,黑漆漆一片看不太清,他摸索着身上的衣带,因潮湿的雨水,竟一时间解不开。

    江呈佳见他手忙脚乱,便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伸手从他身后绕着抱住,扯了扯打结的衣带,轻易替他解开。

    郎君冲她笑了笑,眼见她神色渐渐不佳,便迅速的脱光里衣内袍,坐入了浴桶之中。

    周围涌上来的热水令他浑身的冰凉之意稍稍缓解了一些。

    江呈佳这才缓了缓脸色,站在浴桶边轻声问道:“你今日,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把自己淋成了这样?”

    宁南忧默着声,没有回话。

    江呈佳蹙紧眉头,迟疑了一下,问道:“难道是因为早上你我争吵的事情吗?”

    浴桶里的身影微微一颤,蓬散的雾气充盈着整个屋子。

    江呈佳心有不悦,绕着浴桶,走到他的正面,目光坚定且严肃:“我明确告诉你,你想让我离开都护府,让你独自一人犯险,那绝对不可能。”

    宁南忧沉下目光,心中虽然晓得会从她嘴里得到这个答案,但仍然有些不甘心。

    他继续闭着嘴,黑亮的眸盯着女郎,分毫不动。

    江呈佳见他依旧不语,便气的从浴桶里捞起一捧水来,朝宁南忧泼去,然后如磐石之固般坚持道:“宁昭远,我同你说了多少遍,我希望与你共进退。你不也答应过我了吗?为何还要将我赶走?”

    看着女郎焦急烦恼的模样,宁南忧无可奈何道:“你硬要留在这里,若是周源末要对你做什么,我不能及时护住你该怎么办?”

    江呈佳却毫不犹豫的否定道:“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况且,我可以保护自己。若我事事都要藏在你的身后,靠你保护,那何谈与你并肩而行?”

    宁南忧继续沉默,垂下了眼眸。

    见他还不肯答应,江呈佳便恳求道:“昭远,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吧。不要赶我走了。你放心,我惜命的很。我还想留着一条命与你白头偕老呢,绝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她软磨硬泡,声声恳切,一心只想留在这里。

    宁南忧纵然想将她强制送走,也有些不敢了。只怕自己这样做了,会伤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情分。

    他思索半晌,终于妥协道:“罢了,就由你吧。但你需得答应我。明日的宴上,不得献舞。”

    江呈佳蹙眉道:“你不让我献舞,邓情那边又该如何交代?今日下午,他请来的戏团还将我带去了乐坊排舞。这。。。突然不去宴会献舞,恐怕会引起邓情的怀疑。况且,周源末今日也到府上了,还不知他会在邓情面前如何说我们二人呢。这个节骨眼,还是莫要节外生枝了。”

    她所说句句属实。若突然不献舞,的确更引邓情的怀疑,说不准还会激怒他。

    这令宁南忧忍不住愁思起来。

    江呈佳轻轻握住他放在浴桶边沿的手,柔声安慰道:“你放心,倘若献舞时真有什么事发生,我一定以性命安全为主。”

    她再三保证,又再三恳求。

    宁南忧这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看着江呈佳如释重负的模样,他也不敢继续提此事,只好暗下决心,倘若周源末真要对江呈佳做些什么,他哪怕暴露身份,也要将她救下。

    郎君定了定神,收回思绪,只觉得身子泡暖了不少,再没了冷寒之意。

    他起身时,江呈佳便顺手将干净的衣裳递了上来。

    身材修长挺拔的郎君出浴穿衣,便如浓云边渐渐露出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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